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 致我的朋友:
<KP> 自上次联系,似乎已经过去了数年,以我们的关系,确实不该如此疏远。我感觉这些年过的忙忙碌碌甚至于浑浑噩噩,总是像是在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直到最近才意识到我浪费了多年的时光。
<KP> 最近我的周围发生了诸多奇妙的事情,但恕我在这卖个关子,笔墨虽然能描绘出我周遭的变化,但若是都写在这封信里却又显得过于亢长了。
<KP> 虽然已经在这疗养院住了数年,但我还是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海景和风总能几发我的创作灵感,哪怕是冬天也能让我思维更加清晰,还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的那些海洋浓雾相关的话题吗?最近几天这些话题又一次进入了我的脑海,我感觉自己抓住一些关键,也许我能以此为灵感写下一篇不错的小说。
<KP> 虽然因为疾病的原因,我并不能离开这里去与你会面,但我打算去要请一些民俗历史相关学者和一些在相关方面德高望重的人,来探讨相关的问题。但最重要的是,我想邀请你来我这里做客,我在这有一间二层的独栋住处,虽然护理师和医生住在一楼,但必不会拥挤,我相信你会喜欢这里的景色和我最近写的一些随笔的。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我的邀请,相信我,这里是一个足够舒服的地方。
<KP> 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见面了,埃莉诺,你不要来看看吗?倘若你有空的话。
<KP> 你的朋友,伊温妮·维鲁姆
<KP> 2022-12-21
<KP> 这确实是伊温妮的笔迹不错,但她确实已经死了
<KP> 死在一场大火之中,和她一同失去的还有那疗养院中的几十人以及整个被火焚毁的疗养院
<KP> 你还记得你当年收到的讣告
<KP> 也曾经去她的坟前祭奠
<KP> 但今天,你又收到了她的信,信的时间是一个月以前
<埃莉诺> 死人复活,好吧,这不是件好事情。她有没有其他还活着的、我也认识的家人或者朋友来着?我一边回忆,再次检查信件的寄件人与地址,然后谷歌一下她所说的住处
<KP> 她的家人在很早以前都搬出国外了,虽然困难了点,但你想联系的话总是能联系上的
<KP> 你们的曾经的交友圈比较接近,共同的朋友到是确实不少,但最近几年都各自忙于工作,很少联系了
<KP> 她曾住的疗养院你知道在哪,也在她刚刚住进去后去看望过她几次
<KP> 是一个在城市郊区的,靠海很近的疗养院
<埃莉诺> 这年头除了文艺青年谁还写信啊,大家不都应该用电子邮件吗?…好吧精神病院不发手机,倒也合理。
<埃莉诺> 我们的共同朋友里有没有什么历史民俗学者之类的人?
<埃莉诺> 我翻翻通讯录,找一下她家人和我们以前的朋友们的电话或者电子邮箱
<KP> 并没有,说实话,以你们的性格在当年也和这那些听起来就文艺青年的人聊不起来,哪怕是伊温妮也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去花些钱去找相关的人士去了解一些需要的东西
<KP> 联系方式你还存着,大多也都能联系的上,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这指不定是他们谁的恶作剧也不是不一定
<KP> 再怎么说也总比伊温妮死而复活给你写了封信现实的多
<埃莉诺> 难道他们之中还有能模仿笔迹的天才吗,听上去有点太缺德了。我先向这些朋友们群发消息,“Happy lunar new year,”这个尴尬的开头,“好久不见,”更尴尬了,“你最近去过疗养院吗?”虎头蛇尾的问候,我才是缺德的那个。
<KP> 很快你也就收到他们的回复,除了个别几个似乎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人以外,大部分明白你意思的人都在提醒你那家疗养院已经在大火里烧毁了
<埃莉诺> 我揣测分析一下这些回复。
<KP> 虽然仅仅从文字里面很难判断出别人的真实意图,
<KP> 但你也能大致猜到这些人应该都是真的知道也是真的认为伊温妮已经去世了
<KP> 一部分人的语气甚至显得有些许生气,也许这个话题对他们而言有些许冒犯了
<埃莉诺> 唉!没有其他人收到吗,任何人?我再给她的家人发邮件,新年快乐好久不见,第二段表达我对伊温妮的怀念,第三段询问在伊温妮去世后,她的家人们有没有经历过任何不太寻常的事,或者她的遗物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无意冒犯,警方正准备重启对疗养院的调查。当然,最后那句是我瞎编的。
<KP> 她的家人对伊温妮的事似乎还有些介怀,但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绪,虽然对你所说的“正在准备重启调查”有些紧张,但总体而言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KP>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没有受到类似的信或者是别的什么
<埃莉诺> …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这不是更奇怪了吗?为什么是我?
<埃莉诺> 我向单位请个假,向几个反非自然的同僚发送加密信息,标上时间地点人物,但总之我先去探路,必要时会呼叫增援。收拾一下东西,带上必要的旅行用品和武器装备。其实我很想开车去,我看看自驾需要多长时间…
<KP> 距离并不算太远,如果你现在出发,大概在明天早上就能到目的地
<埃莉诺> 也不是很远,那我带上行李,走!
<埃莉诺> 途中要是经过汽车旅馆还是稍微休息一下,人不能,至少不能通宵开车以后还加班。
<埃莉诺> 路上听一下新闻报告什么的。
<KP> 新闻里面一切正常,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KP> 路况良好也没有什么堵车现象,在九点左右,你到了那疗养院的周围
<KP> 天气不是很好,从大海上漫上来的雾气让你的视野不是那么清晰
<KP> 你只是能远远的看见疗养院的红色墙皮和在其外圈围着铁栅栏
<埃莉诺> 我放慢车速,确定一下手机信号还好不好用
<KP> 手机信号仍然通畅,随着你的靠近,你能看清那红色的墙皮上有了大块的,黑色的炙烤痕迹
<KP> 你到了疗养院外的停车场
<KP> 这里是曾经少数没有被火焚烧的地方之一
<埃莉诺> 我听听四周动静,观察一下疗养院的环境,看上去像是仍然有人居住吗?
<KP> 棚架,安保门厅和地面上的停车痕迹都显得十分老旧
<KP> 泥土和污物覆盖了大部分的地面
<KP> 没有别的车辆也没有别的痕迹,似乎至少你现在看见的范围内都不像是居住痕迹的样子
<K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许是阴天的原因,哪怕是这个点也没有出太阳,雾好像又浓了几分,让你隐隐有一股潮意
<埃莉诺> 我压下不安的情绪。所谓的二层独栋……我能看到吗?说起来她以前在疗养院是住在哪?
<KP> 在你的印象中,疗养院的主体是三栋由玻璃长廊相连的楼,成品字行分布,东西两栋楼是这里的病人或者客人所居住的公寓楼,而中间则是员工居住以及接待他人用的行政楼
<埃莉诺> (有没有地图哇)
<KP> (没有)
<KP> (参考的是以前圣彼得堡被拆掉的老疗养院(?)
<KP> (现在已经没了(没了)
<埃莉诺> 三栋楼各有几层?
<KP> 三栋楼都是地上五层,地下一层
<KP> 在一楼三楼和五楼各有玻璃长廊互通
<KP> 这几个长廊是这做疗养院曾经的标志也是当时导致火灾四处蔓延的元凶之一
<KP> 在三栋楼的周围是各类的室外娱乐场所,一些球类运动场和简单的绿化园林庭院
<KP> 在这些之间是八座独立的二层独栋
<KP> 用于给那些付大价钱的人家单独居住
<KP> 在你的印象里伊温妮住的独栋应该是6号
<埃莉诺> 我在厚实的棉袄底下穿好防弹背心,藏好一把手枪和多功能折叠刀,带上那封信,带上一束半死不活的花。下车。我先到处看看…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哪里都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了
<KP> 从外围的大门进去,最外侧的停机坪已经几乎看不见符号痕迹了,曾经这里停着一架直升机,用于对于重症病患的紧急转移
<KP> 在你的视野范围内整个疗养院都呈现出曾经被大火焚烧的痕迹
<KP> 被新生植被和泥土覆盖的地面上还能看见数到巨大的裂口
<埃莉诺> 疗养院之前起火原因是什么来着?
<KP> 当初的起火原因是燃气管道泄漏和爆炸
<KP> 这也导致整个疗养院内部几乎没有幸免的地方
<KP> 为了追求舒适度,这座疗养院大部分家具地板和不少的墙都采用的是木质或复合材料制
<KP> 这导致一场极其恶劣的灾难
<埃莉诺> …的确是。灰尘和脚印之类的呢,有没有新鲜的垃圾?我慢慢挪到6号楼附近
<KP> 没有,什么都没有
<KP> 你看不见一点可能存在的生活痕迹
<埃莉诺> 好吧,见鬼了。我往上看看,6号楼,拉着窗帘吗还是怎么的?能不能看到里面的设施?
<KP> 六号楼的外墙也是一副炙烤的痕迹,一楼的一块墙壁整个垮塌下来,里面是曾经的某个客房,碳化的地板和家具被埋在倒塌的墙下,一块被埋住的是这房间的房门
<KP> 完整的窗户并没有几块
<KP> 大部分都已经碎裂开来,残余的玻璃上满满都是黑色的焦迹,从外面看几乎看不见什么
<埃莉诺> 除了僵尸以外谁会住在这里啊?我,好吧,我敲敲门。
<埃莉诺> 如果还有门的话。
<KP> 可能是幸运吧,大门确实呈现出还算不错的状态
<KP> 随着你的敲击,伴随着金属之间的刺耳的刮擦声,门向里面开了一点
<K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感觉你还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KP> 敲门声在这房子里回荡,也许是回声?
<埃莉诺> 这里味道像是焦盐烤木头。没人回应我?
<埃莉诺> 我确认一下,信上所指的地方,还有寄信地址,是这里没问题吧
<KP> 没人回应你,信上的地方确实是这里
<埃莉诺> “伊温妮?”我先在门外试探一下
<KP> 随着你的声音,屋内传来出了敲击木板的声音
<KP> 至少你现在可以确认一件事,刚刚室内的敲门声应该不是回声
<埃莉诺> …真他妈的见了鬼了。我后退一步,调整一下表情,不管等会儿见了什么鬼,都先礼貌一点。“我受伊温妮的邀请,来拜访她。”站在门外,跟不知道是什么的鬼魂讲话,像个傻瓜。
<KP> 敲击声停下了,“外面有人吗,来帮我一下”,是一个缓慢又沙哑的男性声音
<埃莉诺> 有人。呃,唉,我飞快戴好手套,推开门,他邀请我进去的,我踏进房间,扫视一圈,声音来源在哪?
<KP> 房间内是一片狼藉,完完全全的一副焚烧后的样子
<KP> 声音的来源是一楼拐角的一间房间
<KP> 紧闭的门后传出来那个人的声音
<KP> “我好像被困住了,”那声音停了一阵子,“腿也可能有些问题”
<埃莉诺> “我进来了,稍等一下。”我慢慢往那扇门移动,抬头看看屋子的楼梯是不是还可以用。
<埃莉诺> “我想知道伊温妮在这里吗?”
<KP> 曾经漂亮的木楼梯已经完全被烧毁了
<KP> 只剩下天花板上的一个大洞证明着这里曾经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KP> “对,她住在二楼,但好像现在不在,我是她的护工杰里斯”
<KP> “能帮我喊一下医生吗”
<埃莉诺> “她…伊温妮去哪了?医生在哪?”
<埃莉诺> 我靠近那扇门,有门把手之类的吗?我稍微捣鼓一下,哪里卡住了?
<KP> “我不知道,我好像已经被困在这一段时间了,这房子里似乎现在只有我。”他的话越来越流畅了,“行政楼,中间那栋楼,那里都是医生护士”
<KP> 这扇门还很完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卡住一类的
<KP> 被烤黑的门把手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那个声音好像就在门后
<KP> 你能听见房间里有人在反复尝试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埃莉诺> 我回忆一下,当初火灾以后,死在这里的人的尸体有没有被搬出去?比如伊温妮?
<KP> 大多数的尸体都被搬出去了,但大火让他们的尸体难以分辨,同时也应该有不少尸体或者尸体部位都因为爆炸或火而永远的留在了这残骸之间
<KP> 幸运的是,凭借着曾经的牙科记录
<KP> 伊温妮的尸体确实是被搬出并埋葬了
<KP> 如果不在乎她的尸体只剩一半的话
<埃莉诺> …我做好了门后面是只有一小块会说话的焦尸的心理准备。“我先试试将这扇门打开。您说被困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具体多久您能估计出来吗?”我拧几下门把手
<KP> 门把手很轻易的就被拧动了,门的承轴没有问题
<KP> 很轻易的就被你推开了
<KP> 扬起的灰尘略微迷了一下你的眼,
<KP> 烧焦的家具,不知从哪脱落的墙皮,碎裂的玻璃和一些别的垃圾
<KP> 这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你猜测的可能存在的焦尸,或者人
<埃莉诺> 像是往日幻影,像是白日闹鬼。那个声音没有回答我的提问吗?
<KP> “我不清楚,这里太黑了,我没法,”声音依然从门后面传来,“你把门打开了吗?我感觉到了震动,该死的,我的眼睛可能也出问题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埃莉诺> 我小心地往这个房间里走进一步,检查门后面,什么也没有?
<KP> 你把门转过来,入眼的是一团仿佛融化蜡像般的东西黏附在门板上,变形塌附的结构中依稀可见的“手臂”和几条连接着手臂的纤维状结构,以及一大滩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的“本体”
<埃莉诺> (好崩溃)
<埃莉诺> “在这里别动,我去喊医生。”
<KP> 这团东西就这样和门融接在一起,在你的视线中缓慢蠕动着,某一处凹陷下去的坑洞中颤抖着
<KP> 发出来你刚刚听见声音,“请帮我叫个医生”
<埃莉诺> …这都什么啊。我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好吧,我去喊医生。去行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