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贴在自己脖颈上的冰冷可怖的金属触感,并不是一个糟糕的玩笑。
我马上就明白了这一点。
在这件隐藏在山林中的废弃小屋中,我就像是一尊做工粗糙的蜡像一样,面对墙壁僵硬的站立着。冷汗从额头滑下,如同被暑气融化的蜡滴。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唾沫,双手颤抖的举起,传达出我不准备进行反抗的信息。
心脏的跳动声震耳欲聋。而背后的人只是沉默不语,平稳而了无生气的呼吸声传入耳朵中。
和贴在脖子上的金属一样,充满了恶意的气息。
“......是要绑架吗?还是要灭口呢。”
我努力地稳定着狂跳的心脏,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没有回应,但手上却没有因为我突然开口而加一点力。
...那么,只可能第二种情况了。
...
深处无人的山中废屋。
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反击的武器。
带着消音器的枪口顶着脖子。
孤立无援。
......是呢。
——也就是说,死定了。
“......为什么要杀我?”
当略带颤抖的说出这句话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个蠢问题。
事到如今,答案不都是明摆的吗?
不禁露出了冲向自己的嘲笑,带着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但没想到身后的那个人,却对我的问题做出了回答。
“因为有些事情,不需要被任何人知道——”
在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通过神经到达大脑之前,灼热的子弹,就带着急速的旋转飞出枪口。
烧伤了皮肤,撕裂了肌肉,旋转着扯开了动脉,流动着的血如同破堤般喷溅而出。
和着脖子上的剧痛,子弹射进木质的墙壁,发出一声轻响声。
男人以冷酷无情的节拍,反复扣动扳机。
......一次。
......两次。
......三次。
...
一枪就够了,懂不懂节约子弹啊。
昏暗的房间里,我略带自嘲地这么想着。
最后的画面,是一个陌生人的背影,和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的,鲜红色的世界。
我的名字是小夏岚,今年23岁,职业是律师。
在调查某起疑点重重的谋杀案时遇到了瓶颈。于是轻信了某个自称会告诉案情线索的人的匿名邮件,来到了这个破旧的山中小屋。
接着,死在了这里。
被9mm手枪子弹近距离贯穿颈动脉,死于大出血。甚至连凶手的长相都没看到。
这种死法,完全像个笨蛋一样对吧。蠢到这种程度,真是死不足惜。
不过,我,小夏岚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不如说,这只是一个会让我终身难忘的故事的开始。
一个将会持续一周的乐曲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