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诸位面
倘若将多元宇宙形容为一棵参天大树,那么诸位面就是树上的主要枝干,而每个位面之中囊括的诸多世界或更细微的层面,则如同树干上繁茂的枝叶。在此之外的其他时空结构体——诸如一些即生即灭的半位面,就如同飘落在空中的无根之叶,当它们落到地面上时,它们的存在也就走到了尽头。
多元宇宙中的位面
多元宇宙中一共有九个位面,在某些物质世界居民的描述中,它们也是世界之树的九个枝干。它们分别是凡物居住的物质位面、天使们的天界,魔鬼军团的地狱,妖精们的妖精乡,汇聚恐惧的阴影界,原初巨兽们驰骋的原初荒野,祸滥不息的无底深渊,世界树枝干的脉络本身——星界,以及流淌在多元宇宙中的灵魂之河——冥水。
浩瀚大三角
在九大位面中,有三对彼此互为对立的位面:天界与地狱,妖精乡与影之国,原初荒野与无底深渊。它们被称为“浩瀚大三角”,各自象征着两种同出一源,但性质相反的基本力量。
天界和地狱象征着两种由同一种理性衍生出,但却截然相反的法则和秩序。
妖精乡和阴影界象征着无忧无虑的幻梦、奇想与喜悦,和铭刻在所有生灵心底的原初恐惧。
原初荒野和无底深渊则象征着纯净而茁壮的自然荒野,与混沌不堪、不断孳生蔓延的扭曲生命。
1、主物质位面
主物质位面是凡物的故乡,所有凡俗生命的家园。它仅仅是一个位面,但是却包含着无数个物质世界,每个物质世界都有着自己的法则,通过某些方法可以在这些物质世界之间穿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法师们的异界传送魔法。这个位面就像一个盛满泡泡的大木桶,或者飘着无数泡沫的水面。每一秒都有无数个物质世界在主物质位面那不可知的无尽虚空中诞生和湮灭。
主物质位面中的每一个世界样貌都迥然各异,支撑其运转的法则也各有不同。一个物质世界可能是一个无限延伸的平面空间,生灵们徜徉在无垠的大地之上;另一个世界则可能是一个容纳着无数天体和星球的宙域,而这个世界的居民们则蜗居在那些适宜生存的星球上;可能还有的世界则是由洞窟和隧道组成的地下空间,亦或者没有自然荒野的无限城市。
在这里,一个世界幻想中的景象可能便是另一个世界的现实。一个世界的景象可能恰好作为另一个世界中的虚构作品出现。于是偶然前往了其他世界的凡物便天真地认为,自己可能真的来到了虚构作品之中。位面学者们目前还无从得知这究竟是为什么,但也有人解释说,这正证明了所有生灵的灵魂都来自同一片初始之海,每个灵魂都保有着关于无限世界景象的天然记忆——但并非每个灵魂都能将其回想起来。
而除此之外,另一个经常发生在主物质位面的谬误就是:凡物总以为自己世界的法则同样支配着其他所有的世界——这也正是凡物所能犯下的谬误中最大的一个。
物质维度与灵性维度
在每一个物质世界中,都有着互相重叠和覆盖的两个维度:对应有形物质的物质维度,和对应无形灵体的灵性维度。所有生物和非生物都同时存在于这两个维度之间——在物质维度内存在的山脉与河流,在灵性维度内也同样存在,只不过可能变了一副模样。而生物的形体与生命力存在于物质维度,其灵体、精神以及无形的精魂则存在于灵性维度。
2、星界
银蓝变幻的虚空帷幕,空间脉络奔走缭绕之奇境——这就是星界。它是诸位面之间的位面,空间之后的空间,世界之后的幕布。它存在于所有位面的背后,每个法师的一生中都至少要和星界打上一次交道——无论是他们召唤出自己的第一个魔宠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尝试将自己传送去其他地方的时候。
星界在巫师们的魔法中扮演着如此常见而不可或缺的角色,常见到巫师们甚至意识不到它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如果没有星界,那么所有咒法系法术都无法运转,位面旅行将成为不可能。但幸好,星界无处不在,哪怕是主物质位面里最为闭塞的世界也和它相接。
不过,无论是凡间的生命实体还是灵体,都无法在星界之中停留太久。传送与召唤魔法会将实体短暂地通过星界搬运到另一处,这类魔法愈是强大,跨越的实际距离越长,受术者在星界中停留的时间越久,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大。在最糟糕的时候,被传送者可能会失去和其原属位面的联系,永远迷途在星界之中——而这一结局和死亡无异。
星界之中没有空气、没有水、没有陆地,有的只是闪烁着银蓝光芒的无垠虚空,和穿梭在虚空中的光之奔流。一个生命实体在星界中很快就会死去,但这不意味着星界是空旷的地方。许多具有大能的超凡存在都能干涉星界,精于此道的法师能将意识投射入星界,而星界本身也繁衍了众多的星界生物,它们如同游鱼般在无限的银蓝虚空中穿梭,偶尔造访其他世界。
3、天界
天界,至高穹宇,天之庭院,天界、天国、永恒光辉之地——尽管凡人们对这个永恒光亮的位面有着无数的称呼,但最能形容与赞美其灿烂光辉与神圣壮丽的,还要数它的主人们为它所起的最初的名字:无上辉环。这里是她们建立起来的辉煌庭院,同时也是多元宇宙中所有“太阳”这一概念的最初起源。
在主物质位面的水面上只有寥寥数个气泡浮现时,无上辉环就已经是多元宇宙中的原初太阳。它以光芒照耀多元宇宙,给予一切世界以光明、推动力,当然了,还有……秩序。无上辉环是由高耸众柱、连接一切的锁链,以及不可逾越的神圣阶梯构筑的秩序之环,它的本身就是神圣秩序存在的证明。
在创世之初,天使们以理性刻写神圣秩序,平定由巨龙的咆哮抬升起的混沌诸界,她们让物质和能量不再无序地混合在一起,让当时的多元宇宙从一锅沸腾的熔岩变成了能够令生命茁壮成长的土壤。同时,天使们也为诸多凡物厘定形态,将所有混合在一起的生命分离,造就了如今遍布整个多元宇宙的蓬勃众生。天使们以无上辉环的律法、秩序与理性而骄傲,她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就是神圣律法与纯粹秩序的化身——至少曾经如此认为。
在多元宇宙中,无上辉环的光芒就是秩序的延伸,在光照耀到的地方,就有天之秩序的干涉。而“白昼”这一概念的最初含义正是天之律法的延伸——即光芒照耀的时节。而这也正是为何不容于生死律法的亡灵,畸形祸滥蔓延的异怪,以及侵入物质领域的灵体为何难以在白昼活动。
不过,在诸界之中,仍有事物不遵循天之律法制定的轨迹。地狱的魔鬼们嘲弄与蔑视天使们的秩序,影之国的阴影生于恐惧而不受律法管辖,无底深渊的无穷怪物更是在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疯狂孳生……
4、阴影界
5、原初荒野
6、地狱
7、无底深渊
8、妖精乡
9、冥水
漆黑蜿蜒的冰冷长河,所有生命与灵魂的命定之终点——这就是冥水。位面学者们至今都未能定论,它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位面”。和星界一样,冥水通向多元宇宙的所有角落。但它不是位面的通路,而是生命的通路。冥水是所有位面中唯一一个无法以任何方式探索的:只有死者才能进入冥水。但冥水也是被凡物接触最多的位面,所有的生命在其一生中至少都要前往冥水一次。
冥水是幽绿月光照耀下的一条漆黑河流,它的两岸是骨骼碎块铺成的沙滩。踏入河流就意味着死亡。生灵的魂魄在走向冥水时,像褪去外衣一般褪去所有思维、情感和记忆,然后赤裸裸地走入冥水。灵魂的记忆、情感、信念,以及除了灵魂本质之外的一切都会被筛出,堆积在河床之上。这些“灵魂的杂质”会被带到所有位面——因为冥水与多元宇宙所有境域相连。有时,这些灵魂的杂质会被天使、恶魔或其他异界存在接收,而有时则简单地融入位面本身。
冥水并不是邪恶的地方,事实上,它与凡物的道德全无任何关系,它不关心善举,也不关心恶行,它甚至不关注天使们的天之律法,也对天使和恶魔间的永恒战争毫无兴趣。诸界间的大能者——例如神灵,恶魔,天使,巨龙——也无法进入冥水,除非它们死了。
冥水的眷族是“魂役”,又称渡魂人,招魂者,它们也被戏称为“死亡公务员”,这些异界生物总是戴着渡鸦头颅形状的面具,身着黑袍,沉默坚定,冷漠无情。除了将灵魂带去冥水外,魂役们不关心其他任何事情。所有灵魂在它们眼中没有任何区别:灵魂的记忆、荣耀以及生前的力量,它们全不关注。对于魂役而言,路旁冻饿而死的乞丐与建功立业的传奇英雄并没有什么不同。
魂役中的领导者被称为“渡神”,又称死亡执政官,它们的航船在冥水上缓慢地航行,把守着冥水的支流。一些渡神负责引渡诸界大能或神灵的灵魂,而另外的渡神则负责指挥手下的魂役剿杀那些干扰生死秩序的害虫。
内层位面(Inner Plane)
内层位面是原始物质与能量的聚集之地,它是构造物质世界的材料仓库,当然了,也是原始元素沸腾混沌的炼狱,普通的凡物极难在这里生存。内层位面的环境极其多样而极端,它分为许多彼此平行的层面,每一个都被一种或两种纯粹的元素或能量力量主宰,而没有或极少存在其他的元素物质,这也造就了它对生命的危害性。通常来说,内层位面可以分为四大元素世界,两大能量世界,以及夹在它们之中的各种过渡地带。
但尽管如此,内层位面也不是完全死寂而没有生命存在的世界,这里主要的居民是元素生物——由单纯而原始的元素物质形成,并被创世之力赋予了生命的生物,以及对其极端环境有着抵抗能力的魔法生物,例如免疫火焰的魔法兽会在火元素界感到舒适而自在,前提是它们能在那里找到足够的食物。在一些相对温和的领域,也能够见到普通的物质界生物。例如在所有元素界中最为温和而无害的气元素界,就能够找到少量的普通飞禽,它们多半从物质世界与元素世界的接触点误入此处。
在物质世界中,在某些特定元素自然地大量富集之处,往往会存在与对应元素界的接触点,例如高山之上,风暴多发地带常有与气元素界的接触点,而大洋之下,海渊深处常有与水元素界的接触点。如果这些空间结构的裂口足够大,生物往往能够来往于两个世界之间。
元素世界(Element World)——水、火、气、土
内层位面的其中一个组成部分是四大元素世界——水元素,火元素,气元素和土元素,它们是组成物质最基本的元素,也是构成物质生命必不可缺的物质基础。
水元素界:完全由液体组成的水之国度,没有水面和水底的无尽海洋。
气元素界:没有陆地的纯粹空域,无限的天空领域,充斥着云雾、风暴与雷霆。
火元素界:燃烧着的世界,液态的火焰代替了河流,煤炭、熔渣与灰烬堆成高山。
土元素界:厚重的地下世界,不存在地面的封闭领域,无尽的洞窟与深渊。
除却这四大元素世界之外,还存在另外四种过渡元素世界:它们无一例外都是两种元素之间的过渡地带,同时拥有两种元素的特征。但性质彼此相反的元素——火和水,气和土——之间不会存在这种过渡地带。
冰元素界:气元素界与水元素界的过渡领域,巨大的冰山悬挂在永恒的天空中,苍穹被密集的暴风雪所覆盖,在冰川上向寒冷深处跋涉的旅行者最终将看到天空被点缀着浮冰的海洋所占据,最终进入幽邃而冰冷的深海。
烟元素界:气元素界与火元素界的过渡领域,永远燃烧的烈焰逐渐被炽热的烟气所替代,裹挟着滚烫的灰烬和火星。如果突破了这有毒的炽热烟雾,旅行者最终会看到烟雾消散之后开阔而洁净的天空。
熔岩元素界:火元素界与土元素界的过渡领域,爆裂的火焰变为粘稠而固态的形状,周遭的环境逐渐呈现出被烧红的岩石景观,在沿熔岩之河穿过一片滚烫的岩石洞窟,就是土元素界无尽的地下洞穴。
泥元素界:水元素界与土元素界的过渡领域,清澈轻盈的水流逐渐变得粘滞沉重,从流动性极佳的泥浆变成混杂大块土石颗粒的淤泥,当旅行者把头探出泥沙之上,就会看到幽闭的洞穴穹顶。
能量世界(Energy World)——正能量,负能量
内层位面的另外一个组成部分是正负能量世界,如果说元素世界的原始元素构成了凡物生命的物质基础,那么正能量和负能量就是造物主吹入泥偶的第一口气息,与离开死者身躯的最后呼吸。正能量是物质生命的活力之源,是生命之所以是生命的力量源泉,它由创世之力中的生命之力带来,驱动生命运作的光辉;负能量则是反生命,是虚无的死亡,吸吮一切热度与活力的空虚饥渴。由于它们环境的极端性,这两个世界对于普通的物质生命来说并不比充斥着烈火的火元素位面更安全,即使是作为生命本源之力的正能量界也是如此。这两个能量世界都是没有陆地,没有空气的绝对虚空,不要期望这里能有什么像样的陆地能够供人落脚。
正能量界:光辉之心,恒星的心核,源源不断地辐射出生命的光辉世界。
负能量界:暗影的终末,漆黑的永夜,贪婪地吞噬所有生命的死亡虚空。
尽管正负能量界彼此不会接壤,但是它们却同时与其它所有四大元素界相接。
蒸汽元素界:水元素界与正能量界的过渡区域,在这里,原本液态的水会逐渐蒸腾成浓密的水汽,任何试图在这里呼吸的人都要当心将大量的水泡吸入肺中。越靠近正能量界,蒸汽越密集,越闪耀,也越炽热。
辐射元素界:火元素界与正能量界的过渡区域,赤红的火焰边缘扭曲闪耀的焰光代替了火焰本身成为了空间的主宰,这里是绚丽夺目的光与色之领域,无数缤纷炽烈的色彩在此汇集、膨胀和炸裂。
闪电元素界:气元素界与正能量界的过渡区域,气元素界的云层逐渐变得漆黑,缠满浓密的电光,最终,云雾和微风都被狂猛呼啸的无尽雷霆所覆盖,一道道密集的落雷缠绕在天空之中,将世界照成一片炽白。
矿物元素界:土元素界与正能量界的过渡区域,沉闷的土石会渐渐变得剔透而多彩,化为金、银、宝石与水晶,矿脉在大地上流淌,洞窟变得愈来愈开阔,但那些矿物会塑造成最致命的刀刃,从洞穴的四壁上攒刺而出。
盐元素界:水元素界与负能量界的过渡区域,澄澈碧蓝的深海逐渐变黑,液体变得格外苦涩,这个区域会吸走旅行者体内的一切水分,大块大块的盐晶悬浮在苦水之中,最终杀死一切胆敢踏入此处的生物。
灰烬元素界:火元素界与负能量界的过渡区域,烈焰的热度逐渐消退,漫天的灰烬席卷一切,如同大雨般纷纷落下,裹挟着熄灭的残火,空气中充满的灰烬令人窒息,最终,冰冷的灰烬会完全占据这个空旷而熄灭的地方。
真空元素界:气元素界与负能量界的过渡区域,原本开阔的天空会变得灰暗压抑,最终光芒完全消退,空气变得稀薄沉闷,直至彻底消失。这里是最贴近虚空的所在——没有光,没有空气,没有温度,没有色彩。
尘埃元素界:土元素界与负能量界的过渡区域,这里是沙漠与尘埃的领域,它贪婪地吸干一切水分,以严酷的寒冷夺走热量。旅行者们在起初或许会因为能够离开土元素界的沉闷洞窟感到喜悦,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