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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團活動區 => 私有分區 => 林中清泉 => 主题作者是: mimir 于 2011-11-20, 周日 23:00:43

主题: [老滾3同人] 荷拉馬揚修道院
作者: mimir2011-11-20, 周日 23:00:43
(打通主綫能看懂三分之一,鑽研過背景又能看懂三分之一,最後三分之一我也不懂。)

末種月11日,第3紀 429年

此日誌乃我本人根據回憶口述,由可敬的拉希罗•伊爾默神甫輯錄而成。我是至高堂的維維蘭•阿瑞翁大主教。

阿蘇拉•愛•波提阿•愛•邁發拉
維洛司•愛•奈拉發•愛•維瓦克

***異端者與外鄉人***

1
一聲聲清亮的更鐘將我從夢中喚醒。我仰面躺於板床上,把日程掐指細算,繼而盯住牆上那盞幽然跳躍的燭光,默誦維洛司之名。然后我翻身坐起,披上修道袍,拍了兩下手。伊爾默兄弟與阿拉拉特兄弟立刻進來。互相行禮完畢,我即吩咐:“你們這就去準備巴雷羅大師的早餐。”
離開阿蘇拉布光尚有一個半時辰。我展手取下燭臺,穿過烘烤過的黑石甬道,進入藏經房。我舉燭四望,慨然抱憾於浩瀚經典之不爲人知的命運。曾有人說:“若然你們落下凡間,那末從灰裏又會出來一位聖德林。”
於是我走向盡頭那扇老朽的木門,執起鐵拉環連敲三次,喊道:“誠以致福,巴雷羅大師!”
“誠以致福,我的孩子,請進來罷!”
我便進去放下燭臺,服侍這位堅守著歸宿的老人更衣漱口。我悲哀地斷定在今日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巴雷羅大師卻老態盡顯,籠罩著他昏花雙眼的陰影又加深一層。
“我的孩子——”老人拉著我的手臂,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記著要不懈蹈行聖阿拉洛之路——六次用膝蓋,六百次用心。”
“是,我當謹記。”
“勿要點其他燈,這盞極好,扶我去私人禮拜堂罷。”
……
等老人誦完一卷《虔讀經》,我攙扶他站起,自己彎腰進入深藍布簾,跪拜在近世和遙遠的祖先面前。林立高聳的石材之上,三盞長明燈默默襯托出他們的形象,我的燭臺置於下方。在無數深邃的注視中,我懷著感激與畏懼之情念道:“陽世生命雖然短暫,卻可爲永恒的使命指明道路。”
話畢,我誦了《虔讀經》,然後送巴雷羅大師回房。早餐是苦根與清水。餐後,老人照例考問我《真途經》與《真奈拉發經》,起先我心緒不寧,漸漸地方才平穩下來,恢復了流利的談吐。
布光前的小半個時辰,晨鍾準時響起。轟隆之聲回蕩在巨大複雜的洞穴中每一條支脈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自天而降,震撼著今生與來世。我垂下眼簾,默誦晨禱。老人雙手交叉胸前,如同木雕般毫無生氣。
轟鳴的餘音翩然遠去,老人的喉嚨動了一下,過了一會,他說道:“你去罷!”
我恭敬地行禮,執起燭臺轉身走開,用深重緩慢的步伐引領自己進入沈思境界。我登上石階穿越前廳,依照罗第司的传统審視內心,掃除雜念,讓怒氣平靜地蓄積心底。一些睡眼惺忪的學生侍立左右。我一步步向上,走完那條古老漫長,卻依然有限的階梯,到達隔開兩重世界的荷拉馬揚封印石前面,石上瑩瑩發亮的非祖文交錯流動,看到這一幕,我劃了聖三,站住立等。
終于時刻來臨,只聽豁然一聲巨響,我的身前身後注滿晨曦。黑夜從阿蘇拉面前倉皇遁去,封石向兩邊裂開,立刻有清新的空氣灌輸進來。伐登斐爾的天空與海峽完全爲晨光所沐浴,展現出變化多端的丰姿,她的苦難歷史亦開始了新的篇章。我駐足觀望,大海在腳下發出悠長的吟哦;大大小小的溶洞之間海風流動,奏響高低不一的樂音。對面阿蘇拉海岸整條峻拔的奇岩峭壁被雲山霧海所籠罩,群集的行崖鳥忽隱忽現,悲慼地哀號。
兩個人面對門口垂手而立——梅拉米洛姐妹和一位不認識的外鄉人。我投去一瞥,略爲施禮,便轉身下臺階,他們一言不發地跟上來。
我刻意放慢步伐,潛在地表達出克制和單調的敬畏,約束住晨风吹入的谢欧戈拉司之气息。那位外鄉人是個塞羅第人,身體高大茁壯,看來常年在外奔波,但卻穿著三席教會的豎紋長袍,頸環骨鏈,背著一箱經文。梅拉米洛姐妹則形容憔悴,可能正受著什麽考驗。
我湮滅俗思,一級級走下臺階,漸行漸深,重歸黑暗的擁抱。
從前廳向左拐入狹長的迴廊甬道,我們走進日前整理出的客廳。我讓二人坐在板凳上等候,自己回身出來。伊爾默兄弟正在前廳,我望他一眼,便徑直來到巴雷羅大師跟前稟告道:“梅拉米洛姐妹以及受她引薦的安東尼•斐提烏斯兄弟已經到達,現在客廳裏等候。”
“很好,把斐提烏斯兄弟帶來見我。”

2
伊爾默兄弟侍立在客廳門口,看見我就低下頭去,恭敬地遞出一把插在鞘中的小刀。我一手接過揣進袍襟。他便問道:“行李送到哪里?”
“先送到我的书房,由我过目。你就聽課去罷,去旁聽薩德禮大師的非祖文!仔細他的提問,不要假裝愚昧,也不要故意顯示優越。”
打發他走掉以後,我推門進去:“至高堂的安東尼•斐提烏斯兄弟?”
外鄉人站起來答道:“昂賽衛在上,我在此听候吩咐。”他的語調洪亮刺耳,猶如大牧原上嗓門高吭的灰土人。我皺緊眉頭繼續說道:“希爾瓦斯•巴雷羅大師同意會見你。跟我走!”
這時梅拉米洛姐妹站起來誠懇地說道:“維羅司在上,我將由我本人引導至此的、特別虔誠的安东尼•斐提烏斯兄弟託付給你。他雖非本地出生,但全心全意地爲頓莫人祈求福祉,諸神可證。”
言畢,划了聖三,並沒有拿出任何東西來,而深深地一鞠躬。我還以一禮,便引導外鄉人慢慢走到最偏僻的迴廊裏去,準備帶他走一條曲折的道路。
我們首先經過兩間学徒宿舍,其中置有草席、棉褥,以及存放衣物的木箱。此时房中无人,正點著爐火烘烤濕氣。
隨後經過了聖器室,门关着并且上了锁,沒有什麽可看的。
沿著石階盤旋而下,我們首先經過第一課堂,薩德禮大師正在進行抑揚頓挫的演講。
隨後經過了第二课堂,贺拉通大师正在传授哲学。繼而是第三課堂,罗塞兰大师正在传授经学。
從側邊暗梯向上進入回型甬道,我們經過了煉金房,其中飘出浓烈的硫磺气味。
隨後是解剖室,欧明大師正在使用一具卡吉第人骨骼教授亡靈巫術。只在此時,外鄉人主動停下腳步。我給予他的好奇心一小段時間。我們恰好聽到欧明大師對某個學徒叫道:“休要弄壞它!我們哪能再找到這樣一副材料呢?”我跺跺腳,驚醒外鄉人的沈迷,催他前行。
隨後經過了第四課堂,瓦雷希大师正在传授理学。
最後,我們再次登上階梯,到達宏大而空曠的藏經室,進入巴雷羅大師那光線昏暗的石室。老人坐在最裏邊的寫字桌後面,雙手交叉,闔目冥思。我待客人進来,回身關好門,將燭臺置於桌上,便叉起雙臂侍立老人身後。
拜訪者默然立在門口,既沒有受到招呼,也未主動上前。靜謐持續了一會兒,老人張目說道:“過來,那邊的人!”
他划了聖三,慢慢走到寫字桌前面。
“坐下罷!”
他坐下了,我發現他有一點點發抖。

3
老人把燭臺向前一推,照亮了外鄉人的臉,而自己的面容則隱藏在深深的陰影中。斐提烏斯兄弟有一雙神色焦慮的藍眼睛。他迅速地垂下眼簾,略微低頭。他的鼻子如多數塞羅第人那樣高聳而肉感,可謂面部的主要特徵;嘴唇很薄;一道曲折的皺紋橫在尚顯年青的額頭上。他給我以品質卓絕的印象,結合魁梧的身材,堪稱塞羅第人中的佼佼者。
又是一陣緊張的靜謐,我密切關注著隨時可能說出的開場白。
“祖先在上,誠以致福!”外鄉人終于謙遜柔和地説道,“我是安東尼•斐提烏斯,昂賽衛與皇帝陛下的忠實僕人、梅拉米洛姐妹的朋友以及所有頓莫人的朋友。我從艾本哈特渡海前來拜访,爲大師捎來撒利奧尼教宗的致意。”
“維羅司在上,誠以致福!”老人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是希爾瓦斯•巴雷羅,我們祖先的後代、這座修道院名義上的院長。這一位是維維蘭•阿瑞翁大師,既是我的學生,也是這裏最聰明虔誠的人物之一。”
我向前欠了欠身。
“我很高興,教宗仍然記得舊年的同事。告訴他我祝他健康。”老人淡漠無情地繼續說道:“這場必將變得嚴肅艱深的談話開了個好頭。在如此氣氛下,我確信任何困難都會迎刃而解。在進入正題之前,你是否接受我們按照對待新訪客的一貫傳統,贈以一篇短詩?”
“非常樂意。”
巴雷羅大師點頭示意。我省去前言,略爲停頓一下,內心事先調和好一個合適的音色,開始誦唱《阿爾德•阿蘇拉》:
“一千聲讚美、一千朵玫瑰、一千條彩虹獻給可怖的夜空女王阿蘇拉!最初是她教會維洛司的人民立身結社,聚合成族。
“她慈悲爲懷地建言:‘奇莫人呵,你們要築造居所,在其中棲息安身;爲此我賜予你們一百一十又一種工具,這是我所佈施的恩惠。’
“她慈悲爲懷地建言:‘奇莫人呵,你們要從稀薄的土壤下面掘出方正結實的石塊,造起二層和三層的樓房,這是我所佈施的恩惠。’
“她慈悲爲懷地建言:‘奇莫人呵,你們要到灰土地裏搬運巨蟹的空殼,舒適地坐在裏面避開塵暴,這是我所佈施的恩惠。’
“她慈悲爲懷地建言:‘奇莫人呵,你們要到東方的群島去鏤空許多帝王菇,在其內外建築盤旋的樓梯,這是我所佈施的恩惠。’
“她慈悲爲懷地建言:‘奇莫人呵,你們要在東南方最高的黑色臨海峭壁上建立我的神壇,在對面有山的島上挖掘安全的穴居。
“‘這些穴居要住滿我的信徒,在清晨和黃昏歌唱讚美詩,他們將永遠免受堆莫人的侵害。
“‘這些信徒是荷拉莫,島是荷拉馬揚,在清晨和黃昏可以望見我的神壇。
“‘但是你們不要走上紅山,那星辰刻出的傷痕。奇莫人呵,誰違反了這規定必然後悔莫及!’”

4
我的詠唱到此完畢。外鄉人立刻極其誠摯地歎道:“讚美可愛又可怕的阿蘇拉!維瓦克的導師、阿爾瑪拉夏的盟友、索塔希爾的母像、奇莫人之友與堆莫人之敵——深可敬畏的阿蘇拉!托精諳演講的阿瑞翁兄弟的福,現在我已準備好走入漫長而艱難的阿拉洛之路了。”
“你準備好了麽,我的孩子?”
“準備好了。”
“那麽,說出你此行的目的罷。”
“謹遵命!我來到貴院,但爲求取僅存於貴院的、獨一無二的《秘經》。惟教宗、大主教及其餘二三人等知有此經。萬望大師念及教宗囑託以及聖梅麗斯的寬容胸懷,出示《秘經》,使三席經文歸於完整,此誠爲福澤萬世的無量功績。”
老人淡漠地應道:“我的孩子,這些話很難令人心悅誠服。受到三席經典體系三千六百餘年不懈排斥,《秘經》早已失去立足之地。是何緣故,促使撒利奧尼教宗改弦更張?”
外鄉人回答:“巴雷羅大師,你的詰問十分有理。舉世聞名的、善於冷眼旁觀的斯特魯納克•托伊三世如是評論——‘從前是奇莫人、現在是頓莫人的這個民族在憂患中比在安樂中更加團結。’三席教會長久以來深明此理,卻一再錯過補救機會。如今,來自紅山的可怕報應讓我們幡然悔悟,懷著羞赧的誠意,向曾經受過不公正對待的兄弟伸出和解的雙手。
“教宗自登座以來,以深刻遠見多番強調統一教義、聚合民族。元年末种月涅西斯宗座敕令、七年嵗中月至高堂宗座敕令、九年暮星月阿爾德•盧亨宗座敕令,皆怪愚民們目光短淺,漠視教宗權威,蹈行不力,終致於難以收拾。
“毫不誇張地說,我們相信失落在《秘經》中的聖奈拉發預言,就是為紅山聖戰打開勝利之門的關鍵。”
外鄉人說完後,沉默了很久,巴雷羅大師方才説道:“三席教會的斐提烏斯兄弟,你辛辛苦苦地遠道而來,以爲用一句話、一個請求就能解決難題。但是考慮到頓莫人的歷史,我十分樂意把你的話語拆分開來,然後讓你看見它的每一個頓莫字母都對應著一百縷冤魂、一千聲慘呼與一萬次迫害。
“假設那是一本無甚危險的淺薄小書,則我自當奉上。然而荷拉馬揚教派被二十三次宣佈爲異端。三席教会借助宗法、神諭和武力,不斷妄圖從所有方面徹底消滅我們。個中原因就是二個教義其實無法共存。”
此時外鄉人想要開口,但老人擡起一隻手制止了他:“不過,今天讓我們抛開這些不愉快的往事與成見,推心置腹地以誠相待。讓我引導你的思想,如同此地的一百六十八位兄弟姐妹那樣,祈願你能夠領悟。你所要求的,孩子,我來告訴你它是什麽——
“《湮灭書》曰——‘人類因無知與虛榮而迷信真理的符號。’但是,祖神們犧牲了不朽性來創作這個偶然的世俗界,接受了衰亡的宿命。永恒的真理不在尼倫,不在勒堪,不在森德爾、吉尼忒、阿喀忒、馬拉或朱拿。真理——若有的話——在於祖神的天揚界、非祖神的湮滅界;在時間洪流以外、艾塔達們的國度;在阿奴耶、西狄斯、阿努和帕多美的國度,永遠訴説著‘爲’與‘不爲’。當它到來時,絕非爲了你,凡人!你的靈魂和肉體怎能不在真相前面顫抖得支離破碎,好似爐中之紙?
“你所要求的就是這樣:昂賽衛恐懼它、逃避它、矢志消滅它。你所要求的就是這樣:不是你,塞羅第人,而是讓維洛司的全體人民跳進火坑。你所要求的就是這樣,我的孩子。”

5
外鄉人一直聚精會神地凝聽著老人的話語,這時候他交叉雙手,在靜默中,低沈而悲痛地重復著:“惟信仰爲至真,神圣的昂赛衛呵,惟你爲至真!”
老人點點頭:“這是一切中的基本,是第一個共識。”
外鄉人說:“我在維瓦克城至高堂從屬因督勒司大主教,他的前任就是那位盲眼的德爾潘閣下。大主教每每引用神王維瓦克的教導曰:‘以眼去看,以心去寬恕。’又曰:‘念及荷拉馬揚之難,輒倍感痛心。’
“據默洪修訂版《聖奈拉發經》,奈拉發盟主曾於第一議会戰爭前夕造訪貴院,覲見夜空女王阿蘇拉,此爲無限慈悲的阿爾瑪拉夏女神所證實。唯獨關於這次決定民族命运的會面,我們對其經過卻一無所知。
“我有幸得到智慧廳机密舘的進入許可,並蒙大主教親授秘傳教義,歷遍疑難之處。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天賜的救贖良機,令虛僞的信仰永遠蒙蔽人民,誤導他們走向墮途。對於真理,感謝昂賽衛示我以崇拜、蹈行、傳誦三件懿行,卻從來不知臨難畏懼。”
於是老人說道:“既然如此,塞羅第的斐提烏斯兄弟呵,可見你是真心誠意地爲維洛司的人民著想了。原諒我問一句:你皈依頓莫人的宗教到何種程度?國教九神於你爲何?”
外鄉人回答:“三次祝福。昂塞衛在上,我的內心已然被對於昂賽衛及下座諸聖的虔信所佔滿,絲毫也容不下別的信仰了。我熱愛莫羅汶省,熱愛她的人民,熱愛她的文化,並打算永久定居下來。至於早年信奉的國教,我業已在艾本哈特按照最爲神聖正規的手續,由瓦利安主教主持辦理了退教式,把得來的一切一絲不差地還回去了。帶來的行李中便有那位閣下親筆簽署的證明。”
老人説道:“我信任你的話,孩子,因爲你是大主教閣下的弟子,又被選中來進行這次交涉。我也相信你是個出色的神學家,否則談話就會困難得無以復加。
“許多年來,我們努力編纂《經譜大全》——一個容許對立並存的體系,仿照詩人戰神維瓦克的形象,把《秘經》和平合併入《三席經》。但這個荒僻小島缺乏許多必要資源。更大的阻礙來自三席教會。你們無時無刻不在因一時之需而篡改經文,造成層層歪曲。你們經年累月地刊行新版,銷毀舊版,致使原教旨佚失无考。恐怕某日逝去的祖先會爲此回來懲罰你們。”
當老人發言時,外鄉人微微擡頭緊盯對方,呈現出豐富微妙的表情變化。此時他誠摯地說道:“你的設想和意見相當寶貴,巴雷羅大師,我保证把你的意思原原本本地傳達給大主教閣下。但請容許我解釋:凡經文改動,均由至高的昂賽衛直接降諭,我等理應遵循不問。”
老人向後靠去,揮揮手說道:“此等話題留待日後,今天有更加重要的議題。我的孩子,你何不展示你的學識,將核心三席教義——也就是奈拉發與聖三一的歷史——陳述一番,藉以喚起我遙遠的記憶,提醒我哪些我們習以爲常的觀念,對於你卻具有不同意義。另外,據說你曾經拜訪灰地人,向他們的女賢討教口傳史。只有結合這些不同來源的素材,方可理解《秘經》中阿蘇拉關於奈拉發的失落預言。”
外鄉人低頭垂目而說道:“悉聽吩咐,巴雷羅大師,但是我尚需一點時間來思考組織。”
“隨你的便。”老人在空檔中說道:“你的思維和談話方式很像頓莫人,這是好的,但你仍然不是——恕我直言,永遠也不會成爲——頓莫人,即使通過婚禮把靈魂束縛於某個家族。你所講述的是別人的遙遠故事,但是當我或阿瑞翁兄弟開口時,我們是在講述自己的歷史、親身經歷和感受。
“請從《三十六課經》開始,講到昂賽衛與三席教會的形成。記得在你們那裏,奈拉發的事迹與維瓦克的事迹是一體的。”
一席話撥開了外鄉人思想中的迷霧,於是他馬上說道:“我將從這樣一些記載講起,它們隸屬於昂賽衛在默洪會議上信證的真經,包括神王維瓦克親口敍述、聖森達司筆錄的神聖的《三十六課經》和《聖奈拉發經》。我將模仿聖歐姆司的方式復述原文,當你認爲合適時,請打斷我、詢問我、讓我繼續或停止敍述。”
老人説道:“很好,談話不是爲了復述文本,而是要建立一種新的理解。先知維洛司言:‘聚二成三。’我們的目的卻是聚二歸一。現在開始罷!”
主题: Re: [老滾3同人] 荷拉馬揚修道院
作者: mimir2011-11-20, 周日 23:02:40
***《秘經》對《三十六課經》***

6
名爲安東尼•斐提烏斯的塞羅第人如此開始:“我懷著誠惶誠恐的心情背誦這些神聖篇章。在佈道中,以及任何頓莫人聚集的場合,它們都是絕對真實、不容質疑的。昂賽衛曾說我們殘缺分裂,無力抵抗夏馬特的誘惑。我們應該視此爲一道救贖的考驗。當我敍述時,就像踩著水下的石階渡過湍流——無論早先成功了多少回,仍對下一次可能的失敗的畏懼不已。我將靈魂與肉體全部交付給昂賽衛!我敍述這些篇章,按照它們的本來面目,用‘阿葉’指代阿爾瑪拉夏,‘塞特’指代索塔•希爾,‘維克’指代一重維瓦克——維瓦克的意思是雙重的‘維克’,據說這些古老的名字具有優美深刻的涵義。
“最初是阿葉,她駕臨牧蜇人的村莊。她的影子即是陰謀之王波提阿。阿葉找到聖母,向她說道:‘我是三位一體的蛇面女王。在你之中有一個像與一條七音節咒語:阿葉•愛•塞梯•愛•維克!你要不停地念誦它,直至神話的發端。’
“在琉璃與珊瑚的海中城市,塞特對聖母說:‘我是三位一體的機械國王。在你之中有我的兄妹的神卵,他有語言和刀劍的無形知識。你要照顧他,直至盟主到來。’塞特展開雙臂把聖母領到阿蘇拉海岸。在此地,神卵學習了邁發拉的禮教、維洛司的預言和禁忌的徹尼馬克教義。”
此時老人説道:“從前當先知維洛司的人民離開薩摩雷時,阿爾德莫人的魔王徹尼馬克擋在他們面前。爲著拯救誤食徹尼馬克之肉的人民,主宰不惜以聖潔之質去領悟了禁忌教義——他豈不是最深沈的博愛者麽?”
外鄉人答道:“維瓦克以學習之像在此不懈鍛練,吞吃下慈悲與敵視的對立,它成爲未來詩人戰神的無數對立中的第一种。昂賽衛在上,我在話中加入一道龍破。
“後來,堆莫人抓住了聖母。他們在鐵爐邊談論:‘讓我們用紅山的灰塵仿製她的擬身,使維洛司人混淆不明。’然後卡格倫納克説道:‘她腹中所懷之物必與我們所擁有的相類似,讓我們去曲解它。’
“維瓦克感受到母親的恐懼,於是慰藉道:‘火焰屬於我;汝憑其吞噬,就有秘密的門敞開;在帕多美的祭壇,在波提阿的住所;那裏是安全所在,那裏有人照料。’”
老人說道:“這篇佈道撫恤一切有始有終者,他們中的第一個是聖母,第二個就是那雙頭的行權的王。那也是主宰對於盟主的指導與警告。切勿在斷處再次斷開,在所有裂隙後面潛藏著運行的西狄斯特。繼續,關於堆莫人還有一段重要的教諭。”
外鄉人繼續敍述:“維瓦克把自身的本質藏進‘愛’之中,這是堆莫人所不知道的感情。堆莫人聚在一起,從維瓦克那裏聆聽愛的教誨,但是聽完之後感到煩惱,而躲藏到威力強大的魔符後面。維瓦克進入聖母擬身並離開了。一個堆莫人便說:‘我們堆莫人僅僅是維洛司人的一個影子。他們將終結我們的運數,在這個世界及其它八個世界。’”
老人說道:“這就是‘一卵二母’的神學議題,聖德林爲此寫過六卷注釋。”
外鄉人回答:“是的。維瓦克生於灰土地的維洛司人中間。維洛司人就是奇莫人;奇莫人就是被祖先背叛了的變化者。維瓦克效法祖先,以不完美爲母而出生了兩次,為人民的救贖之路建立了合神性。”
老人說道:“讓我來補上一塊拼圖。据《秘經•真奈拉發經》第八篇,當第一次議會戰爭結束,奈拉發率部首次進入悲泣之城時,曾發出如此訓誡:‘我給予維洛司人一個劍與聖符的忠告:運用維瓦克的方法來安撫人民;以死敵為最堅固的護盾,安心使用機械。’這條訓誡補全了一卵二母的道德意義,進一步闡明了救贖之路。它本來是寫入《奈拉發集》和《諸聖集》的一條主要聖誡,但是此二書在第二紀的頭二百年裏不約而同地把它失落了。現在,你不要分心,回到神王維瓦克的第一諭。”

7
外鄉人想了一會,繼續説道:“來了七位非祖神王,各教會神卵一種高貴的變化。然後又來了第八位半神,教會神卵倍數的變化。前七位是爲阿蘇拉、波提阿、邁發拉、摩拉格•巴爾、梅侖努斯•大袞、馬拉卡司、謝歐戈拉司;後一位是爲法•紐特•汗。他詢問神卵等待何人?答案是盟主。
“法•紐特•汗便說:‘三個月後我將處於因督立的土地,那時便有戰爭。我將歸來恐嚇抱恨而亡的勇士。但首先,看這個。’神與半神在神卵的學習之像面前作勢戰鬥,跳起恐怖的舞蹈,並且說:‘看,維克,我華彩刀舞後的面孔,為你展示分裂對立的道路,每一條都臻於完美。它的數量是多少?’
“據說與古老的提布羅樹上棲息的鳥類一樣多,但並不是確切的答案,後來維瓦克有了更出色的解答,於是就向人民揭示這個奧秘。他‘將來’會說:‘我的左手已經毀滅了世界,但右手揭示自我的原應克服。在我的意志裏是愛。’結語是昂賽衛,這是第一篇訴說我們的主宰維瓦克的佈道。”
老人説道:“‘最初是阿葉’這句經文不受三席教會注重,但它很關鍵,你先牢牢記著。現在,維瓦克是三位一體的最後一面,且懂得倍數變化,半神成爲了第三面的特徵——從維瓦克的雙手中,你看到什麽圖案?他不是最深沈的博愛者麽?”
外鄉人回答:“維瓦克分享阿葉之愛,起先是末一個,最後是第一個。他向維洛司人展現前所未有的完備境界,贈予人民在此岸彼岸擁抱完美的坦途。他的左右手分別是劍與聖符,來自黑手邁發拉的祝福,其中展示永恒完美的對立、對立的對立、無限片段的對立,是大慈悲、大才藝與大神秘。我要成爲聖人才能作出更好的理解。”
老人問道:“神卵爲何等待盟主?”
外鄉人回答:“海與星辰亙古不變,唯有大氣運動不息,日後將出現土地。”
老人又問道:“你知道維瓦克用以織起他出生前歷史的、所有古靈的道德麽?”
外鄉人回答:“所知有限。在許多靈當中有阿特•哈圖爾。他的道德寫在衣袖上:無意味;有意味;皆意味——三次注視歸結一種認識。此外,第六個靈是在最初的歲月中,把性與謀殺的藝術教給維洛司人的黑手邁發拉。她燃燒的心臟熏瞎了聖母的雙目。她說:‘神有三鑰:誕生的、機械的,與二者之間的。’”
“在他們當中還有巧合的遊說者,維瓦克沒等他開口就立即說道:‘神的一般觀念終結了巧合。’”
此時老人打斷他:“對此有人質疑:和聲是徹底神秘的。”
外鄉人起先皺緊眉頭,接著攤開兩隻手掌,慢慢在胸前合併爲一,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響,目光落在中間指尖上面。這樣,他就消解了這個質問。老人說道:“於是巧合被從維洛司人的精神中抹去了。”
外鄉人繼續回憶古靈的道德:“在他們當中有精確的掌璽者。維瓦克對他說:‘我是一個用不確定性寫就的單字。’於是掌璽者點頭並且同時發出五十個完美的微笑,從袖中拿出星盤,折成兩半贈與維瓦克。後者用右手和左手接受饋贈,說:‘作爲行權的王,我將受許多不能受的苦,負起無法用星盤衡量的重量。’我所知的只有這些。”
老人問道:“在這樣的敍述中,要給古老的大地之骨留出哪個位置?”
外鄉人說道:“抱歉,爲什麽需要有一個大地之骨的位置呢?他應該具有怎樣的位置呢?既然我的愚鈍的雙耳已被賦予傾聽世間一切秘密的權利,那麽請指點我罷。”
老人說道:“大地之骨是最悠久的艾爾諾菲之一,是一種處於巧合與精確之間的道德。他顯現在神卵前面說:‘未來的王呵,你是一定要用嶄新的話語去迷惑世界的。請讓我先聼一次、讓我沈思罷!’維瓦克回答:‘好罷,我就告訴你世界——與我愛分享,與神秘分享。你可曾沿她小徑走去,遍歷途中美景?我只略爲看過——機密地、借著燭光。燭光,失落的燭光,照亮假像之囯。我的手撫過一百零三份溫暖組成的陰影,從未留下痕迹。’
“這種道德蘊含著危險的迷誘,所以暫時不要去想,只需知道它處於那個位置。繼續,下面該輪到聖奈拉發出場了。”

8
現在敍述著的,是《三十六課經》當中關於因督立•奈拉發的記載,它是所有人興趣的焦點。當時,我早已耳聞以那個外鄉人為核心的驚人佈局,暗自決定如果此人表現得不如意,我就力勸巴雷羅大師不要冒險與他們合作。
“到了第八十天,”他沉著地説道,“一支前往維洛司首都的商隊發現了聖母擬身。他們中間有個奇莫人戰士説:‘看,這堆莫人的詭計、這無用的欺騙!母后阿葉應當瞭解敵人的這種新伎倆。’他向商人説:‘你雇傭我,是爲了取得最多的利潤,因此我建議轉向阿葉的城市。讓我們帶上神,趕快離開敵人的土地。’但商人還是打算把它帶到努爾默克去賣錢。於是奇莫人戰士扔出一把銅幣:‘我買下了這個擬身並且警告:與多毛人的戰爭就要爆發,奇莫人不可令阿葉同時應付兩個強敵。’
“維瓦克知道這個奇莫人就是因督立•奈拉發。他忍不住從藏身之処走出來對奈拉發說:‘你能夠聽見這話語,所以快逃罷!過來,盟主,向明晰的未知敞懷;你於昨夜睡下之前保持靜默,勿為融化的岩石而悲歌。’”
老人說道:“第五諭中,奈拉發是一個行進在錯誤方向上的凡人。之前法•紐特•汗聲稱三個月后悲傷之城將成為奈拉發的土地,這話竟沒有成真。”
外鄉人點點頭:“因爲他的命運與神王維瓦克交織起來,法•紐特•汗就無力預言了。途中,維瓦克授予奈拉發第一篇神諭:‘一個時代在它本身之中。完整者將對世界發出第一聲宣判。邁發拉和阿蘇拉是傳統的兩扇前門,波提阿則是那秘密之火。太陽將被不存在于維洛司的猛獅所吞噬。人類的臆想穿上六件長衫,繪著六個殘暴天堂。聽從那最簡約的語句,其餘都是敵人,要使你迷惑。我是維克,我是神子。我掌管三、六、九,以及一切後項,光輝、慈悲、無邊無際,在此世界與他世界中完美地完美著。劍與聖符如黃金般蒼白。劍的名義是感官印象,聖符的名義是死者。我將野蠻踩在腳下,爲此我們遠離阿特莫人;我頭頂之上是挑戰。六條道路從謎開始,到敵人,再到師長。維洛司人三三而生的六個守護神,將要考驗你的英雄素質。波提阿產生,阿蘇拉創造,普遍原理如是結構起來。邁發拉以之為材料,製成了藝術。劍的名義是初夜,聖符的名義是死者。你要提防那夢中世界。劍的名義是雙面自然,聖符的名義是獸性。讓嘆息引導你,讓幼狼引導你。’
“這條神諭多數是確鑿的,少數曾經是確鑿的,但因爲夏馬特的崛起而成爲疑問。”
老人如此說道:“你們與昂賽衛相當接近,這既是祝福,也是詛咒。因爲從神性起源來看,昂賽衛不可能勝過夏馬特。最後,維瓦克竟然不惜把自身的束縛轉移給人民的靈魂,但就連這樣也依然不敵。
“答案在我們這裡——只有阿蘇拉的巧手才能解開這個死結。我們向遭到背叛的非祖神呼籲慈悲,把隱藏在夜幕後的神諭正確地道德化。真正的維瓦克教諭在上代就已闡釋完畢,塵封靜待著一個獻身真理、不懼迫害的朝聖者。好了,你且繼續罷。”

9
接着,外鄉人說起另一端的發展:“當時,梅侖努斯•大袞在他的主廳內點閱庫•烏塔公爵的七個軍團。最后他說:‘庫•烏塔公爵,雖然你的軍團很強大,但它們敵不過奈拉發和聖三一。你看,中央世界的那個盟主,他赋予妻子怎样的智慧——
“‘紅色戰爭蒸騰起甲殼人的千萬霹靂,命運將他更遠地帶離我們;願那企求熱情仍存於心;命運之幕遮住遙遠的前途;我們欣喜地觀看金色東方,將戰爭以及遺忘之穀抛在身後——一個詛咒降給盟主,兩個降給他的雙手!’
“與此同時,在盟主的手掌上,神卵寫下充滿威力的字:加托克•帕多美•加托克•帕多美!
“默洪人看見奈拉發和維瓦克到來,就驅使樂師演奏禮樂、敞開那十一扇宏偉城門。災難的四角曉得這不是施加考驗的時機。
“阿葉身旁有個閃耀的形象,他就是聯結著她那些無常雌性欲望的夫座。喊叫者們環繞在外圍,他們是一些受到遺忘的人,掌管著人民的妄想——當時的維洛司人心地純善。喊叫者是阿葉和國家的顧問,他們有時會陷入爭論,必須由塞特去曲解實行。
“阿葉說:‘阿蘇拉•塞特已經揭示了戰爭的來臨,我們將向盟主身邊尋找制勝的方法。’
“維瓦克說:‘你,披著徹尼馬克之皮的波提阿,我的女王!這一次,就像你從前糾正維洛司的失誤那樣,是一種圓通的尊嚴。’
“此時,塞特出現在鋼鐵蒸汽和鮮血製成的王座上面,坐在阿葉之側,饒有興趣地觀看這場文藝復興。於是維瓦克開口說出三位一體:‘吾之儀式、裁決、內發聖歌,皆自吾身真相之揭示。’
“阿葉說:‘阿葉•愛•塞梯•愛•維克!歡迎你,黑手之鑽的救世主!’
“塞特說:‘他行過之地,就有不可見的經。’
“於是維瓦克融入擬身聖母,在星辰劃開的東方之地上,匯合起全部的藝術,水與火與金與灰,聰明了六倍,結合男身女身的奇妙體,裁斷戰爭者,從中產生世上唯一不分陰陽的語言。”
標示著午前禱的鐘聲悠然飄來,恰好在這個微妙的時刻打斷了談話,好似預先安排好地,鼓舞起憂愁者的信心。

10
禱告完畢,重啓剛才的話題。老人説:“從這裡開始,我們的交鋒就要激烈起來了。按你所言,昂塞衛控訴梅侖努斯•大袞為謀殺奈拉發盟主的主兇,這位災禍四角之一,毀滅、變革與渴望的化身,日後盟主之死即為實現這些意志?”
外鄉人回答:“毫無疑問。”
老人問道:“你說說看三位一體的道德?”
外鄉人捉摸了一瞬,便流利地回答:“引導盟主的雙手,在戰爭中以及戰爭後。將有雷霆降臨,使我們分歧,然而這就是使命。”
老人說道:“很好。你既知道昂塞衛那走向分歧的使命,就不難理解爲何會有《秘經》存在了。跳過下一段罷,我們的時間有限。昂塞衛!赫馬•莫拉•阿爾塔東!愛•阿爾塔東!維瓦克是怎樣地對奈拉發預言了夏馬特?這些教諭一度盡人皆知,但卻與今日的頓莫人遠隔重洋。”
外鄉人説道:“維瓦克曰:‘召喚者應舉起並張開左手,以示和平。未來藏得很深,召喚者目不可見,或者說正站在敵人的皮膚後面。眼瞼寫滿三十六頁,眼瞳觀看世界——我如是地教導盟主。’
“他教盟主記著波提阿的話語:‘我等向你誓忠,建國者。聖甲蟲、爲了愛你而來、一件化塵土爲博愛的罩袍。當你疏忽時,遭到祖先的背叛。所有安貧樂道者謹記:霍阿利•馬格努斯的冒失與偏見也不能使你動搖。高塔上短暫的季節、絕對性的綱要。這是什麽?若非你眸下的火則又是什麽?我向食徹尼馬克者說:改變你的皮膚,使嗓音黯淡。將自身像敵人那樣區分開來,分成大族,從波心拾出串聯的準則,以災難之族為榜樣——不要分裂!否則西狄斯特將比敵人更早來到,那時一切就會灰飛煙滅。雷霆降臨,我們分歧。西狄斯特是所有真正大族的發端,它嘲笑靜滯的奴隸。抛棄你所愛,撕破僞造的地圖。如此永遠變化。抗擊假的父親、遠離母親、爲琉璃和雨露哭泣。靜滯要求無,要求自身,自身是無,而你們處於八種永恒的不完美中。
“‘記著西狄斯特仍然運行;在映出天空的熒光鏡;微笑著而被淹沒;間歇渴望著完全;萬事萬物的答案;還沒有被詢問過。’
“盟主聼了波提阿的話語,就按其所言,把奇莫人分成六個大族。他們是因督立、雷杜蘭、泰伐尼、德雷斯、赫萊路和達各司。他又懷著博愛與寬容,邀請堆莫人成爲第七個大族。
“之後就是雷斯代尼亞的光輝歲月!奇莫人與堆莫人共處於昂賽衛與盟主的慈愛統治之下。當維洛司的神靈們歸去塑造宇宙時,盟主就會陷入困惑。所以維瓦克給予他三個教誨。”

11
“第一個教誨——
“‘蘇醒的世界是夢的遺忘,所有事物都已破碎,那消逝的將成爲回憶。勿要沉迷權力,它們會像長大的女兒一樣散去。它們會失去根本,會失落、憎恨、産生愚昧。那時你的國度就會分裂,像一塊以爲自身是水的岩石那樣崩潰,而你則遭到嘲弄。
“‘在屋裏,不要放著無用且不美的東西。
“‘阿葉是星空,塞特是海,我是大氣,土地歸於你。你一生要見它兩次,第一次:你;第二次:我們。中央位置並不象徵真實,只有夏馬特才如此迷信。他自以爲能坐在傷口上迎來盛世,但那個國度逃不過它的宿命一戰。
“‘只能有一個王,否則他無所統治。武器的秘密是:慈悲的寶座。語言的秘密是:它們是靜止的。行權的王用閃亮的火焰全副武裝,用每一個行動自贖。他的死亡僅是一個回到蘇醒世界的路標。他以另一種方式睡眠。夏馬特是他的影,如此,他無法知道自己是否無所統治。盟主和夏馬特,一與一,十一是不祥的數。誰在前?誰在后?誰曉得他們是否互換了位置?只有我曉得,故你要我在這裏。
“‘邁發拉曾經教我——理論家就是恐怖主義,他們用雙手掐滅希望之光。所以邁發拉的手是黑色的。你要辯證評判,偏頗是最不可救藥的國王病。但當你站在神的面前時,應抛棄這些。神無需理論,神用恐怖全副武裝。’
“第二個教誨——
“‘王者的秘訣:人是現世的神話。行權的王要知道,劍是個有力的十字,昂賽衛是環繞它的三位一體。僅當我消失,方才有終止。我是最終及最後的守護者。我是劍,阿葉是星辰,塞特是改變世界的機械。我們信守諾言,摒退黑色海洋。夏馬特沈睡在中心,他不能容忍它消失,那是他自閉的世界。僞夢者的愚昧就是夢,或權力,或自欺的遺忘,是虛弱的魔法,是有毒的倒刺。我的寶座是慈悲,我是昂賽衛的發言人,是精神奇觀,是維洛司的園丁。進食語言,使它變爲真。不要被袋中陰謀迷惑,產生語言的是肉身。只能有一個王,否則他無所統治。’”
外鄉人停頓下來,陷入了思索。
於是老人說道:“你從維瓦克未盡的話中看到什麽,孩子?你的思考不是無意義的,難道他不是繼承阿葉的最深沈的博愛者麽?”
外鄉人説道:“這裡的維瓦克只有一個聲調,雖然不明顯,然而為其它經典所確證。神聖的不完整呵,我們聽到的是哪一個維克?當時,一半的他正坐在石榴宴首席與摩拉格•巴爾調情,共同慶祝穆阿特拉的禁忌婚姻。”
老人說道:“是的,需要澄清維瓦克給出這二個教誨時的身份。然而只能從他的另一面,即處於摩拉格瑪的那一位維克入手,來進行反推。”
外鄉人接口:“在摩拉格瑪,維瓦克失去了雙腳,於是假裝成邁發拉說道:‘你是多麽美麗呵,卻不願加入我們!’摩拉格•巴爾聽見后,贈給他一個如尼字‘奇姆’。這個字的意思是為王而治。既如此,赴宴的應為詩人,教誨奈拉發的應為戰神,而且母象邁發拉的聖靈在詩人那裏,從而缺席了教誨?”
老人回答:“不完整的不僅僅是詩人戰神,也是經文本身。”
外鄉人搖頭道:“我不喜歡這種解釋。只有愚人和異教徒方才穿著破衣行走,走著惰性的逃路。”
老人微笑道:“雖則如此,神也並無義務回答我們所有的問題。維瓦克總共對奈拉發說了三個教諭,那第三個呢?”
外鄉人低下頭去:“巴雷羅大師呵,你說得對。第三個教誨不幸失落了。爲了找回它,三席教會做過許多嘗試,然而毫無成果。聽到你問起它來,我心中不由得燃起了一絲謙遜的希望。”
老人說道:“第三個教誨是關於夏馬特的預言,因爲過於恐怖而不適於流傳,只有王者的耳朵才能聼它。紅山開戰后,這個預言已經完全解開並印證。所謂‘偽夢者’就是逹各司•烏爾。很久以前,多毛人的伊斯米爾傳説就佐證了這點,但卻被我們誤解為野蠻人的夢囈。偽夢者善於混淆真實與夢囈。你將會得到第三個教誨,但首先請把後來的事説完。”

12
於是外鄉人説道:“盟主在默洪思考教諭,然後去尋找主宰。他進入無處不在的迷誤神殿中,剃去頭髮。乞丐王用掃帚把落發掃成一張不完整的成年與死亡之圖。火焰爬上並佔滿空間,而金色的詩人戰神正在練習讓顔面化成水。奈拉發問:‘這可以隔開火焰?’維瓦克答:‘爲了看透真實。它於迷誤的帕多美祭壇前與我並立,協助我審視自身的秘密。水顔從不撒謊,因它來自繁忙而無憂無慮的大洋。水在流動的波紋中顯出真實。’
“奈拉發說:‘主宰呵,我爲我怠於思考而恐懼。’維瓦克說:‘暴力通天堂。’聼了這話,奈拉發從神殿墻上摘下一把斧頭,飛向天空,登上瑪瑟,喊道:‘我是不滅的奴僕!’瑪瑟環形山們回答:‘侵略的歷史最悠久。事物爲著達成自身——無關乎神、無關乎英雄。若你不聽從創造的衝動,最後就會被命運壓在底下。我們是墳墓,但不是靈柩,你掘坑再深亦無鬼魂入住。你的宣告是大事件,是脆弱的優越性。你不知因緣地雄踞寶座,而受到大地的審判。你可以屠戮,卻不會產生死者。’”
此時老人說:“關於這條忠告,你們不得不冒著犯罪的風險去揣測。繼續,孩子。”
外鄉人敍述:“維瓦克成爲煙霧的大圖形,千變萬化、無處不在。盟主從馬格努司的大藏書房裏出來,來到德尚平原。維瓦克與他並肩而行。他們見到了水的巨大尖刺。奈拉發說:
‘世界的邊緣是劍做的。’維瓦克糾正道:‘它們是世界的下排牙齒。’”
老人問道:“世界對於奈拉發展現出何種意味?”
外鄉人說:“哈•諾忒,神不可知。如同城市之面,世界是無限折疊的多樣性,它的知識是倍數的知識,高於語言,不斷顫抖著發生新情感,滑行在路旁的路。”
老人問道:“你知道城市之面的道德麽?”
外鄉人回答:“當堆莫人仿照維瓦克城,造起他們自己的希望之塔時,城市之面告訴維瓦克:‘我們為兩件事而來,但只能辦成一件。請你糾正我們的文化,或者我們用武力帶走你的文化。’維瓦克吐出文明氣質之刃,糾正了這個錯誤並且擊斃了它。正確的文化是:日刻忒•阿伊•愛•阿爾塔東•阿伊。這是一道龍破,昂塞衛在上!”
老人示意外鄉人繼續,於是他說:“維瓦克曰:‘毋說夢話,毋夢遊。’兩人遊歷到達紅山時,他又說:‘這是最後的最後,夏馬特等在這裏。’維瓦克與奈拉發拔出武器比試一番,主宰賜予盟主一個阿葉•阿蘇拉標誌,叫他拿給所有維洛斯人看,以證明自己是受到祝福的。”
老人説道:“那個標誌就是星月記,如今因督立的徽章,並不是一件實物。但你們塞羅第人以爲它是一個戒指。”
外鄉人回答:“塞羅第人所知的頓莫神話源于泰法尼族史。而在灰土人的奈拉發轉世預言中,星月寳戒處於關鍵地位,也即用來‘證明自己受到祝福’的標誌。”我細察他的神情語氣,揣測他有所隱瞞。此人與灰土部族關係密切,掌握著第一手材料。若他編謊,則我承認自己難以看破。
外鄉人開始講述奈拉發統治的後期:“維瓦克又給予盟主最後二個忠告。當時阿葉是奈拉發的妻子,奈拉發問她:‘維瓦克在哪裏,我的導師?我仍然愛他,雖然他已變得冷漠。最近他很少待在維羅司人的視線中。因爲這,人民的皮膚都變黑了。’於是維瓦克顯出自身,把墨汁潑上羊皮紙,造出了《黑紙聖書》。奈拉發感到煩惱而問道:‘主宰呵,爲何你總是語焉不詳?’維瓦克答曰否則就違背了他的本性。
“當古爾加•莫•吉——維瓦克與摩拉格•巴爾的最後的最強大的子裔——為父母所撫恤,娶了穆阿特拉而爲聖地納西斯奠基之時,奈拉發也得到邀請。他在旁觀看,說:‘爲何要我在此?你知道他會自願屈服的。’維瓦克久久注視著盟主。奈拉發理解他的意思,於是說:‘主宰呵,不要違背你的本性,說你將說的話。’維瓦克說:‘我要你在此,因爲我知道只要加以撫恤,最大的煩惱也會自動向穆阿特拉屈服。’奈拉發久久注視著維瓦克。維瓦克理解他的意思,於是說:‘說出那個字,盟主。’奈拉發說:‘現在我就是你的子裔中最強大的那個。’
“除了最后與最大的一個事件之外,我已經無話可說了。”
主题: Re: [老滾3同人] 荷拉馬揚修道院
作者: mimir2011-11-20, 周日 23:04:46
***誰謀殺了王?!***

13
滿臉皺紋的老人此時心平氣和。他如此鼓勵外鄉人:“維瓦克與奈拉發都已知道這個時刻,你知道麽,我的孩子?這個時刻,對於維瓦克、對於昂塞衛、對於奈拉發、對於阿蘇拉、對於你和我,和我們。敍述罷,敍述那古代的終章與近代的發端,敍述維洛司人民最爲重大的革命:七沈三升、所有的神靈與人民的和聲、一切的結束與一切的發端——我們頓莫人所有的歷史是三千六百年。”
外鄉人獲得這個鼓勵,便湧生了信心而説道:“之後就是雷斯代尼亞的光輝歲月!但堆莫人終於被愚昧擊倒。首個墮落者是建造了聖母擬身的卡格倫納克,他的心被暗紅的塵灰所腐化。第一議會是因督立、雷杜蘭、泰伐尼、德雷斯、赫萊路、達各司和堆莫。七個大族注定只剩下五個。
“戰爭的警告已經在天上廣泛傳開,而在地上則出自夏馬特之口。達各司•烏爾揭發了堆莫人的驚天陰謀——努梅丁。憤怒的頓莫人向所有人的盟主說:‘看哪,無神的堆莫人開始造神了,那該是一個怎樣醜陋可惡的偶像,我們怎能讓敵人欺侮我們的信仰!’
“昂賽衛在議會的衆目睽睽下將一把寶劍抛給奈拉發盟主。盟主接住劍收入鞘中,内心充滿痛苦,因爲他在五次抗擊多毛冰原惡魔的戰爭中,與堆莫人的領袖杜馬克結下了偉大的友誼。後者是一位莽撞的戰士,惡魔敬畏地稱他為杜馬拉卡司。杜馬克聽信讒言,將真善美驅逐出境。昂賽衛只好站出來宣布第一議會的末日,他們提前一百年將這個日期通知給維洛司的人民。
“奈拉發盟主隻身渡海,懷抱那個時代的微末信仰抵達荷拉馬揚,尋求阿蘇拉隱秘的真知。歸來後,他沒有見一個頓莫人,而是直奔科格倫。無人知道他與杜馬克談了什麽。這是維瓦克故意賜予我們的難題,為阿爾馬拉夏所證實。當奈拉發從科格倫回來,頓莫人就看見他佩著那把未出鞘的劍。奈拉發盟主用強有力的聲音宣佈:‘雷霆已經降臨,我將帶領你們重現舊的秩序。這既是最初,也是最後,既非起點,亦非終點。阿爾塔東•頓莫!’
“奈拉發盟主拔劍出鞘,同時出鞘的有一萬把頓莫人的劍,飛起一萬聲頓莫人的歡呼,仿佛咬嚙者們與庫•烏塔的七個軍團激戰。這一天開始了第一議會戰爭。
“堆莫人從噴出蒸汽的堡壘裏推出黃金投石車,以及其它各種藝術之敵。堆莫人的王是莽撞的杜馬克,偽神大祭司是傳染瘟疫的卡格倫納克。與堆莫人的戰爭在山上和山腳展開,敵人召喚了北方惡魔伊斯米爾前來助陣,至今他的慘敗仍然銘刻在挪德人的心底。
“頓莫人的領袖是不滅的奴僕奈拉發盟主。他一統慈悲、才藝與神秘,集結了頓莫人的過去與未來。在他身邊是另一個頭,是他的陰影。在他面前閃爍著劍與聖符之光。
“黃銅人打破了默洪的十一扇城門,蜂擁而入,後面跟著堆莫聲樂設計師。但是他們的好運猶如草屑一般飄散——
“阿葉從哀泣的寶座上站起,拋下她的披風化爲三位一體的蛇面女王,凡是看見她的人都被星辰的偉大涵義吞沒。塞特指揮機械大軍從琉璃與珊瑚的海底全面出擊。他們浮上海面橫掃堆莫海軍,無數堆莫人葬身魚腹。
“杜馬克終于力盡不敵,轟然倒塌,但是戰爭尚未結束。就在盟主四處搜尋預言中的夏馬特時,紅山整個爆炸了!
“偽神大祭司卡格倫納克派出一顆在大地上走動的行星。它的雙目射出比太陽明亮一萬倍的火焰,毀滅了維洛司的國土,燒出了環形內海,將伐登斐爾從大陸割離。
“這時,昂賽衛的三大影像冉冉升起,合而爲一,向世界展示第六條道路。阿葉取下星辰之火,塞特取下無邊神秘,維克取下自己那雙源于摩拉格•巴爾的足,以真理之錘一擊粉碎。堆莫人那自以為永恒的靈魂失去生機,從此被抹除出這個世界以及八個世界。
“接著發生了最後的一件大事——夏馬特從堆莫人的屍灰中站起,以毀滅與變革的雙手殺害了孿生的王,站上那無可占領的中心地位。他的北方有一條垂死的巨龍,他的四周環繞著第六大族的親眷。他開口說出洛可汗恍惚的夢。
“雷斯達尼亞終結了!愚昧獲得了救贖。昂賽衛撒開魂靈大網,罩住紅山煙灰。它是堆莫人的遺物,傳染著致死的瘟疫,最終吞噬世界。阿爾塔東•頓莫!昂賽衛是最初和最後,讚美維瓦克的神聖與慈悲。”

14
這段歷史對於我們如此刻骨銘心,我甚至寧願外鄉人別去了解它、敍述它。而老人毫無表情,依然以平淡的語氣説道:“這是三席教元年,昂賽衛繼承了那個空出來的寶座。當時,他們體會著頓莫人的疾苦,每時每刻都在建設與指導。他們還將古老、強大,然而毫不關心人民的非祖神貶入灰燼之下。現在我對你還有一個最後的請求——告訴我灰土人口傳史中的奈拉發預言。”
外鄉人回答:“巴雷羅大師呵,要說出如此異端的内容,我的虔誠將會遭到重大考驗。然而既已行過禁忌的耳、口、心三解儀式,我也只好勉爲其難。以下所言均為轉述烏實拉庫部女賢奈巴尼•梅薩的口傳史。其餘灰土部族的歷史則非我所知。
“灰土人是游離于阿蘇拉文明教義之外的奇莫人,他們向另外七位非祖神討取了所謂的加爾教義。當戰爭打響時,他們聽從奈拉發盟主的調遣,從西裂山直到阿爾德•維洛司布下跨海戰線,沉重地打擊了伊斯米爾帶來的挪德人。
“戰后,聖李慕斯的大濟會派出許多傳教士進入灰土地,宣揚昂賽衛的嶄新教義。不料灰土可汗們詰問道:‘我們向他宣了誓的那個人在哪里?莫非被他最親近的朋友謀殺了!’從他們當中走出阿朗卓•蘇爾之子,手捧父親的靈骨,對聖李慕斯說:‘你們得勝了嗎,無常者們?你們手持長矛,辛辛苦苦地滅絕了堆莫人,然后卻把努梅丁的殘骸拖回自己家中,玷污奇莫祖先們的榮譽,這是什麽道理?你們在家中擺出三面的像,第一面是極致大惡的洛可汗,之后是努梅丁,最后是阿庫拉可汗,這是什麽道理?自以爲高枕無憂的諸大族呵,你們最偉大的英雄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你們的民族也和他一樣。’
“聖李慕斯聼了這話大吃一驚,趕忙解釋道:‘我們共同的盟主奈拉發,不幸為奸邪的達各司•烏爾所謀害。達各司•烏爾就是被預言過的、居住在禁忌中心的夏馬特。神聖的昂賽衛立刻向維洛司人重新揭示真理,領導他們將夏馬特擊斃在紅山,他復活的期限是三千三百三十三年。’阿朗卓•蘇爾之子追問:‘你如何得知?’答曰:‘源自教宗親筆書記的神的話語。’
“阿朗卓•蘇爾之子冷笑著說:‘星月在上!灰土人也聽過神的話語,而且比你們的更加真實。謀殺盟主的,明明是一位宿敵、兩只帕多美之手、三份陰冷的背叛與四顆野心。灰土人捨命信守自古以來的每一條誓言,行事光明磊落,有權斥責所有摩拉格•巴爾泥沼中的跳蛙。你那些教義,還是留給自己罷。很快,詛咒就要落到你們和你們的無腳神之頭頂。而我們,清白的灰土人,選擇與達各司•烏爾以及努梅丁長久戰斗下去,選擇奈拉發盟主浴火重生的救贖之日,這一日對你們而言卻是末日。洛可汗•努梅丁•阿庫拉可汗的信徒呵,從此灰土人與你們決絕!’
“聖李慕斯聽到這裡,用手杖在地上敲擊了三次,就回去了。
“灰土人就這樣對昂賽衛的慈祥聲音蒙上了耳朵。這些人心中沒有是非觀,因為加爾教義講述的只是流浪搶劫。在維洛司人剛剛踏上這片土地時,波提阿為了從堆莫人及阿貢尼亞人的屠戮下保護他們,從而下賜該物,並且宣佈:‘奇莫人,你們發誓膜拜我,聽從我的教導,在赫拉•奧德建立祭壇,在日暮月的第二日獻上流動活血的心臟。信守這些約定,在它們之后藏有未來的承諾,直至新的約定將它們替換掉。’全部五大族的文獻均如此記載,但當時灰土人的祖先看到一只野狗,跑開去捕獵它而聽漏了最后的部分,結果被永久束縛在過去。波提阿看到這情景便說:‘我是非祖神,我強迫你們崇拜,我不愛你們!你們不自愛者便成為我的獵物,直待被博愛之網牢牢罩住。’
“灰土人與堆莫人同樣具有先天缺陷,同樣永遠不得救贖。但他們自稱擁有能夠打倒達各司•烏爾的最終武器,叫做‘奈拉發復仇預言’。它自阿朗卓•蘇爾開始流傳,據說是阿蘇拉預言的一部分——當達各司•烏爾再次蘇醒為禍時,奈拉發亦將重生,領導灰土人把第六大族徹底打敗,然后再向昂賽衛清算宿怨,最后趕走塞羅第人,重建雷斯代尼亞王國。
“顯然,這個預言不過是反映了灰土人偏狹的一廂情愿。我花了整整一年研究整部女賢史的語法變遷,斷定最后一段針對塞羅第帝國的部分是在本紀才加上去的,或許只傳了五代左右,與莫羅汶建省的時間相吻合。可見這個預言根本靠不住,無論灰土人相信它來自阿朗卓•蘇爾,還是阿蘇拉本尊。”
霎時間,正午之鐘震天撼地地響起,標示時光已經過半,而我們卻疑慮未消,相互了解得遠遠不足。一縷焦慮浮上外鄉人的眉際。老人說道:“暫時先到這里,斐提烏斯兄弟。十分抱歉,現在我必須去履行一項神聖的職責,恕我失陪。”外鄉人劃了聖三,謙卑尊敬地低下頭去。
我護送巴雷羅大師前往私人禮拜堂,讓伊爾默兄弟伺候客人。念《光榮經》完畢,我們來到食堂準備課誦齋儀。我掃視下方,只見梅拉•米洛姐妹處于褐袍僧眾的最末一排,身后墻上雕飾著高懸的阿蘇拉之星。巴雷羅大師祝禱三次,開講《王后月影書》七篇。大眾俯首皈依而合誦道:“羅塞冷!喜悅第一,榮福第二,苦難第三,喜悅第四,榮福第五,苦難第六,光明第七。埃塔達•昂賽衛!”
主题: Re: [老滾3同人] 荷拉馬揚修道院
作者: mimir2011-11-20, 周日 23:08:18
***紅山的烈焰、帝國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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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是唯一值得祈求的東西。虔信者讓心靈與肉體進行漫長艱苦的斗爭,提防潛伏在一萬個正確中的一個錯誤。更多人則被世俗生活磨掉了升天的意志。無信者口稱的悖論,其實是命運的考驗。非祖神們早就明示我們:命運是祖神發明的,亦聖亦俗。加給祖神的謂詞也適用於命運,譬如偉大、深邃、迷蒙、壯烈。
我來不及吃午餐,幾乎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書房,趁著短暫間歇,查看外鄉人的行李。許多證明身份的物件使我初步相信:安東尼•斐提烏斯兄弟的確為我們認為他是的那個人。我揀出一些物品,讓伊爾默兄弟送給巴雷羅大師過目。
然後,梅拉•米洛姐妹來到我的書桌前,遞交了報告,準備回答聞訊。整整一個月,我們被困在這個小島上,交通斷絕,既無法聯系她,也等不到卡烏斯•柯塞德斯的音信,甚至無從得知紅山戰況。這無比寶貴的一個月閒,我們卻不得不延續千百年來的隱修生活,一成不變地在教學、農耕與紡織中消耗光陰。不安與憤怒緊抓著我,積蓄的精力在今日一鼓作氣釋放出來,給了我勇氣去把握命運。
我所閱讀的這份報告表明情況十分嚴重,每一個字都像步步下沉的音符——梅拉•米洛姐妹與斐提烏斯兄弟竟然是從正義廳的斷頭機下逃生的!
布雨月月初,梅拉•米洛十分倚重的一個卡吉第線人,忽然莫名其妙地,襲擊了一個名叫杜亞諾斯•普拉圖留斯的省稅務官,被旁邊的稅警當場擊斃。有不止一位目擊證人。卡吉第人的房子立刻被查封了。沒過幾天,那個普拉圖留斯就開始大把花錢——此人自恃為帝國命官,做得明目張膽。同時,那些證人也一下子都不見了,正如一開始突然出現那樣。
於是梅拉•米洛決定去找柯塞德斯談談,之前他們最后一次聯系在初種月下旬。她向雷森主教告了假,首先前往佩拉吉亞,在途息旅館與提爾邁林接上頭。后者告訴她柯賽德斯已經離開了莫羅汶省,因爲帝皇城發生了大事。正說著話,提爾邁林突然打了個暗號,表示有人在監視。梅拉•米洛假裝轉身要酒,瞥見另一張桌子上的兩個頓莫人。后來她在維瓦克城再次見到他們時,才知道他們是正義廳的探子。提爾邁林示意她盡快離開,並塞給她一張折起的莎紙條,它是柯賽德斯的留言。
莎紙原件已被梅拉•米洛在不得已時銷毀,我看到的是她凴記憶製作的副本。那是一個圖案:一條巨龍被利劍從背後刺穿心臟,它扭曲丑陋的蛇頸,肢體表現出一種毫無希望的掙扎。當時我的心差點沉了下去。“你知道這個圖案的含義嗎?”我問道。“是的,我知道。”她點點頭。
我克制住馬上拿著這張紙奔向巴雷羅大師書房的衝動,繼續閲讀梅拉•米洛的報告。既然柯賽德斯人已不在,她就沒有繼續前往巴爾摩拉,而是冒險折回虎狼之地維瓦克城。因爲就在布雨月第十五日、她出城的第二天,艾本哈特公爵借赫爾塞斯親王的名義緊急召開了最高議會。她甘冒生命危險,也要得到這次會議的情報。梅拉•米洛姐妹就是這樣一個爲著理想而忘我奉獻的人。
途中,她不斷遇見從魂靈門來的信使快馬加鞭直奔維瓦克城而去,而從反方向不斷傳來振豐人心的捷報。據説,宗法衛與圣火衛聯軍在圣地星月壇先后消滅了達各司•烏索爾和達各司•圖雷努拉爾——這二個魔鬼的名字列于《黑卷》之中,是夏馬特的大祭司。一連串捷報引發了朝聖熱潮,大量虔誠的三席教徒不顧禁令涌上大路,要去見證前方的奇跡。
這是怎樣的迷夢呵!自稱與夏馬特為敵,卻幫著他傳播煙毒,去坑害自己的善良子民。祖先寫下的警告正在逐字逐句地實現。

16
當梅拉•米洛姐妹返回至高堂時。緊急會議已經結束了。她從艾本哈特的綫人那裏得到了內幕消息,但因橫生變故,直到半個多月后的今天才送抵我們手裏。
這次緊急會議的主題是紅山聖戰,由艾本哈特公爵范達姆•德倫主持。列席者包括赫萊路、雷杜蘭和德雷斯的最高代表、聖火衛總部的吉拉斯•因達拉、帝國龍騎士伐路斯•萬提努斯、東帝國公司代表卡紐斯•馬吉烏斯,以及智慧廳的戈維•薩第司神甫。不妙的是,因督立和泰伐尼拒絕了召喚。
吉拉斯•因達拉從晨昏塔飛騎趕回,風塵樸樸地沖進大廳,立即開始匯報戰況:雅蘇失守,主戰場轉移至哈立特山區。新的西北封鎖線處於阿沙爾庫沙利特遺址、曼殊爾洞穴群和布坦肯德之間,接近馬爾•甘——阿爾德•盧亨主幹道。他指出,現存的兩條補給線——瑪瑪卡河與帕納班尼大路,因受地下邪教徒的干擾而無法正常運作。最後他提議抽調摩拉格瑪守軍從艾利斯•帕爾小路北上,截斷敵軍主力與科格倫地區的聯系。
因達拉的發言結束之後,艾本哈特公爵宣讀了一份皇帝御詔。御詔中,公爵被賦予了全省一級預備役征調權,以及斯凱林——黑光帝國戰略補給線使用權。雷杜蘭的赫拉倫•拉莫蘭當即警告說:若公爵在雷杜蘭領地發出一級預備役動員令,則他們將從魂靈門撤出主力軍隊,用以增援西側防線及屯田。德雷斯也表達了相似的意見。
赫萊路與東帝國公司聯合遞交了一份開支報告,並向圣戰軍提出開放瑪瑪卡河下游等五條河流的商業運輸管制,作為調遣摩拉格瑪守軍的補償。這項提案受到雷杜蘭的反對而作罷。兩個大族互不相讓,劍拔弩張,最後開支報告的審議程序亦被擱置到下次常務會議。
指望帝國軍隊前來救命的人們將要失望了,萬提努斯將軍表示他尚未得到帝皇城的新指示,因此將繼續嚴格奉行泰羅斯•維瓦克公約,全力保護帝國的財產。具體而言,他命令蒙茅斯和巴克茅斯加強帕納班尼和尼瑪維亞兩個礦區的外側防禦;令涅西斯增援卡爾德拉礦區;令薩迪司•莫拉狼獾廳增援艾利斯•帕爾礦區,以確保南北通路的安全性。在這些調動中,只有艾本哈特的哈克茅斯置身事外。萬提努斯將軍顯然已經得知了帝皇城事變,所以無暇顧及頓莫人的小小事務。
然後,他們花費大部分時間討論了如何利用新增的斯凱林——黑光戰略補給線。這需要東帝國公司、負責水路的赫萊路、負責陸路的雷杜蘭,以及圣戰軍的密切配合。在艾本哈特公爵的斡旋下,最后達成了一致協議。這將大大增強圣戰軍在科格倫地區的續戰力。
會議在決定保留至高堂所要求的“圣戰”名義,并責成其盡快取得進展后閉幕。戈維•薩第司神甫回到至高堂後,提案追究首席宗法官貝雷爾•薩拉的怠戰之責。第二十八日,在高階祭司會議上爆發了激烈的爭吵,許多人要求貝雷爾•薩拉親自上前線督陣。當梅拉•米洛姐妹和斐提烏斯兄弟乘坐布拉它•哈太李亞號離開艾本哈特時,這場混亂尚未有了局。

17
梅拉•米洛姐妹說道:“我坐在貢多拉上,回到維瓦克城,並拜托小維迪斯送信過來。既曉得無法甩掉盯梢者,我便下了船盡快回到房内,結果那裡已經被人不動聲色地搜查過了。”
我沒有見到小維迪斯。直到我口述這篇回憶時,依然不知道他遭了怎樣的結局。只能說,那一天就是他的結局。
我說道:“你當然早就做好了防備,他們沒有什么東西可搜去的。”
梅拉•米洛說:“當時,許多教會的人看見了我。我只來得及給斐提烏斯兄弟留下一個暗號,就被三個宗法衛闖進門來,帶去了真理裁判堂。”
“你遭到了審訊?”
“是的,我見到了貝雷爾•薩拉。不過他以爲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被我蒙混過去。否則不知道會怎樣,聖維洛司保佑!斐提烏斯兄弟是第三天來的,之前他與因督勒司大主教商量了對策。”
“他親自來了?”
“是的,他的身手受過專門訓練,也許是黑暗兄弟會。”
“雖然如此,我的姐妹,你們依然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殺死了一個宗法衛,不是麽?”殺死一個宗法衛,甚至與殺死一個大祭司同等嚴重,因爲這是所謂“褻瀆性的犯罪”,會激起那種狹隘的、因督立式的狂熱報復心,可能把搖擺不定的三席教會嚇得退縮回去。不過我接著安慰她:“不急,我的姐妹,每個人心中自有光,讓它引導你。你們殺人時有沒有目擊者?”
“沒有,阿瑞翁大師。”她難過地說道:“向契約的保護者阿蘇拉起誓,當時沒有任何目擊者。他運用黑暗兄弟會的手法,且比我所面對過的那些殺手優秀得多。死者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那麽還不算太糟,大主教閣下能夠控制住事態。但是斐提烏斯兄弟離開維瓦克城時,有合適的理由麽?”
“他有外派摩拉格瑪的委任,手續均已辦妥。摩拉格瑪的羅塞洛斯主教閣下那邊也都安排好了,足以應付正義廳方面的調查。”
我問完話,抽身前往巴雷羅大師処。老人正借著那盞燭臺的照明,翻閲著外鄉人的物品。其中有一些與卜雷達•昆泰拉神甫和海科瑟斯神甫的往來信件,他們是愛維薩•羅曼達斯主教的弟子。另有檔案若干,勾勒出一個虔誠盡職的神甫形象。最爲特別的是一個又髒又舊的小袋子,裝著烏實拉庫人的贈禮。這些會叮噹作響的小玩意、獸牙、簡陋的首飾、香料袋之類,是一個灰土部落的友誼證明,對於塞羅第人來説很不尋常。然而這不值得大驚小怪,因爲灰土人的頭腦缺乏理性。
老人抬起頭來。我停頓一下,說道:“皇帝陛下遇害了。”
話音剛落,老人一下吹滅了蠟燭,頓時什么也看不見。他奇特而僵硬地說道:“默聲!祈禱罷,默哀罷!”
我照著他的吩咐去做,感到陣陣凜然。良久,老人重新點上蠟燭,把它安置在書桌外側,聼我轉述梅拉•米洛姐妹帶來的消息。他一邊聼著,一邊慢慢地靠上椅背。最后他說:“我的孩子,你是上天賜予的寶物。形勢已然明朗,但是談論它之前——你認爲值得與他進一步討論教義嗎?”
我回答:“巴雷羅大師,這次談話揭發出將來必定橫在我們面前的絆腳石。一切矛盾的根源都在《三十六課經》中,它是真實和謊言的奇妙結合,處處隱藏陷阱。斐提烏斯兄弟已經對它產生了許多合情合理的疑問。我想只要加一把勁,他就會放下成見站到我們這邊了。”
老人微笑著搖搖頭:“我們由埃塔達授予各種宗教,同享救贖的許諾。‘不立文字,勿以經釋’。故今日以人釋經,沒有一個塞羅第人會比斐提烏斯兄弟做得更好了。不論虔誠與否,他富於聰明才智,言談有力。但這樣的人卻往往過分自信,會給他自己,以及周圍的人,招致禍害。”

***以下挖坑不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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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拉發遇害謎案隨筆
以下確定事實:
(1)堆莫人滅族后,努梅丁的心臟殘留在紅山中心。
(2)奈拉發橫死,同時達各司•烏爾被打入紅山3333年。
(3)事後,昂賽衛(維瓦克、阿爾瑪拉夏和索塔•希爾)控訴達各司•烏爾為謀殺奈拉發的兇手,而動機則是爲了獨佔努梅丁的心臟。
(4)從堆莫人滅族到三席教成立這段時間内的某個時刻,昂賽衛使用努梅丁的心臟成爲偽神。
(5)堆莫人滅族后的某個時刻,達各司•烏爾使用努梅丁的心臟成爲偽神。
以下推論:
(6)以上的某個事件,或所有事件加在一起,觸怒了阿蘇拉。因爲從此她就不再保佑三席教會治下的頓莫人,並且在3E426作爲主要的幕後力量,使摧毀努梅丁心臟的行動獲得成功。
(7)三十六課經中所有關於維瓦克變化、顯聖、預言的記載都是假的。考慮到成書年代,所有“預言”都是事後才寫出來的。
(8)按照正統説法:凡人昂賽衛擊敗了凡人達各司•烏爾;然後昂賽衛成神;再然後,他們卻放任達各司•烏爾也去成神?這很可疑。按照維瓦克以及日後的達各司•烏爾表現出來的神力,昂賽衛成神時必定能知道達各司•烏爾還活著,而且理應可以輕易消滅他。
(9)所以,真相很可能是:已經成神的昂賽衛擊敗了已經成神的達各司•烏爾。
(10)在3E426,達各司•烏爾從頭到尾都在大打老戰友敍舊感情牌,試圖拉攏奈拉發轉世。如果當年奈拉發的確死在他手上,那麽如今這種做法就實在太奇怪了。
(11)達各司•烏爾被坑慘了。所謂的奈拉發轉世根本沒有一丁點奈拉發本人的記憶。他的敍舊戰術完全無效。(而且被當成搭訕大叔給討厭了……)

3E426隨筆詮釋
首先,極端民族主義、極端宗教狂熱的達各司邪教必須消滅,這是各方面的共識。但是有兩個大難題擋道——
第一:正統三席教義中埋藏的地雷被引爆了。軍民普遍喪失信仰、士氣低落。邪教猖獗,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勢。
第二:各個頓莫大族和灰土部落之間一盤散沙,貌合神離的聯軍頂不住紅山前綫。
好在這兩個難題,只需一人就可完美解決,那就是傳説中的奈拉發轉世。
奈拉發的背後靈阿蘇拉,理論上可以彌補三席教義的漏洞,安定人心。(荷拉馬揚就是阿蘇拉的聖地,來此取經即爲了這個目的。)
另一方面,奈拉發是公認的奇莫人歷史上數一數二的民族英雄(另一個是維洛司),威望極高,統合全民族不成問題。
所以,時代在呼喚著奈拉發轉世。誰敢在此時站出來,就可能被機遇所成全。
遠在帝都,老到的塞普廷皇帝已經看出了這點,比思想僵化的頓莫人早得多。帝國正規軍自然不適合趟這潭民族宗教歷史糾葛的渾水。但若從頓莫人當中走出了奈拉發轉世,令他們團結起來,則亦是皇帝不願看到的。因此,帝國方面需要搶先擡出這個什麽轉世。
這裡皇帝陛下展示了真正非凡的實力——不知用什麽公關手段,他居然抱到了阿蘇拉的大腿。於是,整個計劃就有驚無險、順理成章、名實相稱地大功告成了。閃亮亮的星月寳戒貨真價實,甚至連出個偽先知挑戰一下的餘地都沒有。
與昂賽衛、夏馬特和龍皇(帝國皇帝)不同,阿蘇拉是無限/永恒的,可謂“真神”,所以她免疫一切揣測。但凡人們不禁要問道:冥冥當中,全部歷史莫非都在按照她的意志而運行?
接著,略評一下紅山聖戰的勝敗得失。先說贏家們。
赫萊路大族地處後方,干些安全的後勤,似乎在聖火衛裏面有點勢力。總之,戰爭結束,民族内部堅冰融化,溝通加深,對於商業立族的赫萊路是一片利好。但塞羅第的動亂會使他們失去押在帝國身上的寳,而那好像挺多。
大族們高枕無憂的三千年間,灰土人卻一直都在與夏馬特戰鬥。現在宿敵終于滅了,噁心的紅山也淨化了,灰土人的生活質量瞬間提升一個檔次。不過未來何去何從?想念老冤家了麽……
輸家們。
第六大族達各司,戰敗滅族,願賭服輸。
獨大數千年的三席教會,在理論和實力兩方面都頂不過這次危機,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阿蘇拉的小弟一刀捅了阿庫拉可汗心臟,宣判昂賽衛死緩不許減刑。其實有始就注定有終,真的沒辦法千秋萬歲。
因爲教會勢力太大,它一倒就牽連了無數的猢猻,首當其衝的是第一大族因督立。這個源自奈拉發本人的大族,族長一死就投靠昂塞衛,壟斷了宗法衛,護教比誰都狠。當了三千年特權階級之後,如今終于遭到報應,基本退出了伐登斐爾的前臺。
雷杜蘭大族作爲聖戰主力損失慘重,據説挂了許多高管,連在聯合議會中的地位都下降了。不過他們得到了一樣豐厚的回報:大片肥沃的土地。長遠還算馬馬虎虎。
帝國方面幾乎一卒未動,就以完美的戰略戰術搞定了大局,本應成爲最大的贏家。可惜……偏偏後院起火,英明一世的皇帝陛下撲在女子監獄下水道裏。而且不久后龍皇血脈乾脆斷絕,帝國也許就這麽完了!可憐莫羅汶省一副好局,卻沒人去下……
最終結局,輸家遠遠多於贏家。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戰爭是空虛的,文明人要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