=====死男人之說(終)
「诶,戰友在戰鬥後互相報報表示鼓勵與活下來的欣慰也是很正常的好嗎?」我差點被費布斯的發言笑岔了氣。「不過我還真忘了身體是加麗卡的,雖然我覺得她不會在意,但是諾尼爾,謝謝你這麼紳士。」
「我會儘快換回來的啦!」我對費布斯揮了揮手,離開去找多恩。
=====戰後的收尾:地上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公爵,幾乎能不要見他是最好,但是我們付出了這麼多傷痛和鮮血來代替他守護這座封印,享受一下他提供的資源也沒什麼不好,而且重要的還是要為這座城的人著想,因此我陪同洛恩他們去和公爵報告逃跑的襲擊者樣貌。
聽到對方會用笛子操縱蟲子,讓我有些擔憂,便向公爵建言道:「若真是如此,即便是全副武裝的騎士,在沒有施法者的幫助下也很容易被擊潰,請您一定要配置施法者在封印這裡,不過只要是人守護就會有空隙和破綻,最好的情況就是派人將這個地底洞穴全部填滿,讓砂土變成城牆守護封印,這樣對方無法輕易地掘開藏在這裡的封印,現在戰爭時期人手吃緊很困難沒錯,不過等帝國撤兵後,還請您考慮我所說的。」
=====與雪利文,認清自己
雪利文的回答是我意料之中。
但是,只要你在這裡,她就永遠會被捲入你和人魔的爭鬥中。 我垂下眼看向地板,想想這一路走來,我們做了什麼事。
為了阻止封印被破壞,我們分開兩地,她去說服她父親,而我去召集能幫助的人手;然後我們都有些許的失敗,都有面對到挫折,好不容易又聚在了一起,仍然為了原先的那個理想一起戰鬥。
我能相信她是善良的,那便是最重要的;那令我相信她會在我對這世界絕望時仍然維持著正向的信念,對我而言,那便猶如太陽般燦爛,吸引著我靠近。
「嘿,我知道啦。」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說,結果卻覺得這樣說就夠了。
「其實我們很幸運呢……有很多願意支持我們的人一起過來幫忙,原是紅月行者的蘇珊、刀匠范布爾先生、修道院的戈德先生和勞倫斯先生,連我掉進海裡也有海之民的人願意來幫忙我們。嘿,妳不覺得我超厲害的嗎?回來時帶了這麼一大票人回來。」
,"那麼……你對的我們旅團接下來的行動有沒有什麼想法?"
"還有……假如我們成功救下這裡,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去哪裡呢?"
「嗯……之後啊……」我摸著下巴沉吟了一下。
「我想我們要先在這裡讓大家稍微養傷一下,最起碼等帝國退兵後,過幾天河道安全點後我們先去鯰魚鎮吧?我接受那隻千年鯰魚不少的幫忙,他現在巢穴附近好像有些植物型的魔物正在增生,我想去幫祂清除一下,也可以順便送范布爾先生回去,一方面也可以到他的工坊請他替大家修復與挑整新的裝備,還有,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送賽姬回家。」
"你沒有看見我穿着黃金甲指揮大家對付那隻熊的英姿,太可惜了。要知道
,我可是全大陸最美麗又最帥氣的公主哦。"
"不,是最美麗又最帥氣的傭兵團長才更準確。"
「我有看到啦,說是最美麗又最帥氣的公主也沒錯啊~」我笑道。嘿,我就愛看她這樣。
「依我來看,也是最勇敢的公主喔。從沒聽過哪個公主會為了心中所想,去挺身對抗自己的國家的。」
我看向她,思量著自己究竟費盡了多少努力,突破了多少困難,現在才得以這樣和她坐在一起聊天。
不知怎麼地,我突然覺得在這個談話的當下,我的身體是加麗卡有點可惜……
“還有,你選擇好了自己喜歡的人了嗎?師父一直掛念你這件事……””
就像一記悶棍打在頭上,我馬上就為了方才的想法感到羞愧又矛盾。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
由於和加麗卡合為一體,所以我常會忽略她,也忘記了她應該能感受到我心情的這件事,所以……我對雪利文的這些想法她應該都聽得到吧?她會是什麼心情呢?
我閉上眼睛,在黑暗之中描繪著她們倆的神態,左邊是紅髮的雪利文,右邊是白髮的加麗卡。
然後那個畫面就突然變成在見到西蘭特當時的場景
隨即,你看見了加麗卡,還有雪利文,一左一右在旁。俯看着你。你所在依然是那個召喚實驗的競技場。
其他同伴,一個沒少,胳膊大腿也都好好的。帶着擔心神態稍微遠幾步,圍看着。
馬爾蒂,普魯圖,洛恩。甚至費布斯也不再對你冷漠,同樣帶着擔心。
雪利文低垂的紅髮,象極船上迎接你蘇醒那次的她。她帶着淡淡微笑:"歡迎回來!"
你看到她眼角落下了淚花。
加麗卡,白色髮絲下,同樣掛滿淚痕的紅色雙眼。她咬着唇,卻沒有說一句什麼。
那個時候,我就大概知道了,大概就是這兩個人了。
我知道她們很看重我,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可以放在他們身上,我沒有在她們身上看到伊瑞絲,這曾經讓我有些痛苦,覺得自己背叛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我還是一直看見她們。
雪利文,她那不諳世事卻又充滿行動力的天真吸引了我,我一直都以為我放不下她只是為了我誓言的責任。然而,在斷劍島修道院相遇那時,她那份偽裝不認識我的心思觸動了我內心的恐懼,讓我知道自己是多害怕會失去她,讓我知道失去那份光芒,就連只要她不識得我都是多麼令人難受的事,我也在那時知道了自己為何會在她和阿索倫王子談話時這麼難受。
對我來說,她就猶如太陽一樣,燦爛耀眼,讓人想要待在她身邊去享受那份光輝。
加麗卡,與雪利文的狀態恰恰相反,她沒有像雪利文那樣外顯吸引人的特質,而我照顧她的初衷是在於在自己失手誤傷了她,得知她悲慘的經歷更讓我一心想幫助她脫離那種孤獨感,然而愈是相處,就愈是發現她和人保持距離的善意,她就這樣默默地陪在旁邊幫助著我,也不提自己的即將被夢魘收割性命的命運,明明我最後都說會陪著她對付夢魘了,她還是為了我的安全而故意和我決裂,自己去面對夢魘。那時候我才真正發現這笨女人的好,對我來說,她大概就是星星吧?被太陽與月亮的光芒所隱蔽,在無光的黑夜中才看得出的存在,雖然微小、被黑暗包圍,卻仍然堅強地展現著自己。
我決定趕快回復到原先的樣子,我、雪利文還有加麗卡,讓我們回到以前那樣都可以互相見到對方的樣子,可以互相向對方表達感受,可以互相談話,也有選擇接受不接受誰陪伴的權利,至少那樣子才公平,在那樣子之前,我對任何人的念想只是無差別地在傷害加麗卡。
我的語氣回歸嚴肅:「雪利文,加麗卡已經醒了,所以我要和她分開來我們彼此才會恢復原狀,只是這樣我就會恢復成寶石狀態兩、三天來復原肉體,雖然風險有點大,但是敵人現在也一定還要花時間重整態勢,所以倒不如說這個時間來做這件事會是風險最小的。今晚,我會取下胸前的寶石,到時候加麗卡應該就會恢復原狀,請你們先保護我,我也不知道這個復原是怎麼回事,也許會又是血又是肉的很噁心吧?我想就暫時把我放在一個房間內謝絕會客好了,然後也請讓大家集中在一起,小心提防接近的陌生人,請洛恩他們進行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