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鹤嘴锄击打在岩石上。
“队长，我好像发现了个好东西！”
“小心点儿，这里以前是著名的圣马丁大教堂，如果挖到遗物可别弄坏了。”
阳光穿过木质的废墟，映照在探险队一行人脏兮兮的脸上，他们已经在这里挖掘了好几天，就因为一卷言辞模糊的文献指向这里可能有着【宝贵的物品】。
“看起来是一道铁门。”发现这里的年轻人迫不及待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钳子，“我要打开了！”
“没想到真的有地下室……”队长模样的中年人摘下了满是泥污的面罩扔到地上，从包里摸出了火把和匕首，嘴里犹自小声嘟囔，“教廷的东西可不好出手啊……”
“开了。”
“探查一下活物，没问题就准备探索。”
“没有生命迹象，不过光元素倒是非常浓郁，不愧是圣马丁大教堂。”
“当然，能被封圣字的哪个不是虔诚者？我记得是盲眼修女克拉克就是马丁的妻子对吧？”
“对，塞尔玛·克拉克，听说是某个主教的女儿，在沃佛迪兰任过女祭司。”
“小心魔法陷阱，坦德尔，你先上。”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嘟囔了一声，握着短剑和火把慢慢推开了门，随着几声压抑又古怪的念诵，几团光球被他扔了出去，轻飘飘地悬浮在空中，用柔和的光芒照耀出地牢里的景色。
里面是一个杂乱的房间，堆积着不少物品，书架，箱子，笼子，不过全都空空荡荡。随着叫坦德尔的男人持续的念诵，五六只自然精魄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最终化成小鼠，叽叽喳喳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扬起漫天灰尘。
外面有人端来一盆水，一个学者模样的人凭空捏了几个水球往里面扔去，很快就把扬尘降了下来。不一会儿小鼠们也叽叽喳喳地跑了回来，顺着坦德尔的裤腿钻进去消失不见。
“场子清理好了，走吧。”
四五个全副武装的人从门里鱼贯而入，握着火把小心地巡视着。房间主人似乎已经在离开时带走了所有的东西，连一页纸都没留下，更不要说财宝和魔法物品了。
“等等，这笼子里有东西，似乎是污秽生物。”
几个人把火把凑了过去，的确里面关押着一条有着狼狗般模样的人形生物，它的毛皮褶皱丛生，毛发已经风化不少。
“只是尸体，恩霍兰，你来看看。”
一个人带着口罩和手套取过火把，认真地检视着尸体，不时还翻动着，把尸体弄得咔咔直响。
“是人类转变的，那个年代里有很多人都感染上污秽，最后变成疯子或者怪物。”恩豁兰检查完了尸体，把手套摘下来往空中一丢，瞬间变成一朵火蝶消失不见。“不过这只怪物是老死的。”
“圣马丁是生命学派的大家，没什么奇怪的。”队长已经把目光从笼子里面移开，“或许是在尝试拯救生病的村民吧，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放置在这里，两百年过去怪物都老死了。”
“笼子上还有铭文，德曼德拉。”
“可能是村民的名字。”
“这个笼子上也有，米尔森。”
“史蒂夫，哗，这人可真壮。”
房间的尽头竖着一个木桩，一具尸体被绑在上面，上面同时传来圣洁和污秽的意味。几个人都提高了警惕，一步一步靠近，恩霍兰小心地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
“尸体很新鲜，或许是之前光暗元素平衡保持的很好的缘故，甚至都没沾染多少污秽……”恩霍兰的声音慢慢小下来，“现在环境变化了，如果我们放在这里不动，说不定以后复活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你是说复活一个古代人？他能告诉我们财宝埋在哪儿吗？能的话我可以帮他。”一个佣兵摸了摸腰间的小瓶子。
“保存到这种程度，都足以去沃佛迪兰参展了。”一个男人大笑起来，“可惜我们干的勾当不够光明正大，拿出去只是自找没趣。”
“烧了吧。”
“烧吧。”
“我记得……”学者模样的男人在阴暗的角落里突然开口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暂时停了下来望着他。他不慌不忙地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塞尔玛·克拉克出身于科克尼亚？”
“不知道。”
“谁知道啊，你记得那就是呗。”
“唔，如果是那个时候的人的话，光明教会还没有如今这么兴盛，不同地方对于某些词语的用法有差异，或许……”学者吞吞吐吐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叫老大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许，在她的手记里，她想表达的根本不是什么【物品】，而是……”
“【宝贵的正义】。”
……
“老大，都搜刮一遍了，只找到两个小玩意儿。”
“……那个【正义】，我们要烧掉他吗？”
“……我觉得烧了吧，要是复生成污秽生物多不好。”
“……还不如卖了，虽然难出手，不过也是品相良好的粽子。”
“……复活他又要不了什么钱，说不定他还能说出什么宝藏……”
“……得了吧，被关在这种地方，要真有宝藏早就活着的时候交代了，哪里还轮得到你……”
“……也是……”
这次收获一般，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七嘴八舌地讨论不出结果来，最后还是老大发话了。
“烧了，或者复活他，被人知道了都有麻烦。这里毕竟是个有忌讳的地方，说不定他是什么古代英雄。”
“不管他，把他的束缚解了，然后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他是死是活，堕落还是复生，自然有他的神去审判他，谁也不能责难我们。”
一行人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么个东西带出去是个麻烦，破坏掉也是个麻烦，不如就扔在这里。几个佣兵返回了地面开始收拾帐篷，学者在账本上小心地写写画画，最后和首领嘀咕了几声，转身离开了地牢。
“唉……”首领叹了口气，这次的收获抛去旅费和吃喝已经剩不下多少了，所谓不赚就是亏，想要维持一支探险队可麻烦得很。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痛苦多了啊！”
最后确认了地牢里的事物，地牢木门被重新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