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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團活動區 => 網團活動區 => 无心的梦之领域 => 主题作者是: 莫问无心 于 2021-12-12, 周日 01: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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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
似乎有风吹拂过了身体。
在这样的安逸感受之中，意识从不知何处逐渐回笼。
……
等等，但是。
在此之前——
记忆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与其他伊格尼斯的对抗失败、被Ai带走数据、直至最终被鲍曼吞噬，都仿佛还只是上一秒发生的事。正因无论如何都只能以【已经死去】来描述，此刻的状况才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但无论如何，你睁开了双眼。
……这里。似乎是现实世界。
从数据收集的角度可以轻易得出这样的结论。身边是一个看起来无比正常的人类起居室，你侧躺在一个柔软的圆形物体中间，旁边散落着一些色彩斑斓的薄硬碎片，看起来和「复活节彩蛋」打碎的样子有些类似。还没等你更仔细地打量四周，一个人就立刻挨近了你旁边——
“皮丘——”
是鸿上了见。
虽然比起你所认识的鸿上了见小了很多，看起来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但是那张脸，无疑是鸿上了见。
“初次见面！”
他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一面说着一面吧手伸向了你，好像要触碰你的样子。
-
“……”
不论与Playmaker战斗的成败如何，鲍曼最后是否能完成统一，自己与鲍曼融为一体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在意识陷入黑暗前的那一刻确认了这一点——即自己的意识没有、也不应该被剥离出去。
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自己理应在鲍曼的身体里，成为奠定新世界基石的一部分。
……
是鲍曼输了吗？
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自己也确实为此做好了准备，特意为活下来的人准备了新的惊喜。
但不论是哪种结局，自己的意识都理应消失才对。
为什么？
哪里出错了？
眼前的环境也昭示着某种怪诞，无法用分析数据的方式解构周身的布置。
现在的自己显然不处于网络中。
然而伊格尼斯想要进入现实中的人类社会，毫无疑问会受到种种限制，作为智能AI本就只能以数据的形式存在。
就算当时让鲍曼去现实中捕获草薙仁的意识数据，也是利用了伊格尼斯与样本之间的互相干涉，将人类的意识数据拖进网络而已。
伊格尼斯不可能在没有终端载体的情况下于现实中出现。
但事实却这样发生了。
而且出现了，更加令人感到费解的情况。
——鸿上了见。
鸿上圣的儿子，汉诺骑士的首领。
……变成了十岁的小孩，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语朝着自己靠近。
“你要干什么？！Revolver——”
警惕地看着自己的敌人。
因为身处现实反而不能自由的活动，身体无法像在电子界那般轻盈，只能往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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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害怕，我叫鸿上了见。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你迅速爬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但幼年Revolver已经把手伸了过来——并且双手把你抱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体好像从纤细的人形变成了某种墩墩扁扁的形态。Revolver把你抱到面前，还偏过头用脸颊蹭了蹭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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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Revolver在跟自己说，以后跟自己就是朋友了？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值得庆幸伊格尼斯没有人类的生理功能，不需要摄入食物也不会呕吐——否则按照数据库里人类的说法，自己现在的感受应当叫作：要把隔夜饭呕出来了。
眼前的幼年Revolver看上去像是中了病毒，神智极度不正常。
鲍曼不会做这种无聊的幻觉，是进行大融合时出现程式运行错误吗？
——啧。为什么偏偏是Revolver？
想要从对方的钳制中脱身，但是现在的身体显然不如自己原本的方便行动。
挣扎了一会就发现只是在做无谓的抵抗。
从理智上意识到自己应当寻找更合适的手段，但是——
此时Revolver——自己的敌人，仿佛大脑被植入了某种电子蠕虫，做出了难以形象的举动。
他居然在对自己表达……友好？
这个噩梦一样的场景，简直令人发指。
思考模块如同运转不良的机器瞬间停下了运作，在反应过来之前，脸颊上的特殊器官就释放出了大量的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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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正在跟你脸贴脸的Revolver毫无疑问地被电了个正着。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抱着你的手，但在你掉到地上之前又迅速地一把将你捞了起来，放到旁边的床面上。
“啊……抱歉，因为你突然放电的关系，一下没有抱稳。”
他在床边蹲下了身，放低到几乎和你同一高度，带着毫无威胁的纯良神色对你说道。
“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拿点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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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曼的程式出错导致了Revolver出现了故障。
不仅不记得之前的战斗，连心智都退化成了幼年期。
并且还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朋友。
这太过可笑了。
80亿万分之一都不应该会出现的概率，如今变成了现实。
“——Revolver。”
微微眯起眼睛，用充满恶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白发小孩子。
“你还记得吗？给你父亲——鸿上圣植入电脑病毒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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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吃的叫声就变得温和了，果然是饿了吧。”
Revolver无视了你的话——不，与其说是无视，从他把你说的话称作“叫声”看来，他似乎没办法理解你话语里的意思了。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着，站起身走出了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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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么从“杀了你父亲的人是我”这句话中听出了温和？
就算听不懂话语里的含义，难道语气还不够激烈吗？
对面的人与其说是Revolver，还不如说只是顶着对方模样的普通人类小孩。
否则以他的敏感程度以及对外物的敌意，早该意识到那句言辞的不怀好意。
低下头研究起现在的身体。
变成了从未见过的生物，自己的数据资料库也没有能够参考的信息。
是某种新生的电子界怪兽吗？因为镜像LinkVrains融合时出现的错误，从而诞生的新物种。
那么鲍曼，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又或者，是Playmaker做了什么导致了他的失控，以至于演变成了现下的状况。
看起来需要收集更多的资料信息才可以，可惜现在不能进行模拟演算。
-
在你检查自己以及思考现况的时间里，Revolver已经走了回来。
他手上拿着的东西，那是……
……奶瓶。
你数据库里的资料并没有丢失，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个带着橡胶吮吸嘴的小瓶子。瓶子里此时装着乳白色的液体，或许是牛奶？
“来，张嘴～”
Revolver走了回来，又在你面前蹲下，还试图把橡胶嘴往你的嘴里放。
-
“………………………………………………”
他手里的东西毫无疑问是人类在婴幼儿时期才会使用的进食装置。
……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弱智宠物？？
“Revolver——”
彻底地被激怒了，尝试转变成捕食形态，无果后往后方退了一步对他怒目而视。
“你在侮辱我吗？”
“你以为你现在是十岁小孩子的样子，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发出一声冷笑，刚才在激动之下对他释放了电击。
这个身体似乎特殊的能力，尝试如同刚才一样对他进行攻击。
-
你再次尝试着使用了脸颊上的放电器官——但这次在闪出几下电火花之后，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或许是存储的电量已经用完了？
不过看到你朝后退，Revolver还是停了一下，没有继续尝试把奶瓶往你的嘴里塞。
“别紧张，这个是吃的东西。”
“明明才刚孵出来，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紧张……是父亲不在身边的缘故吗？”
他嘀咕着，从床头柜上拿来了一个相框。
是鸿上圣——还有一只你不认识的半人高生物的合影。
“你看，这是我父亲，这是你父亲。”
Revolver挨个指着照片上的人和奇怪生物说道。
“他们一起去了很远的地方搞研究，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不过别担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
……
父亲。
……父亲。
父亲——？！
视线落在那个橙黄色的奇怪生物上，五官拧结都不足以表达现在复杂的心情。
一分疑惑二分错愕三分震撼四分愤怒，组合起来得是可以称为达到生物极限的扭曲表情。
这个程序错误得过于离谱，Revolver指着一只不知名的生物称其为自己的父亲。
且不说伊格尼斯没有父亲——就算制造者勉强能定义为父亲，那么自己至少也应当与他拥有着同一个父亲。
而不是一个，橙黄色的，在数据资料库里显示为不倒翁的东西。
“我没有父亲——”
难得地提高的声调对人类发出怒吼。
就算鲍曼的融合出错，自己的意识没能成为新世界的基石，而是变成了不知名的电子界怪兽。
作为一个电子界怪兽，也绝对不会有一个电子界怪兽父亲！
数据体怎么可能有繁殖链，这简直比人类怀胎十月生出伊格尼斯还要来得搞笑与怪诞。
“中病毒的人类离我远点，不要把你脑子里的电子蠕虫传过来——”
确认了Revolver绝对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汉诺首领，要么是他的意识数据出现了重大的损伤，简而言之——他疯了。
要么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构筑程序的底层逻辑链出现故障——这个世界疯了。
两者二择其一。
环顾四周，寻找能够离开这个房间的方法；既然是人类的房间，应该有布置窗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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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着Revolver一阵强烈抗议，他似乎从你扭曲得不太正常的表情上多少读出了并非开心的情绪，起身把相框拿走了。
借此机会，你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的两侧都有窗户，但一边与床之间还隔着点距离，另一边则需要经过床-高出床一截的书桌-书桌外面的窗框这样的长途跋涉。
与此同时，你又听到了Revolver一面把相片放回原位，一面还小声咕哝着。
“结果因为父亲不在的关系，变得更激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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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激动。
他难道感觉不到自己的愤怒吗？为什么还能编出这样的理由？
此时难免怀念起了身为敌人的Revolver，尽管对于他的言行充满了憎恶。
但不论如何，一个令人反感的精明敌人也总比天真而愚蠢的人类小孩好上数千倍。
人类的小孩子可以称得上世界上最为令人厌烦的生物。
而自己现在却无法再像之前给予草薙仁噩梦那般，对他做点什么。
一旦想到这件事，内心便一阵烦乱。
离开这里是第一优先的选择，在那之后再考虑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
盯着离自己最近的窗户，朝那边移动过去。
变成不知名的生物后，连移动速度都变慢了。
从未想过身为光之伊格尼斯的自己有一天居然会需要一步一步、以一种跟人类相同的行动方式，依靠双腿朝自己的目标移动。
在以前瞬息便能到达的距离此时却耗费了不少时间与体力，等移动到窗户边上的时候已经感到一丝疲惫。
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就能离开这个房间了。
想到这里，心情又舒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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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花了相当的时间和努力，总算是一路爬到了窗户旁边。
运气很好，窗户是打开着的；透过窗帘还能感觉到风吹在皮肤上柔滑的凉意。
太好了。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就——
你正要跳出窗户，身体却被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窗户与你的距离再次绝望地迅速拉大，Revolver又把你放回到了床上。
前功尽弃。
“不可以乱爬啊皮丘。这里是二楼，万一摔下去的话会受伤的！”
Revolver竖起一根手指严肃地对你说。
“Pikari……啊，那你的名字就叫闪亮亮好了。”
“闪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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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地看着窗户离自己远去，再度回到了柔软的床上。
仅仅数米的距离此时仿佛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般遥远；Revolver则像是人类神话里操控着波涛的海神，只要他不允许就没有船只能够靠岸。
自己和外面的世界的距离只隔着一个的人类幼崽。
但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所有的计划都没办法进入下一个流程。
在这瞬间升起的是与得知模拟演算结果时类似的感受——一种无力的绝望。
“Revolver——鸿上了见！”
“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放心好了，等你闭上眼睛，放下心防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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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olver看起来仍然没有听懂你威胁的话语——他的表情依旧天真又随和。
但折腾了这么一通之后，你突然感到身体内部传来某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是从未体验过的奇怪空洞感，你还是本能地理解了这种生物性的感觉。
你——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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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
这是一个只存在于数据资料库里的词汇。
身为智能AI的伊格尼斯早已抛开这种低级的需求，成为了更优秀更高等的生命。
为什么？
为什么此时这种无谓的感受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就算是程序错误，让自己由伊格尼斯转化成了电子界怪兽，也不应当出现这种只有低等生物才会出现的生理需求——
一瞬间脸色变得有些扭曲了。
鲍曼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在分解融合过程里，自己和什么低等生物融为一体了吗？？
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感到了由衷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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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抱回来之后，Revolver从桌面上拿了一本书，趴在你旁边的床面上看起了书。
虽然说是在看书，但眼神还是不停地往你这边瞄，半天都没有翻页。
而暂时脱逃无望的你坐在床上生气。
……但就算再怎么愤怒，仍然无济于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只感觉到越来越饿了。
煎熬了好一会儿之后，Revolver才终于放下书。
“闪亮亮，我要下楼做饭了，一起来吧。”
他抱起了你，连奶瓶也一块拿上走出了房间，朝着楼梯走去。
来到厨房之后，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把你放进了蔬菜筐最上层——里面只有少量的葱姜蒜，高度也方便你随时看到他。
更关键的是，四面有着还挺高的围壁。
放好你之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了肉类，又从你下方的筐里拿了蔬菜，手法熟练地开始做饭。
洗切准备完毕之后，在锅里倒油烧热。肉排放进锅里，随着滋啦作响的声音迅速变得金黄，一股肉香也随之散发开来——
……你顿时感到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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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法通过数据进行分析时，一切都变成了未知。
这让身为伊格尼斯的自己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了失控的感觉。
之前Revolver暴露出自己的秘密只是意料之外的插曲，不论如何自己的计划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然而现在摆在眼前的现实则是从头到尾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一切的计划与谋算都仿佛一场泡影。
此时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已经不能用程序出现偏差来解释了。
味道。食物的味道。房间里到处都是食物的味道。
若是放在以前，这一切都会转变成一种可视化的认知，跟从别处传来的任何一种数据毫无差别。
但此刻，这些味道却以另一种非数据的方式开始干扰起自己的机能。
低等生物的生理需求在思维中不断放大，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奇怪的虚弱感。
连爬出菜筐子逃走都很难做到，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转移到那块煎得金黄的肉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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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面几次之后，肉排看起来已经煎好了，和微炒过的蔬菜一起装进了盘子里。
Revolver又在肉上面浇了一些深色的酱汁——混合着热腾腾的肉味，这下变得更香了。
他朝你看了看，发现你耷拉着耳朵正在盯着他的午餐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是饿了吧……所以是因为不会吃奶瓶吗？”
他拿过奶瓶把里面的奶倒在碗里，然后走到另一边去放进微波炉加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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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散发着香气。
不是以数据的角度，而是真实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在Revolver转头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从菜筐里翻了出来。
落到厨房的台子上，盯着那盘明显属于人类的午餐。
如果非要吃点什么的话，抢Revolver的食物吃，让他没有食物可以吃似乎也是个可以接受的选择。
用手抓起了肉块放进嘴里——没有尝试过如何进食，只能根据资料库里的信息做出行动。
以人类而言一般会使用餐具，但自己这个形态显然无法使用。
当年被强制实验的六个样本在进食的时候会直接用手抓取食物放进嘴里，因此直接用手想必也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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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本们：啊这，我们没有往嘴里塞过半人高大小的食物……）
趁着Revolver在另一边忙碌着，你努力地爬出了蔬菜筐。
Revolver的午餐就在眼前了！
趁着他还没有发现，你迅速地扑向了那块差不多有半个你那么大的肉排，努力地把它塞进嘴里。
嗯……有点困难。
相较于你的嘴，这块肉显然过于大了。虽然你十分努力，但也只能把它的一个边角放进去。嘴里圆钝的坚硬结构——应该是叫做牙齿没错——在滑动间与肉块相互摩擦，但最后也没能切开它分毫。
只有肉的汁水混合着酱料淌进了嘴里。
你第一次体验到了食物的味道；尤其是在饥饿又可望而不可及的时候，居然能显得如此美妙。
“……啊……你想要这个吗？”
在你的尝试屡战屡败之后，你听到了Revolver的声音。
他把手里的碗放在旁边，然后伸手过来拿那块肉。
“但是牙应该还没有长出来，也没办法咬开吧。”
“我帮你撕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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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反射地拖着肉块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凝视着对面幼年的Revolver。
内心里并不愿意把肉块还给他，但显然他说得很有道理。
以现在的自己而言，毫无疑问无法食用这么大块的食物。
理智上必须承认，现在这个极为不便的身体必须依赖人类才能做到一些事情。
低等生物的躯体就是麻烦，如果没有生理需求，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满不情愿把肉块丢回盘子上，抬起头看向他。
“希望你不要抱有多余的念头，Revolver。”
停顿片刻之后又加以催促，用手指了指食物。
“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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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知道了。”
Revolver说着，拿过餐刀先把肉排切成了几大块，然后开始用手撕碎。
让你无能为力的巨大肉块很快在人类的协助下变成了纤细的肉丝；Revolver拿起一条递到你嘴边。
“来，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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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volver那种仿佛看待弱智宠物的眼神让自己感到由衷的恶心。
决定在给他一点教训，免得他以为自己跟小猫小狗一样，可以随他摆弄。
张开嘴叼住肉的同时也咬住了他的手，牙齿用力地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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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口叼住了Revolver的手，用力地磨了几下。
……好像，连皮都没有破。
“这么喜欢这个吗？好啦好啦，放开我。”
Revolver显然也没有因为你的小珍珠牙感觉到什么威胁，仍然笑着对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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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在意呢，Revolver。
完全是在小看自己。
眯起绿色的眼睛，里面倒影着孩童笑盈盈的脸。
早晚有一天要让他明白恐怖的含义——就像是当时对待草薙仁那样。
松口让他把手抽走，顺应着本能咀嚼着肉丝。
现在留着他还有用处，姑且暂时容忍一下。
成为了低等生物意味着相较于伊格尼斯多出了很多无用的感官。
比如说嗅觉和味觉。
食物的香味充盈着口腔，肉丝随着吞咽动作落入胃中，口中仍然残留着肉类的味道。
好吃，想要更多。——在这一瞬间思维里充斥着这样的想法。
一边觉得厌烦，一边示意对面的小孩给自己撕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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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olver虽然对于你的威胁毫无感知，但在满足你需求的方面倒是相当敏锐。
你将肉丝咽下之后，他就立刻将下一条肉递了过来，几乎不需要你给予任何提示。
在你吃了几缕肉之后，他又拿起汤匙盛了一勺奶递到你面前。
乳白色的液体在汤匙里散发着热气，某种和肉类完全不同的醇厚香味直往你鼻子里钻，似乎也很有诱惑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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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白色液体。
带着温度的甜美香气进入到鼻腔里，干扰起思考模块。
不愿意被当成人类的宠物对待，但是——
能够感觉到这具低等生物的身体对于眼前之物的渴望。
生物的婴幼儿需要通过奶水获得养分，这或许就是原因所在。
阴晴不定地盯着勺子好一会，最终还是选择将脑袋凑了上去。
但与其同时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伊格尼斯不需要进食，捕食形态的虽然有嘴，里面连接的却是分解通道。
‘喝’下去是一个什么样的动作？
根据数据库的资料，猫狗之类的生物会伸出舌头舔舐，而人类则是……
思考片刻后，将整个勺子咬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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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最终还是凑过去咬住了勺子。
Revolver顺势将勺子倾斜，里面的液体顺着边缘自然流淌下来，落入口腔之中。
温热而又不至烫口的液体随着吞咽动作落入腹中，比单薄的肉丝明显更有实感；肚子里传来的空洞感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安抚。
在你咽下了嘴里的液体（还不自觉地咂巴嘴）之后，Revolver紧接着又递来了撕好的肉。
……服务态度倒是难以想象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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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落到胃里——以生物的生理结构而言，那个部位的名字应当叫胃——几乎是瞬间就升起了暖意。
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升起，以前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受。
对于伊格尼斯而言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在电子界里没有任何东西能给自己带来干扰。
不会不舒服，自然也无法体验舒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吞咽下Revolver殷勤递来的食物，微微眯起眼。
他现在这副态度简直如同自己的仆人一般——这样想想，似乎倒也不坏。
汉诺骑士的首领，鸿上博士的儿子，此时此刻就像奴仆一样伺候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
在这个世界中，自己现下可以随意地奴役Revolver——至少是与他长着同样面孔的小孩。
意识到这一点后，一种包含恶意的兴奋油然而生。
视线落到装着牛奶的碗上，伸手指了指朝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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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此时的幼年Revolver与你记忆中那个高傲又冷酷的汉诺首领截然不同，在你面前可谓是有求必应。
一直到喂饱了你之后，他才盛了一碗饭配着你吃剩下的食物开始解决午餐。
而你在桌面上无所事事了一小会儿，很快感到意识逐渐变得昏昏沉沉，眼皮也开始往下耷拉。
伊格尼斯虽然也能够进入休眠状态，但清醒与休眠是绝对化的二极状态；像这样意识安然又混沌的感受，对你而言还是平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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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的观念里名为困倦的感受开始干扰起了思维。
最初还想抵抗，试图保持清醒。
但生物本能很快压过理智，意识陷入了一团混沌之中。
起初只是脑袋往下低垂，在桌面上卧下来，又很快觉得冰冷的桌子并不是适合休眠的地方。
在生物本能的控制之下，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卷起手脚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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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迅速地找了个温暖的地方卧下，卷着耳朵和四肢陷入了沉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又慢慢睁开了眼。
身下的垫子还在散发着柔和的温暖感，你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刚好对上了Revolver低头看着你的目光。
啊，这么说起来……垫子的质感。
看来之前是本能地（？）睡在了他的腿上呢。
Revolver伸过手来，在你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就摸了摸你的头。
“你睡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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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olver——”
不知道何时起睡到了人类身上。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时本能地升起了敌意，双颊上积蓄的电流尽数释放出来。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真正的Revolver。
只是一个长得像Revolver，对自己卑躬屈膝的人类小孩而已。
变成了低等生物体验实在糟糕，甚至有些时候无法用理智控制住身体。
作为智能AI，从未体验过无法自控的时刻——就如同中了病毒一般。
极为厌恶这一切，但此时却似乎暂时无法改变这一点。
想到此处，心情就变得越发不悦。
“不要随意摸我。”
把一切归结于是他乱摸自己的错，皱着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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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Revolver……大概这么称呼他已经不大合适了——鸿上了见猝不及防又被你一顿电击，下意识地抽回了手。
“是因为还没睡醒吗……”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自己帮你找了个借口。
好像也并没把你动不动电人的事放在心上。
“刚好你醒了，一起去煮杯茶吧。”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慢慢伸出手捧起你，把你放到他的肩上，然后又走向了厨房。
清水烧开倒进装好茶叶的壶里，一股植物的天然香气飘散开来。从冰箱里取出甜品，粉色的布丁在小碟子里摇摇晃晃，透过半透明的表层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是果肉的小块颗粒。鸿上了见端着茶杯和碟子走到桌子前面，放下食物之后又很贴心地把你从肩上挪到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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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人类幼崽的肩头，居高临下的打量四周。
现在的四肢行动不便，这里倒是个相当不错的位置。
以前还在电子网络里也喜欢坐或站在草薙仁的肩头。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草薙仁的意识被困在了黑暗之中，留在身边的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他的意识数据被鲍曼提前拿走了……现在又如何了？
是否出现了相同的问题？
……反正也与自己无关。
当那份记忆被拿走时，彼此之间的连系就被自己亲手斩断了。
不论如何，他都应当不再记得LOST事件，更不会再记得自己。
垂下眼坐在Revolver的肩头，强迫自己去思考另外的事情。
——若是现在的情况是由于鲍曼而导致的数据出错，倒也能解释为何此时自己与Revolver身处一处。
在那一场决斗结束后双方几乎是同时进入了鲍曼体内，数据存放的地方应当很接近。
自己的意识被完好保留下来，外形却变成了另一种生物。
而Revolver则是人类外形保留下来，意识受到了重创。
真是相当的讽刺。
到头来不是和原型合为一体，而是与仇敌在一起吗。
算了。不管如何，希望鲍曼能尽快发现这个状况修复这个滑稽的错误。
坐在桌子上，看向人类的食物。
……明明刚进食不久，怎么又开始产生那种空虚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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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只的鸿上了见对于你复杂的不满情绪毫无觉知，注意力都放在了茶和甜点上。
他用小铁勺从粉色的布丁上切下一块，递到了你的面前。
“要尝尝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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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着铁勺上的内容物，微微眯起眼。
闻不到上面传来的气味，颜色也相当古怪，因而对此兴趣缺缺。
“拿点别的食物出来。”
转头看向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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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这个吗？”
鸿上了见嘀咕了一声，虽然听不懂你的话，但毫无疑问地理解了意图。
他转过手把布丁送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放下勺子站起身。
“我再去给你煮点奶好了，你不要乱跑喔。”
“从桌子上掉下去的话会摔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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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类小孩意外得很听话。
尽管语言不通却很聪明地领会了自己的指示。
若是之前汉诺骑士的首领也如同这边的幼年孩童一样乖巧听话，恐怕自己的谋划早就实现了。
想到此处未免有些遗憾，早知他会成长到这个程度，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
就应当在其弱小之时将其扼杀——又或是像现在这般，将之管控起来，让其为自己所用。
坐在桌面上，眯着双眼凝视着幼年Revolver的背影。
或许不应当这么快就将之排除掉，毕竟现在这个低等生物的身体很脆弱。
就连行动也多有不便，若能驱使他成为自己的手脚，反而有利于自己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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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分钟，鸿上了见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碗回来了。
在桌边坐下之后，他先喝了口茶，就又拿起汤匙，盛起碗里的奶一勺勺地开始喂你。
……的确，不管论起聪明还是顺服，似乎都无可指摘。
在本身不便行动的前提下，恐怕很难再找到比他更合适的工（Si）具（Yang）人（Yua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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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的味道不错。
液体顺着食道进入体内，空虚感立刻退下去。
全身上下升起暖融融的感觉，颇为舒适的眯起眼。
——暂时就这样吧。
让他多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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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喝完奶之后，鸿上了见才又拿起小勺，一勺勺地吃完了布丁。
在你们两个都吃过食物之后，他把你放回肩上，端着茶走回了二楼的房间。
从走廊和楼梯的结构来看，这栋建筑物的面积不能说狭小但也不算很大；透过窗子能够看到建筑物外面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院子，看起来应当是类似于在你所熟悉的那个世界偏远城镇里才会有的，可以被称作庄园的结构。再往更远处看，还能隐约看到其他零散的建筑物——但层数不高，都是平房或简单的二层建筑，外部装饰也相当简单。
鸿上了见将破碎的蛋壳清理出来之后，将你放在了之前你睁开眼时呆的那个垫子上；圆形的垫子是厚实的毛绒质地，踩起来相当舒服。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因为有一层围边，看起来很像个宠物猫窝。
嗯它就是个宠物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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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数据资料库中的信息一一对照，从而判断出现在所处的外界环境。
——是与DenCity完全不同的落后原始社会。
若是时间点仍位于自己所诞生的时代，恐怕这些地方是偏远得连网络都没有的法外之地。
……鲍曼究竟到底出了什么错？
到底是吸收了什么东西，程序被干扰了才会创造出如此落后的环境？
不论心下再多迷惑不解，一时之间恐怕也无法得出答案了。
将注意力转移回眼下，盯着自己脚下的坐垫打量片刻。
抬起头不快地看向Revolver。
“你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宠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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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思考现状和打量猫窝的时候，鸿上了见已经放下茶杯在书桌前面坐下了，手里拿起了刚才在看的那本书。
不过听到你对他说话，他还是转头看了过来。
虽然听不懂你说的话，但似乎多少感觉到了你的不快情绪；他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怎么啦，你不喜欢这个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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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幼崽好奇的脸映入眼中，心中不由地升起了愤怒。
眯起双眼盯着他，双颊内积蓄的电流涌动着。
但与此同时立刻意识到了这个距离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从那个愚蠢的宠物窝里跳了出来，走到拥有着Rveolver面容的人类小孩的前面。
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释放出了强烈的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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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幼崽鸿上了见茫然地看着你一路走到了他面前。
下一秒——他就遭受了不留情面的电流洗礼。
虽然并不是强大的电击，但也足以电得小孩子哆嗦了好几下。
“这么讨厌这个吗……”
“好吧，那等会带你去商店买个新的好了。”
他甩了甩手，还摸了一把你的头，然后嘀嘀咕咕地说着又拿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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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想买这种宠物用品？？”
不快地皱起眉，随即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不是你的宠物，Revolver。”
“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脑袋上传来人类手掌的热度，伸手将之打开，却发现这个低等生物的身体根本够不到自己的头顶。
储电在刚刚那瞬间已然消耗殆尽，无法再对他施予电击。
只能脸色阴沉的再对他重复一遍。
“不要把我当成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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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不想要窝吗？”
或许是你尖锐的吱哇直叫总算将心情传达给了鸿上了见，他居然难得地理解了你的意思。
“可是那样你晚上要睡在哪里啊……”
“唔，你是想和我一起睡吗？”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突然福至心灵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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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很像Revolver的人类幼崽又开始说起了胡话。
一瞬间又暗自升起了杀心——还是干脆把他杀了吧。
……不。不行。现在的这个低等生物的身体仍然需要他的照料，如果把他杀了，光是获取食物都会变得很麻烦。
但是——
……他现在就是个弱智，不要与他计较。
——这弱智得也太离谱了，还不如草薙仁。
那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因为鲍曼的原因
——鲍曼到底在干什么——
内心中代表着不同派系的两个声音为人类幼崽而争执起来，最后统一成那个始终无法获得解答的究极疑问。
……算了。现在的Revolver不过是个弱智小孩，即使跟他说他也听不懂。
若是还能给他电击惩处也就罢了，但是光是毫无威慑力的吼叫没有意义。
从桌面上跳落下去，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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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桌面上跳了下去——只是小孩子的书桌的高度对你而言已经充满了挑战性，落地的时候甚至趴在了地上。
也幸亏这个高度还不至于摔伤，你又艰难地再次站了起来。
“闪亮亮，记得不要走出门喔。”
鸿上了见低头看了看你，虽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让你自己散步——只是叮嘱了一句。
“一个人出去迷路的话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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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成了低等生物后平衡性也变得极差，从书桌落到地面就已经是极大的挑战。
这具身体的小脑仿佛没有发育成功，即使自己努力操控着身体，却仍然在落地时因重心不稳而将脸砸到了地上。
名为痛觉的认知在脑海里转了一遍，下意识地在与地面亲密接触的脸部上揉了揉。
反应过来在干什么后立刻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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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叮嘱了你一句，但显然鸿上了见对于用脸拍地的你仍然不太放心。
在你小碎步走出房间之后，很快他也拿着书跟了出来；你的行动速度实在不怎么样，完全足够他一边看书一边盯着你。
这栋建筑物的面积不算很大，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来之后是走廊，鸿上了见的房间就在最靠近楼梯的一间；侧对面的房间狭小一些，通过半开的门能够看到是一间浴室。除此之外走廊深处还有两个房间，尽头则是通向更高一层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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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住所，甚至可以称得上老旧。
目视所见的地方甚至没有一台智能电子设备，超乎自己想象的原始与落后。
通往三层的楼梯只有十几阶，对于此时这个弱小的躯壳而言，想要走到顶层却难如登天。
决定优先查看在此层的剩下两个房间。
尽管那两个房间的门扉紧闭，以自己的身高也无法碰触门把——但是。
“把这个门打开。”
现在有人类的幼崽可供随意驱使，无需自己多费心力。
念及此处心中甚至升起一丝快意——Revolver，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