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记所有生活在蓟花要塞且没被严酷的现实压垮的人都会很乐意分享镇子那波澜壮阔的过去。仅是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言辞当然不能全信。但当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听到相同的事件被描述,他或许敢说故事中的确包含着一些真实。
本节描述的事件讲述了要塞的历史和此处的生活方式。尽管许多事情发生在蓟花要塞还未扩张、欠缺保护的年份,但它们都可能以某种形式重演——此处的居民喜欢强调这点。城墙虽然坚固,裂缝仍可滋生,一旦外壳被刺穿,闯入者便可长驱直入,带来灾难。
耶佐拉人的溃败(战后10年)所有人都知晓,战后10年一次短暂的围攻后,安珀利亚的军队将蛮族领主哈洛班(Haloban)和他的部落彻底击溃。大部分人也都知晓,安珀利亚的军队活捉了哈洛班并将他带回云达洛斯,他在那里被活活吊死。安珀利亚的攻击彻底消灭了耶佐拉部落。但除此之外,故事里还有些矛盾之处。
大部分人相信,葛琳缇娅女王成功说服了该部落的一些成员背叛了他们的主人,他们暗中破坏了防御工事的大门。但有些故事将这次破坏行动归功于一队女王巡林队的英勇之举。而关于这个部落的毁灭,还有几个不同的故事。有的说女人和孩童奋战而死,有的说大部分耶佐拉人死于他们藏身大厅的雄心大火之中,还有的故事称部落成员死于大规模自杀。
不管你相信哪个故事,耶佐拉人的毁灭终结了蛮族在南部平原存在。拉洛班的防御工事被摧毁,避免任何人试图夺回它。之后那座黄铜古井周围的区域被闲置了两年,直到莱瑟弗·奈特普奇开启了他那宏达的建造计划。
伊洛安-伊奥的袭击(战后13年)在战后13年晚秋期间,当时蓟花要塞依然在建造中,从森林发起了一场袭击。至少由一百名精灵组成的队伍(有人说是五百)在破晓时分开始攻击。四轮火箭染红将夜空漆上彩条,之后无畏的近战攻击袭向受雇保护建筑工地的老兵。
精灵的领导者,随后被认出是秋精灵伊洛安-伊奥,成了赛雷克斯·阿提奥的剑下亡魂——若干名目击者称这名精灵在跑向最新修建的蟾蜍雕像时被从后方斩首。血战过后,安珀利亚人赢得了胜利,但许多人类被杀,镇子北部的大片区域也陷入火海。
在随后的年间,精灵进行了无数次尝试,试图摧毁要塞,包括直接攻击或是隐秘的破坏,最近一次是战后20年的冬天,两名杀气腾腾的精灵被捕于夜宫附近的一间阁楼内。但后续的事件都没有像伊洛安-伊奥的袭击那样带来如此惨重的人员和财产损失。
灯塔诞生(战后15年)蓟花要塞灯塔建造的故事是个血腥的传说,所有新来者都会听过。故事始于奈特普奇向三名承包商请教灯塔该如何建造——其中一位在酒吧斗殴中被割了喉,另一位活过一次严重的血液感染后退出。剩下的一位是Balon Daar,鉴于他没有被指控参与任何非法行为,合同到了他的手上。
随后的建筑过程多去了无数生命。最初塔的设计高度将近一百尺,然后突然倒塌了——承包人称是蓄意破坏;其他人则称是计算错误。无论哪种原因,两名大鬼和五名地精在坍塌中丧生,此外还有当时坐在被塔砸中的旅店里、正喝着酒畅谈冒险的四名年轻的宝藏猎人。
在完工之前,又有一名大鬼和四名地精死亡,而正如所有人都知道的,塔还在继续夺取生命(原因是绝望的居民喜欢将此处作为通往彼世的入口)。是的,尽管镇上大多数探险者和宝藏猎人有理由为灯塔的指引之光感谢奈特普奇镇长,但也有许多人称这座建筑被诅咒了。如果你愿意相信那些极其阴沉的说书人,那这种灯塔其实是个活物,它被渗入塔底的鲜血赋予了生命,并且永远渴求更多。
小小角斗士(战后15年)那些在出现在战后15年春季的秽场角斗场落成仪式上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所见。几场激动人心的城镇英雄与林中野兽的打斗后迎来了压轴戏——20名硬汉老兵对同样数量的地精,地精是对卡勒弗斯提附近一个强盗部落的清扫中抓回来的。
手持木矛和盾的十九名地精尽全力抵抗着安珀利亚人。第二十个生物站着一动不动。在场的人发誓这个绝对不是地精,虽然她的个头、站姿和丑陋的外表都差不多。不管那是什么,她面带微笑观看着屠杀,直到最后一名战友死在她的脚边。然后她摇了摇头,不满地咋舌,开始动作。
角斗场干燥的尘土扬起,场地被卷起的沙暴复盖。之后没多久,惊恐的观众听到他们著名的战争英雄喉咙里传来死亡的嘶吼。风暴平息后,所有人都死了,大多数是被自己的武器刺穿。 那个生物拍了拍手上的灰,用裙边擦干净脸上的血。她平静地离开秽场、穿过西门消失在森林林,没有人试图阻止她。
至今,这个显然十分强大的生物为何会让自己和地精一起被抓依然是蓟花要塞的达沃卡专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喷血症(战后16年)战后16年的秋天是要塞短暂但丰富的历史中最恐怖的日子之一。蓟花要塞不乏各类传染病,大多数人归罪于老是抽鼻子的垃圾地精或者是在森林探索中被感染的冒险者。但多亏了秘法学会的学徒以及普里奥斯的教士,感染通常能够在传染到多于几个不幸的人之前就被发现、隔离。但那可憎的喷血症则不同。
一开始只有几个病例——人们听见有人抱怨胸痛,然后开始咳血。感染人数迅速增加,最初感染者的病症急剧恶化。咳嗽太过严重,病人的肋骨被从内部咳裂,流血现象扩散到所有其它黏膜组织。在病人死前,严重的咳嗽甚至让他们的毛孔往外喷血。
据说在疾病得到控制前,有五百到一千人失去了生命,都是安珀利亚或蛮族血统的人类。疾病的源头从未被发现,但有传言称至少有四个最初的病患在生病前几天从臭名昭著的奇迹大师那里买过治疗药物。这显然是为什么这位药贩子现在把他的交易限制在安珀利亚城镇的阴暗角落。
伊萨盖的胜利(战后16年)回到蓟花要塞的最成功的一次冒险由伊萨盖·伯里戈(Iasogoi Brigo)及一位秘法学会的导师带领。战后16年夏日的某一天,流言如同野火般在要塞里蔓延;人们蜂拥至东门,在太阳升至最高点时,通往卡斯托尔的路上仿佛出现蜃影——一个车队,有超过二十九匹马和骡子,拖着从达沃卡深处挖掘的黄金、古物还有奇物。最前方骑着马的是年轻的伊萨盖本人,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将每个曾说他愚蠢他的计划滑稽的灵魂烧出洞。
伊萨盖的收获让古物贸易繁荣了六个月。这可了不得。确实,琳辛德拉·攥金者(Lysindra Goldengrasp)给古物贩子的货物贡献了不少,小噶拉坎(Gorakai the Younger)也满载宝藏从清水渠(aqueducts of Clearwater)归来。但没有哪次比得上伊萨盖·伯里戈从奥戴班城(Odaban)遗迹之下的阿柯纳陵墓(Akkona’s Catacombs)归来、让市场被宝物淹没的盛况。
商人战争(战后17年)要塞还年轻时,奇物和古物的贸易方式与如今不同。早年间,宝藏猎人在古物广场摆上桌子自己叫卖很寻常,不需要任何注册和官方许可。这引发了问题。例如,狡猾的商人欺骗了许多顾客。还有的顾客发现自己拥有了冒着腐化的物品(例如,有个故事,讲的是一家人——包括母亲、父亲、祖父母和七个孩子——都成了秽印,后来这种“疾病”的源头才被找到)。但最糟的是要塞里勤奋的宝藏猎人辛苦取得的宝贵物品被骗徒们带着整个行业一起拽入泥潭。
最普遍的说法是一小队成功的探险者发起了这次清洗,有人甚至说他们得到了奈特普奇镇长的默许。无论如何,一个月内有超过二十个人失踪,其中若干被发现是谋杀,其余则似乎被地面吞噬了。这些杀戮之后Faraldo和Sefira开始了自己的事业,发放官方许可。大概没有任何人相信这两位前秘法学会的执法者与那场提他们清扫了道路的事件毫无干系。
我们中的秽物(战后17年)战后17年一个萧索的冬夜,要塞西区的居民被一声让人痛心的哭嚎惊醒。巡城卫很快赶到了现场,并在绞刑架所在平台周围围成一圈。但他们没能阻挡好奇的路人瞥见尖叫的来源。
平台下方坐着一只秽物,这是每个人都同意的。但其它部分的描述则大相径庭。大部分目击者将其描述为一个黑色皮毛、人类大小的野兽,但有不少人强调皮毛之下是人类女性的身体。有的人甚至坚持那个生物在哭泣。还有人提到了野兽的尖牙、闪着金光的眼珠、长着角状突起的肩膀和背部,但无论哪种情况,它都有着长且锋利的爪子。
秽物杀了十多个人后飞也似的翻过城墙消失在达沃卡。关于这次事件的猜测从过去到现在都很多。但最流行的一种理论认为这与一个名叫Tarleo的冒险者有关,他在同一天因为谋杀了一名贪婪的古物商人而被处死。或许这头秽物是他在对沉陷的Manon Melas城堡探险中失去的一名助手?
传言
本书的空白处你会发现收集的各种传言,代表了某人会在要塞的街头和广场听到的内容,通常被轻声说出。超过一般都是些纯粹的幻想,其余则是几个故事混在一起或是夸大其词。但谁知道呢,或许那些传言中有一丝真相……
死亡之夜(战后18年)蓟花要塞老练的居民不容易受到惊吓。但在18年仲冬的一个夜晚之后,说整个镇子都因恐惧动弹不得也并非虚言。
从深夜到第二天的中午,九十九个人类被发现死于自残。有的上吊,有的割出十多处伤口流干了自己的血液,有的吞了毒药,有的往自己的武器上撞。
初始调查显示死者只有一个共同点。不是种族或性别,也并非社会地位或年龄。不,他们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是探索者,探索达沃卡和辛柏隆遗迹。
下一支探险队伍离开蓟花要塞是很久之后了,部分原因是冬天太过寒冷,部分原因则是弥漫的恐惧。依然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什么导致的自杀潮?所有受害者曾到过达沃卡是否只是巧合?更揪心的问题则是:为什么是九十九?为什么不是一百?还是有剩下的第一百个死亡之夜受害者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