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主题: 官方推特短篇故事  (阅读 5335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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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推特短篇故事
« 于: 2022-11-29, 周二 21:17:26 »
Tello Basra——丰饶之角的红色之子Tello Basra, Red Son of Cornucopia
Tello已经离开家两千多年。
他走下穿梭机,把行李袋挎在一边胳膊上,高兴地发现革命之梦始终不渝。
丰饶之角屹立着,作为所有人的天堂。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林荫大道上,对自己故乡的乡村小镇变成的模样肃然起敬。曾经车辙斑斑、拉车的驯兽要在齐膝深的泥浆之中挣扎才能通过的街道,现在已经成了平整宽阔的砖石路,露天的咖啡馆开在人行道上。
在他的头顶隐约可见已经蔓延到了几百英尺高处的街区。这里曾经四处都是粗壮的烟囱。他母亲在一家工厂里辛辛苦苦地压制锡板,压一片赚不到一颗铜板。天空曾经乌云笼罩。他的妹妹被机器夺去了一只手。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节庆的时光。
Tello站在曾经是他家的街区之前。它现在变得要更大了,从低矮的排屋,发展到了300层的带广场和公园的公寓群。每三层就有一所学校。一座剧院。
那时候只有一座咖啡馆;现在,每层楼都有一座咖啡馆。
他抬头望着那块儿,哭了起来。这是他帮助秋日革命(Autumn Revolution)取得胜利的证明。对他来说是一百年前,对他的故乡来说则是两千年前。
Tello问是否有人知道他住的小排屋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那里变成了一家小咖啡馆。没人知道。
“这个街区已经快有500年的历史了,”一位过路人说。
街区会堂的一块铜匾说明了这一点。
“建于秋日革命五百年之际,纪念革命的英雄,他们建造的这些广厦为我们遮风挡雨至今(Erected on the 5th centennial of the Autumn Revolution, whose heroes built these halls and shelter us always)。”
Tello 离开了他曾经的家去寻找像他一样的人。
“就在两天前,历史协会还带他们去度假了,”随行专员说。她很善良,提出要带他四处转转,但Tello 拒绝了。她劝他去英雄广场(Heroes’ Square)。
他去了。
那里的雕像们矗立在一堆橘红色的康乃馨这种,这些花朵即便腐烂了也很甜美。妇女和儿童从他身边走过,向着纪念碑脚下放下更多的东西。
Tello哭了。这些花朵在褪色的铜与金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夺目。
站在在战车底盘之上的游击队员们年轻,不老,永远微笑着。
Tello轻拍着底盘的腿,踩碎了脚下的花朵;没关系。他曾驾驶过这样的玩意。他干过压花这种坏事。
当他离开广场时,周围街区的孩子们纷纷涌入广场。中午休息,有足够的时间做运动,也有足够的时间让老师们也好好吃顿午饭。
Tello回到退伍军人办公处。
“纪念碑(The Reminder)?”随行专员问。“哦,你是说石板群(The Slabs)?”
这么漫长的时间过了之后,丰饶之角的死亡仍然与Tello时代的死亡一样。
灰烬。一切都化为灰烬,与混凝土、合金和肥料混合在一起。回到社群之中,被用来建设,被用来喂养。
在困难时期,保卫社群。
为革命而死者庇护了他们的同志。成为了建设国家的机器。
他的兄弟,他的姐妹,他的母亲,他的朋友——他们都在他身边,他们是整个社群。
他们创造了世界。
他的父亲?
Tello乘电车去了乡下,石板群就在那里。
这是一次孤独的驻足。来这里的人不多,除非是为了吸取历史教训,看看反动派和老君主们的下场。那些老魔头们。
一位百无聊赖的车站管理员给Tello租了一辆车,他一个人驾着车去了石板群那里。
他让那台机器停在离纪念碑前还有着一段路的地方等着。
他走完了剩下的路,手插在口袋里。那只早就失去的手臂疼痛难忍。
在死后被埋葬是毫无用处的。独自一人,即使你的尸体被扔进万人坑里。
石板都把地面给压平了,让被埋葬的那些尸体连草都滋养不了。它们会腐烂,这里没有人住,什么也建不起来。
Tello在石板群的大门处弯下腰。那里长着一株仆罂粟(Footman’s Poppy)。Tello想到那种可恨的花,他笑了起来。
偏偏在这里。真是无处不在。
他把花塞进外套里,四处漫步游荡。
桦草(birchgrass)在那些石板之间长得又高又繁茂。
他看了看随行专员给他的潦草毕竟:20块石板,左边有3块。就在那里。
这么长的时候过去了,他们仍然知道他被埋在了哪里。
秋日革命后,联盟把他拉走了。还有其他的家园需要解放。其他人民加入英特纳雄耐尔(internationale)。其他的人民,在呼喊着自由。
在干枯的秋日里,桦草在脚下噼啪作响。
革命在Tello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吞噬了丰饶之角。十六岁时,他得到一支手枪,奉命向前线进发,向着保皇党们冲锋。他活下来了。十八岁时,坐上了一辆战争地盘,当上了指挥。
战争结束之后,他还是个孩子,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于是他离开了。
他看到了银河系。看到了奇迹。杀了不少人。在卫星反射之光照耀的天空下,睡在粉红色的海岸上。他的胳膊被扯了下来。他看到了被人类征服的世界边缘。走过摇篮上的神圣之地,呼吸着它的空气。
看到了人类第一次从黑暗走向光明的地方。
他厌倦了。
也老去了。
在失落的歌声中感受到了家的召唤。在霎间之中哭泣。他申请再同步(resynchronization)。
此刻,他站在埋葬他父亲的万人坑旁,他父亲曾是王的宫廷的总管。
石板上没写什么,只标记着它的位置,+20x, +3y。
青苔蔓延在黑色、绿色和白色的混凝土上。血迹早就没了。
他难过吗?他后悔过吗?
是也不是。
他的梦想,带着他度过革命最黑暗的夜晚的希望,依然被坚持着。获得胜利的两千年之后,革命仍在继续,而且将继续下去,没有人就应该挨饿、受冻或孤独。
Tello坐在父亲墓顶的石板边上。
他把仆罂粟花的枝子放在上面,一抹橘色衬托着黑色的斑斑点点。
Tello对着这个小地方笑了笑。王的花,即使是现在。他也是如此讨厌那该死的花。
Tello Basra,丰角之角的红色之子,静静地坐着,听着风声。也许他还是会去参观的。
或者,更好的是,他会去找一家小咖啡馆,享受阳光。
过上这么一段时日。
« 上次编辑: 2022-12-02, 周五 10:08:52 由 cmo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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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官方推特短篇故事
« 回帖 #1 于: 2022-11-29, 周二 22:13:37 »
天堂之中的战争:第一部分The War In Heaven, Pt 1
Lorenzo 坐在低矮的木头码头上,赤脚浸在清凉清澈的小溪里。水温还行,因为天气很暖和。他吃了一个石榴,等待其他人也加入到军团空间里。
这个地方在哪里?下雨的时候它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Lorenzo 眺望着绵延起伏的平原,那里有着大片琥珀色的谷物与野草。远处是一片低矮的山脉,蓝色的山坡一直上升到乌云密布的雨影区。
他从未去过的一个世界。一个天空干净空灵的地方。他想知道这里的晚上能不能看到星星。
身后码头上的脚步声把Lorenzo从沉思中惊醒。他转过身去,看见了Tello,神情严肃,身材高大,穿着一件棕色羊毛大衣,左袖别在肩上。
“Lorenzo,”Tello向他问好。“你为什么选了这个地方?”
Lorenzo站着,把裤子上的灰尘擦干净。他拥抱了Tello,拍了拍他的背。“很高兴见到你,老头。”
“我也是,”Tello说着,目光越过Lorenzo,望向远处的田园风光。平原像一幅秋日的水彩画,紫色与金色交织。
“我只是在想,”Lorenzo把一把石榴安瓿(a handful of pomegranate ampules )塞进嘴里,品尝着酸酸的味道。“我从未到过这样的世界。”
“这是我的家。”Tello轻声细语道,“丰饶之角。这是我的记忆。”
“是吗?”Lorenzo环顾四周。他咯咯地笑了。“在我到这儿之前就是这样了。丰饶之角上有石榴吗?如果你想要的话,河上游有棵树。”Lorenzo向上游挥了挥手,但那棵树却消失在草地后面。
“这是革命前丰饶之角的样子。”Tello说。他伸手拿了一小把安瓿。“水果是种给王和他的宫廷吃的。”
“真是一片美丽的地方。”Lorenzo嘟囔着。
Tello没有回应。他只是站着,闭上眼睛。“还有谁要来?”
Lorenzo又坐了回去,把脚伸到河里。“Mayura Song指挥官(Commander Mayura Song)。联盟。她的战斗群在昂星人摧毁霎门之前就已经进入星系内了。你知道的——Yalta,Bijan的星球。”
Tello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但一个战斗群不足以阻止圣战军的舰队(Crusade fleet)。”
灌木丛中传来了脚步声。Tello和Lorenzo抬起头,隔着小溪望去。一位身穿联盟军服的军官穿过草地,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河的对岸。
“你的桥接太草率了,Lorenzo。你上线的时间太长了。”
“Song指挥官,欢迎,”Lorenzo挥了挥手。“这是丰饶之角的Tello。革命期间他和我在一起。”
跟Song随行的有两名尉官(junior officers)和一名中尉(subaltern)。几人都敬了礼。
“我们这边的?”Song问道。
“是我这边的。”Tello说。
“是的,”Lorenzo打断了他的话。“Song,你还有多少时间?”
“几分钟。有一支昂星舰队正在追击,”Song说。“他们的nhp没法破坏这一连接,但他们的硬光炮已经充好了能,逐渐接近射程。”
“那这真是太糟了,”Lorenzo 说。“让我们开门见山吧。”他指着水面说。两组人之间出现了一幅投影。它看起来是固体的、真实的,是银河系的缩影。
“两天之前,一支昂星圣战军舰队近光跳入(nearlight-jumped)了丰饶之角的霎门。”Lorenzo做了开场白。“这就是事实:在它们一头撞向霎间站点之前,空间站的NHP记录下了大约1000次穿透PDF外围矩的收发器联络(a thousand transponder contacts piercing its PDF perimeter moments)。”
Lorenzo凭空变出一杯咖啡。“Song指挥官的战斗群已经在战场上了,对Bijan世界上的事件作出了反应,”Lorenzo向Song点头说。
“我们就是在那里丢掉了Yalta的,”Song说。
“我们的CAP用它的等离子探锥(plasma cone)标记了来袭的舰队,”Song继续说。“我们能够在那些殉道者飞船(martyr ships)撞击之前从空间站之中脱离出来。”
她的一个下属突然不知所踪。Song望着空旷的地面,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战场投影突出显示了一个由正从即将坍塌的霎间站点之中弹射出来的飞船组成的箭头。那是Song的战斗群。更小的舰群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各个方向,利用塌了的霎间站点四处漂流的各个部分作为掩护。
一些舰船留在了那里,与圣战军舰队的炮火齐鸣的舰船交战。他们的护盾被猛烈撞击的杀戮云所超载。
“停止播放”。Song的身影闪烁不定。“再过三十秒我就要断线了, Lorenzo。请说重点。”
“昂星人不是在侦察。” Lorenzo表示。“这是一场全面进攻。随着霎门的关闭,所有联盟的反应部队都只能以相对速度接近这里: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面我们只能靠自己了。通过我的万物网连接,我可以进行战区控制(theater control),但我能用它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天堂之中的战争:第一部分The War In Heaven, Pt 2
“我的战斗群还有作战能力,”Song指挥官说得很快,声音紧张。“还有Loa号上的一个底盘连队。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命令很明确,按照安排的来。”
Lorenzo扬起眉毛。他回头看了看Tello。
“在Bijan的世界沦陷之后,丰饶之角开始了战时征兵,”Tello说。“但我们的驾驶员部队还不够强大。一个连队就足够保护我的星球了。”
“好,”Song指挥官说。“Lorenzo,我得走了。”
“注意安全,Song指挥官,”Lorenzo说,他淡淡一笑。“我会尽量让昂星人慢下来的。请放心,你将有权访问我的所有数据,直到最后。”
Song指挥官点点头,“Tello,好好照顾我的手下。”
Tello刚想回应,但Song已经切断了联络。
“Loa号现在正在前往丰饶之角的途中。”Lorenzo说着,他从空中拉下一本破旧的平装书,打开一页,上面有着书签。“他们将在一周内到达,”他读到。“昂星人六个月之后才会来。到那时你们能准备好吗?”
Tello挠了挠下巴上的白胡茬。“Lorenzo,为什么这事就找上我了?”
Lorenzo合上他的那本小书。“我不知道。”
“我早就打够了仗了。”
“你们这类人从来就不会打够的。”
Tello抬头看着Lorenzo,眉头紧锁。“‘我这类人’从来不想要这个。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叫做家的温柔乡。”
Lorenzo 耸耸肩。“当人类想要同样的东西时,你想想会发生了什么?”总不能是合作共赢吧?相信我,朋友,你们所有的历史都被它给玷污了。”
Tello盯着Lorenzo看了很久。一个朋友,跟他一类。“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开向他们的舰队,”他命令军团。“每个空间站,每架无人机,所有东西。霎门之后,他们唯一想弄掉的就是丰饶之角了。”
“之后呢?代价会是很可怕的——”
Tello转过身来,把外套紧紧拉上。远处的云,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乌云,越来越近了。“没有‘之后’了,”他回敬道。“在他们带来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Lorenzo知道这个男人是对的。Tello切断了连接,退出了军团空间。
Lorenzo坐在码头上,直到乌云笼罩了他。这肯定花了好几个小时,但他的子程序和副官可以处理他需要完成的大部分工作。
雨是温暖的,绵绵不绝。
他的无人机、空间站、采矿机、造船厂和分部于丰饶之角系统各处的副官都从休眠状态中苏醒过来。
作为一个整体,他们在整个系统中转过身来,抛弃了他们的工具,开始为不断向着他们而来的昂星圣战军舰队熊熊燃烧。
Lorenzo用手捂住眼睛,以便更好地感受雨。
在现实世界中,他的一架采矿机进入了圣战军舰队主体的10万公里范围之内。它眨了眨眼睛,被一道光束给烧成了无形。
他反复思索着那种空虚和失去的感觉。

« 上次编辑: 2022-11-30, 周三 11:41:30 由 cmo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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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2 于: 2022-11-30, 周三 11:41:00 »
八月号,丰饶之角的某处August, Somewhere In Cornucopia
Song从军团空间中落了下来。当她的知觉重新恢复时,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
同一个头脑,再一次,在同一个身体里。
Song感到有带子绑住了她,让她得以保持静止不动。飞船NHP的嗡嗡声,空气穿过头盔的嘶嘶声。
八月号静悄悄的,正在追踪寻迹。
“Song指挥官。”Arkady,她的大副(XO),正监管着舰船的通讯。“驾驶底盘的翼们在80公里处等待,暗中等待着我们的消息。”
“昂星人呢?”
“轨道并没有改变。”Arkady低声说——她不知道昂星人的仪器有多灵敏。
Song调整她的背带,让自己紧紧地靠在在椅子上。“带我看看,”她说,向舰桥上的投显器点点头。
投显器亮起来了,实时投射出主底盘飞行员的FOV。
八月号的舰桥被光芒照亮:昂星人建造他们的舰船为的就是让别人看到。
一把白色剑刃,船梁大约一公里宽,船脊共计有三公里长。身后拖着一条几公里长的红色战旗。
通过吨位将它归类为战列舰。八月号身旁的巨人。
Song身体前倾。“它的名字叫四荣耀号(Four Glories)。”她扮了个鬼脸。“一个真正的棘手货。”
“我们数了数,有三艘炮艇在护航,”该舰的NHP八月插话道。
“在哪里?”
“目标的本影线(umbra line)。”
“武器装备?”
“没有辐射信号,根据净吨位,估计能让其附带2件武器。”
Song挠了挠头盔的下巴处。“硬光。”
“指挥官。”Arkady打断了她的话。“窗口正在关闭。”
八月同意说:“要想达到好效果,只剩下一分钟时间了。”
“你来进行火力控制,Arkady,”Song说。“驾驶员,向前飞半哩。”
“开火。”Arkady小声说。八月号在颤抖。“发射鱼雷。”
消息文本悬在Song的眼中,在红色安全灯的灯光下变得暗淡:
>[AUG(CSS_03272)::开放频道{ 2.DRAGOON_CPT}]
>>[2.DRAGOON.STR:{15}IPSN_TOR/{5}HA_SAL/{10}HA_SHER]
>[AUG(CSS_03272)::2.DRAGOON_CPT:: 晚上好CPT群星如何?]
>[CPT.D::还在高照先生. 有工作给我们?]
>[AUG(CSS_03272)::CPT.D:: 数据发送中. OBJ1+2正在接近. 紧急护送. 确保他们能和那艘船碰上]
>[CPT.D::AUG(CSS_03272):: 好.杀伤云轨道良好. 预计会有副系舰?]
>[AUG(CSS_03272)::CPT.D::是,允许自由开火
>[CPT.DEVARAKONDA::2SQ ESCORT TORP1 TO OBJ, 3SQ ESCORT TORP2 TO OBJ. 1SQ+4SQ拦截所有火力]
>[SQ1::Y]
>[SQ2::Y]
>[SQ3::Y]
>[SQ4::Y]
>[CPT.D:: AUG(CSS_03272) 护航确认?]
>[AUG(CSS_03272):: 明白,确认]
>[SQ2::联络 联络 联络 快速行动]]
八月号突然倾斜到一边,重力的突然变化让Song的胃里翻江倒海。她的椅子伴随着飞船的移动旋转着,驾驶员驾驶着护卫舰。进行反事实进场(counterfactual approach patterns)。
“瞄准目标,”大副咕哝道。“射击动能弹。”
大副,”Song说,读出了她的显示文本。“装载底盘。将护卫队显示在投显器上。”
“好。”Arkady喃喃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火力控制上。
前方的诸多观察窗里,昂星人的舰船若隐若现。
在他们之间,E连队近了昂星人的副系舰。
“杀伤云锥形密度.4(.4 conical density)。阻挡良好,密度良好。”
“影响扩散?”
“如果其击中?”6-.63。没有目标偏差。”
“将轨迹推向E连队,”Song说。她向后靠在座位上。“他们可以利用这些云作为掩护接近。”
战场此时仍然不起波澜。
四个由翼驾驶的底盘小队以松散的队形前进,两队翼散开以掩护八月号的斩首鱼雷。
三个红色三角形,昂星的护卫舰,飞过去对上了他们。
他们的炮火轨迹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夜空,寂静无声。
他们只有一次致命一击的机会。
“八月,告诉我我们可以充能更快,”Song说。她可以看到他们的电池充能率在慢慢上升。
“除非我们解除护盾。”
Song看着Arkady,他摇了摇头。
“保持目前的充能率。听我命令开火。”
定位。避开。佯攻。
战斗就像一根缠绕起来的线缆,扭曲而紧密。它会在一次灾难性的脆响之中断裂,但这会杀死谁呢?
更近,更近。八月号利用E连队和昂星副系舰护卫队之间的如火如荼战斗作为盾牌。
一道光闪过,穿过现实与投显器,逐渐暗淡下来。
“有一个护卫队,呃。”Arkady顿了顿。“它正好撞上了我们的一枚鱼雷。”
“E连队?”
“全部KIA。他们只剩下15架底盘了。把他们拉回来?”
“不,”Song说。“我们需要这种掩护。”
>[CPT.D::ALL.SQD:: 标记残骸,以便打捞,集结到TORP1处]
>[1SQDA::使用PDC浴,护盾正在变薄]
>[CPT.D:: 受到. KC应该关闭]
>[1SQDC:: RAMI倒下]
>[1SQDC::我们在这里被折磨得够呛CAP]
>[3SQDA: 3SQD 在路上LAH, 标记目标坚持住]
耐心和时机。Song让自己的呼吸稳定下来。这是最紧张的时刻。
“充能近慢,等待指示。”八月说。“充能完毕,正在维持。”
“等我们避开E连——”
昂星战列舰的主炮开火了。
硬光是可见的。这是有意为之:它是死亡的白马。
起初是一道闪光,一束细如线的光束。Song在战场上看到了它,然后舰桥上的观察窗之中全是它的身影。她的头盔也识别出了这个标志,在造成更大伤害之前挡住了亮光。
硬光光束的传播方式似乎与炮弹或导弹不同;它就这么出现了,一束灼热的蓝白色能量。
E连队,昂星的护卫舰,鱼雷,都没了。甚至没有足够的质量让光束停顿一下。
Song可以命令八月开火;昂星人打偏了。
他们只有一次射击机会,在他们的目标开枪之前击中并杀死他们的目标。一秒钟的充能时间实在太长了。如果你没打中,你就死定了。
八月号开火了。
“把我的头盔关了,八月,”Song喊道。“关掉!”
她的头盔开始除霜,斑斑点点。硬光并没有射到他们,但就算是它的尾流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她看到的是斑斑点点。
“报告!”
“什么?”
“所有!”
八月号独自漂泊在虚空之中。硬光光束从离船不到十公里的地方穿过,放出的热量足以烧坏船一半的发动机。
八月号的长周期电池炮穿透了昂星人的船,把它撕成了两半。四荣耀漂浮着,纠缠着,但并没有燃烧起来。
“我们赢了,”Arkady说。他靠在军官食堂的吧台上。
Song 弓着腰坐在唯一的一张桌子旁。“E连队?”
Arkady双臂交叉,耸肩。“他们是必要的牺牲。”
Song 喝了一口她的酒。“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人可以牺牲。”
“先生们”。八月通过船上的广播打断了两位军官的对话。来自FleetCom的万物网通讯:是收割(Harvest)。昂星人正在为下次的收割集结。”
“谢谢你,八,”Song说。
空气之中那漫长的嘶嘶声,无处不在。如果它停下的话,你就死了。
“我们接下来应该也能赢,长官。”Arkady说
Song 离开桌子站了起来,把她的酒瓶留在了身后。
“也就是这次,是我们赢了,Arkady。”她经过她的大副时说道。
Arkady咕哝了一声,不过是一声笑声。“你确定吗?”
“现在你倒是,”Song说着,然后拿着头盔向舰桥走去。

Song, 2
八在Song的耳中的声音:
//束链(leash)稳定。稳定在0.9 ls。要我告知全员吗?
对,Song通过她的本体论桥接把这个想法发了过去。鉴于她穿着加压服就只能这么做了。找到他们的轰炸平台。最优先级。
/ /对。
而在Song的眼中则是:丰饶之角。
近光。Song从来没有真正适应。她身材修长,这在海军战斗的环境之中是不利的。不过,作为摇篮出生的人,你可以鸠占鹊巢。
Song咬紧牙关。她周围全是用来降低G力的阻尼器,没有移动的空间。
//十秒后下降//八轻声说。
收割是一场大溃败,但她们确实救下了一些人。这个世界,这颗Song曾经爱过的卫星,现在已经灭亡了。
一片温暖的海洋,现在成了贫瘠之地。大气之中充斥着蒸汽。
Song的眼中四处是小光点。Lorenzo的那些船,收割之后的幸存者。
八月号并不孤单。
//对准目标。在这之后,解开栓接。开始在现实空间协同行动// Song发信说。
//受到//市场大厅号(Market Hall)回应,那是一艘炮艇。
Lorenzo手下的队伍发来了积极的信号。三架轰炸机和十五架skip-fighters,都与八相连。
//等不及了// D连队的领头,连上了。
八没说什么,但Song有命令给他们。
拖延,骚扰,报告。
//下降//她胸口的压力把她向前推了推。 k-shell开始进行调整。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把它们记在脑子里。
她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Arkady的:
“接战!”
如果她还活着,她肯定会这么回顾这次:一次俯冲攻击。危险,速度很快。
昂星环轨阵地(Aun orbital)是一片宽大的平台,在她们下方闪闪发光,略过丰饶之角的天空。在它的背上,隆起了好多水泡:兵营,仓库。入侵者的血肉。
更近处:三架匕首,背后拖着荣耀。
这一瞬间:八从近光状态下减速,螺旋着,PDC系统已经亮起。在她面前是:一排鱼雷,等待合适的时机发射。
“一准备好就把主电池控制权交给我,”Song命令八。“倒数。”
下个时刻:Lorenzo手下的skip-drones也从近光速慢了下来,瞄准目标,然后后撤。
同一时刻:两架奥恩匕首向内折叠,四分五裂,几架无人机像穿透纸张一样穿透了它们的装甲,让弹丸以0.9 ls的速度穿过目标。
匕首的团团碎片像是花朵一般绽放。
下个时刻:市场大厅号与八月号一起俯冲,用短周期电池轰击着敌人。
Song心中不免雀跃起来:大厅号的光矛在轨道上打出了黑色的爆炸。
最后一艘昂星舰船,最后一架匕首,开始与她们交战。
“主电池正在充电,指挥官。”
“给我找个掩护!”D连队领头对她说。这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她在上次交战中失去了Deva,现在她才发觉。
Lorenzo手下的轰炸机以紧密的编队飞行在一侧。它们没有装弹。它们翻滚着,将背脊暴露在匕首的武器之下。
D连队将它们当作屏风,在距离昂星环轨阵地边缘仅几米的地方深潜下去。它们穿过大气层时,外壳烫得通红。
Song 长吁了一口气。D连队进去了,向边境工业城去了。
“指挥官。”Arkady警告道。“匕首”。
八月号摇摇晃晃地向昂星舰船发射鱼雷。
Song感觉有些发冷:八月号的PDC在漆黑一片的战场上划出断断续续的线条,将导弹切成碎片。最好的防御。
匕首干掉了Lorenzo的一架炸弹客。尽管如此,它还是对八月号紧追不舍。
环轨阵地越来越近了。
八月号呼啸而下。市场大厅号则在它下面,身后拖着无数漏出的碎片与氧气——它被击中了,但Song能听到它的指挥官在她的耳边里平静地说:
“那些PDC该接触环轨阵地了。把目标解决掉。我们的动能武器足够砸死它了——帮我们看好背后,Rigo。”
“走吧,走吧,所有石头都该滚下山喽—— Rigo,去吧!”
市场大厅号旋转到一边,只有一架PDC落在了环轨阵地的宽广平面上,它的外壳炸裂,从沉重的平台的装甲上飞落。
“把我们带下去,Arkady!”Song命令。
大厅号的动能武器直接击中了环轨阵地。
这个少说也有两公里长的平台,在动能武器作用之下,在绕着其中轴胡乱摇摆。氧气喷射出巨大的气流,吐出碎片和尸体,昂星人都被吸进了真空里。
“指挥官,电池充好电了。”
Song看了一眼匕首,下了命令。

Song,3,Lorenzo,2
Lorenzo 走在丰饶之角上方一个水平平面之上,他的双臂交叉在背后。
下面,时间在前进,又倒回去。改变,前进,倒退。
Lorenzo 四处踱步,光着脚踩在虚空之上。
他在思考。

Song从八月号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跳了下去,利用设置在软垫舱壁上的微弱抓力,在微重力环境下移动着自己。
他妈在坠落。缓慢,但不可阻挡。引擎坏了,核心摇晃不稳。
八月号快要完蛋了。
//八,Arkady怎么样了?//
/ /真话假话?//
/ / 别扯淡了/ /
//很难说。他流了很多血,指挥官//
Song做了个鬼脸。如果她能想出更好的战略,如果她能集火匕——
不。她尽力了,但昂星人确实更强。就是这样。

Lorenzo盘腿坐着,看着。
那三架匕首做出反应的速度,很慢。他的skip drones把其中两架撞上了,一瞬间就把它们给炸成了碎片。
那为什么就没搞定那第三架呢?
他仔细看了看,把时间流速调得很慢。手里拿着自己的无人机。
它直接消失了。简直是超凡力量。
怎么办到的?

//船长,我们没时间了//
//必须得有,Aug,我们还有时间
//如果你不去坐穿梭机——//
//我会和这艘船一起沉没,就像一个该死的船长那样// Song说,她意识的边缘逐渐染上红色。
八的沉默填补了微重力的空白。
/ /随你吧。我去给离开做准备//
直接从船脊中间的洞里跳上去。她有Arkady的keyspike。她只需要30的秒。
八月号正在坠落,不知不觉却不可避免。匕首把船撕成了两半。
昂星人只是把八月号达成了残废。他们想要什么
//两架着陆船靠近了。快/ /

Lorenzo忧心忡忡。
他在自己行走的平面上停了下来。从各个角度与主观推断为他自己创造了近乎完美的战场渲染。
首先,这是一个需要他去解决的实际问题。
另一方面,他又解不出来。
他又试了一遍。

Song紧紧抓住舱壁的一面,躲在阴影里。在她和她该去的地方之间搁这一条百米长的船脊走廊。
昂星人就在她身后的某个地方。
她能感觉到手臂在酸痛。现在它们下降得更快了。
//八,发射穿梭机//
穿梭机需要一个干净的进入窗口,否则大气层会把它撕成白热的渣滓,飞到遥远的丰饶之角海洋之上。
Song看着它,在她的显示器上,它是一个模糊的标点。Arkady和其他人在船上。
她的手掌在颤动。昂星人来了。

Lorenzo看到了昂星人的信号,他挥了挥手,把剩下的轰炸机变成了那架穿梭机的护卫。
当中缺了什么东西。就像是脓肿。skip drone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虚空。错综复杂的分支相互矛盾又相互印证。
还有多少个这样的结局?

Song的PDW撕开了第一个陆战队员的腿,使它旋转到中间空间。她又射出一长串子弹,又干倒了两个,她踢了一脚,然后俯冲下去。
硬光枪在真空之中割出干净的洞,完全无声无息。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还有50码。
Song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走廊。狗屎。又有重力了。她爬了上去,朝大厅后面肆意地射击,然后又跑了起来——飞船倾斜了,这意味着她们正在坠落。
//八,还有多长时间?//
/ /几分钟/ /
//我的套装/防护服呢?//
/ /已经弹出了。我可以叫她回来//
//去做吧,准备好接住我//

Lorenzo的一个面相注视着下面发生的小插曲。
在许多条命运的分支之中,她都死了。
他超控了这艘船的NHP,把边界的门都关上了,把路都堵死了,去提供掩护。他找来了两个部下,命令他们帮忙。
他已经竭尽全力。

当船开始倾斜时,Song滑了一下,摇摇晃晃。
Arkady的 keyspike在门上。她用一只手臂钩住旁边的一个货舱,解开胸甲上的一个袋子,取出她自己的。
//她在附近吗?//
/ /刚刚在外面/ /
Song把keyspike砰地一声砸进门板里。
通往八的硬拷贝(hardcopy)的门打开了,就在昂星人烧掉了最后一块面板的时候。在他们的头上,有着一堵眩目的墙。Song转身从腰间开了一枪,根本没有瞄准的意思。
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脖子。有什么东西把她拉回了硬拷贝室。
“保持冷静。我是你的朋友。”

就在这里。他找到了。
Lorenzo怀着敬畏的心情看着这一幕,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他的skip drone进入近光速,扑向最后一架匕首——
然后它就消失了。没有辐射残留,没有引力尾流——它消失了。
有什么东西把它带走了。

“你很安全,”副官Song推到身后,指着八的硬拷贝面板。“继续,指挥官。”
//谢谢,八//Song说。她匆忙赶到面板边上。
/ /不是我/ /
一个之后才能解开的谜团。/ /准备好了吗?//
/ / 做吧/ /
Song把八拉了出来。
NHP的黑匣很大,一个长板条箱,有她的腿那么长。一个手柄/把手,另一端则是一个端口,Song用附带的橡胶塞子堵住。
现在,该走了。

Lorenzo把情报传给了他的各个面相,所有他指挥的单位。
昂星人有某种可以不用霎闸就能穿过霎间的东西。这要注意。
在某种程度上,他陷入了一个循环、重复的场景,疯狂地寻找一个没有解决方案的地方。
恐惧。他很害怕。

Song已经到了船的边缘。
太空,以及它下面的世界。浩瀚的,倾斜的海洋。
“你在哪儿?”她喃喃地说,搜寻着那片景象。
那里,一道闪光。悄无声息地奔跑着,以免被发现。
Song,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船,跳进了虚空之中。
« 上次编辑: 2023-01-25, 周三 19:09:38 由 cmo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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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3 于: 2022-12-02, 周五 13:42:08 »
Roland,平息者,第一教团Roland, Manqueller, 1st Order
Roland Ordovo di auist坐在自己的背包上,他把硬光放在膝盖上,头盔放在旁边泥泞的地面上。
他所在小队的其他 成员坐在他身边,没有人说话。
行军路还很长。
他从护甲上的袋子里抽出一根千卡棒。香辛羊肉,洋葱,鲜黄瓜。味道很接近于这个。
头顶上,一个穿梭机编队呼啸而过,朝着轨道进发。
“还要多久?”这个问题从一排懒洋洋的平息者之中传了过来。
Roland看了看表。“随时都可以,昂的意志。”
“昂的意志。”
罗兰看了看表。时间快过去了。一道闪光闪过,使得这个世界黯淡无色。
十英里外,边界工业城的上空,轰炸开始了。
一道道光束划破了天空,在日落的空气之中沸腾。从上方喷出的可怕能量产生了闪电,在晴朗的天空中闪过。
Roland打开水壶的盖子,喝了一口水。一声低沉的雷声。
座天使在行伍中隆隆驶过,他们的旗帜在炎热的虚假夏风之中噼啪作响。Roland看着他们,肩膀上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十年前,他的家庭逃走了。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他的父母抵制昂的光芒。
他是不是有点想他们了。
一座建筑物倒塌了。这时,城市里的隆隆声越来越响。一些还击的炮火掠过他的头顶,但没有一个能近到足以威胁到他所处的位置。
他的家庭曾为恶魔,联盟,暴君,效力,在他的世界里充当它的代理人。
不,他并没有想念他们。
“Roland兄弟。”他手下的一位平息者,Samuel向他喊道。“你认为我们要休息多久?”他们会派我们进城吗?”
“这很难说,”Roland耸耸肩。
“不过,在这之后,如果这座城不陷落的话,我们必定被派去攻取。”
Samuel的肩膀耷拉下来。他拨弄着自己磨损了的手套的接缝处。他的硬光的一端搁在泥里,枪口没有盖,一缕细细的蒸汽从地上升起。
“振作起来,”Roland说。“我们有座天使同行。”他指了指正在前进的那些底盘,一条长长的交错的队伍正穿过草地,向着边界工业城。“我们不会是第一波。”
巨大的带着硬光盾的座天使带路前进,旗帜在风中作响。他们的盾牌噼啪作响,闪烁着光芒,吞噬着来自远处守军的零星火力。
丰饶之角的炮兵稀稀落落地穿过平原朝他们前进。
在斑驳的草地上,第一波平息者正背着背包下大步行进。他们成千上万;Roland只能估计,因为他内里并没有祝福(Gifts)。他心中没有天使。
又一个对他的联盟家庭的诅咒。
炮弹落在前进的平息者们上,泥土和沙子、青草、残破的壳甲,以及第一波进攻者的漆黑残骸,都飞溅了出来。
Solomon低声祈祷着,每听到一个报告就打嗝。在这个距离上,爆炸带来的影响很小。
Roland嚼着他的千卡棒,他的腿抖若筛糠。“他们已经进了战场,”他说,并没有特别针对任何人。
“难道他们没有盾——啊!”
落下的炮弹在半空中开始爆炸,弹片和火焰在灼热的穹顶上掠过。
“就在那儿,”Roland的一名队员Goodcheer祷告道。“看到昂的加护了吗?”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被叫上了前线
太阳已经落山了。边界工业城闪着暗淡的赭色。曳光弹照亮了天空。
“行军,”Roland叹了口气。他站起来,戴上了头盔。他的声音与第一波幸存者的恐慌喊声相互呼应。
丰饶之角仍在。战斗还将继续。
在第二波座天使们的掩护下,Roland和他的手下开始进城。

Neeraja,圣战之前Neeraja, Before the Crusade
就在接待室的宽阔大门之外,来自昂伊斯特阅兵式(Review of Aun'Ist)的低沉欢呼声,像是一颗意乱失措的心脏的搏动。
Neeraja把她的昂星圆盘(Aunic disc)固定在脑后。由四只交叉的手所构成的扁平的琥珀金圆片悬在那里。仪容严肃。这是无与伦比的军事荣誉。
她的胃里像是打了结。她把白色制服的前襟熨得光滑平整。
在她面前的那个较大的座位旁边,开着一扇镀金的、镶着冠饰的小门。另一个穿着长袍的人走了进来,他年纪较大,太阳穴周围有一圈白发。
Neeraja笑了。
“女儿,”她父亲(patria)的低语声在高高的天花板之间回荡。“你还好吗?”
“我觉得我要吐了,Neeraja说,“但也很兴奋。我好紧张。”她伸手去调整她脑后的圆盘,将棋稍微挪了一下。“外面有多少人?”
“四个。加上你就是五个。”她的父亲走向她,握住她的手。
“不错的数字。”Neeraja点了点头。“还有我的座天使(Ofanim)吧?”
“这值得骄傲。”她的父亲低下了头。“除此之外,我就不好说了。”
接待室的门又打开了,另一个穿长袍的人把身子探了进来。
“姐妹,我们就要开始了。”
Neeraja走上前去。停下来。伸出手,摸了摸她父亲的肩膀。
“你是受到祝福的,”她的父亲说。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它。“这一切都会迎来终结。和平将会到来。”
“终结?”Neeraja问道。
“联盟的终结。”其抓住Neeraja的手,将其攥成拳头,握在两人中间,并亲吻了它。“昂星,霸权。”
Neeraja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摇篮帝国,暴君联盟,将被粉碎。
昂星将再一次成为天穹和所有天空的中心。大道,将被夺回。
伴随一阵欢快的音乐声——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宏伟的阅兵式。
人群、圣歌和小号的声浪向着Neeraja和她的父亲卷去。
忏悔者们(Penitents)爬上前去,展开面前的地毯,把头藏在金色的尖顶兜帽下。
对面是她的座天使。它是完美的,闪闪发光。
阅兵式,于一条拱廊之下进行,两旁的看台上挤满了狂欢者,人潮涌动。
柔软的白色花瓣像雪一样从悬在高高的马赛克天花板上的贡多拉(gondolas)上飘落下来,贡多拉上则载着党派的公知人员和级别高贵的神庙官员。
光,来自昂伊斯特(Aun Ist)和她的姐妹昂·雅(Aun Yaa)的祝福之光,在空中闪烁。
早上早些时候下过雨,Neeraja所看到的世界,在阅兵式的栏栅之间,是交织在一起的青色与落日的玫瑰色。
城市上空会出现彩虹。
这是坚信礼日(Confirmation),神圣的时日,连光也穿上了它最美丽的长袍。
Neeraja听到她的名字从四面八方传来,在人群之中回荡,成千上万的扬声器散布在阅兵式的各处。
她的父亲走到一边,鞠了一躬,将手向正在等候的座天使伸去。
忏悔者们把地毯滚到Neeraja的脚边上。
她的四位天选同胞(Chosen compatriots)已经等到了检阅结束。她走向前去。
小号声与鼓声随着她走过厚厚的地毯奏响。
座天使那未上漆的闪亮盔甲捕捉并反射着光线,就像一面反射夕阳的镜子。
从某个遥远的观景台之中,圣赞者(Glory See)大声喊着新天选的名字:所罗门,比万。扎姆。米拉。(Solom, Biwan. Saam. Mirah)
Neeraja听到了她的名字,然后她进入了梦中。
座天使向前蹲下,它的核心打开,露出驾驶舱内的环架宝座。
她的宝座。
Neeraja向前走了一步,那柔和的红光逐渐变化成了人形。
这另一位是——像她一样,但由光制成,被俘虏的——座天使的灵魂。它跪下鞠躬,伸出一只手朝敞开的驾驶舱扫去。
“进来吧,我的天选。”灵魂在说话。它看着她,温暖地笑了。
Neeraja照办了,钻进了驾驶舱。她转过身坐了下来,坐在宝座上。
完美舒适。
她的昂星圆盘融化了,冰冷,环绕着她的头,化作了她的头盔。
一个念头,一道命令,只要她一想到就会去执行:
她的座天使站着,底盘关上了。
一时间,除了柔和的深红色安全灯外,驾驶舱再没有光。
接着,随着一道闪光,她周围的世界变得非常清晰。
她仿佛坐在悬浮在空中的宝座上,与她的座天使的灵魂融为一体。
她咧嘴一笑,她就是忍不住。
“核心稳定,”她的灵魂在她的耳边喃喃道,“主观配对完成。遥测正常。电机控制正常。二级和三级系统正常。当准备就绪时,你可以调出武器系统申请表格。”她的灵魂停了下来。
“你还可以给我一个名字。”
Neeraja举起手臂。她的座天使也举起了手臂。她们是一体的。
她低头看着在她的座天使的腿部周围走动的教士,正用圣水和油膏为之祈福。
“终于,”Neeraja说。今天是她的日子:她的坚信礼,她成为驾驶员的日子。

Neeraja,圣战军Neeraja, Crusader
“联盟军在市中心守得密不透风,陛下(Your Grace)。事实证明,他们的枪骑兵部队……难以战胜。”
战教士(Warpriest)斜靠在睡椅上,长袍垂在地上,一动不动。
远处:隆隆的炮声。更近:祝福的话语,对亵渎者的低语。
战教士的帐篷里挤满了指挥人员,他们穿着壳甲(carapace armor)和厚重的羊毛制服(heavy wool uniforms),汗流浃背。
丰饶之角的夏天很潮湿。赫赫炎炎。应该会下雨,但最初的炮击撕碎了风暴。
这个世界不希望他们前来。
将军们的报告都很沉闷严肃。
“Fleetmaster Iall报告说,最初的轰炸使得对流层布满了灰与尘。我们的瞄准激光无法穿透。”
“Ist, Yaa, Ree和Ve百人团(Centuries)的兵力都已然耗尽了。”
Neeraja站在战教士扈从的后面。
她的后脑勺被轻轻拉动了一下。
嘘,她想。安静一下。
她的灵魂很痛。联盟反系统武器(Unionite anti-system weapons)——如果她能搞定的话,给她的简报就能告诉她更多。
头顶上那些HALO的轰鸣声震动了帐篷。
它们已经过去了,将军们和舰队指挥官们(fleetmasters)的投影面面相觑,松了一口气。
“你们为什么害怕天上的野兽?”战教士说话了。“那些是我们的,你看不出来吗?”他嘲笑着他们。“孩子们在玩战争游戏。”他招呼指挥官们到他的制图员那里去。“去观察”。
地图贫瘠荒凉。上面显示了死亡,但没有显示尸体。投射出一座在处于漩涡状的火焰之下的由线条构成的微型城市。
Neeraja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向前靠。她闭上了眼睛。
“火焰?”一位将军赞许地嘀咕着。“这下全然复盖。他们无法躲藏。”
轰炸结束之后,一阵礼貌的掌声响起。
“还要多久我的轨道兵(orbitals)才能回到我身边?”兵士长问。
“最多一个小时,”一个舰队指挥官回答。
“我的座天使呢,其们的灵魂怎么样了?”
Neeraja吓了一跳,立正站好。“跃跃欲试,陛下。”
这次会议使她很不高兴。她大步走过营地里被搅成一团的泥地,回到她的座天使区。
我们应该拯救这些人,她想。但我们却屠杀了成千上万的人。
这样我们还能建立什么荣耀?什么王国呢?
当Neeraja进入营地时,她的同伴们(sectionmates)向她打招呼。
“注意好你的座天使。”Neeraja命令道。“战教士会派我们去攻城。”
“我们是第二波?”
“是的。这座城市还在坚守。我们将从HALO之中降落。”
她的同伴们嘀咕着,交换着眼色。
在HALO的圆盘上,昂·伊斯特座天使,1分队(Ofanim Aun’Ist, Section Ist)准备好了。
第一个下去的是所罗门和比万,清理着陆区的守卫。
然后,萨姆和米拉,愤怒攻势,守住通路。
最后则是Neeraja自己。被选中,去领导。在她的头盔上是:抚慰的话语。
他们在城市上空刺鼻的烟雾之中穿行,黑色的柱子直插云霄之中。
灰烬像是雪一样飘落,甚至在这么高的地方还有这样的灰烬。
下面,爆炸的冲击,如雨点般从地上飞来。
昏暗的光,昭示着他们将要降落的巨大火堆。
“他们的救赎就在眼前。他们却抗拒话语。他们却唾弃大道。”
“下到恶魔之地去。烧掉他们的旗帜。让这片土地重归荣耀。昂星霸权。”
火柱:他们侧翼的HALO,被反轨道火力刺穿。
战教士则继续他的礼拜(liturg)。
Neeraja在驾驶舱内紧紧抓住手柄,她的胃开始抽搐。
她们的HALO倾斜了,转得很厉害。这不会停止。
一道闪光,萨姆和米拉的IF/F标签闪烁着红色,然后消失了。
“姐妹!来——”
比万没了。
Neeraja诅咒着圣战。
她开始无止境地坠落。

Neejara,在边界Neejara, in Boundary
Neeraja没法呼吸。
她抓着壳甲的领子,在厚厚的大气之中挣扎着呼吸。
异教徒的世界想要她们死。空气像是蠕虫一样,又厚又湿。
她的周围,是嚎叫声。刺耳的嘈杂声,冲刷声和噼啪声。
她把手指从金色头盔的封带下滑过,把它从头上扔了下去:反正它已经裂成了蛛网的模样。她小队成员的残骸散落在她周围,残破不堪,她们的HALO成了城市街道尽头的一团废渣。
她脸颊上沾满了异星的尘土。
午夜的天空被火光照亮,火光闪过,像是一道道白色的裂隙,即使隔着厚厚的灰霾也能看见。
在低轨道作战。Neeraja以前见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而是上面的舰队指挥官们要去为之祈祷的事情。
硬光发出令人发狂的嗡嗡声,在她头顶不断掠过。
Neeraja爬了起来,尽可能地把身子给压得低下来,她把手伸到腰间,咒骂起来。她的PDW丢在废墟里了。
单调的,布料撕裂一般的嗡嗡声。枪声,恶臭和金属。她又想要她的头盔了。
大地轰隆作响,开始颠簸起来。她张开了嘴,正好赶上了压力波(pressure wave)。
一队座天使骑兵穿过浓烟,平举着手中的枪。
平息者们(manquellers)在机甲腿边不断奔行,弯着腰举着硬光,在曾经是楼房的废墟街区之间疾跑。
他们经过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很安静,但呼吸困难,他们的壳甲和衣服发出沙沙声和咔咔声。
在他们成群结队走过时,当中有人在低声祈祷,另一个人呼哧喘息。憔悴的人们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脸被烟熏黑,眼睛泛白。
Neeraja拖着身子穿过地面,一直压低着:战斗像浪潮一样掠过,沿着破败的街道继续蔓延。
她坐着,背靠一块倒下来的石头,两腿伸开在身前。她没法呼吸。
系统性休克(System shock)。
训练:猛吸一口空气,这样你就能感觉到舌头在牙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你适应之前,你都需要用力呼吸空气。至少你还能在这里的大气之中呼吸,驾驶员。
天气潮湿,火焰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更多更响的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驾座天使从角落里跑了过来,一群平息者挂在它的爬架上,它那宽大的盾牌上涂着红色和金色的v字。
“姐妹。”挂在底盘上的一位平息者说。“这条街被清空了,你需要继续前进。”平息者伸出一只手。
Neeraja点点头。她站着,摇摇晃晃。
“基地远在这些街区之后,”平息者说着,把Neeraja贾拉到一个空着的支撑点上。“我们还不能休息。”
当他们移动时,Neeraja用双手紧紧抓着。缓慢前行的座天使,将板盾升起来保护着平息者们。
“我们都是殉道者。”平息者看着他那些紧紧抓住装甲底盘的同伴们。“殉道者们,让我们从我们的驾驶员姐妹那里获得鼓舞吧。”平息者喊道。“即使座天使被毁,她仍在战斗。”
Neeraj几欲哭泣。平息者们没有欢呼。
“我是Roland,姐妹,”平息者说。他的脸藏在密封的头盔之后。“你现在和我们是一伙的了,对吧?”
他放下他的硬光,然后用一只手递出他的手枪。
Neeraj接受了,这重量给了她些许的安慰。
Roland点点头。“很好。现在你看,”他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进入城市,保卫外面的高地,就在那里。”他指着前方,在浓烟中根本看不到。“听说有一支枪骑兵部队藏在底下——”
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
Neeraja很久之后才重新能够看清楚,她眨着眼睛,抚摸着眼睛,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第一道光的灼烧余影仍然在眼前消散不去。
尽管如此,她仍然紧抓着座天使。它踉跄着,向后倒退。有些平息者掉了下去,他们急忙跑到座天使后面,忘记了拿起武器。
“怎么回事?”Neeraja对Roland喊道。“我的头盔——我没法联网!”
炮火从废墟中向他们袭来。街道还在远处,他们头顶上掠过某种更加可怕的弧形轨道炮弹,不知是从何而来。祟祟鬼影在城市的腹地之中移动,被火焰的背光照出轮廓。
“轨道!”Roland喊道。他仅仅地抓着座天使,座天使加快了脚步,蹒跚地向昂星的防线走去。“上面是联盟的船!”他歪着头,仔细听着。“可能会有反轨道攻击,还有更多的枪骑兵部队!”
“我们该怎么办?” Neeraja问道,虽然她知道答案。
Neeraja和Roland坐在一起,安静地坐在昂星防线的后方。她为自己找到了一把硬光,和一顶没人用的头盔。
两人看着日出。当天早晨,当来自轨道的碎片飞入大气层时,一瞬间产生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清晨。
边界依然存在。
“他们还会再派我们去吗,驾驶员姐妹?”Roland问道。他边说边递给Neeraja一杯茶。
Neeraja看着一大块碎片在清晨的天空上划出一条线。“我们不能让这座城市继续屹立,他们也不能让它就此沦陷,”她低声说。
Roland低头看着大地。

Neeraja 4, Roland 2
战教士态度坚决。
“你要拿起你的兄弟姐妹驾驶员的武器。”他对天选者吼道。
他的声音凝重且湿漉漉。随行人员轻轻擦拭着他流出粉红色泡沫的泡沫。“死者不会使用它们。你的罪是必要之举的。”
这座座天使是哀嚎的灵魂与装载的技术条例所构成的哀歌。
Roland帮助Neeraja 进入殉道者座天使的黑暗之中。她能感觉到那灵魂就在里面,正在对她进行探查。
“这安全吗?”Roland问道。
“我的德行(Moral)何在?”灵魂低声说。
Neeraja钻进座天使的驾驶舱里,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安顿下来。
“你那一队和我一起前进。”Neeraja对Roland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因为她也没有答案。这强加的罪太过沉重。
平息者戴着头盔,脸色发黑,点点头。
“这座城市就是个坟堆,” Roland说。他的视线越过边界,穿过田野。“把你的盾牌举好。我不想再失去我的人了。”
Neeraja低头看着 Roland。一个满身是泥的男人,眼睛却仍旧亮得像是群星。他装甲的棕褐色包布上的血迹早已干了。
宽恕。她的父亲一贯的谨慎之举。记住他们是怎么跟你说话的,像孩子一样。这是对你和死亡的恐惧。
她把目光从Roland身上移开,看向她的出击前检查清单。
“别让Kurr来烦我就行,”她说“还要保持信念。”
Roland离开了。Roland独自一人。
在田野的另一边,Roland正在和她那呜咽的灵魂搏斗。
“他们会把他还给我吗?”灵魂恳求道。“姐妹,告诉我。德行在哪里?我的德行在哪里?”
Roland推开灵魂,专注于她的事情。她并不熟悉这架座天使,它像是一个装着尸体的棺材。
{宝座伊斯特,保持间距}{预计落地溅射}{盾牌立起}
--y-y-y-y-Y-y-y-y-y--
{YAA, REE, VE, QUA单位}{要求/命令:在伊斯特落地时反炮兵攻击}{确认?}
-y-y-y-y-y-y-y-
-y-y-y-y-
-Y-y-y-y-y-y-y-
{所有小队所有百人团}{前进}{梅塔特在庇护}
Neeraja跟在她的小队长后面,那是另一个替尸者(postmortem),其驾驶的ofanim也是被匆忙修补搞来的。尽管如此,其的硬光仍然是宽广且稳定的,当第一颗炮弹落下之时,它就捕获了大部分炮弹。
火焰在她们头顶上熊熊燃烧,挡住了她们前进的道路。
战斗又开始了
{宝座雅前进}
{宝座REE前进}{宝座VE前进}
-y-y-y-y-y-y-y-
{落队}{伊斯特,加快步伐}
Neeraja 向前倾了倾身子。她的新灵魂在哭泣,想把她那完整的躯壳找回来。
边界若隐若现。一片田野,基本要穿过去了。
穿过田野是一项以穿过那些小纪念碑为标志的任务。
第一道炮弹线(shell line),丰饶之角炮火的绝对射程。不要犹豫,也不要太过害怕。在这里腐烂的都是联盟军的尸体。
让他们的世界把他们拖下水吧。
移动:继续前进。
然后是被洪水淹没的战壕。祈祷吧:医疗兵试过了,但你的许多兄弟姐妹都被埋在潮湿的地下。
Neeraja和她的天选者在硬光之下撑过了炮弹线并还击。
平息者们艰难地渡河,涉水和攀爬。
穿过战壕——一些尸体被留在身后,医疗兵们正争先恐后地抢救——前方是第一道废墟线(ruin line),城市附属建筑群蜷伏在那里,破碎不堪。
在Neeraja的右边,第一驾被干掉的座天使,一个反装甲地雷在它下面爆裂。
前进的速度减慢了。
恐惧(恐慌):轻武器的火力在附近激起涟漪,照亮了Neeraja的侧翼,击中了她的投显套组。
{优先:六楼右窗}{饱和火力}{把它全干掉}
灰色的废墟在掠过的硬光之中消失了。没有人能活下来。
{清理并前进}
穿过第一条河。
桥梁在黑色的水面上伸出来,露出混凝土和钢筋。从上面看,这条河是一张牙齿尽碎的大嘴。
座天使们停下了,等待着平息者们爬上去。
他们涉水过河。
丰饶之角的火焰。
平息者们们挤在投射出来的强光盾之后。来自丰饶之角的子弹和弹片打在上面时全变成了弯曲的金属片,嘶嘶作响。
Neeraja的驾驶舱内闪烁着接近警告(proximity warnings)——这是代表着平息者正紧贴底盘何处的重要标志。警告一个接一个地闪过。
“不,不,不,”借来的灵魂咕哝着。”又一个死了。又一个死了。又一个死了。”
除了她身后微弱的闪烁之外,Neeraja身上所有的平息者都死了。
“Roland?”Neeraja大喊道。
“在这儿,Raj。”他的声音很近,就在她的肩膀上。
她几欲哭泣。
座天使们从河里涌出来,水流从其们的身上倾泻而下,带着平息者们向前进入城市。这里等着几队上次进攻时留下来的平息者,他们衣衫褴褛,带着幸存者的装备。
有些跟着新来的部队前进,欢呼着,在旁边大步跑着。
一个环形公园环绕着市中心。那曾经是绿色的城市森林带,现在是一条灰烬与沙袋带。
丰饶之角将反轨道大炮(antiorbital cannons)转向昂星人们。空气中闪烁着显而易见的LINAC。
座天使破裂。火焰撕裂了街道。
Neeraja及时举起了她的盾牌:LINAC只是剪掉了她座天使的手臂,而没有直接命中她。
灵魂在尖叫,如此可怕的声音,Neeraja从它锁死的控制下把手挣脱出来,扯下了头盔。
“罗兰?”Neerja喊道。
没人应答。他走了。
{宝座伊斯特, 雅, 后退}{REE: 炮火穿透该阵地}
-y-y-y-y
-y-y
-y-y
{{{{{命令:战教士督战/讲话}}{{你们要继续前进,直到更高处去}}{{谨记殉道的荣耀,占领战壕}}}}}

Neerja 5, Roland 3
{单元完整性临界:null vital 17/20}
[[在黑暗中,梅塔特护佑着你。振作起来,继续前进。殉道者将受福于——]]
{单元完整性临界:null vital 18/20}
[[祂的光。梅塔特护佑着你。振作起来,继续——]]
{单元完整性临界:null vital——
罗兰的HUD在警告信号之下闪烁着意在令人平静的经文。
{单元完整性临界:null vital 19/20}
[像在夜间一般行走,随身携带你的剑和光,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罗兰检查了一下他的硬光。他的光和剑。
在废墟的掩护下,Roland进了城。两条街外,丰饶之角的部队向着一架被压制的座天使一枪一枪地射击。
现在还打什么仗啊……
“Roland?”Neeraja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你吗?”
他停了下来,独自一人。她的声音。他转过身去。
一群平息者蹲在一栋倒塌的建筑物的瓦砾中,这幢建筑物阻塞了道路。
“把头低下!”当中的一个看见他,喊道。“他们把整条街都用火力复盖了——他们都在那个据点里,在公园里的某个地方!”
Roland 盯着街道的拐角处。烟雾,在风中摇曳。
他及时地向后一闪——一团铅弹在他的头上呼啸而过,啃噬着他的掩体。
他赶忙坐下,紧紧地抓着他的硬光。
“你看见他了吗?”他在空旷的空地上大声喊叫。
那位平息者点点头。
“掩护我!”Roland喊道。
平息者们开火了,硬光划破天穹,进入真实的空间之中,空气滋滋作响。
Roland低身奔跑,像是一位只会向绝望冲锋的前仆后继的王。
他俯冲下去,爬到隐蔽处,其他的平息者拉了他的装甲一把。
“宝座伊斯特在哪儿?”Roland在嘈杂声中喊道。
“有两对座天使穿过那栋楼。”小队长喊道。“我们被这么瞄着是不能动的——嘿,等等!”
Roland早已经爬过了下一片空地。
子弹在他周围噼里啪啦响,但在他口中不断念诵着祈祷。
梅塔特将看着他——
衣衫褴褛,但他身上带着杀人工具。一剂皮肤贴片,一次掩护,他就能继续前进。
“你疯了!平息者们喊道。他挥挥手,向自己的目标盲射,然后继续前进。
穿过一座正在滴水的建筑的空壳。一位双腿被烧成了灰的重伤联盟军,呆呆地盯着自己腿部那恶臭的烧灼物。看来硬光运作良好。
联盟军向Roland伸出一只手,用Kurrtongue喃喃地说着什么。
Roland没理他,继续往前跑。
下一条街很安静。很空旷。
头顶上,传来一声咆哮。像是黎明一般的攻击,但现在不是黎明。是飞行员。
他放下硬光,双手抓住头盔,闭上眼睛。
火。即使离爆炸地点这么远,依然炽热无比。阳光照到了地面。
也许一个小时后,在发生那样的攻击之后事情会变得有趣起来。
Roland在寂静的街道上徘徊。没有人开枪。一些尸体散落在爆心附近,没有掩体的掩护,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
“Raja!”Roland喊道,只有他的声音在街上回荡。
“Raja!”Roland大声喊道。城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吗?
一个像是机械的声音,用Kurrtongue叫着他的名字——还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懂。
他停住了。他的伤口很痛。他凝视着另一座被炸毁的建筑物的阴影。
一个闪烁不定的身影。光的鬼魂。他知道那是,投影的,人造的。
“Rowlan !Gwwbchoo see!”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向他招手。她手里拿着一瓶瓶装饮料。
Roland 转过身去。那只是一个广告。他继续走下去。
这座城市仍然是认识他的。
日光之下,这座城市笼罩在野火般的灰色之中。
Roland 仍然没有找到Neeraja,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平息者。或者其他人。
他漫步在另一条被炸毁的大道上。
另一条。
另一条。他的伤口很痛,纱布已经快完蛋了。
硬光挂在他的脚边,一声昂星语打断了他。
“手!把手举起来!”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Roland尽可能地举起了手。他转过身来。
“Roland?”
“很高兴见到你,Raja。”
她带领着一群浑身是血的平息者。后面是一架座天使,满载着人。
Neeraja跑上前去,紧紧抱住Roland。Roland也伸出一只手来。
当她后退时,泪水从他的脸颊上划过。
“我们要走了,”Neeraja说。“不打了”。
让人宽慰,就像是——
联盟的底盘,哑光色,沉重无比,就在一个街区之外。
Roland一把抓住Neeraja,把她拽到地上。
座天使转过身来,一些平息者从它背后跳了出来。
小队试图散开来。对面那领头的底盘把主炮平放。
Roland第二次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因为疼痛,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昂星人?”
Roland摇了摇头,试图消除耳鸣和恶心。他想着站起来。
一只靴子踢向了他的肩膀,他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双手把他拉了起来。没有光的眼睛。是联盟。
Roland过了一会儿醒了。
一个面色阴沉、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他躺着的小床旁边。他穿着天蓝色的制服,一只袖子别在肩头。他抽着烟,看着Roland。
“欢迎回来,”那人用昂星语说。“我叫Tello Basra。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 上次编辑: 2022-12-02, 周五 13:55:13 由 cmoon »

离线 Ca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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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官方推特短篇故事
« 回帖 #4 于: 2022-12-07, 周三 23:04:35 »
这座天使底盘一开始出场的时候如同五星物语的试作机般华丽,真动起手来却如此不知所谓,恍若劣质版普罗米修斯骑士

昂星的纯度真是连HA和卡拉金也不如啊

离线 aslmn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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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官方推特短篇故事
« 回帖 #5 于: 2022-12-08, 周四 22:01:59 »
机甲版的斯大林格勒,然后波罗的海德意志人出身的倒霉SS一睁眼发现面前坐着朱可夫 :em001
哪有座天使的图?看之前的介绍很牛的样子但这里好像也就一般四号水平,没到老虎或者黑豹的等级
« 上次编辑: 2022-12-08, 周四 22:05:28 由 aslmn2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