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木门后显然是另一个主机,雪之下简单地扫了一下主机的数据,仍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黄色门
主机等级5 攻击性8 隐匿性5 数据处理6 防火墙7
德古拉朝着《格尔尼卡》走去,手碰触着巨大的画幅。
“为什么要去看?那是历史的黑夜。”羚羊没有阻拦他,但放下了手中的活,看向德古拉。
“不觉得黑夜与我更加相称吗?在暗夜行动的吸血鬼,”德古拉装腔作势地行了个礼,“战争毫无意义,可人们赋予它的意义正是人的需要。如何让民众相信战争是必要乃至正义的?需要学的东西总归很多。”
羚羊耸了耸肩,目送德古拉掀开画布,钻了进去。
赛特拉着King和王者手牌走进走廊,迎面就是隐藏在阴影之中的未命名。
赛特没有注意到未命名,径直拉开了白色的门,走了进去。
King和亡者手牌也跟着进了白色的门。主机内极其昏暗,像是凌晨。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灯光从极近的地方亮起,一个庞大的镜头先后贴在两人面前,快门的声响响了两声。
“那是JR,一个上世纪的艺术家。”赛特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他生于巴黎的贫民窟,捡到一台相机之后,开始摄影。那是个还没有社交网络,没有通讯链,更没有通讯链上的摄像头的时代,他拍摄贫民窟住民的表情,印成海报,在城里到处张贴。被财富和社会地位隔离的人,也具有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脸。”
“不如说是绝佳的公关营销。天演不就用过这招?让少数族裔的脸出现在各种宣传片中。”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应该是兔子,尽管她还没有和King以及亡者手牌打过照面。
“原来是令人尊敬的兔子小姐,先前没见到你啊,”赛特立刻言辞中带了刺,“这可有决定性的不同。天演和地平线的公关为有钱付费的人而行动,街头艺术家则不是。张贴照片的行为是公共领域的发言,是对漠视阶层差异和剥削,对异化生活心安理得的日常生活的破坏。”
在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件主机的景象也得以辨识。这里像是一栋危楼,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巨幅的人的照片,只不过每张照片都裁剪为几个部分,分别贴在不同的房间里,复数的眼睛、鼻子、嘴遍布涂成各式彩色的楼宇,形成一副怪奇的光景。
“真的吗?”兔子从楼梯上走下来,低声笑着,“难道这不是一种安慰?‘我们没有被无视!’于是民众就仍旧过自己的日子。究其根本,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们的理性和智慧不足以导向正确的结论,这才是公关的工作,把人们导向正确和效率。”
“以此盈利,出卖良心。”赛特耸了耸肩,朝着楼下走去,兔子则毫不在意地回到了楼上。“这里再过几小时会被炸塌——别担心,这是对JR的致敬,这件艺术品是他在危楼被爆破的前夜张贴完成的。爆破之后一阵,这里又会恢复原样。”
“这里还会通向几个其他的房间,”赛特指着一扇紫色的房门,“像是这样的门后,便是其他的房间。里面的展览,都值得一看。”
两人粗略兜兜转转了一圈,2层有一扇紫门,3层有一扇黑门,而6层则有一扇橙色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