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之物》快乐的火风贴贴大冒险

[苏亦]

……
……
……。

“……我没有！”
本来已经想要放弃了，就这么算了吧。
把核心数据交给汉诺骑士，完成其他伊格尼斯想让自己做的事，这样就可以了。
结果反而汉诺的那个家伙还是喋喋不休了起来。
一反常态的开始说教，最开始还努力的忍耐，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了。
“别说大话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要不是鸿上——要不是你入侵电子界，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朝Revolver尖声咆哮，音调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高。
“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又不是我们求着鸿上把我们制造出来的！”
“只是他一厢情愿，自顾自把所有期待加诸在我们头上而已！”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按他的期待行事！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有自己的思考！”
“人类凭什么擅自决定我们是什么存在意义，又擅自决定我们的生死啊！”
“不是优秀的后继种，不辅佐人类的话就应该被抹除吗？！”
“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开始挣扎了起来，朝他怒吼着。
“你却擅自闯进了电子界，想要杀掉我们！”
“凭什么啊！”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Lightning就不会认为人类对伊格尼斯有威胁，就不会想要排除掉人类。
就不会给自己植入了病毒程序，那个人……就不会死。
电子界也不会被破坏，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这一切都是因为鸿上，鸿上圣想要抹杀掉我们。
“Revolver！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莫问无心]

“……啊。”
Revolver冷冷地注视着你。那个眼神——就像是用病毒程序将你刺得千疮百孔时的一般。
但反常的沉默之后，他居然低低应了一声。
……是听错了吗？Revolver——汉诺骑士的首领，又怎会向一个伊格尼斯示弱。
“就算是出于正确的目的，但父亲的行为的确造就了许多痛苦。”
“Playmaker，Soulburner，他们因你们的诞生饱受折磨。”
“在父亲受到攻击之后，汉诺骑士也向你们展开了复仇。”
“而Lightning的举动，归根结底与我无谓的仁慈之心脱不开干系。”
他定定地望着你。和那时一样——汉诺首领的话语，就像是出膛的子弹一般锋锐——
“我会正视这些。承认这些。这些痛苦——是我与父亲的罪。”
“那么你呢，Windy。”
“你要选择否认，就这样逃避下去吗？”

[苏亦]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用充满愤怒的眼神怒瞪着他，又一次想起了身体被刺穿的痛苦。
“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不可能改变了！”
“就算你现在承认这是鸿上的错，那又有什么意义！”
那些因此而消失的东西终究也不会回来了啊。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这家伙——”
“说得这样轻飘飘，什么罪啊错啊这么轻松——”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心！根本不会理解——”
失去了人类的样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不由自主的感到悲伤。
是身体里无法被填满的空洞。
是……无法抑制的悔恨。

而这些，这些感受！
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懂！

[莫问无心]

“啊。确实如此。”
“被你杀掉的人不可能再活过来。再如何痛苦也好，后悔也好，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
“虽然为了赎罪，我也有我要去做的事，但那也与你无干。”
“但是我也始终相信着。”
“离开我的人并非真的从此消失。只要我没有遗忘，没有抛弃过去，父亲就会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注视着我。”
“正因如此，无论何时我都要做正确的事。”
Revolver抬起了手。在他的指间，几张不同属性的卡片正逐个成形。
“要选择一直就这样悲泣下去的话，那就随便你了。”
“我还有——现在必须去做的事。”

[苏亦]

“……我没有在哭！”
“谁在哭了！！”
咬牙切齿的朝他叫喊。
“我最讨厌你们人类的就是这一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还要装作很懂的样子！”
“你根本不知道人类样本对于我们伊格尼斯意味什么！”
“失去样本……失去样本的话——”
明明一点都没想流露出悲伤，但是胸口却还是难以抑制的痛了起来。
每当提到样本和半身这几个词汇，就会感觉到到身体内部传来的空荡荡的痛苦。
在反应过来之前，以人类而言名为眼泪的东西就已经落了下来。
这又是哪来的数据碎片呢……
是被放置在角落无法复原的被损坏的记忆数据吗？

[尾立]

根本没有心……能听到伊格尼斯用这种话训斥一位人类，还真是稀罕的光景。他会渴求来自人类的共情吗？
风之伊格尼斯没有给出与人格相关的部分。换言之，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心也交出去——就算Revolver将他的核心代码带走并复原，得出的也仅仅是风之伊格尼斯；不论是「风」还是Windy都将不复存在。
应该告诉Revolver吗？现如今还有什么能说服Windy吗？
伊格尼斯存在于世仅有十年。就算阅览过大量的数据，对于曾一度为人类仅有的、思想与情感的构筑也依旧停留在初始阶段。负罪前行的概念就Windy而言难以接受……当然，他所亲手造成的悲剧绝非容他一笑而过的小事。不过与此同时…
“我不否认你的观点，但你有一件事似乎误会了。”
一边在系统内检查可以将身体切断并分离的方法——反正迟早会用上——一边转向处理备份数据的Revolver。
“过去的事不可逆转，而你愿意为你所犯下的错误赎罪自然是应当赞颂之事。但它的源头——LOST事件的起因是鸿上圣博士对伊格尼斯的渴望，我们的存在承载了造物者的意志，我们的根源无法从其脱离。而你的罪孽与我们同源；你的赎罪不会与Windy、与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毫无干系。在你当初决定抹杀伊格尼斯之时便是如此，而在你如今决定拯救伊格尼斯时更是如此。
“Revolver，或者说鸿上了见，我有一个问题：对你个人而言，伊格尼斯现在是什么？”

[莫问无心]

“你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吗？”
Revolver。不，鸿上了见转回了目光；他看向了不灵梦，随之又将目光移到Lightning身上。
“仿佛身体的某个部分被夺走，仿佛心脏的某处被掏空。生命破碎，灵魂割裂，世界与那样的痛苦相较毫无意义。”
“经受到那样的痛苦时我就已经明白了。”
“自我拯救也好，阻止那些受害者再次受到伤害也罢。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有必要尽力将你们带离这里。”
“而至于你的问题，不灵梦。”
“在那个幻境之中，你们是被万众期待而诞生的新生命。没有人因为你们受到伤害，没有人因此承受苦难。”
“你们和我一样，将鸿上博士称为父亲。”
“一切都顺理成章。一切都完美无缺。”
“……或许现在这样，并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
“只要还有可能，我会尽己所能，向你们和受害者们弥补那些本不应该存在的痛苦。”
Revolver伸出了手。戴着手套的手轻轻触碰到了你的头顶——而他的话音低如叹息。
“我的……弟弟们。”

[尾立]

“……”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意料之外的发展。或许是货真价实的意识数据给了这具虚拟数据构成的躯体额外的质量，Revolver的话语与触碰竟显得比在Link VRAINS中更真实了些；阖上双眼微微点头、为他吐露心声的举动示以敬意。
“在一切结束之后，你需要详细解释你在模拟中得知的信息。至于现在，Windy，把你藏着的东西也给他吧。”

[苏亦]

“——”
他……难道他是……
在他话语说出口的瞬间，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
又留意到他的视线方向，整个人陷入了震惊当中。
可是，可是。Lightning的原型不是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类吗？
怎么会是汉诺？？
之后又听到了更令人震惊的话。
……等等，他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谁是你的弟弟了！！！”
要不是现在整个身体都陷下去了，真想抽出手打他。

[莫问无心]

“……”
Revolver皱着眉，似乎打算说点什么，但一阵从整个建筑底部传来的微弱震动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回事。”
“不管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东西，快点！”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虽然没有发现明确的危机景象，但似乎也开始急躁起来；对着Windy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