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克理斯多佛˙华肯身穿花边袍子,戴纸冠,周围插满了花,一手持假面,一手持羽毛笔,拿腔作调地走到孩子们围成的圈子里。
说:历史是一本书,时间是一支笔。
克理斯多佛˙华肯停顿五秒钟,林中的风儿吹拂他华丽但廉价的袍子。等待观众的反映。孩子们有点不知所谓地看着克理斯多佛˙华肯。
一个女孩轻声问:下面呢?
克理斯多佛˙华肯举起假面遮住面孔,俯身对孩子说:书写历史的人猪倌!孩子惊讶地看着他。克理斯多佛˙华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因为人民是猪猡!你是小猪猡,你爸爸是大猪猡,你妈妈是母猪猡!
“先生!”一个尖利愤怒地声音从克理斯多佛˙华肯的身后响起,激愤的男孩的嗓音。“先生!先生!你才是猪猡!”
克理斯多佛˙华肯飞快转身,袍子飞了起来,扑打吓坏的女孩的红扑扑的脸蛋。:“不!我是猪倌!现在猪猡们!给我跑起来吧!”说着,克理斯多佛˙华肯放下羽毛笔,从搭连里掏出一大把糖果,用力撒向天空。孩子们终于等到这一刻,兴奋地高声尖叫着跑着争抢糖果。克理斯多佛˙华肯再次掏出羽毛笔,在虚空书写,面具之后的唇露出讥讽的微笑。
“别挡路!疯子!”一只干瘦的手从后面推了克理斯多佛˙华肯,突出的骨头硌到他后背。只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营地首席法师,可怕的秃子羸。克理斯多佛˙华肯木然侧身,看秃子羸迈着细碎的步子,踩过一片如茵绿草,厚厚的软皮靴子发出急促的吱吱声。两只不识趣的斑蝶翩然在秃子羸的靴间花丛。并一直跟着秃子羸走到营地最大的帐篷门柱处,落在秃子羸止住的牛皮靴子上休息一会。
秃子羸-羸丝林,因其头顶如常年冻结的艾达主峰一样光滑闪亮而得其名-抬头看看高耸的门柱上挂着的香槟伯爵的飘带,那飘带正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呢。下定决心似的用手杖挑开厚重的门帘钻进帐篷。
帐篷内,香槟伯爵正披着羊毛大氅,意气风发地邀请其余几位进攻一只烤的喷香的野山羊。蜂蜜从山羊的耳朵里流出来,滴在炭火上,滋滋惨叫。羊肚子已经掏空,现在塞满了大蒜,茴香,罗勒,和各种希奇的香料。约翰团长蹲在吊锅旁边,捏着长柄木勺警惕地注视锅子里翻滚的羊内脏,土豆,豌豆,卷心菜。
“愚昧的人们!睁开眼看看吧!历史在呼唤我们,历史将在今天改变,因为我已预见到一切之一切!放下你们的勺子,离开你们的肉锅!竖起你们的耳朵!让我的话好像热铁一样烙在你们心上!你会感到痛,却总比浑浑噩噩地烂死在这里强一百倍呢!”
香槟伯爵放下指挥棒,异常镇静地注视这场突变。“这幸运的畜生。。哦!我是在说这只山羊,羸丝林,您又看到什么异象?和启示录有关吗,您说吧,我听着哩~喂!你!多转几圈,不然后背很难烤熟”
“大人!这是性命攸关的时刻!是书写历史的时刻!因为我已经完全肯定,开启启示录的人就在我们中间!因为我看到了!那令人心碎的美!当启示录浮现在一片流动的金色之中,啊。。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让我忍不住涕泪纵横。。。”
“我想我也看到了,果然是流光溢彩,看这焦黄的样子,可爱极了,香!真香!”
“咻。。咻。。是挺香的。。哦不!我要说我看到的异象,那是一个无底深坑,好像巴托地狱一样深的让人胆寒。。。”
“您该不会说,启示录在巴托地狱吧?”
“什么?大人!听我把话说完!我注视那深坑,突然一个人影从我身边穿过,好像我是空气,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无比坚定,决然跳了下去。。”
“啊!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吗?”
“大人!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我那时就这么想的。结果呢?启示录就从那深坑中浮现。。”
“我明白了!”伯爵打断羸丝林“你需要什么?珍珠?玛瑙?金币?老鸦粪?您说您都需要什么“原料”来继续研究这个异象吧!您尽管说,但我什么也没有,因为您的得意学生 西瓦 塞特刚烧毁了一个研究室还捎带一个谷仓”
“大人,怎么能这么说?伤人啊。。”
羸丝林抚摸自己的胸口,伯爵怜悯之心油然尔生,轻拍羸丝林肩膀,递过一只羊蹄。
“不是我对您有什么看法,实在是。。。欧芬!欧芬!!”伯爵突然大叫,欧芬牧师吃惊地放下一盆香喷喷的老母鸡,走到伯爵面前,施礼,等待伯爵开口。
“欧芬啊,你给我们的法师讲一下营地的开支吧”
“咳。。这其实没什么好讲的,基本一直都在亏空,而且,情况还在不断恶化,法师先生”
“怎么会?!这里一定有蛀虫!我告诉你们,一定有蛀虫!我们不是在布鲁日有固定的商路吗?难道我们不是出售加工的牛肉,奶酪和香肠吗?”
“别跟我叫,我一直严防死守,每块牛肉都吹过气,葡萄酒都掺过水,面包都发酵的一个顶三,奶酪都用肉汤泡过,死鱼都抹过猪血。能想到的办法我都用了,还是入不敷出。因为我们营地里收留了太多惹祸精,当然我不是说您的爱徒,我是说,某些人,总是没事烧点什么,哦,对了,前两天一个战士还杀了保护我们营地的某个精灵游侠的宠物,一只小熊。精灵们很生气,您能帮我们交涉一下吗?我们需要那片猎场,那里的鼠肉是香肠加工的原料来源。”
“我对这些投机倒把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我真的看到了。。那几个人。,。就在我们中间。。一定会打开启示录,是天命”
羸丝林啃着羊蹄。
“哦。。这么说。。。我有个想法。。。欧芬啊,你挑几个人出来,我们可以把他们派出去寻找开启启示录的办法,一方面可以让我们的首席法师安心,另一方面也可以节省开支,现在就去办,开个名单给约翰团长处理吧”
欧芬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暗自念叨几个让招人恨的名字,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展开白纸,奋笔疾书起来。
“哼,所以我才是首领呀,因为我的脑子真是好用!把那些讨厌的家伙踢出营地还让老秃子无话可说”香槟伯爵暗自思想。看着大啃羊蹄的秃子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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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你们来到布鲁日,距离迷雾森林最近的城市。在欧芬牧师一顿忽悠下,你们似乎觉得新世界已经乖乖地躺在你们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