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映像边界之门
DOORS INTO THE ECHOING PALE
论镜像、镜面与彼界之物的本质
On the nature of reflections, mirrors, and what lies beyond
我们本应能够信任眼睛告诉自己的事，但我们在旅行中已经见过太多，明白情况并非总是如此。例如，我们在镜中的映像：它看上去和我们的面庞十分相像，但不完全。它是对称的——伤痕，纹身，斑点，都在错误的位置。在银与玻璃框架的另一侧还藏着什么？又会有什么穿越而来呢？
这事发生在档案员伊拉贝（Irabie）身上，红手套阴谋（Red Glove Conspiracy）之后。看起来像是她的那个东西实际上并不是她，但它成功地唬过了我们一段时间。她的邪恶镜像不声不响地潜入了秘文会，如同白蚁蛀入木头，直到一切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幸运的是，我们有能力更正这件事——我们抓住了那个生物，返回杜鲁玛（Druma），找到了窃取伊拉贝身份的那面黑镜（darkside mirror），救回了我们的同事。但她是唯一一个被替换的人吗？还是说还有更多呢？变形怪（Doppelganger），镜像，克隆体。任何人都可能是受害者。更糟糕的是，任何人都可能是一张假面，只要伪装的时间足够长就能够摧毁他们假冒的人生和周围的一切。
伊拉贝这样描述自己的经历：她被困在无形的虚空当中，这是一片庞大的、单色的虚空，没有表面，只有向各个方向延伸的银色雾气。许多光圈悬挂在空无之中，使她能够瞥见我们的现实。她说她通过一个光圈看到我们和顶替她的家伙在一起，她大声喊叫，但我们什么也没听到。她也并不是那里唯一的个体。她遇到了银色的类人生物和闪耀着绚丽光芒的无形软泥，它们不断“重复”，似乎每个都见过六七遍，如同一面镜子不断反射着自身。她说，大部分生物都不理会她，但有些似乎表现出了威胁，于是她始终保持距离。就算它们有社会组织，她也没看出相应的迹象。
这与我们从其他黑镜幸存者处读到的描述并不相符。他们的说法暗示的是另一个与我们的现实相似、仅仅在某些方面发生反转而有着诡异区别的现实。伊拉贝的经历表明还存在一个新的终点，我们称之为映像边界（ECHOING PALE）。在她归来后，我们试图进入映像边界，但尽管它与阴影位面和灵界有着极为明显的相似，它还是拒绝我们进入。能让我们突破位面边界的法术无法生效。所以，如果它不是一个可以触及的位面，那它必定就是另一个维度，或甚至——像幻梦境（Dreamlands）和时间次元（Dimension of Time）一样——无法通过通常的位面旅行方式抵达。另一个现实。然而，法术不起作用，其他穿越边界的方法似乎却简单得多。伊拉贝提到的那些光圈似乎与我们的现实中的某些镜面一一对应，每面镜子都可能是通往这个藏在玻璃后面的怪异国度的门户。
还有一个未解之谜：这个映像边界是像某些位面那样自身就是邪恶的吗？如果镜像产生自这片无形的虚空，那他们不应该像镜面那样是相反的吗？邪恶取代善良，反之亦然。但我们所知的任何通过黑镜过来的镜像都是邪恶的，无论它取代的人是善良还是邪恶。这种情况有可能与创造黑镜的魔法有关吗？又或许，映像边界中会使用这种装置的生物就都是它们的国度中的犯罪分子？如果映像边界本身就是邪恶的，那它对没有通过黑镜过来的“镜像”会有什么影响吗？我们遇到过一些看起来心怀善意的，但或许它们只是更擅长隐藏自己的本质罢了。
不同类型的黑镜以不同的方式运作吗？若是如此，那么它们按照什么划分类别，我们又如何判断哪些黑镜连接着映像边界？或许它们全都与之相连。有些受害者讲述了关于与我们自身位面相似的翻转领域的故事，他们是发现自己处于映像边界之外吗？或许映像边界将我们与多重现实相连接，这或许就能解释另外一些未解之谜：为什么会出现从未发生过的事件的回响（见重叠信使事件（Imbricated Courier Incident））。
我怀疑有两类人能让我们了解更多：伊利森的雅德维加（Jadwiga）和奈多的召影者（shadowcaller）。不幸的是，这两类人都不肯合作。记得海尔德伦冰封事件（Heldren Freeze）吗？从这些事件中我们得知，雅德维加冬女巫使用镜面进行交流和探查。帕格莱斯(Pangolais)的黄昏厅（Dusk Hall）的召影者献祭身体器官创造属于自己的夜之镜（nightglass），用这种反光石头召唤影分身，与档案中记载的镜像颇为类似。有时这种召唤出了问题，召影者就会整个被分身所替代。人们一直认为夜之镜连接着阴影位面，但如果某些严重的失误会使之连接到映像边界呢？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些国家里的镜像数量远远多于已知呢？如果他们被证实是镜像——本体的善良版本——这会意味着什么？有没有可能，在这些地方隐藏着善良镜像的团体，等待时机揭露自己的真身？
友善的假面 格拉利昂各处还有其他类似的生物和构装体，就好像映像边界的原住民还不够令人担忧似的。每个社会中都有冒名顶替者——妖精戏耍者（Fey Prankster），乌笃剌的罗刹，天夏的骇鬼（kuwa oni），阿兹兰特的幕后尊主（veiled master），还有龙——不过它们一般会“创造”一个新的身份，利用多年时间积攒力量。对新面孔提高警惕很容易，但很少有人会怀疑老朋友——要不是依靠阿拉卡格星眼（Arakag Star-Eyes），我们根本无法从贾哈万古星仪（Jaha’s Aeon Orrery）中存活下来。要替换掉一个人，在各种意义上接管他的人生，这就更加可怕了（是的，有些冒名顶替者会利用本体长时间外出或遭到监禁的机会，但一般窃取他人人生的家伙也不会顾忌杀人），因为这样就没必要与他人创造新的关系，关系都是现成的。
或许最为臭名昭著的就是无情地玩弄受害者的变形怪了。对有些变形怪来说，它们的目标是金子，但也有的变形怪以摧毁他人人生为乐，仅仅是因为它们能够做到。最近，我们听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这些各自单独行动的怪物似乎找到了共同的目标，就是解决一个存在问题：似乎有什么东西把它们困在当前的形态里。疾病？毒素？诅咒？或是有什么人在阻止它们？如果只是变形怪受到影响，我们还不需要担心，但如果它传播到其他变性者身上呢？奇奥尼（Kyonin）森林中的一些德鲁伊在遇到伽尔特（Galt）和河域诸国（River Kingdoms）受影响的变形怪之后就表达了这样的担忧。他们不希望自己被困在动物或更糟糕的，动弹不得的树的身体里。
此外还有巫师或艺术家的造物获得生命的情况，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许多这种类型的镜像都憎恨与自己共享外貌的那个人，它们不但试图夺走其生活，而且要毁灭其生活。这是映像边界的某种影响吗？还仅仅是嫉妒或愤怒？如果是后者，那这显然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不会责备黄蜂在蜂巢被捅之后蜇人。想想活画生物（Trompe l'Oeil）——这种生物被画出来是为了担任间谍、守卫或刺客。想象一下，一幅精美的画作第一次离开画布踏入世间，却发现自己被创造出来不是作为一种艺术，而是作为一个工具。或者它由于创作者巧夺天工引发的自然魔法而自行诞生，却发现根本没人打算赋予自己生命：活化过来的雕像不是无心智的魔像，而成为了描摹对象的活生生的孪生体。这定然会滋生怨恨。
谢天谢地，我们在阿卡迪亚（Arcadia）遇到的那个奇怪小村庄里并没有见到这种怨恨。那里的村民看起来非常普通，除了村里的20个女人长得完全一样，17个男人也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年龄各有不同，但显然都是同一个人。这里看不到任何孩童。我们的探索将我们带到了一个悬崖边的实验室，实验室属于一个枭头的绪林克斯（syrinx），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另外几名村民浸泡在奇怪的黏液中。他们的描述与我们在瓦瑞西亚符文领主归来时期遭遇的克隆体相符。如果符文领主（或许还包括其他瑟西隆人）知道如何复制自己，那绪林克斯当然也可以研究出相同的技术。一个小村子的克隆体不像什么大威胁，但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一村人都是以哪两个人作为原本复制而来的？这些复制体只是与本体长相相似，还是也能模拟本体的技能、天赋和魔法？考虑到符文领主的情况，这会是一个可怕的想法。两个如此强大的存在凑在一起。
意外到来当然，并非所有此类人造复制体都是故意为之。魔法出了岔子，普通的法术就突然会创造出复制体。这种情况有多普遍？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肯定会有答案！这些法术力量不一，从许多初出茅庐的冒险者都会掌握的镜影术（Mirror Image）到一些更强大的效果，例如幻影复制（replicate）和厄运镜像（mirror’s misfortune）。有些情况下，当法术结束时，幻象会留存下来，成为有形的孪生体。我们前往法力废墟（Mana Wastes）拆解一个天灾符文（Catastrophe Rune）的时候就造成过这种情况，也有报告称这种复制体源自于未能反制或解除魔法，或发生在施法者在维持法术的过程中被杀死的情况下。有些人声称本体和复制体的行动必须比法术的预期效果更加协调，必须在某种反射表面面前进行，或是必须分开（这在法术失误的情况下是不是更加常见？）。
档案员伊拉贝——真正的那个，她在归来后就对这类调查格外上心——提出假说，认为日期会是一种影响因素。已知的案例都发生在“对称”或“双重”日期：一个月的11号或22号，或某些回文日期，例如4719年洛瓦月17日在迦伦德和阿维斯坦发生了两起事件。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她的直觉一定是对的，这能够解释一切。实际上，通过后续调查，她确认了另一起复制事件：这次是一位深汶的高山祭司，此事发生在4716年塞恩尼斯月12日，也就是帝国历（Imperial Calendar）7216年。
意料之外的复制体所持有的观念各有不同。有些憎恨自己的创造者，因为他们把自己当作诱饵，以便他们本人能够毫发无伤地逃脱。有的则努力继续坚持本体的事业（尤其是如果本体死亡的话）。还有的只想过自己的生活，甚至会改变自己的外貌（穿衣打扮，纹身，毛发等）以示区分。
已知的和受怀疑的冒名顶替者任何温暖的笑容后面都可能会潜藏着虚伪的面庞。忘记所谓的精类绑架之类的无聊说法吧。（维德里安（Vidric）特使并没有在新斯泰特文（New Stetven）遭到镜像替换，档案员哈斯什（Hathshi）。她举止怪异是因为她出轨了。不是所有人举止怪异都是因为镜像！）许多复制体事件似乎都以地点为中心。如果我们的世界和阴影位面/第一世界/灵界之间的壁垒在某些地方更薄弱，那会不会在某些地方映像边界的影响也会更强烈呢？
夸恩提姆(Quantium)的七重面纱学院（Seven Veils Academy）的一些孤僻的学生找到过一个地下学习室，里面有一个晶莹清澈的水池。传言称，如果在这里施放一个简单的镜影术，出现的幻影就会形成更加独立的实体，让他们能够组成学习小组。但是有些时候这些出现的学生会比较……不同。他们似乎异常执着于解决所有的问题。有时，这样做很简单，比如揭发困扰他们良知的不端行为（不过这往往会引发新的问题），但有时则更加可怕。曾经有一个野心勃勃的男孩，他成为尖子生的方式就是杀死他所有的对手。这种方法很有效，但很难说是最好的办法。校长邓努加·尼夫（Denungar Neev）不允许我们进行调查，而且这个学校专注于幻术系魔法，这意味着他们很擅长发现伪装。
河城（Haseong）的并蒂兰剧院（Twin Orchids Theater）因其上演的精致剧目而闻名。剧院声称自己的演员是天夏最出色的。有些演员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以至于从来不会出戏，甚至在离开舞台后也会模仿自己的角色。这可能只是一种体验派表演方式，但这种简单的说法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女皇下令禁止这个剧院里演出其他剧院中非常流行的新剧《帆与天空》（The Sail and the Sky）——或任何其他描绘她自己或其他楼里（Nuri）王族的剧目或作品。这一禁令让城中许多人颇为不满，因此女皇一定是惧怕这些“演员”能够做到的事情。
更为不祥的是狡诈伪装交际会（Fellowship of Guile’s Guise），这是一群堕落侏儒，总部在扎摩诔（Jalmeray），他们使用幻术系魔法来躲避漂白症（Bleaching）。他们会随机（这一点需要调查）选择一位无辜的受害者，取代他们的相貌和地位，并乐于观察自己能够维持这种假冒身份多久，以及自己要做得多出格才会有人意识到真相。受害者归来——或被放回来——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的生活一片乱糟。根据地点来看，我认为交际会的许多成员都是西芙娜（Sivanah）的信徒，但最近传言称有些成员会收取钱财顶替特定的人，这或许暗示着诺格巴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