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以上的骰子结果,新娘的形象已经可以确定。想了好久,最终决定偷懒地套用《刽子手的美丽女儿》的描述。
注意前方大量原文出没:所有笔力强的地方都是原文,参差不齐的都是楼主衔接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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刽子手的美丽女儿 |
一个童话的一贯开头:很久很久以前某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长期以来不良的饮食和艰险的气候,使几乎所有人都又脏又病。蓬乱头发和粗糙衣服里爬满虱子跳蚤,皮肤的脓疮、疥癣、搔痒普遍得不值一提,与肛门相关的各种疾病肆意横行。
巨大的棕色眼睛是此处唯一能穿透上方的暗沉云朵而接触到太阳的地方。金色光线与远方晚霞温柔的吐息灌溉着这片贫瘠土地上唯一的高地玫瑰,使之以压人的气魄绽放在
刽子手女儿的面颊上。
然而对于在困苦中挣扎的人们而言,家畜无法产生奶水的
干瘪乳房,与
难产时在地上拖拽,沾满泥土的血淋淋的胎盘——这种宿命是种比女巫更加可怕的诅咒。
也受益于刽子手特殊的身份,附近乡野小路在容纳她一人后就会呕吐出其他全部本应在此处继续劳作的人们。间或会有来自附近成堆的畸形灌木与树林的杂音飘入——柔灰的斑鸠,纤小的鹪鹩,斑点的唱鸫,戴着黄褐色围兜的知更,仿佛戴着头盔、人造皮般光亮的大乌鸦,黄喙的黑鸫,田鼠,鼹鼠,田鸫,这些连最基本的语言都不明白的粗笨东西,见证了她无法被压抑的
天真与好奇。
围绕着她的吹拉弹唱,自她一走出那扇人人避之不及的门户就开始奏响。出自无师自通的乐团之手,延绵不绝地在群山围绕中回荡。一声声絮语的回音,拉扯着空中的湿气与上方满积阴霾的云朵,永远颤抖着维持在濒临落雨的边缘。
于是她将一头
黑色卷发不经打理地披散在脑后,散落在两颊旁,形成
厚厚的毯子减弱噪音的同时,也更加衬出
身形的陡峭——这种漠然的反抗,只有在她内心也承认了旁观者的某种看法时才成立。若有人这时勇于正面与她对视,会惊异于她坚毅凶狠的神情。
又大又亮的瞳孔仿佛蜡烛一般燃烧,抗拒着四周黑暗的同时流泪祈祷——
甘露会来,丰饶会来,鸡圈中羽毛疏松的小鸡仔会成为每日为主人下蛋,咯咯哒叫着的蠢母鸡。
不是每个小鸡仔都能够如此幸运。刽子手坚持他早餐的煎蛋卷只能用恰好正要长成小鸡的蛋来做,并且八点准时上桌就座,津津有味享用一盘带着羽毛、略有尖爪的黄色煎蛋卷。
刽子手足有六英尺半高,而且又宽又壮;相较之下村民像歪七扭八的树墩。他戴一副以柔软皮革制成的奇特面具,紧贴脸孔,露出他暗红厚唇,以及嘴四周发灰的皮肤。
此地最常见的乃是通奸罪,兄弟姐妹和睦相亲,脑袋落下时血液滴向相同的木屑地板。饱受折磨的肉体永远被贫乏的想象囚禁,每个夜晚像是湿冷黑暗的裂缝,迸发着最可鄙的渴望。
“我想要你吻我。” 还未因为当地日复一日,无休无止的刻苦劳作而手脚走形的少年看到未来清晰地铺开在他面前,动作也因此而带上了夹杂着不安的粗鲁。那对棕色土地上栖息的黑色瞳孔震颤着,在扩大与缩小之间犹豫不决。为自己的身体标上了违心的价格的时候,就使其带有了商品的属性,使
待价而沽顺理成章,并且
抹去了任何情欲的可能性。
女儿将
干枯的手从他手里抽开,她继承了父亲
宽阔的骨架,只是未能有足够的肌肉撑起相同的维度。只需轻轻踮脚,她就能够捧起他的后脑勺——
然后在他的前额上小心翼翼地印下了一个吻。
微微睁眼时,她看到自己干瘦如同蜘蛛的四指压在他脑后黑色的头发上。不详的命运的冰冷手指,夺走了这个吻中所有祝福的意义。
得益于父亲的残忍与娴熟,受到了她的嘴唇的祝福的少年头颅落下时几乎没有惊起任何声响。新铺的干燥木屑在刽子手脚下低语咒骂,压在多年来层层累积,沾染血迹,凝结成块的木屑上。
在这黑暗的戏码演出台正中央,受诅咒的嘴唇亲吻年轻人脊髓,体液,鲜血与未落泪水的混合,它在世世相传的黑色木桩上浓厚得几乎结成了晶体。一缕幽魂,一缕遥远的啜泣,从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间挣脱,在围绕此地的低矮树林间重获自由。
刽子手巨大的身影堵住了几乎全部的光线,余下的一些颤颤巍巍在他身侧形成一个暗黄色的光圈,给予这个情景以些许救赎感。天父俯视大地上的一片疮痍,为一嘴鲜血的头发蓬乱者降下惩罚,微笑着——
奉天承运——你要嫁人了。 自此后的一段短暂的时间里,也许是家族的遗传显现,她拥有了和父亲相同的
暗红厚唇,腐败,淫靡,每日早晨啃噬着要生未生的小鸡的软软的骨头,脚下埋着年轻人正在腐烂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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