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3] <ＳＴ> －－－－－－－－－－－－－－－－－－－－－－－－－－－－－－－－－－
[23:48] <ＳＴ> 虽然加厚了衣物，但还是抵御不住这种寒冷的感觉。
[23:48] <ＳＴ> 因为下雨的缘故，整条街道，整座城市都显得湿漉漉的
[23:49] <ＳＴ> 不过被雨水淋湿的地面，却像镜子一样，折射出了另一个只有光的世界。
[23:50] <ＳＴ> 这种下着大雨的晚上，行人们一个个都想要往家里赶。
[23:51] <ＳＴ> 不过你不同。在这种天气还要出来工作，这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23:53] <ＳＴ> 沿着大街转进一条路口，大街两侧华丽的装修和居住区‘实用派’的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23:54] <ＳＴ> 夹杂着铁锈的雨水顺着倾斜的路面流进下水道中。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轧钢厂，水源似乎经常被工厂污染。
[23:56] <ＳＴ> 绕进一个居民大院，来到楼道口的电子门前。你觉得应该可以把伞收起来了。
[23:56] * 颖 收起伞，看着水滴沿伞滴到地上
[23:57] * 颖 发了几秒钟呆，然后走进了门
[23:57] <ＳＴ> 握住把手，试着拽了下，锁着。
[23:58] <ＳＴ> 电子门上的一排按钮，不知道有多少还能使用。不过，至少还有一个没有故障。
[23:58] * 颖 苦笑着摇了摇头，按下了能用的按钮
[23:59] <ＳＴ> 电子门嘟嘟的响了两声。
[00:00] <ＳＴ> 过了一会，在你想要不要再按一次的时候，那边有了回应，是听筒拿起来的声音。
[00:00] <ＳＴ> 不过那边没有说话。
[00:00] <颖> “您好，我……来了”
[00:01] * 颖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00:01] <ＳＴ> １８：４９，说不定还来早了呢。
[00:02] <颖> “真好，没有迟到，小轩等急了吧“
[00:02] <ＳＴ> 是电子门用“咔”的一声回答了你。然后听筒挂断了。
[00:03] * 颖 自嘲的笑了笑，想到刚才最后一句话是不可能的
[00:03] * 颖 然后推开了电子门
[00:04] <ＳＴ> 旧楼区的楼道内显得杂乱，狭窄的楼梯，还有横在一边的大咸菜缸，自行车，木板。所有可被称为杂物的东西。
[00:05] <ＳＴ> 艰难的越过重重障碍，你终于到达了目的地。４０２，门开着一条小缝。
[00:05] * 颖 礼节性的敲了敲门
[00:06] <ＳＴ> “进来吧。”是个陌生的声音，第一印象就能让人感觉很老的那种声音。
[00:06] * 颖 推开门，走了进去
[00:07] <ＳＴ> 玄关处，一双拖鞋已经预备好了。
[00:07] <ＳＴ> 以往的话，陈轩这个时候早就嚷嚷开了。不过这一次，安静的很。
[00:07] * 颖 小心的把滴着水伞放在门边，然后换好了鞋
[00:08] <ＳＴ> 很快，你找到了原因。
[00:08] * 颖 抬头望向屋内，脸上已挂好了笑容
[00:08] <ＳＴ> 那个声音的主人……判断他的年龄有点困难。从干尸般的脸来看，这位大爷应该过９０了吧。
[00:10] * 颖 自回忆中搜索关于此人的记忆
[00:10] <ＳＴ> 那是一张照片，不记得是何时，如何在这个地方看到过的。
[00:11] <ＳＴ> 但是，这个老人，你一定在这里的某张照片上见过。那是一张黑白的照片。
[00:11] <ＳＴ> 老人看了看你，你不清楚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之后，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进了一边的房间。
[00:12] * 颖 楞了一下，咽住了将要开口的话
[00:13] * 颖 目光扫过屋内，试探的叫了一声“小轩？”
[00:14] <ＳＴ> “……在。”陈轩的卧室那边一个声音如此回应，比以前弱气了许多。
[00:14] <ＳＴ> 通常情况下，那个声音都会嚷嚷着“不是还没到点吗，干嘛这么敬业啊”之类的东西。今天好象有点乖过头了。
[00:15] * 颖 等了几秒钟，确认没有其他人来招呼，于是走向了学生的卧室
[00:17] <ＳＴ> 刚刚踏进房门，你直觉的感觉到不对劲。真是奇迹，电脑关着。
[00:18] <ＳＴ> 不是糊弄爸妈那种把显示器一关就说关机的那种，连电脑桌边的插排都关着。
[00:19] <ＳＴ> 那名更像是冤家关系的学生耷拉着脑袋坐在桌边。
[00:19] * 颖 小声嘟囔了句(w)“是……断网了么？”
[00:19] <ＳＴ> “断网的话好歹也有单机游戏…”一如既往的他嘟囔了回来。
[00:20] * 颖 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小轩？”
[00:20] * 颖 将手放在学生的肩上
[00:21] <ＳＴ> 他抬起头来看着你，然后眼睛斜向一边——老人的房间那个方向。
[00:22] * 颖 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那是谁啊？亲戚？”
[00:22] <ＳＴ> 摇头。
[00:23] <颖> “怎么那么神秘的……，你父母呢？”
[00:24] <ＳＴ> “他们……出去了。”
[00:24] <颖> “哦……”
[00:25] * 颖 点了点头
[00:25] <ＳＴ> 中间停顿的那半秒钟，他好象是想找一个贴切的形容词。不过从他不大满意的表情来看，这个词好象也不怎么贴切。
[00:26] * 颖 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觉得不便多问
[00:27] <颖> “那么……我们今天开始吧”
[00:27] <ＳＴ> “……恩。今天，能讲慢点吗？”又是只有太阳打西边出来才能听到的怪话。
[00:28] <颖> “嗯……嗯，别担心啦……”
[00:28] <ＳＴ> “谁担心了，讲的那么快哪听的懂啊……”
[00:29] <ＳＴ> 陈轩立刻转移了视线。
[00:29] <颖> “听不懂……吗？”
[00:29] <颖> “上次给你讲的，还有什么问题么？”
[00:29] <颖> “嗯……还有，我留给你的作业……”
[00:30] <颖> 露出了微笑
[00:30] <ＳＴ> “啊……啊。”终于有了一件让你感到正常的事——他一如既往的开始打哈哈。
[00:33] * 颖 故意板着脸“嗯……，给我看看吧，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嘛！这是我的职责……”
[00:33] <ＳＴ> 异乎寻常的，陈轩今天提了很多问题。很多很多的问题，根据长期与此人打交道的经验，虽然贪玩，不过他的脑子还是蛮好用的。
[00:34] <ＳＴ> 不过今天的这些问题，你感觉，连问出来的他自己都会感觉到很傻。说不定……是故意的吧。
[00:34] <ＳＴ> 而且……虽然今天摆出了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可是，他却比以前更加的心不在焉。
[00:34] <ＳＴ> 有点不对劲。
[00:35] <颖> “嗯……今天很好嘛……”
[00:35] <颖> “都有点不象你了”
[00:36] <ＳＴ> “啊……啊。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
[00:36] <ＳＴ> 连吹牛也失去了以往气势的陈轩抬头瞟了眼表。
[00:37] <颖> “怎么？想赶我走了？”
[00:38] <ＳＴ> ８点５０。要是赶人的话，以往可是在８点半就开始了。
[00:38] <ＳＴ> “那个，昨天讲的那些，还是有些不明白。”
[00:39] <ＳＴ> 说着他开始翻昨天的东西。这架势，难不成是要留人么？
[00:39] * 颖 困惑的摇了摇头
[00:39] * 颖 继续给学生讲解
[00:41] <ＳＴ> ９点钟很快过去了。作为家教，现在可是要额外收钱的时间。
[00:42] <ＳＴ> 再看那个陈轩，好象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比以往玩网游还拼命。
[00:42] * 颖 看了看时间
[00:42] <ＳＴ> ９：２５分。
[00:43] <颖> “嗯……小轩，我该回去了哦……”
[00:43] <颖> “你今天表现很不错哦”
[00:43] <ＳＴ> 选这个时间做家教代表已经有了两只脚走到底，末班车去死的觉悟。反正路又不远。
[00:43] <颖> “嗯……今天的作业免了，我相信你！”
[00:44] * 颖 做出鼓励的语气
[00:44] <ＳＴ> “算是夸奖吗……也没啥，今天就是特别想学习。你要是敢接着教我也奉陪到底。”
[00:45] <ＳＴ> “这么晚了不在这吃个饭什么的吗？我好歹会煮泡面。”
[00:46] * 颖 心想“是在学校被刺激到了么？”
[00:46] <颖> “那个……虽然很感动（难得你这么说），可是……现在天晚了呢……”
[00:47] <ＳＴ> “反正又不赶末班车，难道你怕走夜路不成？”斜眼。
[00:49] <颖> “谁会怕那个啊……”
[00:50] <ＳＴ> “所以说，就当做是我良心发现要回报老师还不成么？好歹也感动一下啊。”
[00:50] <ＳＴ> 如此说着的同时，陈轩已经开始在泡面堆里翻找了。
[00:51] <颖> “那个……泡面倒不用啦……你饿的话，我帮你做点好了”
[00:51] <ＳＴ> “那就拜托了！”男孩立刻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00:52] <颖> “嗯，早就看到你的尾巴啦”
[00:53] <颖> “那……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也累了吧，看看电视玩玩电脑都好”
[00:54] <ＳＴ> “啊。”陈轩应了一声。
[00:54] <ＳＴ> 然后是你这辈子第一次听到他说的话。“谢谢。”
[00:55] * 颖 微微楞了一下，对陈轩点头微笑，前往厨房
[00:55] <ＳＴ> ［当然，那种咬牙切齿的‘真是谢谢你了’不算在内］
[00:56] <颖> (w)“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00:56] * 颖 压着心头的疑惑
[00:56] <ＳＴ> 厨房感觉比以前稍微少了点什么东西，一个小台子，一台冰箱，灶台，木制菜板。
[00:57] <ＳＴ> 炉灶上架着口大勺，底部结了一层疤似的糊状物。
[00:59] <颖> (w)“吃过饭没有洗锅……么？真讨厌”
[01:00] * 颖 洗了洗手，拉上围裙，先打开冰箱看有什么可发挥的
[01:00] <ＳＴ> 打开冰箱，一只番茄滚了出来，掉在地上滚来滚去。
[01:01] <ＳＴ> 里面塞［满］了食材。你想起了这家人月初有蓄粮的习惯。
[01:02] * 颖 弯腰将番茄拾了起来
[01:03] <颖> (w)“忘了问小轩吃什么不吃什么了，现在的孩子都很挑”
[01:04] * 颖 想喊着问一声，可又想到了隔壁的老人，犹豫了下还是放弃了
[01:08] <颖> (w)“哼！管他呢……”
[01:10] * 颖 电饭堡里蒸了米饭，刷了锅，然后做了个简单的番茄炒鸡蛋
[01:11] <ＳＴ> 别人家的厨房用起来有些不习惯，不过，烹饪还是进行的很成功。
[01:12] <ＳＴ> 烹饪台显得有些小，到最后放东西的时候，你不得不借助一下那个小台子。
[01:13] <ＳＴ> 原本这个地方是不能用的，不过为什么现在可以把盘子放上去了呢？一边如此想着，你一边熄掉了炉子。
[01:14] * 颖 盛好了饭菜，端着走向小轩的卧室
[01:16] <ＳＴ> 端起盘子，你转过身去，抬起头，却发现老人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正望着这边。
[01:16] <颖> “啊——”
[01:17] * 颖 吃了一惊，退了几步，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01:17] <ＳＴ> 你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但是此时，他正在用深陷的双眼盯着你。
[01:17] <颖> “对……对不起，您出现的太突然了”
[01:17] * 颖 有些呆滞
[01:18] <ＳＴ> 回答你的依然是沉默，和那不知道算不算表情的表情。老人只是点了下头，便再次退回了房间里。
[01:18] <颖> “小轩饿了，我……我做好了饭，您……也来尝尝？”
[01:19] <ＳＴ> 房间里没有回应。
[01:19] * 颖 端着饭菜在那里发愣
[01:20] * 颖 觉得有些发冷，于是快速走向陈轩的房间
[01:20] <ＳＴ> 陈轩从卧室的门框边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你过来，这才缩了回去。
[01:21] <ＳＴ> 他稍微把刚刚学习用的桌子收拾了下，好让你把盘子放下。
[01:21] * 颖 放下饭菜，整理了一下呼吸
[01:22] <颖> “嗯……晚上吃太油腻的不好”
[01:22] <ＳＴ> “这啥呀……”估计他是没有看到肉。
[01:23] <ＳＴ> 不过嘴上虽然如此说，陈轩还是麻利的抄起筷子，开始了歼灭行动。
[01:23] <颖> “嗯……别挑剔啦！”
[01:24] * 颖 坐在一旁，把下巴压在臂弯里，看着陈轩吃
[01:24] <ＳＴ> “这可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以后长不高了那可都是番茄炒鸡蛋的罪过，……”一边吃着，他一边口吃不清的抱怨。那副吃相让你觉得他该不会真的没吃晚饭吧
[01:25] <颖> “你……不会没吃饭吧？”
[01:25] * 颖 皱起了眉头
[01:26] <ＳＴ> 正往嘴里扒拉米饭的陈轩斜眼看了看你。“干嘛？猜对了想要加分吗？”
[01:26] <颖> “出什么事了？”
[01:27] <ＳＴ> “鬼故事里是不是有这么条定律，越跑死的越快？”
[01:27] <ＳＴ> 突然地，就这么一句，还是压低了声音。
[01:28] * 颖 楞了一下，才勉强回嘴“少来，讲鬼故事吓人我可比你在行”
[01:29] <ＳＴ> 保持着那个饭碗挡住半边脸的姿势，陈轩就这么盯着你看了一会
[01:30] <ＳＴ> “切，鬼故事那种东西算什么本事啊。”
[01:30] <ＳＴ> 然后，他开始继续往嘴里扒拉米饭。
[01:31] <ＳＴ> 时不时的夹一筷子番茄炒蛋——番茄居多，看的出来他还是对鸡蛋十分的反感。
[01:31] <颖> “你要是关了灯，然后拿手电从脸下照，还有点说服力”
[01:33] <颖> “嗯，先等你吃完，然后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01:33] <ＳＴ> “……老师还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没事。”
[01:33] <颖> “到底……怎么了嘛……？”
[01:34] <颖> “还有……那位老爷爷是？”
[01:34] <ＳＴ> “不是说了没事了嘛……”陈轩嘟嘟囔囔的说
[01:34] * 颖 静静的看着陈轩的眼睛
[01:34] <ＳＴ> 他楞了一下，然后移开了视线。“……那个啊……爸爸的爷爷该怎么叫来着？”
[01:36] <颖> “原来……是你曾祖父啊……”
[01:36] <ＳＴ> “原来是这么叫么……”陈轩望着天花板
[01:37] <颖> “上次来时，还没见他呢”
[01:38] <ＳＴ> “……谁说的”
[01:38] <颖> “难怪那么眼熟，应该看过照片的样子”
[01:38] <ＳＴ> 他低头望着桌面，小声说
[01:38] <ＳＴ> “不是一直都在么……”
[01:38] <ＳＴ> ——————突然
[01:38] <ＳＴ> 电话响了。
[01:39] <ＳＴ> 陈轩像触电一样猛的弹了起来，然后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向电话，一把抓起话筒
[01:39] * 颖 脱口而出的话刹住了
[01:39] <ＳＴ> 嘟——————是空闲音。那边在接起来之前已经挂断了。
[01:40] <ＳＴ> 他把话筒帖在耳边等着。直到半分钟之后，才把话筒放下。
[01:41] <ＳＴ> 失神的，坐回床上。
[01:42] * 颖 担心的站了起来，走过去
[01:42] <颖> “你……怎么了？”
[01:42] <ＳＴ> “鬼故事里，是不是越跑死的越快啊……”
[01:43] * 颖 压住陈轩的双肩，盯着陈轩
[01:43] <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01:44] <ＳＴ> “……那个啊，昨天看了个恐怖电影……，老师没什么事的话……”
[01:44] <颖> “如果……不是你们合伙起来吓唬我的话”
[01:45] <ＳＴ> 虽然还是避免目光对视，不过此时，陈轩好象稍微改变了些什么。
[01:45] * 颖 看了陈轩一回儿，点了点头
[01:46] <颖> “那么……也好，我该回去了”
[01:46] <颖> “只是我怕黑，你……可不可以送送我呢？”
[01:46] <ＳＴ> “……”
[01:47] <颖> “反正，不是很远的样子”
[01:47] <ＳＴ> 孩子的心思似乎很容易猜。他想说好，但是应该说不。你能感觉到他在迟疑着。
[01:48] <颖> “老师是女生，走夜路很危险的”
[01:48] <颖> “而你是男生哦……”
[01:49] <ＳＴ> “……加上我一个，也不会有什么改善……”陈轩小声嘀咕着，莫名其妙的握紧了拳头
[01:49] * 颖 伸手抓住陈轩的胳膊
[01:49] <颖> “来吧……”
[01:50] <ＳＴ> “——”不管还想说什么，都已经被你拉住了。陈轩终于做出了决定，点了点头——很艰难的决定。
[01:50] <颖> “别怕，老师和你在一起”
[01:50] * 颖 用温柔的声音鼓励着
[01:51] * 颖 说着自相矛盾的话
[01:52] <颖> “需要……给你曾祖父打声招呼么？”
[01:52] * 颖 试探的问
[01:53] <ＳＴ> 陈轩抓起外衣看着你，摇了摇头
[01:54] <颖> “嗯……那我们出发吧”
[01:55] <颖> “老人家通常都有些乖僻，别太在意……”
[01:55] <ＳＴ> 在玄关处，陈轩半跪在地上，系好鞋带，站起来点点头。
[01:56] * 颖 低声说着，仿佛不仅说给自己的学生
[01:56] * 颖 换上鞋，拿起雨伞
[01:58] <ＳＴ> ９：４５，和陈轩一起离开了４０２。关上门的时候，你好象从门缝间看到老人那干尸般的面容在看着这一幕。
[01:58] <ＳＴ> 但是随着防盗门撞击在门框上那咣的一声，这骇人的景象消失不见了。
[01:58] * 颖 咬住了下唇
[01:58] <ＳＴ> ……现在的行为，就像是逃跑一样。
[01:59] <ＳＴ> 陈轩已经‘逃’到了３层半的缓台上，在楼道间声控灯炮那微弱的黄色光芒照耀下，狭窄的楼道显得极为压抑
[02:00] * 颖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跟上陈轩
[02:00] <颖> “别那么急，慢点，等等老师”
[02:00] <ＳＴ> 速度一开始是正常的。但是，仿佛在回应‘跑’这个动词一般。速度开始慢慢的加快，加快。
[02:00] * 颖 大声喊着，试图用声音驱散令人窒息的寂静
[02:01] <ＳＴ> 鬼故事里，是不是越跑死的越快？
[02:01] <ＳＴ> 你想起来了。那个老人。
[02:01] <ＳＴ> 那张照片在哪里。为什么厨房觉得会少一些东西。想起来了。
[02:01] <ＳＴ> 那张黑白照片，原本位于厨房那个小台子上。
[02:01] <ＳＴ> 前面是一盘供着的水果，和一个布满灰尘的香炉。
[02:02] * 颖 咬住下唇
[02:03] <颖> (w)“别多想……，别多想……，可能只是巧合，可能只是因为什么原因移开了……”
[02:04] <颖> “小轩？”
[02:04] <ＳＴ> 楼道口的电子门在你们身后与门框相撞，咣的一声。这栋的居民们会听到一声响彻楼道的碰撞声，并因此而咒骂。
[02:04] <ＳＴ> 陈轩站在几步之外，背对着你。雨还在下。
[02:05] <颖> “小轩……说句话好吗？”
[02:06] <ＳＴ> “……老师的家住在哪边？”
[02:06] * 颖 松了口气
[02:06] <ＳＴ> 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了。
[02:06] <颖> “嗯，一起走吧，我带路”
[02:07] * 颖 撑开伞，抓住陈轩的手
[02:07] <颖> “顺便给我讲讲，你在学校发生的事，上网遇到的事，各种好玩的事……”
[02:08] <ＳＴ> 最开始，是紧张的缩了一下。之后是更紧的握住。
[02:08] * 颖 也握紧了学生的手，试图将自己微弱的力量传达过去
[02:08] <ＳＴ> “你真的，不来玩大话？只要在推荐帐号上，填上……”
[02:09] <颖> “嗯，我会试试的，告诉老师，大话有哪些好玩的”
[02:09] <颖> “我们边走边说……”
[02:10] <ＳＴ> 如同在楼道中一般。原本是漫步，每一步的速度，都比前一步快一点。
[02:11] <ＳＴ> 雨还在下，夹杂着铁锈的红色雨水，顺着倾斜的路面流进下水道中。
[02:12] * 颖 不停的和陈轩找话说，虽然有些语无伦次，却不敢停下来
[02:13] <ＳＴ> 直到离开楼院，回到街上时，快走已经成了慢跑
[02:14] <ＳＴ> 这条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这种下着大雨的晚上，行人们一个个都已经回到家里了。
[02:15] <颖> “小轩，有憧憬的女孩子了吗？”
[02:15] <颖> “年龄……也该到了呢”
[02:16] <ＳＴ> “我看上去就那么像是早恋的孩子吗，老师不是该对学生抱以希望才对吗！”一如既往的刻薄回应。
[02:16] * 颖 摇头笑着
[02:17] <颖> “还在……很在意这个的年龄呢”
[02:17] <ＳＴ> “话说回来，老师都这么大了不也还是单身吗！”
[02:17] <颖> “要加油哦”
[02:18] <ＳＴ> 因为速度的加快，廉价雨伞的伞骨有点承受不住风力，开始外翻
[02:18] <颖> “嗯，你长大了就明白，把自己推销出去是很难的哦”
[02:18] <ＳＴ> “切，我是谁啊！像我这样的天才还用的着推销吗！”
[02:19] <ＳＴ> 在某个下着大雨的夜晚，缩在家里看电视的人们，如果偶然向窗外望的话
[02:20] <ＳＴ> 就会发现两个人在雨中奔跑着，互相问着奇怪的问题，然后是奇怪的回答。像是对冤家。
[02:20] <ＳＴ> 如果足够仔细的话，他们或许能在一天后发现
[02:20] <ＳＴ> 自己目睹到了活尸游行的现场。
[02:21] <ＳＴ> 一天后。下午。
[02:22] <ＳＴ> 蓝山公寓房租５５０每月的某房间中。
[02:23] <ＳＴ> 一台监视器——那种小小的，黑白的廉价产品——正在做着不适合自己的工作，努力的成为一台电视机。
[02:24] <ＳＴ> 看着旧住宅区某院某栋４０２室因煤气事故一家三口全部死亡的新闻，缩在墙角的陈轩继续履行着扮演着毒舌少年的职责。
[02:24] <ＳＴ> “果然恐怖片中越跑死的越快啊……”
[02:24] <ＳＴ> 在屏幕上，有一组事故现场的照片。
[02:25] <ＳＴ> 厨房中，那个小台子上。一张黑白照片，前面是一盘供着的水果，和一个布满灰尘的香炉。
[02:25] <ＳＴ> 屏幕够大的话，或许可以看到，照片中，老人笑着。
[02:25] <ＳＴ> －－－－－－－－－－－－－－－ＴＨＥ ＥＮ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