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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團活動區 => 现代桌面游戏文化艺术研究同好会 => 私有分區 => U.N.Known妄想世界 => 主题作者是: 封言枫雨 于 2017-10-18, 周三 01: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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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世界】,总是会在强者面前俯首帖耳
【你】对此深信不疑
这是你的生存之道,也是你的生存价值
你确信
在你君临这场战争的同时
你也将君临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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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
这是曾经在冬木市举行过数次的大魔术仪式
尽管因为某些原因而被终止了,但举行仪式的方法,仍然散落到了世界各地
美国、罗马尼亚、上海、巴黎……
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野心家们前仆后继的,举办着相同的仪式,并迎来各种各样却别无二致的结局
那么,这一次,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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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石镜市
关东平原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某个即将没落的魔术师家族的末裔,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这一天,【你】的手背上,浮现出了异样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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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闻着港口带着一点腥味的空气,普鲁托·特拉弗尔从舷梯走上码头。
习惯了地中海的暖阳,魔法师发现自己一时间不能习惯日本十月寒冷的气候。他呼出一团雾气,下意识地蜷缩起来,顺势拉紧了褐色的风衣。略微矮小了一些的瘦削身形让他在一群日本人中间显得不那么鹤立鸡群。
被港口管理员所簇拥的男人为人所知的身份是伊达斯·凯龙,一个正在需求仓库租赁的希腊船商。虽然在希腊经济泡沫破灭的日子里,一个千里迢迢来到日本的希腊船商不论如何都十分可疑。但通过大笔欧元开路加上几个经不起推敲的说法,这个有点古怪的租赁请求就得到了港口负责人的认可。
在一番过分冗长的寒暄并拒绝了日本人前往庆功宴的邀请后,普鲁托·特拉弗尔终于可以在自己新近拥有的这座仓库里单独呆上一会儿了。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放下了一直没有离身的手提箱,为自己点了根烟。
——嘶
清香的曼德拉草叶的气息充斥了特拉弗尔的肺部,微微的眩晕感恰到好处地驱散了此前与大批庸碌之人共处一室带来的烦闷。
一分钟后,克己的男人主动熄灭了烟,开始了布置这个新得到的据点。
当然不是布置办公室:特拉弗尔家族的魔术工坊有着自己独特的术式,布置起来相对普通的工坊来说更麻烦一些,当相对而言更利于气息的消除和魔力波动的掩饰。
这些事情原本是可以由家族的副手进行的,但是随着经济的不景气,对于家族而言能够分配的资源也越发有限。不能容忍家族施舍的男人此行是独自一人,因此在完成那个术式之前,也只能线事必躬亲地开始行动了。
不过,在特拉弗尔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他厌恶庸人到了一种极致的状态,哪怕仅仅是对话也会因为对方的愚蠢、无知和自大而感到痛苦。对于他而言,难以找到才能可比肩之人,孤独已经是一种既定的状态。与其于那些自以为是的天才合作,没有理智/判断力/心智的死物和道具倒显得更可爱一些。
说到死物,男人此行的行李种最为重大的一样,已经被安置在了仓库的正中。那受到无数人敬仰的【骨殖】正安静地躺在集装箱中,等待男人将其唤回人间。而传说中其顺手的【装具】也一起被运到了这个地方。有了这两件,以及手提箱中的【那个东西】,普鲁托坚信着:这一场圣杯战争的胜利已经属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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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夺取胜利之前,普鲁托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即使在完成了工坊之后。
在魔法师的世界里,因为尖端的亡灵术式的技术而被冠以【死神】的名字,但极少人知道普鲁托对人偶术有着相同的专精。
很快,旧港区的居民就发现城港区新开设了一家石雕厂,老板是一个高鼻深目的希腊人。雕刻厂每天都会发出石头撞击的噪音,但好在工作时间很规律,并没有对居民造成影响。由于丢弃的废品都和艺术品一样,因此有流言说工厂主人是专供贵家的高级品手艺人,甚至有不少人捡走还能看得出形状的小块石像作为装饰。
对普鲁托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在圣杯战争中完全隐藏自己显然是不可能的,用职业来伪装人偶的制作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但换一种思路考虑,就算被发现也并没有所谓;而在人们注意到之前,铭刻着“Ἄργος”的【眼眸】已经随着艺术品流通到了战场的每个角落。也就是所谓的,当事实变得太多的时候,真实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时间不断地经过,一切都在正确地推进中。
仓库已经焕然一新,巨大的地下空间被挖掘出来,用来容盛被召唤之物的庞大躯体。房间中央的祭台上放置着【骸骨】和【号角】——号角将呼唤伟大的灵,骸骨是英雄归来的关键。同时,【盔甲】已经和人形的【人偶装甲】炼制为一体,这样就能确保英雄重现人世的瞬间就可以抵达它的巅峰状态。为了完成这个高难度的术式,双重魔法阵被嵌套地绘制了出来。这个法阵太过复杂,需要大量的辅助阵式稳定其核心,因此巨大的仓库的每一寸土地、墙壁、天花板都布满了繁复的咒字。
为了准备这个人类史上前所未有的召唤,特拉弗尔近乎虔诚地工作了近一个月,每天都不眠不休地绘制、纂刻、炼制。在绘制完成的时候,魔术师已经消瘦得看不出人形了,但是他的精神却异常地旺盛。不仅是完成这个术式的自豪感,还有对胜利的肯定——并非是渴望着胜利,而是确信着,圣杯只配被自己这样的天才拥有。
带着这样的信念,普鲁托“死神“特拉弗尔完成了最后一个魔法阵的绘制,走上了祭坛。
“【咒语】……Γαῖα,人的母亲,请允许吾让您的孩子、伟大的英雄重返现世,吾等必将建立伟大无匹的功业,以夸耀您的慈和与伟大——”
随着吟唱的进行,灵子震荡,无数灵子的共振在空间中形成波纹,轰鸣——
魔力检定投掷 : 1d100 = (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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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回合·从者召唤————————
随机事件检定投掷 : 1d10 = (7)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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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事件结果:与从者发生不友好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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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流出
【英雄】的遗骨,染上血肉,缠上魂灵,带动沉重的盔甲,站立起身
【TA】的灵魂,从时光的彼岸苏醒,再一次在世间睁开双眼
——成功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
毫无疑问,眼前的【TA】就是【你】的从者,其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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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压制
投掷 : 1d100 = (78) =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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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形体在仓库中现身,夸张的魔力在空气中躁动地富集。
祂是魔种。
祂是英雄。
祂生于奥林匹斯山的劫火中。
祂在特洛伊城下以勇武称雄。
诸神都惊惧祂的存在。
敌人都敬畏祂的力量。
这便是祂。
为人们所恐惧、所排斥、所封印的——
独一无二的狂灵。
无可匹敌的鬼雄。
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魔术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这正是与自己相衬的【道具】与【仆从】。
他伸出手准备接收【祂】的效忠——手背上夺取自某个庸才的符文闪闪发亮,恰似在庆祝伟大胜利的到来。
只是,眼前的灵看起来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狂躁的魔力散发着对人类的恶意。
祂嘶吼着,挣扎着。
一次顿足就碾碎了地板,一次呼吸就朽坏了法阵,祂夸耀着自己的力量,准备将自己的主人(Master)反噬干净。
「越发地完美了」
死神难得地露出了微笑,但是决定暂时不于理会。
他心不在焉地走过了【祂】的面前,来到了仓库的一角。这里堆积着大量的石雕,大部分来自于希腊,也有些来自于这个国度的传说。
男人的手指拂过一尊阿古斯雕像的额头,巨人浑身闭着的百目在这一瞬间睁开,魔力开始链接——
已经在这个小镇流通开来的,数千尊的“眼”在这一瞬间同时微微亮起,然后再度转为黯淡。
被这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发狂的灵越发地狂暴了起来。
一次性将束缚其力量的法阵扫净,震颤着被法阵加固的建筑,获得了自由的祂向自己的主人伸出了叛逆的巨掌。
一般来说,面对这种情况,消耗一枚令咒便可万事无忧。
然而,这根本没有在魔术师的考量之内。
【υποβολή】
头也没有抬一下,他吐出了一个充满力量的字。
庞大的魔力响应其召唤而来,无谓攻击、亦无谓防御。
仅是堂堂正正地昭示着自己的强大。
强大的魔力将狂暴的力量抓住,如同驾驭发狂的野马一样,将灵的杀意强行压制。
“服从我!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灵屈从了。
或许是认同了魔术师的强大;
或许是嗅到了来自神代的传承;
又或许是同意了主人提出的许诺。
但不重要了。
祂屈从了,以最传统的方式,献上了自己的效忠。
死神收敛起了微笑,转过身。
他向英雄伸出了手,强大的魔力开始传递——
“现在,是时候让你也变得更加有用了。”
强化投掷 : 1d100 = (85) =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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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投掷 : 1d100 = (76) =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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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发出隆隆的作响。
来自神代的魔力抗拒着死神的魔力。
“拒绝了吗?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魔术师发出了冷哼。
他回到了工作台前,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支刚玉雕刻的镰刀。
男人挥手将刚才召来的庞大魔力,以完全违反常识的方式,注入了其中。
灵感应到那个力量,发出了不甘的嘶吼。
祂暴躁地在原地顿足,徘徊,似乎对那柄武器有着莫大的敌意。
“安静。”
魔术师举起武器挥舞了一下。又召唤来风,将其本体隐去。
“只是一件伪物而已。”
“虽然比不上真品,但如果不是你的缘故,我也无法唤起它的力量。”
镰刀本身就是一件强大的魔力物品,但是在男人手中,镰刀唤起的是更恐怖的力量。
“有趣……接下来,就看看是否有恶客上门吧……希望这回的对手,会更有趣一点呢。”
另一个法阵点亮了,魔力的痕迹被抹去。
大地颤抖着,吞没了整个工坊与其中强大的存在。
一切都湮没在了水泥的地面之下。
安静的仓库,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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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期间·第一日——————————————————
随机事件检定投掷 : 1d10 = (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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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事件检定结果:和随机1名其他参加者遭遇(中立)】
根据他组检定结果,确认对象为L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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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随后,黎明
【你】的工房……旧址,迎来了不速之客
笼罩在罩袍之中,浑身充满诡异的不详气息的彪形大汉
与
纯金的铠甲护体,英气凛然的少女
少女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一般上下纷飞,渐渐将大汉逼入仓库之中
陷入绝境之中的大汉,孤注一掷的启动了某种魔术
漆黑的雷光,缠绕在大汉的身上,引起天空之中的阵阵雷鸣
身为一流魔术师的直觉告诉你,这是某种同归于尽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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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投掷 : 1d100 = (31)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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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文原理来自于麦加,掺杂了宗教的加持,术式无论如何都显得异常。
这是魔术师最不擅长的分野。
「真是麻烦。」
死神刚刚因为获得了强力咒具而变得稍好的心情又阴沉了下来。
咒术发动的时间为3秒。
那个闯入的英灵看起来并不具备在这个时间里解决事态的能力。
而且即使能够解决,英灵的解决方式也不是能够善了的。
男人的心情一下子恶劣了起来。
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权衡,他抬起了手臂。
「术式:转移,目标为A,对象为自身,发动。」
下一刻,光芒闪耀——
神秘的壮硕男子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
穿着宽松的墨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柄无法用肉眼观测的【什么】。
就是这样略显诡异的人,拦在了他和正准备全力一击的少女之间。
看着对方的蠢脸,魔术师的烦躁感无端地增强。
不打算多交流,他念出言灵:
“Σταματήστε。”
以太的魔力破坏了自爆者的神经中枢,阻遏其防御用的术式,在一瞬间剥夺了全部的反抗的权利。
接着,左手小指向内侧一屈。
右手流畅地扬起——
横斩。
隐形的刚玉镰刀以魔术师的孱弱体魄完全不可能做到的方式切入对方的身体。
“Εξάπλωση。”
魔力灌入,将魔术回路彻底挤爆。
无生气的尸体被镰刀挑起,大地魔力将尸体和灵魂一同固化。
确认了灵体的状况后,魔术师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面对着使用长枪的英灵少女。
“是Lancer吧?你打算现在攻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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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保存投掷 : 1d100 = (7)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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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女摇了摇头,长长的马尾在身后摆动着,“能看出我的职介,您是……Berserker的御主吧?”
将长枪收到身后,金甲的少女抱拳行礼
“很感谢您出手相助,护得这一方水土安宁,请恕在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少女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虚伪,千真万确的是在感谢你,圣杯战争的对手
“作为回报,请您小心,在这座城市之中,还停留着许多魔术师,他们想要通过抢夺御主的令咒,从而加入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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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个Servant该不是脑壳坏掉了吧?」
虽然得到了预想中的结果,但是对方的直率还是远远地超出了魔术师的想象。
他花了一些意志力才抹平了嘴角的嘲笑,严肃地看向了Lancer。
“看起来,你是圣杯战争中稀有的、有着正直品格的英灵。”
男人恭敬地鞠了一躬。
“原谅我此前的粗鲁,也原谅我基于我们对立的立场上,无法赞同你的推断。”
“虽然很遗憾地,我们终将在战场上以锋刃相对,但目前来说,就请让我们保持现状吧。”
以习自时钟塔师长的巧舌如簧,魔术师想象着某个很令自己讨厌的家伙,好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如记忆中的她一样愚蠢。
对方的回应正如同想象中一样,甚至还附送了额外的情报。
“作为回报,请您小心,在这座城市之中,还停留着许多魔术师,他们想要通过抢夺御主的令咒,从而加入圣杯战争。”
“这个情报非常有价值,超乎您的想象。”
男人静静地说,通过对记忆的模拟,展露出了一种自己十分陌生的名为【感动】的表情。
他伸出手,掌心中躺着一个明显是刚刚雕刻完成的手环。
“作为感谢,这是传习自希腊制成的饰物,希望你能收下。
“其上的符文意味【葡萄酒】和【眼眸】。”
“葡萄酒可以给你带来些微幸运。”
“而眼眸是具有定位能力的符文。不过魔力很弱,只要你想,就完全可以让它无法生效。”
“——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请务必打开它以召唤我。作为对您的敬意,至少暂时地,我也希望成为您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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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再度向你拱手行礼,后退一步,化为乙太消失
【随机事件结束,进入准备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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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离开之后不久,刚刚送出的眼眸符咒就被放入了一个结界之中。
虽然和符咒之间的感应被切断了,但似乎并没有被破坏。
魔术师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并没做出过激的反应,只是记录下了符咒最后消失的位置。
接下来么……
他看了看镰刀挑着的尸体/灵魂。
“是该聊聊了。”
——————魔术工坊之内——————
伴随着闪光,死神重新出现在位于地下的工坊之中,将尸体放到祭坛之上。
对于这样次等的灵魂,他甚至只用一个意念就将那脆弱的魂体抽出。
魔术师打了个手势,结界亮起。
这会保护着随时会回归冥土的游魂,但男人的用意只是审问。
「现在,开口!」
——————一段时间之后——————
发自灵魂的哀鸣低落到不可听闻之时,魔术师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趣……既然来了,就好好留下吧。”
男人看了看正在消散的灵体。
“你也是,废物也要有值得利用的地方啊。”
念出了经典的咒文,灵体再度稳定了下来。
但此时,这个鬼魂已经不再拥有【自我】这样的概念。
现存于此地的,只是被称为【游魂】的【道具】而已。
嗅闻到了可口的灵魂的味道,祂从沉睡中缓缓苏醒。
虽然美味,但仅仅这样的分量是无法令祂兴奋的。
吐出灼热的气息,祂向主人表达了不满的心情。
“哈,放心吧。”
魔术师不由得大笑起来,森白的犬齿露出。
“你的美餐,已经近在咫尺。”
说着,他消解了结界,向游魂注入了【指令】。
“而你——将引领我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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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区
祈一如既往地穿着洋装,没有什么显眼之处,而跟在身边的Archer固执地不肯换下特攻服…因为身高的关系特攻服的下摆已经拖到地面。奇怪的组合引人注目,甚至削弱了隐匿魔术的效果。
相对于对视线有点过敏的祈,英灵少女一如既往地昂首挺胸,“反正我们是上门交涉的,适当的显眼也是必要的吧”
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吐槽“哪里适当了”,祈微阖双眼,感应着周围的异动。
“唔…有使魔在观察…既然看到了不见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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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人对游魂下达指令时,港区入口要道的【眼眸】被触发了。
视界中捕捉到的是特攻服的矮小英灵和洋装的年轻女性堂堂正正地走进了Berserker的御主预先圈定的【领地】,丝毫没有掩藏自己的行踪的意图。
这种态度太过光明正大,已经超越了愚蠢和自大的极限,令魔术师不由得怀疑对方是否另有目的。
不过不管如何,再让对方接近的话,工坊的确切位置可能就会曝光。
虽然不算紧要的事情,但对于神秘主义的男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继续泄露自己的情报的。
为了防止事态的进一步失控,试探是必须的。
于是,男人分出了一股魔力。
——————街道——————
这个城市有许多乌鸦。
它们零零落落地在街头寻找垃圾和虫类果腹。
就在这样的流浪的鸟类的大群中,一只毫无特征的乌鸦突然停了下来,其眼眸微微发红,行动居然也有了一些人性化的特征。
扇动着翅膀,黑色的鸟儿落在一处电线杆上。
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女性的组合正在沿着不是很有生气的街道走来。
眼看着对方似乎察觉了什么而停下,乌鸦小小的胸腔中响起只有魔术师能够听到的声音。
【这里是我的领地,你们已经走得够远了。】
Archer看着说话的乌鸦,发出了一声嗤笑。“看来对方不欢迎Master嘛。”
“贯彻秘密主义吗?难得我白天来到这里表达善意了,不过也无所谓。”祈面对乌鸦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反应,自我解嘲地笑笑,“那么说正事吧。第一个情报作为礼物,Rider跟Assassin结盟了,针对的目标是Saber。我还有第二个情报,有兴趣的话就亲自来谈谈吧。”
对方能够如此确信对话的对象是圣杯战争的关系者,已经暴露出了相对较多的情报。
在过去一个月中,魔术师主要进行的工作就是将自己隐藏起来。不存在对方“碰巧”侦察到自己这样的可能性。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对方拥有自己不知道的侦测手段,甚至是与这片土地相当亲厚的人物,才有可能说得通。
至于她主动披露的信息?
毫无价值。
男人控制着乌鸦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如果你打算勾起我的兴趣的话,那么你还需要努力一些。”
在祈开口之前,Archer抢先发出嘲笑声,“说出这种小孩子要糖吃的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正是如此,”祈感谢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从者,“我并非有求于你,只是展示诚意而已,如果你坚持这种无意义的做作,那么谈话就到此为止了。或者你打算试试能不能把我留在这里?”
"你这样的俗人还不至于令我需要使用这种技巧,况且,不是你在询问我的兴趣吗?“
男人无所谓的态度,通过有点戏谑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从乌鸦口中传递出来。
“这么说吧,我对你们的打算并没有兴趣。同样地,我对在这种场合击败你们的兴趣也很低。当然,如果你们打算扰乱我的领地、阻碍我的计划,那么我会很乐意事先除掉一个竞争对手的。”
“噗哈…所以说啊,这种做作的腔调…让我刮目相看了啊,你不考虑去做一个戏剧演员吗?”
“这种水平在喜剧院大概有二流水平吧,可以领到津贴的”Archer一脸认真地附和着。
“认真讲我觉得来这边是个错误了…”祈用手捋捋发梢,“不过为了不浪费掉这个不算美好的上午,就由我再让最后一步吧”
祈削弱了境界的效果,主动显示出Archer军略的效果。
“有七组御主活跃在这个城市实在太拥挤了,由你选择目标,我们去把数量减少一点吧。”
“哦?”
魔术师完全无视了Archer的嘲讽,反而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原来如此啊……”
“虽然只是一介庸人,但是意外地有趣啊。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已经出现的候选里有很不妙的家伙了吗?“
“任你想象吧。决定好目标就让使魔通知我,太迟的话我们或许就要换一种立场相见了。”祈感到无趣地对乌鸦挥挥手,自顾自地转身走开了。
乌鸦注视着两人离开,眼中的红光渐渐消去,然后扑棱了一下翅膀摔下了电线杆,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过剩的魔力从死去的鸟儿体内溢出,驱动着灵魂已经成为魔力燃料的尸体,加入了百眼巨人网络的一角。
魔术师没有太过操心旁的事,反复地思考着新得到的信息。
“合作是不可能的,太急躁也太愚蠢。但是否可以利用一下呢?”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男人将视线投向了百眼巨人雕像的额头部分。
在那里,新近增加了一枚眼状的宝石。
宝石的中心,一头游魂的虚影在痛苦地嘶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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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 : 1d100 = (20)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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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 : 1d100 = (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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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启明星刚刚在东方闪烁。
死神的手从【英雄】甲胄上移开,然后又紧紧握住。
——强化的效果非常成功。
古铜色的半身甲与强健的身躯彻底融合在一起,命令其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够感受到强大的力量。
然后——
百眼巨人额上的宝石【眼眸】亮起。
“在那里吗……”
男人露出了兴致盎然的冷笑。
“说起来,来到这里以后,还没有机会去拜访此地土地的管理者。”
“此行后,说不定可以顺道与彼相见啊。”
“你说对吧,Berserker?”
此时,祂已经着入了甲胄。
随着属于此职介的狂暴魔力将甲胄缠绕,祂也确信了这是一件极好的道具。
而对于御主的呼唤,祂只是回以——
狂吼。
面对Servant的回应,男人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就让我们去开启第一场的胜利吧——”
转移的闪光,亮起了。
工坊中再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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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坐在工坊的石刻沙发上把玩着作为战利品的【弯刀】。
这是胜利的证明,亦是……异常无聊的证明。
本来,他对于有着【封印指定】的猎物有着一定程度的期待。
但实际上,战斗在一瞬间就结束了。
当魔术师踏入那栋位于住宅区的公寓时,很难想象这是一处魔术师的阵地。
没有警报,没有明暗哨,一切都业余到了极点。
当大厅中的与道具相差无几的「信徒」慌慌张张地叫来「教主」时,他甚至只是刚刚起床而已。
虽然操弄信徒的技艺很是让人眼前一亮,但也不过如此了。
在Berserker的怒吼之中,那些被精神洗脑的信徒被从更深的层次上再度洗脑了一遍。
瞬间被所有信徒“背叛”的「教主」似乎有些茫然,因此当魔术师将魔力侵入其神智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就这样,男人获得了宣言的首胜。
——这距离死神踏入这间公寓开始,仅过去了10秒钟。
在魔术师挟裹着战利品回到工坊后,工作还在继续。
教主四肢关节上都已经钉入了作为人偶操纵器具的【桩】,手背上覆盖着伪造的如同【令咒】一般的魔法纹样。
如此一来,即使从Berserker的魔力中夺回了自我,他也只是一具命运由操纵者指定的人偶而已。
在他的指令下,剩余的信徒正在聚集起来,排成了歪扭的行列。
干部被遴选出来,赐予了新的,向魔术师本人效忠的术式。
然后,由干部将这些忠心耿耿的信徒驱赶进入了【英雄】身边的法阵中。
穿着古铜半身甲和遮去了大半脸庞的头盔的【英雄】沉默地站着,不过缠绕在铠甲上的黑色【气息】却已然躁动了起来,表达着欢欣和对美食的渴求。
一只有些怪异的老鼠鬼鬼祟祟地穿过水管,爬上了公寓的横梁。
一头薄如纸画的符鬼飘飘荡荡地乘着微风,贴上了公寓的窗框。
魔术师透过【眼眸】扫视了一眼两只使魔,知道自己已经引来了不速之客。
当然,他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放任魔法的波动向全城散播。
“——不过,观众有些少啊。“
没有引来该来的人,让男人有些皱眉,但这不妨碍他计划的展开。
“那么……开始吧。”
得到了新主人的命令,人数为八的干部团体同时向魔法阵中注入了魔力。
魔力的锁链将其中的信徒牢牢缚住后,开始烧灼他们的灵魂。
【英雄】的【铠甲】幻影渐渐壮大起来,欣喜地、贪食地将被蒸出的灵魂精华卷入其中。
“赞美真主。”
白袍的男人口中发出了干涩的声音,吸引了老鼠与纸片人的注意力。
“鄙人乃是阿卜杜拉·穆罕默德。”
“亦是Berserker的新任御主。”
“是的,那个人在进攻我的据点时,过于大意丢失了性命。”
“而他不会是最后一个。”
稍微停顿了一下,让两头使魔的御主消化这个概念后,男人才继续开口。
在他的描述中,这个城市中存在这名为【窥伺者】的魔术师群体,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夺取令咒,参与圣杯战争。作为前任窥伺者,他异常清楚这些魔术师的能力,其中有一些甚至强大到可以和英灵比肩。
为了排除干扰项,同时也是为了自保,他愿意付出代价与现任的御主联手,将所有的游荡魔术师驱逐出石镜市。
“但如果你们——”
阿卜杜勒先指了指式神,又指了指老鼠。
“是【窥伺者】的话,那么鄙人就此宣言。”
“——开战了。”
当即,老鼠果断地离开了,而宣言得到了另一位的回应——
纸人渐渐升维,膨胀起来,化为一头日本传说中的山鬼形象。它的口中吐出死板僵硬的话语:“我同意你的意见,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揭示一个游荡魔术师的位置。”
它将手指指向神社。
然后再度降维成一张纸片,飘入风中。
看着所有观众都纷纷离去,阿卜杜勒如同失去了丝线的木偶一样,气势完全地消退了。
“去调查一下神社——”
“对了,海迪徹,等我回来以后,你就以我的名义去寻找主人……今晚就不必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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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西垂的时候,已经无人的港口仓库区迎来了一个访客。
她裹着黑色的头巾,和前几天闯入这里的壮汉有着相似的地方。
辨识着只有对己方魔术师才有意义的标记,女人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地,用约定的手法打开了魔法封禁的大门。
她走入其中,所见却只是一片空旷的空间。
就在女人困惑地试图走回门口确认标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踝被一双大手捉住。
再下一刻,她就毫无抵抗地被拖入了地下。
等女人恢复了意识,惊魂未定的她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围绕高大的英灵,一座伟大的神庙已经初具雏形。
无数活动石偶(Golem)在其中来回搬运着石块,构建出石柱、祭台和雕像。
其中一只朝女人走来,对她示意跟上。
女人有些困惑,但还是照做了。
终于,在不行了一分钟后,女人抵达了这座的地下卫城深处的祭坛。
在燃烧着不灭圣火的祭坛前,女人见到了自己的新主人。
她敬畏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将教主——那个自己曾认为不可能失败的人瞬间收服的男人。
她慢慢地匍匐到地面上,试图亲吻他的脚跟。
但是。
“不要触碰我,愚蠢的。”
男人奢侈地使用了对女人而言庞大的魔力将她推开,仅是为了防止任何意义上的接触,。
“阿卜杜勒的信息呢?”
被如此对待的女人反以愈加地崇敬的态度,将额头贴住地面说出了教主要她带来的信息。
“根据您的命令,阿卜杜勒大人向土地管理者递送信息时,发现……”
阿卜杜勒看到的是一场涉及到三大英灵的斗争——Saber对阵Assassin与Archer。
Saber被判明为须佐之男,而Assassin与Archer的正体依然不明。
三人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几乎毁去了半个住宅区。
最后,战斗以Assassin和Archer的令咒撤退告终。
“大人判断Saber与其御主仍留有余力,因此先行撤退了。”
女人说完,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巴,等待着男人的指示。
“嚯……”
男人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原来错过了如此精彩的好戏吗?阿卜杜勒倒是判断得不错。”
“不过,Saber居然寓居在土地管理者的宅邸中,而Archer和Assassin联手了吗?事情变得太有意思了……”
“告诉阿卜杜勒,用他的名义,派一个信徒去管理者宅邸向Saber送交发起‘魔术狩猎’的信息。其他人开始搜索Assassin的位置,我会把百眼巨人的部分权限开放给你们。神社那边,那个御主没有怀好意,那里你们不用管,我会处理的。”
“哦对了,让他本人明天一早来这里报道,我有用的上他的地方。。”
男人说完就闭上了嘴,他已经对这种低效的交流忍耐到了极限。
“是,大人,不过我今晚受是教主之命前来……”
可怜的女人正想补充什么,就感觉眼前一花,再回过神,身边是簇拥而来的信众和教主。
“……服侍……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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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侦查(详细,assassin)投掷 : 1d100 = (56) = 56
幽魂侦查(注释可兰经,reroll非战斗)投掷 : 1d100 = (50) =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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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街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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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普鲁托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了强烈的脱力感,魔力十不存一。
“明明睡了很久,居然还那么累,‘你’到底干了什么……”
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望向了自己的周围——一片废墟。
“好夸张啊,”男人喃喃地说,“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愣了一会儿,普鲁托终于回过神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又立刻被身边一尊古铜色的怪物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Golem?但这个魔力……居然还和我有灵魂契约的吗?!”
他试着回想起另一个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似乎无效果。
“总觉得‘你’给我留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啊……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我是谁,我到底在哪儿,我是来干什么的……有线索吗?”
普鲁托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似乎有一张纸片,他急忙掏出来展开。
“……Ishi-kami Shrine Tour Gu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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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不进行任何行动,以维持最基本的行动能力为方针,开始调查自身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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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神社的时候,普鲁托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虽然在离开那堆废墟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警察的盘查。但他还是设法用几个小戏法脱身了,并且在几个街道外的旧货店买了一件还算可以穿的旧西装换掉了那件很不符合自己品味的袍子。
灰头土脸的外貌在厕所里稍微整理了一下,这让他看起来精神了一些。不过常年失眠的痕迹依然在,这让他看起来很疲惫——他实际上也的确很疲惫,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做了什么,但这次的魔力消耗可不像是开玩笑的。
此外,找到的那堆奇奇怪怪的魔法道具正被装在一个袋子里,由那个高大的僵尸背着。
大僵尸用这个身体里仅剩的魔力做了一点伪装,还套上一件稀有的超大号连帽风衣。普鲁托祈祷这能让僵尸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旅行客,只是看起来并不太成功。不过还好,他拥有常年从家族禁地偷溜出去的经验,这使得他能够最大程度地消除魔力的痕迹。至于会不会被人看穿?普鲁托决定把这个交给上帝。
“Amen.”
作为一个天主教徒,普鲁托显然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不过现在情况迫在眉睫,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定定神,踏进了名为鸟居的神社大门。
日本的神社是和教堂差异很大的一种宗教场所,如果是平时普鲁托大概会有兴趣对宗教和建筑结构点评上一番。不过现在,他可没有那种余裕。
沿着长长的阶梯奋力向上攀登,普鲁托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扶着机械人偶一样的巨汉休息一下。
当他和高大的“同伴”终于抵达神社正殿时,普鲁托觉得自己几乎要虚脱了。
喘息了好一阵,他终于可以停下来,对比着之前获得的那张《旅游手册》检查了一番眼前的建筑。
“没错是这里……但是这里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专门留下这个线索呢……”
男人自问自答了一阵,但是身边的同伴只是沉默地站着,并没有搭茬的意思。他觉得有点无趣,再度站起来,朝神社内部走去,试图寻找任何和自身相关的线索。
所谓“最高等的结界不会让普通人感到异常,而是‘诉诸无意识下的强制观念’”,这种技术并非在每个时代都有人能够完成,等而下之的形式即是这座石镜神社。在脚踏神社拜道的瞬间,空间已被替换成无差异的伪物,如果不是替换的过程有刹那的异常,没有任何迹象能够提示隐于境界之后的真神社的存在。当然,不是水平以上的魔术师就不会有捕捉这短暂违和感的能力。
如同神社的名字,镜既是神,同往真实境界的门扉在乎镜。本殿供奉的御神体大镜在普鲁托的强有力意志的注视下被迫改变了映照的内容——Archer和她的Master正懒懒地缩在桌炉下面,露出百无聊赖的表情。仿佛感应到了什么,Master愕然地看向镜子外面的普鲁托。
“偷窥女孩子的起居室太过有失风度了!”镜面一黯,只有声音传了出来。
“失礼了!”
普鲁托多少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去。
东方的术式实在是和西方术式的理论系统有着迥然的差异性,男人对于这方面的训练本就不甚熟悉。适才以魔力解构的理论进行观测虽说是迫于无奈,但当然也是有所冒犯之处。而连通真/幻之境的门户之后,竟然是女子的寝居之所,更是让普鲁托感到自己做了罪大恶极之事一般。
他定定神,面对着大镜高声说:“适才行径确实是无礼之至,还望两位美丽的小姐原谅,请务必相信在下并非有意为之。”
普鲁托的礼节教师来自于意大利,因此也不免同时沾染上了亚平宁半岛华丽的语风和罗马戏剧院的调调。不过这样的口气在古派肃整的男人口中说来却不特别做作,反而有一种欧洲老绅士的派头,在某些人看起来或许还是一种这个时代十分罕见的美德。
在再度鞠躬行礼,示意自己的歉意后,男人立刻又接上了自己的来意:“两位小姐是此地的主人吗?在下有重要的事情向神社的主人询问。”
在一旁,穿着套头风衣的6英尺巨汉只是沉默地肃立着,没有任何参与对话的意图。
“询问啊……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不先报上名字吗?”
大概是在镜子那边与Archer交流了什么,祈迟疑了一下才做出回复。
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诚意,希腊人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在下是特拉福尔的普鲁托,来自雅典。”
男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个名字在魔术学界享有死神的称号,是普通人谈而色变的死灵师中的代表人物。
“喔……”这个答案似乎出乎祈的意料,不过这次没有迟疑,“普鲁托阁下,就让我们以每人一次提问的形式交流吧。虽然不知你是以什么立场来到石镜神社的…来者皆是客,就请你先开始询问好了。”
“这个样子……可以吗?”
普鲁托看了看周围的庭院,结界术式中含有强有力驱散人群的魔力,这让他觉得安心了一些。
他立刻结束了迟疑,爽快了地笑了笑。
“那么在下叨扰了……”
“这次来的目的只是想要确认一些状况。”
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了石镜神社的导览图。
“我此前还来过这里打搅吗?或者说阁下对于这样的魔力是否有印象?”
以不会让对方误会的程度,普鲁托稍微地解开了巨汉身上的封印。
一股狂暴的魔力冲天而起,其异质性只要对魔术稍有了解的人就可以理解。
“石镜神社的拜客从来不多,说句题外话,如果你在离开前能在赛钱箱里放上几枚硬币我会很开心的,至于这个魔力……”不祥的力量激烈地冲击着围绕石镜的驱人结界,周围景物开始浮现危险的涟漪,祈不得不增加魔力输出,才稍微稳定住结界的基盘,“确实与我有所交集。那么我的问题是,你是如何得到这个……怪物……的?”
“应有的礼节不应该少,不过相当惭愧,在下身上的这几件破布就花去最后的铜板……“
普鲁托老脸微红,然后立刻捕捉到了女子口气中的异样。
“至于这个怪物……可能和在下过去犯下的错误有所关系吧……”
普鲁托想了想,似乎“他”做出什么都不会让人惊讶,不过具体是什么就无迹可查了。
他伸手抹平封印的破口,继续诚恳地说道。
“确切的事实,在下比任何人都想搞明白。看起来您似乎是个明白的人物,能否先告诉在下这一魔力代表着什么呢?“
祈用十秒判断了一下普鲁托话里的真诚程度,“那么,请你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是否有类似圣痕的魔力结晶,即是名为令咒的存在?”
“令……咒?”
普鲁托记得自己在书本上一目十行地看到过的一些记录,又想起了之前在换衣服时看到的魔力晶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顾不上礼节,急急忙忙地脱掉手套,拉起袖管——
在手臂显眼的地方,有着三道狰狞的咒术结晶,其中一道已然黯淡。
“还以为只是‘你’刻的三流纹身……没想到是这个啊……”男人喃喃地自语道,因为冲击性的事实而有些恍神,“居然卷入了这种战争里,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过了一会儿,对方并没有发言,但普鲁托已经从恍惚中惊醒。
现在的情况非常明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男人隐蔽地后退了一步,鞋跟上附上了风的魔力,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非常感谢阁下的信息。不过既然阁下了解那么多,那么应该也是圣杯战争的关系者吧?”
“一直都是你在单方面发问啊……不要这么紧张,你现在的打算是?”
祈静静等着对方结束思考……平静地回应,
“先说好,如果你打算从圣杯战争中脱身,用剩下的两枚令咒命令你身边的怪物自害就可以了。之后的你的安全可以得到石镜神社的全力保护。”
普鲁托迟疑了大约十秒,然后沉吟着说:“我可以相信阁下吗?”
“这种话就算本人来说也很难取信于人吧。不过我能保证在你踏出神社之前不会遭受攻击。“
“不,并不是要求阁下完全保障我的安全。”
普鲁托深深地吸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在下想请阁下现身,以便签订一个契约——接下来的话涉及到禁忌,一个保守秘密的契约或许更合适这样的场景。”
Self Geas Scroll
“自我强制证文吗……我倒是拿得出,不过咬文嚼字不是我的长项,为了避免反复的审查,契约文本就由我来提供吧。”
过了一会,一张附有血契的帛书从镜中飞出,契约文字如下
“束缚术式·对象:八重祈,以八重的家名及自身的灵魂起誓,以达成下述条件为前提,契约将成为戒律,毫无例外地束缚住对象。
誓约:八重祈将不得以任何直接、间接、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方式向不在场的第五者透露特拉福尔的普鲁托所指定的秘密,也无法将该秘密形于任何形式的记录媒介。
条件:特拉福尔的普鲁托需向八重祈让渡相应的魔力”
“魔力的话……”
普鲁托苦笑着摇了摇头,体内的魔力简直像是一个漏斗一样。
不过,对方要的的凭证,应该不会强求种类才对。这么想着,男人招招手让巨汉靠近,从那个大大的背包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
“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搞到的,但是这柄圣遗物应该是属于我的才对,能否以这个替换魔力的条件呢?实不相瞒,我目前的状态几乎可以说是濒死也不为过,具体的因果容后再禀。”
“这样也可以接受,”随着祈同意的话出口,帛书上的条款也自动发生了相应的变更,“签下你的名字,让契约成立吧。”
普鲁托咬破手指,在契约的末端签上了花体字的姓名。
“以此名誓,契约成立。”
契约的帛书上浮现出复杂的魔术文章,总体以八重和特拉福尔的魔术刻印为骨干,杂以多种多样象征契约的咒字,交缠在一处。祈感到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确实地遭受了束缚,名为自由意志的事物缺失了一角。
“那么,来谈谈你的秘密吧。我的灵魂之友”
看着契约的光芒逐渐消退,没入镜子之中,普鲁托确实地感应到了契约的存在,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时间不多,在下便长话短说了。”
“在下曾经分割自己的灵魂,构成了另一个人格。”
“这很好地说明了一些问题。然后?”
“当时年少无知,只是作为替代自己受苦劳的道具,没想到却让‘他’锻炼了相当坚毅的性格。如此想来,现在的结果也算是早就有预示的吧。”
普鲁托苦笑了一下。
“啊,在下不是抱怨,只是他这次惹的漏子可能相当之大……”
“我觉得你的描述有点偏倚……就我不多的印象,你的另一个人格大概是有强烈表现欲望的愉快犯才对。而且容我多说一句,虽然世间的法律会以解离性人格障碍作为无罪辩护的素材,但这在魔术世界可不通用。”
“是,在下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一体双魂本就应该同时享有身体的权利和责任。这点在下还是清楚的。”
普鲁托敬佩地点了点头,想到对方可能是少有的遵守法律的魔术师,心情就不由得安心了许多。
“话归原题,在下与‘他’的切换是通过休眠进行的。根据报道,在下距离上次苏醒已经过了约莫二十年左右。这二十年间‘他’的所为,在下也只能通过推理进行了解。”
“目前来看,他无疑是通过某些手段获得了圣杯战争的参加权利。同时以盖娅之名,召唤了某个与大地相当浓厚的恐怖怪物作为英灵。”
“于是,这便构了问题。”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我想要动用作为‘通道’的令咒,必须让灵魂首先发生共鸣。在这个过程中,我必然会惊醒‘他’。其后果,无法预知,我也不愿意让其发生。”
“真是复杂的关系,你的困难之处我确实地理解了。那么,你的打算是?”
“打算非常简单。”
普鲁托伸出了两根手指。
“首先,在下不想伤害他人,也当然地想要活着。所以如果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就再好不过了,但如果不行的话,在下对于逃跑还是很有心得的。“
男人厚着脸皮说道。
“其次,在下应当需要醒着——不分昼夜地。虽然睡了很久,但是在下的确不比他更擅长熬夜。所以,会需要一些药物和魔法手段刺激自。对了,圣杯战争应该不会持续很久吧?”
祈发出一声苦笑,“恐怕恰恰相反,战争才刚刚开始。”
“咦?”
普鲁托万万没想到。
“消耗了那么多魔力,居然才刚开始吗?——‘你’到diyu——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男人强行将那句脏话吞下,头疼地扶住了额头。
“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有点不确定地说:“另外如果调查一下,‘他’做了一些什么或许有帮助……”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一点风闻,你对中东的'窥视者'有什么印象吗?”
“……恩,他留下的遗物里和中东相关的,就只有那柄弯刀以及这个了。”
普鲁托从背包里取出一本无疑是魔力物品的古兰经。
“如果中东的确还是伊斯兰教的大本营的话。”
穿越了二十年的时光,男人觉得自己对于一切都不再那么确定了。
持着对于自己的怀疑论,他翻了翻书——
“咦?”
一张书签从中落下。
书签上刻画着希腊文的符文,无疑也有着相当程度的魔力。
“嗯…看来是你留下的东西”祈的声音显得兴致勃勃,“会不会在你接触的瞬间就强制你进行人格转换呢?”
听到女子的警告,普鲁托稍微地谨慎了一些,远远地观察着。
“……阿耳戈斯……百眼巨人?英灵战争连半神都能召唤出来吗?”
他茫然地想了想,然后辨识了魔力的痕迹。
“不对,这个魔力并不是召唤……而是借用了阿尔戈斯的眼力。”
“有侦查就一定会有地图……”
男人握住书签,试图注入魔力追溯侦查,但是巨大的魔力负担还是让他差点摔倒在地上。
“看起来不行了……至少今天不行。”
普鲁托有些丧气地松开了手。
“很辛苦啊…那么也不必急于一时。”
“另外我有一个私人的问题,交易之外的,”祈笑了笑,“你觉得另一个你夺取圣杯所要许下的愿望是什么呢?”
“多半是把在下彻底消灭之类的吧?”
普鲁托对于另一个自己的人性还是很悲观的。
“不对……他其实已经实质上地取代了我……那么应该也不会……”
“总该不会是统治世界吧?”
男人耸了耸肩。
“您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不是这种愿望…作为外人这么说也许不太合适,但你对另一个自己的了解程度似乎成为解读他行动的阻碍了。苏格拉底所说的认识自己果然是一件难事。记得有前辈讲过,在魔术师的世界进行推理,比起how to,更重要的是why…如果你觉得没有头绪,不妨从这个角度考虑一下。”
“多谢您的教诲。”
普鲁托诚心诚意地行了一礼。
“今天已经承蒙了许多的恩惠,但是最后还有一桩不情之请。”
“如果可能的话,最近有什么安全的灵脉吗?不论是压制睡意还是追寻‘他’的踪迹,都需要魔力的支持……而在下现在的魔力,尚且不如稚童。”
“原本我可以容留你在神社恢复,但因为强制证文,我无法对你的情况作出解释,一旦有人发现我们将形成实质性的结盟。所以…唔”祈有点苦恼地沉吟一下,“就我的情报来看,商业街和管理者宅邸附近的住宅区都可以作为落脚点,但也可能都是陷阱,你的赌运如何?”
“烂透了,不过我会试试运气的。”
普鲁托苦笑着摊了摊手。
“感谢您的善意,这一点在我了解的圣杯战争中弥足珍贵,我会去尝试一下您的建议。”
“那么,再会了。零混只由。”
普鲁托有点拗口地念出了先前女子说过的字句,摆摆手向外走去。
-
普鲁托来到了山下,果然如神社主人所说的,此地也是相当优秀的灵脉。
男人坐在台阶上,略微休息了一会儿。
目前的情况可能非常糟糕,从神社主人的话里,‘他’做了不少惊人的事情。如果不快点搞清楚的话,可能自己会死无全尸也说不定。
“会不会赌一赌运气,把那个英灵干掉接受保护会好一点呢?”
普鲁托揉着额角,苦笑着摇了摇头。
“偏生,只有运气一向很糟糕啊……”
男人将视线移向了手中的书签。
“为今之计,只有最后的线索了吗?虽然还有点勉强,但试试看吧……”
说着,将刚刚恢复的些许魔力全数注入到了书签之中——
魔力的符文慢慢地被点亮了,一种链接建立了起来。
“果然是‘你’的风格啊……”
男人站起身,大步地向南方走去。
在徒步行进了两个多小时以后,普鲁托终于抵达了链接的终点。他踏入那个显然有着‘他’的印记的仓库,只觉得自己几乎已经虚脱了。
“魔力耗竭就是……就是这种感觉吗……”
他喘息着坐了下来,开始在地面上施法。
“链接为大地,盖娅母亲……关键词是……按照那家伙……应该是荣耀吧?”
话音未落,普鲁托只觉得眼前一黑,再回过神发现自己和Berserker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地底神庙中。
“这家伙的品味……一直都这么差啊。”
腹诽着另一个自己的作为,普鲁托握着护符在亡灵群中穿梭着,最终抵达了一尊巨大的雕像之前。
“我早该想到,也只有这家伙做得出来,在神庙里放上巨人的奉献,也不怕宙斯拿雷劈死我们……”
男人摇摇头,但还是将护符放在雕像之上。
——瞬间。
无数画面在巨大的空间中展开,无数的眼眸注视着这个都市的一举一动。
“见鬼,我可不记得把‘你’教育成这种偷窥狂啊……”
普鲁托一边愤愤不满地抱怨,一边继续深挖魔力网络中的秘密。
随着魔力的深入,更多的景象向男人展开。
几段录制好的魔力图景展示了一部分真相。
最近的一段指向商业街。
在那里,一场大战发生过,另一个自己试图强迫Assassin的御主成为手下,结果却引发了激烈的反抗和Rider以及御主的加入。
粗大的闪电将自己的身影照耀得无比清晰,这让普鲁托感觉羞耻万分。
另一段图景中,自己袭击了一处邪教徒的据点。
就在普鲁托以为‘他’转性了的时候。
转眼出现了自己强迫邪教徒作为灵魂燃料的镜头。
“见鬼……难怪那位小姐这么评价呢……”
男人绝望地捂住了脸。
不过还有最后一段,他压住性子将一切看完。
Lancer突然地闯入,自己赠送出去的护符和一切的起始点。
“‘你’虽然一定没有安好心,但是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吧……”
普鲁托抓起了那个改造过的眼眸——具有另一颗成对眼眸的「眸子」,只要用正确的魔力激发就可以成为单向甚至双交流的道具。
他将最后的魔力注入,似乎是绝望一般对着眼眸喊道。
“Lancer小姐吗,我是普鲁托·特拉福尔,赠送你眼眸护符之人,也算是Berserker的御主,我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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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托正在进行调整的时候,百目巨人网络中传来了异动的侦测。
无疑地,从一开始这里就被其他人占据了,而这一次对方目标毫无疑问地是工房。
“虽然是很常见的做法,但多少有些寒心呐……”
自语着,男人放下眼眸,任由其继续发送着通信的波动,就这样打开了侦查的天眼,开始寻找来客的位置。
一条僵尸从阴影中出现,如果它有感情,大概会被BERSERKEER的杀气吓退,但他现在只是举起一个纸牌“私人领地,请留言”
然后,它看到了BERSERKER的新御主。
它呆滞了一下,眼珠怪异地转动一轮,然后张开嘴
“这里是我盟友的领地,此刻由我代为管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概我就是你的盟友吧。”
普鲁托苦笑着摊了摊手。
“虽然并非我的原意,但是我确确实实地是这个工房的主人。现在记忆还有些混乱,如果我们以前有过盟约,那么我还是会履行的。不过,我们签订的是怎样的同盟呢?”
“你是穆罕默德……不对,你是被穆罕默德杀死的那一任?”
“杀……死了吗……”
东方人说生死的时候是非常恐怖的,就算是普鲁托也不能淡定地接受自己的死讯。
“或许吧……不过看起来我又活了——你的盟友是杀死我的那位吗?”
男人盯住了僵尸,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我们的盟友是BERSERKER的御主,他因为允诺驱逐外来魔术师而与我们结盟。”
僵尸把空洞的目光投向高大的BERSERKER。
“你怎么说?”
“我对圣杯战争的争斗本质上没有太大兴趣。”
普鲁托诚恳地说。
“只要许可我在这里……整理之前的记忆,那么我很愿意和你联手。毕竟少一个敌人,总是好过多一个的。”
“那么,你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诚意】呢?”
齐声说出这些话的,是从另外几个方向出现的僵尸,它们身上闪烁着危险的火光。
“我们在此做成阵地”“可不是用来给【隐患】使用的”“经常换人的家伙”“我们不会认为它是稳定的盟友”“拿出你的礼装”“拿出你的情报”“杀死我们的敌人”
普鲁托虽然不特别擅长死灵术,但是自小在家族的死灵圣地的耳濡目染还不至于让他对这种情况失措。
男人挥了挥手,空气中隐隐地传来神庙悠扬的乐音,阴森的气氛顿时变得和煦了许多。
“我来到这里身无长物,不论是礼装还是情报,有对等于阁下价值的都没有。而且即使有了那两样东西就可以视为盟约吗?购买来的盟友在我看来可是叫做佣兵呐。”
普鲁托合起手掌,看着慢慢逼近的僵尸,好像回到了过去在山洞中试炼的时光。
“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男人高声道。
“在我的故乡,在神的见证下的真名盟约是不可推翻的。如果你真心愿意同盟的话,那么就来盟约吧。”
“以神之名,以血为誓,建立起吾等之提洛同盟。”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举牌行尸的眼中射出耀眼的光芒“你有着我非常感兴趣的情报”“就是你的死而复生”“如果你肯于分享这一奥秘”“我愿意把你所在地的灵脉改造成更宜人的状态”
“这就是问题了。”
男人摊了摊手。
“接下来我说的你很可能不相信,但是的确是事实。”
“我对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毫无记忆,就算此地,也是通过蛛丝马迹一点点找到的。”
“但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找到了这个秘密,一定毫无保留地向你公布。”
“为何不问问你的英灵呢?”行尸们看向了BERSERKER。
“这不是Berserker。”
普鲁托揭开了巨汉身上的风衣,露出了其中缠绕着不祥气息的铠甲。
男人敲了敲黑气缭绕的铠甲,说道。
“这个才是……只不过可能是我沟通方式不对,现在也没有回应我的意思。”
“至于他,”男人指了指巨汉。“根据特拉福尔家族的魔力印记来看,应当只是我亲手制作的亡灵而已。”
“那么,你不知道穆罕默德的去向吗?”
“千真万确。”
普鲁托无奈地说:
“你看,我说了,情报方面我需要寻回自己的记忆,才能提供有效的回报。”
“如果你追求长期利益的话,不妨期待一下。”
“但是我想,如果有一个盟约,对你我之间的合作,会更有好处。”
行尸们从360度观看着普鲁托,似乎想要辨认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实。
“有趣,但是我更相信利益的合作,而不是空口白牙的盟约。我会留下灵脉的改造,作为我们这一边的付出,作为代偿——我希望明天的这个时候,你来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回想起一切有点困难,但是我不会拒绝一晚上的休息的。”
普鲁托耸耸肩。
“不过,享用白食也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情。我对于制作礼装还有些心得,等到我恢复可以聚集礼装的魔力之后,我会为你制作任意一件你想得到的礼装——这样如何?”
“令人赞赏的表态,为此,我们附送一个情报给你”
尸体们缓缓退却,脚下留下火焰的脚印。
“穆罕默德曾经引起众怒,也许RIDER和ARCHER攻击过他。”
“这个倒是已经想到了。”
普鲁托喃喃地说道,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全湿了。
“这个盟友倒是很良善,但接下来呢?”
他看了看已经熄灭的圣火,重重地叹了口气。
“——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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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侦查(广泛)投掷 : 1d100 = (41) = 41
灵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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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战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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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Saber交涉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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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Caster交涉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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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行动:前往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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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 : 1d100 = (15) = 15
投掷 : 1d100 = (29) = 29
准备动作:制作礼装
准备动作(幽魂):侦查Rider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