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之门(一)
4、火焰归还,群狼环伺(上)
温科镇的“守护者”们在城镇中得罪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商人,最终只能从小镇上狼狈逃窜。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仍然顺利地将男爵之子,阿林运送出城。
一次小小的分裂在佣兵之间爆发了,奎因和小可对于这种委托缺少兴趣,提前离开了队伍,破旧马车上只留下了四个人:“好人”圣武士艾斯,“酒桶”牧师,“弑亲者”半精灵诗人,以及最后的詹金斯。
“他们过于追求眼前的利益了。”艾斯仍然对于前不久分道扬镳的队友记忆犹新。
“我喜欢讲义气的朋友,他们走了更好,我可不想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他们。”酒桶对艾斯说。
在这样的旅途上,阿林(Alim)的身份很快就暴露了——她是一个女孩儿,她的真名则是米拉(Mila)。
斯提米亚的贵族法里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地位大致相当,詹金斯男爵把女孩儿当成男孩儿养的确惹人好奇,但阿林——或者说米拉对此一无所知。无论如何,原本的任务没有任何变化。
高文很平静的接受了,同时他在想怎么能让这孩子能在路途中过的舒服一点,他把自己随身带却用不上的小丑表演服简单叠一下缝了个简单的厚实坐垫,能让她坐的舒服一点。
高文将那具魔法马鞍套在了拉车的马匹身上,马儿是否变得更聪明了不好说,但在数个小时的奔驰后它已经气喘吁吁,队伍决定在一棵树下歇息。而这时知觉灵敏的半精灵和矮人同时注意到了远方村落中飘起的黑烟……
高文吧缝好的垫子给了米拉。“上车,咱们过去看看。”
米拉抚摸着屁股下的坐垫,感激地对高文露出一个笑容。
高文回了一个微笑,驾车前往黑烟升起的地方。
一般来说只有那种含了油脂的东西烧起来才会有这种难看的黑烟。也许是火把,也许是烤肉焦掉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失火。
“话说,什么情况下着火是黑烟,我记得做饭的烟是白烟。”
“那里似乎着火了。“艾斯踮起脚尖看着远处的黑烟,”最常见的就是房子着火。“
“一定是烧烤!我突然感觉好饿,老子想吃肉,那该死的商人!”酒桶牧师大骂着。
“我们过去看看,帮忙灭火,顺便蹭餐饭,怎么样。”艾斯看了矮人牧师一眼,酒桶的肚子突然就叫了起来,冲着艾斯嘿嘿一笑。
“加快速度吧,我迫不及待了想吃肉了。”
一行四人迅速收拾了东西重新回到马车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匹马儿一看到有人回来就表现得有气无力的,吃了两鞭子才重新跑动起来。
“赶紧的,跑慢了待会把你烤了!”酒桶寻思想讲个笑话化解与米拉之间的尴尬,毕竟自己的教子变了女娃娃,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异样。
“嗨,我说咱给这马起个名字吧。”高文看了看那匹开始变得狡诈的马儿,“米拉?你想想看。”
“我吗?”米拉高兴地指了指自己,然后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思考着名字。
“我觉得就叫萝卜。”酒桶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好名字。”
“哈哈哈,还是让小家伙取吧。”高文笑着摇摇头。
“那就叫隆(Long)爵士吧!”米拉的眉头突然放松,满面笑容。
“我觉得还是萝卜好听。”酒桶小声嘀咕着,不过似乎没人理会。
“不错!不错啊!”高文夸赞了一声对那马说“你以后啊就叫隆爵士了,要为主人效忠哦。”
酒桶看着看着高文很会逗孩子,自己还嘴笨,又羡慕又嫉妒,要不是大胡子挡着,估计都能看到下巴红了。
马车拐过一个岔路走上小道,随着马车逐渐靠近,能看到黑烟源于村庄中心的广场上,似乎是有一个巨大的火堆。能听到村民们在里面有节奏地呼喊着,不过听起来并不是惊慌,更像是某种兴奋的庆典活动。
“看起来是庆典。”艾斯点了点头,“可以蹭吃蹭喝了。”
“唔,我们先仔细看看再说。”高文对与自己的名声是清楚的,他在进入城镇前一向谨慎。
马车越过一个小弯,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在不大的村广场上,无数村民正在兴致勃勃地围观着,不时整齐地喊叫着。在他们中间三个穿着祭袍的人围着一堆巨大的篝火,火苗在篝火上升腾着。
一个老妇人被绑在木桩上,火焰正在舔噬着她的腿,她的肺中传来无力的喘息。
“???”艾斯几乎愣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唔,我觉得...这可能不太妙。”高文捂住了脸,果然下一秒圣武士就冲了出去。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艾斯一边扒开人群一边大声呵斥,“先救人!”
艾斯的喊声就像是一只蚊子飞入夏夜的池塘中,淹没在无数呱呱的蛙声中,高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真的是个好人呢。”
艾斯靠着强壮的身体往前挤着,矮人紧随其后,高文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识趣地陪着米拉,在外围紧盯着两位的动向。
酒桶身上闪烁着法术的光辉,他用奇术增强着自己的声音,大喊起来:
“所有人赶紧散开,村子来了一条龙!吼——”
这种拙劣的表演让村民们哄笑起来,但艾斯已经趁此机会跻过了人群,而他身后的矮人牧师抬手布置出一个巨大的无形结界,火焰的噼啪声、老妇人的呼吸声、祭祀们的吟唱声,统统消失了。
木桩下的火焰仿佛突然失去控制,被绑在木桩上的老妇人猛地被火焰席卷全身,她痛苦地张着嘴,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艾斯救人心切,在周围人不敢置信的神色重冲入火海一锤砸断了木桩,伸手飞快地将老妇人救了下来,火焰灼红了他的盔甲,如同复仇的怒焰。
高文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同样挤开人群冲入沉默术的边缘,灾祸术同时降临在那三名祭司身上。
一名狂信徒从沉默术的范围中狼狈窜出,他扔出一块铁片,口中念念有词地对着高文一点:
人类定身术!
高文浑身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那里,法术也随之中断。而狂信徒首领看中机会也冲到了高文身边,黑色的负面能量满溢而出,瞬间将高文击倒在地。
“你们在干啥,大白天献祭活人,没有王法么!”矮人牧师握着战锤大吼着冲了上来,得到的回应是同样的人类定身术。早有防备的矮人牧师脚步一顿瞬间摆脱,抬手为所有人加持了一道援助术。
在法术的支撑下高文缓缓醒转,但恶毒的法术仍然维持在他身上,三人已然陷入危机。
就在所有人打做一团的时候,在离火刑柱不远的地方,一个如同行走的乌鸦的家伙蹿进了人群,他一刀解下了绑在木桩上的另一个精灵。
“可怜之人呦,此为义理之战,随吾利刃而往!”那名乌鸦般的兽化人紧握了手中的半透明利刃。
“该死的邪教徒,你们都做了什么。”脱身的精灵咳嗽着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头,在他手中迅速变成一块块魔石。
“什么,原来还有一个吗?”艾斯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柱子,不过见有人援手他也不再关注,而是专心将老妇人拉离火坑。圣光则在他的手中浮现,老人身上的烧伤迅速痊愈。
“放心,你会没事的。”艾斯轻声安慰她,将她轻轻放倒在地,随后朝着高文冲去。
“高文,你没事吧!”
可怜的半精灵诗人只有眼珠还能动弹,可惜脸也埋在地上,满脸痛苦的神色也无人看见。
嗖的一下,远处刚脱身的精灵已经扔来一颗石头,灌注魔力的石头将那个持咒的狂信者砸了个趔趄,高文趁此机会终于挣脱了法术,浑身已经是汗如雨下。
解放了精灵德鲁伊是一个名为影走兽化人,他握紧手中双刃向着狂信者首领的方向冲了过去,口中喊着晦涩难懂的话语。
“心剑断业!”
突如其来的援助让几名祭祀慌了手脚,这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伏击,看着不远处那个全副武装的圣武士也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个祭祀伸出手指,对着艾斯一指:
“滚开!”
命令术!
强大的圣武士就像是一只撞上墙的皮球,身形一转,转身跑掉了。
失去了圣武士的援助,高文和酒桶艰难地支撑着。酒桶已经放弃了维持原有的沉默术,转而开始吟唱一个新的。在高文再次在咒语中倒下时,又一个沉默术围绕着他的身体铺展开来。
魔石再次砸在同一个狂信者的脑袋上,把他砸得头破血流,再被沉默术影响,一心只想着逃离,却被影走抓住破绽,双刃如扑翼般连舞,瞬间在狂信徒身上轻盈的切出数倒伤口,乘着他转身逃离的间隙一刀从脖颈划过带起一条飘带般的血痕。
一名狂信徒的倒下如同连锁反应,村民们惊叫着开始四散奔逃,而那名首领也只觉大事不妙,混在人群中想要逃走。
“抓住他!打晕他!别让他们跑了!”被戏弄一通的圣武士已经冲了回来,恼羞成怒地大喊着。
木精灵德鲁伊机敏地挥手,纠缠术随声在那名首领脚下铺开,将他束缚在原地。那首领还试图挣脱,藤蔓却越缠越紧,将他拖倒在地。
随着狂信者首领被捆在原地动弹不得,另一名信徒也放弃了抵抗。一群人一拥而上,把这两个家伙捆好了按在地上。
鲜血和惨叫刺激着所有人,周围的村民们惊恐地大叫着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村子中央顿时安静多了,只剩下火焰噼噼啪啪的声音。
“前辈,你没事儿吧!”战斗一结束木精灵就赶紧来到了德鲁伊身边,关切地问。
老德鲁伊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不过看起来仍然很虚弱,冲着年轻的德鲁伊点了点头。
“您没事吧?”艾斯走到那个老德鲁伊面前轻声询问。
看到前辈没事,年轻的德鲁伊对刚才救我们的冒险者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冒险者,要不是你们到来,我们就被这群邪教徒杀死了。”
“啊。。。这个。。。是的。。。不客气。”矮人摸了摸鼻子。
“不客气,这是我身为公正女士的圣武士应该做的。”圣武士则非常坦然。
酒桶回到孩子身边,“来,我们刚刚救了几个人,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别了,女孩子还是别看那些血腥的场景她们只需要知道世间险恶就好,她已经经历的够多了。”高文一瘸一拐走了过来,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和血迹,“啊,抱歉,我应该处理一下自己。”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想要杀死你们?”
老德鲁伊似乎不能说话,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那个年轻的德鲁伊。
“那个,可以先带着前辈回我们的住处坐下聊吗?”年轻德鲁伊搀扶着老人,指了指远处的房屋。
影走收拾收拾了因为战斗而折腾的起皱的衣物和错位的饰品,缓步走到了按倒的狂信徒首领面前,缓缓盘膝坐下,静静的盯着他。
那个身着蓝色祭袍的男人怨毒地盯着面前的兽化人,他嘴里都藤蔓堵得严严实实,不过看他的神情大概也只会说出怨毒的话。
影走看了看面前的狂信徒,盯着他的手看。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施法者的手,至少看起来没有做过什么粗活。
影走点了点头“月山流的武者聆听汝的话语,如果汝尚且愿意告诉吾汝等所行之事意义的话,吾愿意听完尔等的原因,愿意的话便点头吧。“声音如同劝慰一般安慰着面前的人
听完兽化人的话语,那个首领哼了一声,费劲地点了点头。
“诸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听完他的声音。”影走显得有些固执的片头询问众人
“没事,听吧。”艾斯点了点头,他们的圣徽表明他们是荆棘圣婴卢萨特的信徒,至少要弄清到底是什么原因。木精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塞在他嘴里的藤蔓。
“我是苍白的选民,忧愁的使者。”首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咏唱,但很明显没有什么魔法波动。“我的行为自然有所意义。”
德鲁伊看了看邪教徒头领,一拍额头,“我离开精灵村落出来游历,得知前辈也是导师的弟子,于是和她学习人类社会的常识。今天我随前辈给村民治病时,他们欺骗村民诬陷前辈是女巫,还要烧死我们。之后的事情你们就到了。”
说完他恶狠狠的看着邪教徒头领。甚至抄起一根木棒。影走赶忙扬起左臂,示意德鲁伊别随意攻击他。
“他要是不老实,我们就把他一起带上路,正好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城市,让那里的监狱审判他。”
艾斯也赶紧拦住德鲁伊,让他冷静点。
“吾所不明,应有所问,汝所言苍白之选民,忧愁之使者为何?所为意义又何?”影走非常诚恳地发问了。
“苍白其下,忧愁困顿。”首领眼中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我无需为自己分辨,也无需给你们这些地民解释!我的意义已经完成,哪怕我仪式失败,受困身死,也一定是神的旨意。”
“是狂信徒,这种疯子没什么好说的,我以前见过,没有魔法的帮助休想他们开口。”艾斯不屑地扭过头,酒桶也是一声叹气,“村子里的人就这么容易被蛊惑。”。
影走耐心听完他所说的话,在此期间再次检查整理衣物,保持自己足够正式。
“汝所言意义,是为了汝,为了神,还是为了他。”说完指了指德鲁伊两人。
“当然是为了神!为了苍白的光明!为了哀愁女士!”
“如果神明还需要我,那么我一定会脱困!”首领大笑起来,满口是血,
“以眼还眼(an eye for an eye)!
以假乱真(a wrong for a wrong)!
永不原谅(never forgive)!
永不遗忘(never forgot )! ”
影走紧盯着眼前仿若精神失常家伙的双眼”如果此为汝之本心,可否最后,让吾见汝之剑?“语气确凿而坚定。
“哼。”展示剑的请求只得到了一声冷哼,蓝色的兜帽猛地低下头去,用力之猛就像是要把颈骨折断,然后低声喃喃自语,似乎不再关心其他的问题。
“所谓神灵,如果如此这般枉信,泯灭人性,必然会尽失人性,涂炭生灵,”酒桶看向身边的女孩儿,“孩子,你要记得,公正女神的信徒无论何时都要先让自己存有人性,才有资格受神眷顾。”
米拉安静地站在酒桶后面,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带上这2个邪教徒去接受审批吧,既然条件允许,还是让他们接受王国正规的审批比较好。” “我很欣赏你们的态度。”高文耸耸肩。
“既然你们要把他带去治罪,我也可以跟着吗?我要亲眼看见对他的审判。”德鲁伊萨米尔恶狠狠地看着那伙狂信徒,影走也收拾物品站了起来,“如果此为汝之本意,月山流的武者会愿你达成。“
说罢他转头望向众人”如果你们要带他去审判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吧,不然我内心不安。”
“没问题,人多也安全点。”圣武士似乎毫不介意。
酒桶一脸崇拜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显然除了话语上理解起来晦涩,眼前人的长相也引起酒桶极大的兴趣,磨蹭了半天,憋了一句“你是个什么东西?”
高文一巴掌拍在了酒桶头上使劲按了两下“对不起,我这伙计不会说话,抱歉抱歉。”
“啊,你看他,长得。。。。嗯。。。。”
影走看了看这个古怪的矮人,虽然他抬起脑袋盯着影走的头显得有点奇怪,“我是人,鸦人,从南方来,随本心去。”
他对着半精灵也点了点头,”吾名影走!请多指教!“随即鞠躬行礼。
“你说话时候,选好词汇!别叫人东西,别人问你是个什么东西时候你会怎么想?”高文又用力按了几下,貌似触动了伤口有些吃痛,“嘶,明白了吗?疼。”
“哇,索林的矿锤,这也太神奇了”酒桶扶了一扶高文,顺手吟唱神力给高文进行了治疗,“老兄,是我说的不对,不过这家伙太酷了,你的故事少不了他。”
看见鸦人,那个德鲁伊似乎这才想起来,“哦 我叫萨米尔,是个德鲁伊。”
“你好你好。”
年轻的德鲁伊萨米尔搀扶着老德鲁伊离开了,不久之后他一个人独自返回,身上已经做好了旅行的准备。萨米尔手上还握着一把秀气的精灵风格的短剑,正是老德鲁伊为了答谢救命之恩的谢礼。
除此之外,在火刑台前还残留着一根始终不熄灭的蜡烛,也被打扫战场的人吹灭,塞进了背包里。
高文被圣光照耀恢复了精气神,伤口好了许多。
“感谢。”
“我们是休息一天还是连夜赶路?”圣武士没有受伤,也没有怎么战斗,看起来浑身精力无处发泄,“我比较想要继续赶路。”
“如果还要带上孩子的话,我想我们先休息一天吧?这孩子身体恐怕不是很好吧”影走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小孩。
“就是因为要带上孩子,所以我们才连夜赶路。”艾斯隐晦地说了这么一句,“那么,既然大家还有精力,我们继续赶路。”
高文把隆伯爵拉了过来,让大家乘坐了上去,连带着那两名俘虏一起。马车上堆压了8个人,和到来时相比翻了一倍。被称作隆爵士的马居然露出了愁眉苦脸的神色,慢吞吞地拉着马车往前走。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公正女士的圣武士艾斯。这位是公正女士的牧师酒桶。”
“哦,对了我是高文,一个巡游的诗人。很高兴认识二位。”高文伸出手,想要握手。
影走的部族虽然没有握手礼,但是也明白了高文的意思,伸手握住了高文的手掌,便没了动静。
“这样,便可以了么?···”
“可以了,可以了。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高文又把手伸向德鲁伊,德鲁伊很自然地伸出手。
“萨米尔。”
“这次真的感谢各位了,这把剑是前辈给我的,作为谢礼。”
酒桶从包里掏出私藏装酒的水壶,偷偷喝了一口,然后又把他递了出去,“来点带劲的,哈哈,好东西。”
高文把酒桶的水壶抢下来“聊完再喝,咱们此行并不轻松。”
影走又收拾整理了外貌“公正女士,是汝等的信仰么?可否让月山流的武者聆听汝等的教义?”说罢紧盯着两人。
“别喝多了误事,何况人家还在发问。”
“我的理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为正义者发声,为弱者拔剑,但是勿要被仇恨扭曲本心。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说出来的理解。”艾斯随后示意酒桶传教,这种事情总是牧师更加熟练。
“所谓公正,就好比这夏日的天气一般,种田的盼着土地滋润,而出航者却希望风平浪静。农民和渔夫都是公正女神的信徒,你说是该下雨还是晴天呢。”
影走想了想回答到,“吾认为二者都不可取,天之道自有其断,非人所求即得所应。”
“哈哈,然而若是渔夫求晴不得便死,农夫求雨不得亦死呢。”
“自然是公平的,不会因为别人的私心而改变。”德鲁伊也加入了进来。
“我觉得可以施展法术就行了。”德鲁伊突然想到了什么,“导师他缺水灌溉的时候。就会施展法术降一阵雨,我想这样就可以了。大概。”
“如若渔者可使天得晴,如若农者可使天得雨,此为二人之力,为吾所认同。”
“如若不然,自私亦自死便是。”
酒桶摇摇头,“我一个粗人,就是拿天气打个比方。”说完眼神黯淡下去,摸了摸孩子的头
“哪有什么绝对的公正,都不过是每个人自己内心的选择罢了。”
影走听到这里仿佛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否,让吾见汝之剑?”随即屈膝坐下俯首请求。
酒桶一脸茫然,从背后掏出了粗布包裹的兵器。高文拦了一拦酒桶,示意他暂时不要拆开这个。
影走看见矮人愣了愣,随即轻声念出“聂厄提达~”一把散发着莲白色光芒材质如同琉璃的短刀,剑格是绽放的莲花,把手被白色的丝绸包裹并留出一节飘散在外,尾部雕刻着琥珀色的狮首浮现在手中。
“聂厄提达。”酒桶又把布包裹的物品背了回去,一把普通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对于聂厄提达这位神明赐予的神术,艾斯以前也试过,不过当时只是一把小匕首,后来艾斯价格信仰给予了公正女士,就再也没有试过了。
“哈哈哈,抱歉。打扰了你们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来一首曲子吧。”
带有鼠人风韵的极有韵律的节奏回荡在马车上,鼠人们疯狂而放纵的节拍回响着,让人忍不住随之摇晃。马车吱呀吱呀地响着,似乎随时都会发生点儿什么。
路边逐渐出现了青色的麦田,冬小麦在山间自由地生长着。黄昏下的布尔洛,或者简称布洛镇已经逐渐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