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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纪元
前言
探索原初之语的一大障碍就是破译混沌纪元的事件,从中找到接触敏卡莎智慧的线索。传说在“通天塔”中,这一切都会被线索链接赋予顺序,但是至今为止我们也没有人能真的找到这样的东西——不论它是塔还是什么别的,没有人活着带回来记录。我们能做的只有从各种传说和神话中推测出部分重合的事情。我从目前学会档案有记载的传说和民俗,加上造访和学习雾海外的文明,总结出了一些可能实际发生过的事件,我尽量地将它们按照时间的前后排序——对于在时间诞生之前发生的事情,这只是一种更便于我们的思维理解的排序方式。事实上这些事件可能以某种形式存在过,也可能还未出现,甚至可能曾经出现过以后也会出现。
不管如何,任何追寻原初之语的探索者第一步都会是掌握目前从在的记录,将它们了熟于心,才有可能在合适的时机抓住重要线索。
为了方便阅读,我将事件和主题的名称用穆尔诺瓦较为常见的神祇和概念命名,但需要注意,这并不是“真实”的语言。探索者多年来都是在自己的追索和交流中赋予这些语言真实性。可惜的是,真实的语言并不适合于在这样的纸张上记录,经过几版的更正,我使用了当前共识较利于探索开展的词语和字句。
前混沌纪元
1:1敏卡莎沉眠观测到梦境
1:2混沌中的火被汇集,实体化了敏卡莎的回忆和想象
1:3此时聚尘只是漂浮在混沌中的诸多离散的碎片,融合在梦境里
1:4混沌巨蛇诞生在碎片之间的迷雾中,它们吞食碎片,获取养分。
1:5巨蛇对自己拼合出的世界产生了吞噬之外的念头,为首的是奥德柯林,它有了一个构想——找到敏卡莎,并获取它创世的智慧。
1:6奥德柯林与它的眷属们四处吞噬并组合聚尘的碎片,将它们拼合成逐渐完整的系统,然后在这个系统的核心,奥德柯林和它的眷属们接触到了敏卡莎。
1:7奥德柯林从敏卡莎的智慧中获得了最初的语言,具有绝对命令效力的原初之语,当这个语言被使用后,天颤地动,惊醒了敏卡莎。敏卡莎脱离了梦境后,诞生于梦境中的世界再次破碎四散,而原初之语的智慧也随之消失。
1:8 为了寻回原初之语,奥德柯林和眷属们在混沌中再次收集四散的世界碎片,吸取其中的智慧,他们在寻找中逐渐也发生了变化,与敏卡莎的宿命交织,奥德柯林生出了翅膀,成为了最初的巨龙。奥德柯林找到了原初之语,但是为了不重复之前的灾难,他创造了一种接近的语言用以交流,那种语言最终演化为了龙语。
1:9 奥德柯林和他的眷属用自己语言重新将世界拼合,他们将世界包裹在敏卡莎的外面,用长钉塞住节点缝隙,使得声音不再惊动到沉睡之神。
1:10 奥德柯林意识到自己的语言仍然不时会打搅到敏卡莎的休眠,他创造了新的语言传授给眷属和混沌中的存在,赋予它们不同程度的智慧和权力,秩序开始呈现出雏形。
后混沌纪元
2:1混沌之水的主人乌尔默觊觎奥德柯林的智慧,他调集了军队攻打奥德柯林的宝库,想要窃取原初之语。乌尔默的仆从发现了宝库中长钉的秘密,他们拆除长钉,用雾和水塞住碎片之间的间隙,使得沉睡之神不被打搅。
2:2 奥德柯林发现了和乌尔默的阴谋,他立刻行动起来,尚未被解封的长钉被复杂而危险的魔法保护起来,并各自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把守。守卫之一是他的子嗣卡达伊。
2:3 节节败退的乌尔默想出了一个坏点子,他接近了卡达伊,吹捧起来并怂恿起卡达伊篡位的野心。在野心驱使下,卡达伊出于好奇解封了自己看守的封印,就在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了乌尔默的意图,但乌尔默已经获取了他想要的东西,并惊醒了敏卡莎的意识。
2:4 卡达伊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自我流放进了混沌中,寻找机会向乌尔默报仇。
2:5 混沌再次吞噬了聚尘,乌尔默的子嗣和怪物横行,猎杀吞食奥德柯林的子民——为了获取他的力量,同样为了报复他对混沌的背叛。
2:6 奥德柯林虽然尽力挽回局面,但在混沌的强大力量前,他的智慧开始受到侵蚀,感受到恐惧的奥德柯林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2:7 就在万念俱灰之际,流放中的卡达伊回到了奥德柯林的金色大厅,他接触到了原初之语,找到了打败乌尔默的方法。
2:8 奥德柯林与卡达伊争执了九天,在第九天的黄昏,卡达伊吞食了奥德柯林,获得了原初之语的智慧,成为新的奥德柯林。他创造出了一种新的秩序之语,拥有凌驾于原初之语的强制力。
2:9 奥德柯林用它的语言召集了流放中结识的同伴——妖精、巨龙、野兽、甚至是曾为乌尔默下属的海兽,它们一同协作击溃了乌尔默的子嗣,乌尔默逃进世界的缝隙中留了条性命,但他被卡达伊的语言命令——用自己的身体将破碎的世界粘合,从此不得再造次。
2:10 虽然世界再次恢复秩序,但奥德柯林意识到敏卡莎微弱的意识已经散布到了外面,毁灭已成为一种定局。
2:11 奥德柯林做出了最终的牺牲,他用秩序之语创造出了时间,将毁灭封印在其中,延缓它的到来。但这一行为耗尽了他的力量,他与奥德柯林的智慧一同消散,只留下后世流传的故事。
2:12 至此,聚尘脱离了混沌纪元。
——摘录自拉斯加·兰奇诺斯《神秘语言学入门》第3版
通天塔
从荒芜的巴伦斯平原出发,途径西比斯湖,我来到这里寻找那曾经文明的痕迹。包裹着咸菜的干粮和熏肉这样体面的食物早已远离了我,我正在努因森林外围,躺在空地上嚼着丹根——这边随处可见的一种草。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隐士没有说谎,这里埋藏着我一直寻找的东西。
隐士们称之为瓦提瓦——智慧之尊,巨龙们叫它们拜奥·托格尼乌——元初的抗争,在凡人间,它一般被称作通天塔。最古老的资料中,人们能看到曾经通天塔阵的辉煌,仿佛世界就是从那时才开始的。然而辉煌前必然还有生长之时,以及众人捉摸不透的起源。
在传说中,掌管着外层的众神被认为是创世者——大概因为他们是唯一与这侧有接触的世界外的存在。当然,这只是由作为“神”的奥德柯林所说的凡人们能理解的语言。这个世界上语言是如此之多——凡人的语言、隐士的语言、诸神之语、巨龙之语...... 他们说通天塔的消失是因为奥德柯林混淆了语言导致人们自相争斗来惩罚我们的傲慢。但人们对未知的渴求不会停止,我可以听到泽尼亚给我讲述着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不止一座瓦提瓦被建成,透过它人们抵达了另一边,带来了全新的知识——以及随之而来的全新语言。奥德柯林没有混淆语言,这一结果通天塔本身带来的。而语言的混乱背后也许隐藏着无尽的知识,只有理解那些语言后才会显现的知识。
如果我的主人是正确的,那么这些遗迹中至少有一个能让我也能窥见另一侧,聆听不属于我的语言,甚至可能是隐士们传说中的哲人之语——掌管着一切语言的存在。那时我会是谁?这种凡人的担忧大概不会是现在或将来的我需要考虑的问题。
——节选自“升华者”塔希临的日志,埋藏在努因森林的一处遗迹中
关于死灵术
关于死灵术的报告
致密阁议长昂贝利四世
作为在耐古斯长大的人,我曾多次参与到文森和其他一些人对死灵术相关的讨论。我发现目前密阁对其本质的了解还停留在非常原始的阶段,希望借此机会澄清一些误解。死灵术与多数人想象的不同,它不是野蛮的仪式和献祭,而是一门复杂且精致的学派,即便是在我的家乡耐古斯,真正能掌握死灵术相关语言的人也屈指可数。
在耐古斯,死灵术是融入在我们的话语中的,“伊格”——密阁一般都会认为我们用这个词代表死亡,而现在确实即使是耐古斯的本地人也有许多忘却了它原本的意思。“伊格”代表的不是死亡,而是“导引”,这也是为什么耐古斯的许多词语都听起来与“死”有联系而实则未然。死灵术就是一种导引和保护,但现在它给人的印象却是放纵与疯狂。这看似矛盾,但事实上,死灵术最困难的就是对自身的导引,当制约失败,剩下的便只有疯狂。
曾经在我家乡,每个死灵术学徒都必须经历的一门课是敛尸。我们熟知各种尸体防腐的工艺和手续,我们甚至能感受到存在于尸体中的感情——而这正是死灵术的第一步,耐古斯语中的“宁”,陪伴。每个死灵师首先应当是对尸体有着极大的尊重,不过这与奥德柯林的牧师或是帕提奥的那些执行者所谓的“尊重”并不一样:我们理解那些死者,赋予他们生命来缕清他们最后的思绪。
死灵与永生的概念有时候非常接近,但亡灵远不是永久的。普通手段制造出来的亡灵如果没有定期清洁修缮,最多两三天便会重新死去。除非是那些伴随着极度强烈的感情而生成的亡灵,如果这样的感情没有停下来,他们也会一直游荡下去。死灵师的另一个职责,便是指引这些感情。隐士们将之称作负能量,然而那并不尽然。我们的语言中,这种东西称作慕,用最接近你们语言的词来说,是“爱”。
与解析它的泽尼亚一样,死灵术的语言是饱含着炽热的爱与激情的,也许这与你们的印象大相径庭。但如果你们稍微考虑一下死灵术演化出的耐古斯语写出的那些激情澎湃的作品,就不会这样觉得了。与爱一样,无法掌控死灵术的人也会被引上歧途,成为了圣堂执行者们口中的“死灵术士”。我非常理解他们,你们要知道,无论是唤醒死者还是与亡魂接触,当你在仪式中用死灵术的语言说话时,你会感觉到一种超凡的狂喜。事实上在耐古斯,有某些遭到禁令的药物就是仿造这样的愉悦的。当人无法控制对这种愉悦的欲求时,他就会忘却自己的本质,而陷入狂乱。
死灵术是一种比你们想象中更为深邃和温暖的语言,如果有可能,我非常希望在密阁正式普及相关的知识。通过了解它,我们能够进一步改造这门语言,或许最终能改变人们的偏见。
在附录我准备了一些基础仪式的改进和一些新的结论,我发现您的馆藏中的相关资料极为稀少,且大多陈旧过时。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助完善。
——厄索·宁布森,智者密阁成员
秘银的由来
秘银
伟大的赫洛提斯用自己的白发创造出了有着月光般柔美光泽的金属,有着比黄金更为纯粹的光泽。她称它为银,世界上的人们无不为它的魅力所俘获。
但这很快引来了制造出黄金的昂祖斯的嫉妒,他从巫洛姆那里取来了世界上最黑的水,从赫洛提斯那里偷来了一丝白发,在神炉中燃烧的火焰上炙烤了四十九天,施下了恶毒的诅咒。赫洛提斯发现自己心爱的银会迅速被腐蚀成炭一般丑陋的黑色。痛苦万分的赫洛提斯向奥德柯林状告了自己的兄长,但证据已经完全被昂祖斯销毁。天空之主没有办法惩治他。
无奈下,奥德柯林协助赫洛提斯将剩下的那些未受诅咒的银与水混杂,封印在了泥土中,只有他赐予赫洛提斯的雷电能重新解封那世人仰慕的白光,但即便是凡人也能从中提炼出永生的水银。后世将那些未受污染的银称作秘银,人们相信它们只能由赫洛提斯的祭司们开采。
梦境素描
梦境素描
——艾利亚斯
我从巨树中醒来,那一汪湖水如少女眼眸般湛蓝。周围亦真亦幻的密林,湖边的树木在摇摆。不知何处,传来夜莺婉转的啼叫,似在呼唤着沉眠之人。像清晨的露水,我滴落在青草上。明亮的弦月倒挂在水面,我不禁跃入其中。
梦境的仙女从湖面上走来,身披星辰与月华,绸带如银河般缠绕腰际。麦穗般金黄的长发带回我遥远的记忆 。我问起湖心那株梧桐,她称呼那树为尼瑞斯,与湖水相同的名字。我既是那树木,而她是湖水。我呼出了不知何时在我心中的名字:奥芙缇丝。
“小心那无尽的密林,”是她慈母般的叮咛,“迷路的过客游荡其间。”寂寞的迷途之人等待着新的伙伴, 与他们共同游荡那永无止尽的深林。但我欢腾的步伐早已忘却这话语,飞奔进了林间。鸟兽的皮毛有着画卷中一样奇妙的色彩,如天边的霞光,又如星辰下的夜空。不知名的花朵弥散着香气,吸引着我渐渐深入。 心中难以言喻的喜悦带我奔走在彩虹般的月色下。
猛兽扑向月空,紧随我脚步奔跑。不知为何,我并无半点恐惧,即使当我被它咬断脖颈倒在鲜艳的血泊中。 奥芙缇丝将我像婴儿般搂在怀里,我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坠我入尼瑞斯的水中。在湖的另一侧,我再度睁开 了眼睛。家中温暖的炉火向我问候早安,我是否已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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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做的梦真的会长成树吗,不,我知道昂贝利说过什么,但我总以为那只是比喻”
“考虑到这家伙已经疯了,一切皆有可能。”
“我只想要一只奥芙缇丝”
“继续做梦吧,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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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认为,凡物的梦会像树木一样在梦境中成长,这些树撑起了界外领域,精灵们是梦的护林人。一些人 可以从自己的梦中醒来,到真正的梦境中去,但这只是假说,许多自称这样做过的人都已经失踪。人们说他们变成了梦行者。也有传说认为一些梦行者可以在红色的满月时返回地上,如同一场噩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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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塔里玛:
鎏金荒漠的信仰:
“当地的许多人信仰一名叫沙罗·阿布罕徳的勇士。按照塔里玛人的创世传说,沙罗用短矛战胜了黑暗之神尼尼恩,将光明带回了世界。了解这个传说的人会发现它与奥德柯林驱散巫洛姆的黑暗之水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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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年的第六次月圆时,沙罗的信徒们会在午夜举行狩猎仪式直到太阳升起,象征着他们追随着神驱走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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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罗的教团)有着一个颇具规模的军事分支,每个地区大约在10到15人左右... 自幼接受短枪和骑术训练,擅长沙漠和城市间的游击作战。”
——摘自《关于鎏金荒漠的信仰》
传说在天地初开之际,有怪物名为时,作乱于世间。时吞噬一切它能看到的东西,没有过多久便将世界吞噬了大半,眼见就要吞掉诸神的宿处。在诸神仓皇逃窜之际,光明之神尼尼恩带领着自己的家族站在了时的面前,经过了无尽的战斗,依然难分胜负。在最终关头,尼尼恩牺牲了自己的力量将时封印在了世界的间隙中。后来我们称这间隙为时间,时仍然会穿过它缓缓地吞噬这个世界。
失去力量的尼尼恩成为了黑暗之神,将万物笼罩在黑暗中。直到某一天被沙罗击败,并被关押在沙罗的领域中。然而作为她力量的残余,沙暴仍然肆虐着大地,被称作叶尼安的神从一开始便受到两种相冲突的冲动的折磨:一方面她渴望着帮助人类,但另一方面又无法摆脱尼尼恩残暴的本性。受这矛盾折磨的,便是尼尼恩最后留存在世上的意志。
——摘自《关于鎏金荒漠的信仰》
塔里玛风俗小志:
枯叶结:塔里玛地区的传统工艺品,寄寓了沙地人守护部族平安、抵御外邪的愿望。通常是由沙棘叶与鸟类的羽毛编织成的,根据部族或个人的不同还会缀有鸟骨、喙、碎虫甲等物。经由祝福、可聚集正能量的枯叶结,作为法器被沙罗祭司与沙罗之枪广泛使用。这一类枯叶结通常搭配虫甲,且上刻短枪与源启沙页作为徽记。
源启沙:源启沙又名先祖之沙。塔里玛人普遍相信,随着第一场沙暴的诞生,这片土地的沙受到了沙罗的赐福,沙地人也将如沙一般绵延不绝,代代相传。这些诞生于第一场沙暴中的沙子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能如祝圣之水般给予邪佞恐怖的打击。投掷沙囊被视作远程触碰攻击,射程10尺。包裹在沙囊中的源启沙可直接对实体生物起效,但对虚体生物则必须打开沙囊直接撒在该生物上。虽必须邻近虚体生物方可倾倒,但这种攻击不会引发借机。不死生物或邪恶异界生物若被源启沙沙囊直接命中,会受到2d4点伤害,5尺内的所有该类生物也会被波及而受到1点伤害。沙罗的神殿会以成本价贩卖源启沙,这是因为他们希望人们在面对邪恶时有能力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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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自然种种
关于精灵:
致盛夏的奥芙缇丝
——艾利亚斯,维内席安的诗人
从盛夏的晚霞中走来,
温柔的阳光是你的面颊,
幽蓝的尼瑞斯湖水
在细雨下泛起涟漪
微风拂过金色的麦穗
黄昏中是离别的背影
飘舞在空中的雨滴
将夕阳映在我心头
在青翠的山坡上静立
灿烂的朝阳是你的笑容
深邃的尼瑞斯湖水
倒映出我的脸庞
绿叶飘落沉默的梧桐
留下一株蓝色鸢尾花
弥散在山间的花香
是我对朝阳的眷恋
我奔走在山野林间
追寻那湖水的思念
几度在梦中寻见,几度梦觉
直到秋风吹走了苍翠
洒落下孤寂的红叶
金黄的庭院下
阳光黯然失色
尼瑞斯湖水深藏在落叶之间
在血红的月下我与你告别
待另一轮夏日初升时
你是否会记起
那桐树下的回忆。
注:这是来自维内席安的艾利亚斯在失踪前的几篇诗歌之一,人们普遍相信他受到精灵的引诱变成了梦行者。这首诗应为他早年与精灵相会的回忆,如诗中所述,精灵有着一种奇妙的生命,短暂又永久,他们只会活在一种季节中,随着季节的更迭而消逝,又在下一次同样的季节中回归。但每一个轮回都会让精灵失去前一次的记忆。
阴影
落梦月 13日
深秋,这里是费尔科恩镇的后山,从上个月开始常常有猎人和牲畜失踪的报告。我跟着四个村民向导来到了最近一名猎人尸体被发现的地点,被发现时那个倒霉蛋已经被啃得只剩下了骨头。有人报告狼群在这一带的活动开始频繁起来,也许就是它们所为。
不出我所料,在遇袭地点附近我找到了狼群的踪迹。令人担忧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看起来这些狼非常狡猾。今天早上我看到村民运走猎人的遗体安葬,那具尸体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我并不能确定是什么。可以说我对尸体并不陌生,但是那具尸体让我感到莫名的不祥。
我们在下午聚集了村里的猎手,六名强壮的青年和八条狗。一般来说我更习惯单独行动,但是碰到狼群的话,多几个人手总是有好处的。有个女孩送给我了一枚精灵矢,据说能给佩戴它的人带来好运——镇民们告诉我死去的那个猎人就是她的父亲,当天出门的时候忘记了这枚护身符。虽然我很怀疑这样普通的石头对狼群有什么帮助,但总归还是收下了。
追踪这些群狼比想象中要简单,训练过的猎犬循着气味带我们前进,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它们的洞穴。此时并没有看到什么狼的动静。坎徳勒(其中一个村民)提议用火攻,他们准备了起来,我则是警戒附近有没有奇怪的响动——虽然狼群并不太可能在这里设伏,但小心总是没错的。
最初不祥的预感应验了。搜查洞穴的卡尼夫回报洞里看到的只有五头瘦弱的狼,看起来都已经奄奄一息,我们本来打算收拾引火物走人,但接下来的情景在我的意料之外。卡尼夫出洞没过多久就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没有了呼吸。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洞口有奇怪的阴影活动——没有实体的阴影,有些像狼,有些则像人。它们在傍晚的光照下飞快地舞动,起初我们只是好奇。有两个人接近了过去想抬走卡尼夫,但不知怎的跟着倒了下去。看到他们倒在地上的情景我才反应过来——它们的影子都被夺走了,像最初我看到的那具尸体一样。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将话喊了出来,“跑!”大概是意识到情况并不对劲,剩下的几个人并没有多问跟在我背后向镇子的方向跑去。
等回过神来时,我似乎是唯一跑出山林的,其他人生死未卜。我只记得阴影不断依附在树木与树木间。女孩送我的护符被树枝挂到,把我扯到了地上。不知是不是幸运,整块护身符爆出了烈焰,将围攻我的阴影依附的树木点燃,驱走了那些诡异的影子,而我则从逃离阴影变成了逃离火灾。多亏了随身带着的恒温符咒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我趁着夜晚逃离了那个小镇,我无法帮助他们,也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去面对他们。希望帕提奥保佑他们,远离那片恐怖的山林。
——旅行猎人格尔多的笔记,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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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坎特有一句俗话——不知道的东西还是少知道为妙,然而这种无知往往会葬送无数的生灵。格尔多在这件事之后加入了帕提奥的安魂者,他了解到为了保护人们,仅凭猎人的常识是远远不够的。
除了实体不定,阴影表现出了诸多与亡灵相似的弱点和行为特征,这让学者们猜测它们也是某种剧烈情感的产物。一般认为这种情感却来自于潜意识层面,寄宿在被称作影界的地方。至今没有什么学者可以解释这些蕴藏的情感为何会在现实中出现,有一种假说是它们渴求某种实体,因而攀附在各类虚假的主体上,借着吞噬活物的影子维系它生存的实感。
法术笔记
安扎德奥秘笔记
笔记上记录了各类仪式的简化,成为人们口中的法术。
旅者之光
依附在物体表面的光芒,有时也会散成飘荡在空气中的磷火。人们相信这是在各处故去的旅者留下的最后痕迹,帮助他们的同胞照亮前路。一个基本的照明用法术,被各种超自然研习者利用。
明亮的光芒对火焰和温暖有一种莫名的依附性,仿佛迷途的旅人寻找着无法抵达的归宿。
玛萨勒之血
最初流传于德鲁伊之间的血咒,传说可以让受伤甚至濒死的人重获新生。仪式者用自己的血作为献祭,换取伤者的复苏。该血咒后经沙罗和奥德柯林的教会调整用于紧急救护。
玛萨勒是最早的德鲁伊,他与泽尼亚共同击败了当时死神诺克,创立了第一个德鲁伊教团。德鲁伊与诗人善于操纵自然和心灵,也许血只是作为元初象征着生命的媒介混入了仪式中。心灵是否真的能愈合伤口,亦或仅仅是变得对创伤麻木?
瘀伤术
用于愈合伤口的法术,不同地区的仪式都会有些偏差。塔里玛人用流沙抚过伤口,诺坎特人一般用水,也有一些派系会采用更为原始的血咒形式。流体让人联想到时间的流逝,就像随着时间缓慢愈合的伤口。也许仪式本身就是加速了伤口附近的时间,使它仿佛在自动复原。伤口可以被时间愈合,但逝去的时间却没有任何方法弥补。
萨伊铁缰
光明之神的圣武士们使用的一种简易仪式,他们会念诵着经文将泥水涂抹在缰绳上,相信这能使坐骑获得萨伊的保佑,免受凡间武器的伤害。
萨伊是尼尼恩手下最凶暴的怪物,它穿梭于地底,吞噬一切。沙罗在智慧的指引下驯服了这条凶兽。那之后萨伊作为坐骑忠诚地服侍着沙罗,与他协力击败了黑暗之神尼尼恩。
真视
一种由生长在肯索尔密林中的青菇配制而成的药膏,相传如果抹在眼皮上,能让人看到事物真正的样貌。
肯索尔坐落在诺坎特的最西部,传言泽尼亚海的生物靠着超自然的伪装混迹于人类社会中。肯索尔当地教会的安魂者经常会使用这样的药水来分辨出真正的怪物。
然而真相只是一个非常主观的概念,没有人能说安魂者看到的到底是真正的怪物,还是他心中的想象。肯索尔历来的安魂者最终几乎都会变成嗜血的杀人狂甚至是更可怕的怪物,尽管教会一度试图掩盖真相,但依然传言不断。这一事实再加上肯索尔青菇的致幻能力让人对这种药剂不禁产生一丝疑虑。
羽翼
鸟类羽翼一直象征着人类对天空的向往,研习精灵魔法的人们有时会举行奇特的仪式,他们将一对点缀着七彩羽毛的木桩插在受术者背上。据说在三天的仪式后,受术者会从祭坛上复苏,他能借助羽毛的形象为自己塑造出一对空灵的翅膀,将大地与自己最后的理智一同抛在脚下。
经过几代的发展,不同的研习者都发现了与自己语言相符的简化仪式。但任何巫术使用者都会尽量避免变形术的使用,因为肉体的变化会最快速度侵蚀残存的理智与人性。
神速祝福
在东方草原的某个部族中,战士们参战前会举行一种仪式。参与者会咀嚼酒根草的草心,念诵着诡秘的咒语,并用油彩在身上画下蛇的图腾。传说这能让他们在战斗中以超凡的速度行动,如同风暴一般席卷敌手。
酒根草甜蜜的汁液很容易使人形成依赖,而它造成的幻觉和兴奋感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昂祖斯密火
被火神的祭司广泛使用的火焰,传说直接来自于锻冶之神的神炉。与普通火焰不同,它仿佛有种奇特的自我意识。昂祖斯的密火被祭司们广泛用于冶炼、锻造和照明。然而它更为恶名昭彰的用法应该是被诺坎特的一些教派用于焚烧女巫。
火焰带来光明与温暖,但同时也是毁灭的象征,从有记载以来它一直被人类所敬畏。代表着破坏与革新的昂祖斯正是这狂野之力的真实写照。
雨水从头顶的叶片滴落,踏过一汪水洼,她再次捕捉到了那些生物的足迹。一行大约有八九只,其中几个脚印显得要更深一些。大概这几只背着从村中俘虏的小孩,她这样想到,而那其中有她的弟弟。一直以来跟着村中那名老猎人在林中捕猎的她像猎犬般追随着那群生物留下的痕迹。当明月出现在树隙中时,她闻到了一种奇异的气味,一种苦涩的仿佛草药燃烧发出的味道——应该不远了。她握紧了手中的短弓,拨开几片蕨类植物的叶片,悄悄地凑了上去。
理应对这一片很熟悉的她却不记得有过这样的地方——围绕着树木的一片石柱林,巨石仿佛从天而降,突兀地立在场地中,正中央可以看到一些徒具人形的生物,一定要形容的话,那是犹如腐烂的死尸和土石块拼合的东西。这些生物围绕着一座燃烧着熏香的石台,旁边的架子上放着着像酒壶一样的东西,壶口连着大概是某种生物的肠管,另一头扎在一个躺在祭坛上似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少年的胸口里。台子周围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泥坑。月光下可以看到那个站在祭坛边的怪物穿着洁白的祭袍,用无法言喻的嗓音念诵着什么,而围在周围的四只怪物们也附和着,并绕着石块舞蹈起来。单调的祷文夹杂着虫鸣回响在夜空中。
她警戒了一下周围的空地,可以看到另外两只怪物在附近放哨,另一只从脚步声来看就在附近。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反身掏出长刀,捅入了背后面露疑惑的怪物胸口,粘稠的泥浆从中喷溅出来,她没有迟疑地用下一刀插破了对方大概是喉咙的地方——不管这种生物有没有这样的器官,但看起来它确实没有发出什么吼叫就倒了下去。然而这种程度的响动已经惊动了一旁警戒的一只怪物,不过随后跟上的三支箭让它在调查的途中便倒了下去。这时,经文停了下来,几个怪物将那名失去知觉的少年抬了起来,将他搬向其中一处泥坑,而就在这时,她也认出那是自己的弟弟。风夹杂着怒吼划过树林,漆黑的泥浆散落在石柱上,被这黑墨浸透的还有那名女子,祭祀对周围倒下的同伴并没有在意,他擦了擦黏在长袍上的泥印,似乎有些恼怒,随即拔出匕首,向无法动弹的女子捅了过去,仿佛某种仪式一般,三刀戳向了腹部,而最后一刀瞄准了胸口。
就在这时,场中爆开一阵炫目的光线,林中冲出来的是另一个身影,从眩晕中恢复的怪物念诵起了同样的咒文——但是这次没有起效。伴随着那人钉锤的挥击,祭司犹如崩塌的石块一般垮了下去。
女子再次恢复知觉时,看到的是一间简单的木屋,仿佛就是那个她认识的老猎人的屋子。羊毛垫旁边的床架上挂着一块木雕,看起来像一张微笑的面具。
“哦,你醒了吗,瓦里耶小姐?”头发花白但身体壮硕的老人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开始照料起躺在另一张垫子上的少年,“你还是先别乱动,能活下来已经算你走运了。”
“我很好...除了...有点累,”瓦里耶看了看肚子上缠着的布,随后想坐起来,不过被老人阻止了。
“我弟弟怎么样?”她看向躺在另一边的少年,随后露出绝望的神色——弟弟面色土灰,几处皮肤长出了脓包一样的东西,但是又像石块,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老人似乎并没有在意,用热水擦拭他的患处,“虽然想说让你不要担心,不过这样子还是很难放心吧。而且确切地说能不能救他回来我也抱几分怀疑,只是听说有用打算试验下。”
“试验?”
“运气好的话他还能活过来——然而恐怕要这副模样度过余生了。”老人说着放下了布,将木雕拿了起来,用她没有听过的语言念诵起某种经文一般的东西。
“如果能让我弟弟活下来的话。”瓦里耶没有再问什么,躺在一边看着老人进行着仪式。在呢喃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瓦里耶梦见了一片奇异的色彩构成的森林,她从树木中走出,与年幼的弟弟一起在其中漫步,此外只记得一种沉没在水中的窒息感,再度醒来时,她听到了喘息声——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但是定下神来之后,她发现这声音来自于旁边垫子上的那个男孩——弟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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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里耶·塔克洛亚,安东·塔克洛维的事迹被各种诗歌传唱,相传她们是神怜悯世人而派来的救星,游走于各地,除恶安良,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这对姐弟的雕塑。然而诗人总是善于添油加醋,真正的历史已经无人知晓。
这段故事据说是瓦里耶第一次意识到超自然和帕提奥的安魂者存在时的情况。她此后是否加入了安魂者无人知晓。有人认为那名老猎人是旅行者格尔多。
兽人这种奇怪称呼的由来无迹可寻,也许是得因于这些可怖生物战斗中猛兽般的凶狠,而事实上除此以外,它们与野兽毫无相似之处。所以有些地方也会因为外貌而叫他们“尸人”或“石人”。没人知道这些生物是如何出现的。
兽人没有生育能力,目前知道它们唯一的繁殖方法是通过捕捉青年或幼年的人类利用仪式来改造成与它们一样的个体。而它们似乎也是被这一冲动引导着四处袭击村落,从那里抓走儿童来转化成新的成员。
按照格尔多笔记的说法,在仪式完成前救下的人类有一定几率存活下来,虽然他们还保持人类的心智,但是身体上的损伤已经无法补救。
一般民间有半兽人这样的说法。虽说这更多是一种对相貌蔑视性的称呼,真正从这样的遭遇中活下来的人类往往也确实会由于骇人的外貌而被同族避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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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与补充设定
夜之梦(by: 逝)
……
天地一片虚无。
呜……呜呜……
传来一阵哭声。
“孩子,你在哭什么?”
“我哭……我才刚出生,便要死去了。我还没亲眼见过这个世界,也没有在地上行走过,可我就要死了。”
那声音的主人抬起头,抹干净眼泪说道。
“却是为何?”
问问题的声音在她周围游走着,用慢条斯理的声音问道。语调带有一种天生的慵懒,却又悄无声息地透出一股别样的关切来。
“为救天下苍生……黑神尼尼恩不除,天下必遭大劫。届时天地复反,生灵涂炭,天下苍生十难存一,我心不忍。”
“除他便是,缘何要死?”
“……您有所不知。尼尼恩便是我,我亦是光明神之影。若其身死,我便再无依存,亦要随之奔赴死地。”
“这样说来,若有寄魂之处,你便能活?”
“话虽如此,诸神域上位神仅余尼尼恩一人,时之役中余子尽死。我虽为残魄,位格却无不同,世间怕再无能容我之处。”
“我或可助你。”
自一片虚无中,显露出一条白色大蛇的身影。
……
“您醒了。”
“……嗯。”
“时之间可有变迁?或有预知梦要述?”
“……我做了个梦。”
“还请指点一二。”
“……不,只是一段往事。”
她自神域上方俯瞰,主宰沙地的神灵仰望着蛇首,宛如时之脉络的羽翼遮盖住了沙旋,也轻轻掩住了她的眼。
再入梦颜。
“……祝您久安,叶尼安。”
拄枪的神灵用近乎祈祷的语气说道。
当每个世界迎来终结,都会有一条世界之蛇将其吞下,重新产卵孕育新的人间。——儿童绘本《夜之梦》
丰收之角
故事发生在索普北部的一个小镇里,我从可靠来源听说镇中供奉着一顶丰收之角,这件年代久远且珍贵的宝物如何落到这个小镇说法各不相同,有人说是镇民们在十多年前从某处战场上捡到的,有人说是农神的化身亲自赐福于他们的,还有些传闻说这实际是某个恶魔的礼物。作为一名尽职的古文物爱好者,我在听到这个传闻后立刻赶来了这个小镇。然而迎接我的是呛人的烟雾和几栋着火的屋顶。
附近忙着挑水的镇民告诉我有群人把镇长家打劫了,不过火灾主要是因为天气的原因。直觉敏锐的我立刻闻到了事件的气味,在我精明的探查和镇长的帮助下,我发现这是一个叫安德的镇民和一伙来自林德维尔的佣兵一起谋划的抢劫(读者不清楚的话,这是与索普交接的一块领地,简单来说这两个地区的领主关系并不好)。然而我还是从这样利落且大胆的作案手段隐隐地感到了些蹊跷——镇长的屋子虽然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是抢走的只有那个丰收之角,而火灾就在这之后发生了。虽然镇民说这是天气的关系,但是有一个现场依然能搜查到人为放火的证据。
事不宜迟,我立刻跟上了这群人的踪迹,如同嗅到狐狸的猎犬一般,我凭着专业的追踪技巧来到了附近的一处营地,很明显这些家伙睡了一觉,随后在前一天的早上继续赶路了。但黑夜不能阻止我的脚步,顺着这些人的印记,我来到了险象环生的普瑞尔丘陵。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恶魔面庞般的大地——你可以想象一下有人用巨大的锤子在一面坡上四处砸坑又用锄头胡乱地犁了一番,那大概就是这样的景象了。打斗的痕迹比比皆是,然而奇怪的是除了几点血迹和破碎的武器外没有任何重伤或死亡的痕迹。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从散落在附近的纹章残片来看既有林德维尔的佣兵,好像还有商队。一些残破的货品散落在地上,其余的下落不明。
直觉告诉我这其中有超自然的生物作梗,而这一怀疑很快便应验了——起初我以为只是个路过的隐士,然而在走近后,我发现这个人从服饰到相貌都与镇长描述的那个镇民异常相似。聪明又灵敏的我立刻躲到了岩石后面然后纵身一跃将他制在了地上,然而从他衣服中搜出的那顶号角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廉价的陶土。现在朋友们,你们要听到的就是一件异常离奇的事情了。这个农夫用惊人的力量将我像掸虫子一样弹飞出去,如果要说的话至少有十多米。但看那,那并不是什么农民,而是一头和小山一般大小的带翅膀的蜥蜴——一头货真价实的巨龙。他的鳞片散发着绚烂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感,我们还没有说道就在我眼前和我脑袋一样大的金黄色眼珠。如果我,伟大的罗德里恩害怕过什么的话,那已经就是这颗眼珠了。直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然而机智的我抓住了这个生物迷惑的机会,再度发起了攻击,在我精湛的剑术下,它将实情向我一一交代了。
这头龙不是别的,正是至今唯一一头有记载的巨龙,人称沙里提富隆尼瑟恩——可怖的吞噬者。然而你们会发现这头龙意外的有趣,这是一些我与他对话的节录:
我:“对不起,但是我想说的是这看起来只是个陶土工艺品——而且就做工来说也并无可圈点之处,更别提什么魔法的痕迹了,这东西,真的是人们口耳相传了几十年的能带来丰年的丰收之角?”
沙:“这并不重要,你看,既然这么多人都这样认为了,那它也就与真的丰收之角——不管那是什么东西——无异了。”
我:“不,所以您并没有否认这是假货?”
沙:“你弄错了一件事,人类,这是真货,因为,首先,人们都认为这是个神奇的物品,你看,在你见到它本尊前不也远远地赶来只为一睹其尊容吗。再者,从来就没有什么真的丰收之角,既然这是人们第一次起的名字,那显然就不是假货。”
我:“然而它除了当个还算像样的装饰外,没有别的用处?”
沙:“嗯,你可以这样说,不过它是个不错的装饰,我已经可以想到我巢穴里17个可以挂它的位置了,另外如果你想吹的话,它还是能出声的。”
我:“不,这里有什么不太对的事,我记得在我之前应该还有不少行家看过这东西,这不可能混过去。”
沙:“当然不可能,不过我并不需要行家认为这是真货,我只需要让他们宣称这是真货。一个饱受灾年摧残的领主收到了这样的宝物,然后在下一年突然迎来了丰收——当然这是我那时已经知道的事情,他会怎么想?就算行家看出这是个假货,碍于领主的面子也只得向外公布是真品,然后连锁反应就开始了,你想想,如果你看到一个东西首先人们都认为它是有魔力的,还有其他的行家说这是真货,就算你觉得它是假的,在这样说之前也肯定会三思。”
我:“但你不可能一直把这样的谎言维持下去。”
沙:“不,当然不会,所以每隔十来年我会去抢劫一次,然后换个地方送出去。”
我:“这对你有什么用?”
沙:“也许这很难像你们解释,不过这就像——嗯——就像厨师做饭一样。你们总是认为龙就要抢那些金银珠宝,或是公主,不,要我说的话,这些东西虽然不错,但是风险太大。相信我,干这种事的龙活不到我这个岁数,他们往往会饿成飞龙或是变成你们故事书里被骑士戳死的反派。你看,我们通过劫掠人们珍爱的宝物生存,但没有哪里规定这一定要是真的东西,只要你能让大部分人觉得这是好东西,就足够了。而事实上这还确实是很大一部分的人。这就像做菜总是起始于平凡的材料,是的有时候你能找到珍奇的野味,但毕竟那不是你每天都能吃到的,所以一条龙就要能让简单的材料也变成大餐!就比如这顶号角。”
我:“虽然这有些荒唐,但也确实有些道理。所以这顶号角你要怎么处理?”
沙:“你自己留着或者扔给下一个倒霉蛋,这把戏我玩了将近一百年也是时候想想新菜色了。”
我:“最后还有一件事,你为何没有杀死那些雇佣兵?”
沙:“你在开玩笑吗?从他们手里抢走一块商人定论的垃圾,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但是你杀了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啊。哦,至于你,你知道,掠夺他人的期待也是非常美味的。祝你今天活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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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自然语言的设定
龙语:
“龙语,像大部分超自然语言一样,并不是关于我们如何交流,而是我们如何认知。用通用语你可以传达大部分概念,但是只有用这种特别的语言才能赋予这些概念更进一步的意义,某种程度上让它们变成具有力量的词句——或者说,咒语。你们要学到的第一个也是最为核心的词语是‘食’,用最接近的词来翻译的话,就是食用、吞噬或者说占有,龙语中一切都围绕着这个词。吞噬,带来力量,这是龙语中最基本的宗旨”
......
“未经训练的人类如果不经意接触了龙语的知识会有严重的后果——当然这是很罕见的情况,因为我们的常识不具有正常理解这种语言的能力,从而大部分时候能免受夹杂其中的禁忌知识的影响。然而受训过的你们也并不是完全免疫这类危险,目前为止,我知道有数十名龙语的学者在他们修行尚浅时已经变成了疯言疯语的怪物。所以,切忌急躁,这种语言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让人类理解而存在的,故而更应当额外小心。”
.....
“。。。很少有真正的巨龙,大部分雏龙在成长过程中都会由于食的不足退化为飞龙或是巨蟒,只有那些极少数有实力或更多来说是运气掠夺了足够的资源的龙才会正常成长为巨龙。而这些龙会逐渐失去正常意义上的进食能力,而是通过无尽的掠夺来维持成长,事实上,这种不断的掠夺就是它们的进食和吸取营养方式。我们大概要庆幸目前有记载的这样的龙只有一头还逍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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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语相关的咒术和仪式都涉及某种程度的吞噬或是抢夺,仪式中需要的材料往往会是珍贵的物品,这并不限于金银,越是被视作至宝的材料在龙语咒术的仪式中毁坏时越是能释放出更为强大的力量。在很多时候,用他人的亲属甚至子嗣的生命作为祭品的仪式并非罕见。”
——节选自寇斯切·多恩的《龙语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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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的脑洞物:
白雪女巫
关于白雪女巫的传说起源已无可考证,可以确定的是,它产生在尼瑞斯启蒙之前。这类故事一般都伴随着一名未知名称的黑女巫,并且她们之间的智斗往往都以白雪的胜利告终。最为人熟知的故事大致上有这些:
1.七石像
这个故事发生在白雪的早年间,传说当时国王决定让最为睿智的人继承他的参谋,黑女巫觊觎着这个权位,但是她的占卜结果最终都告诉她,白雪是最为睿智的女巫。气急败坏的黑女巫用诡计引发了骚乱,将嫌疑转嫁到了白雪头上。没过多久,白雪和其他几名相关的女巫以叛国罪被逮捕并准备押送火刑场,与此同时黑女巫也成功就职了参谋。当然,白雪在那一段时间里也有相应的准备:就在她被押往刑场,途径一个树林时,早已安插在树丛中的七座石像袭击了囚车,王国的士兵无法伤到强大石像分毫,很快就败下阵来。此后白雪带着石像藏身于荒野的隐秘实验室中,据说这些石像在强化和完善后逐渐变成了被称为矮人的生物。
2.白雪与黑女巫的挑战
在逃离火刑后,白雪有时会伪装身份来城镇里造访旧友。某一次,黑女巫发现了她,并打算揭穿她的面孔。她怂恿一名手下向白雪发起了挑战——能完全囚禁住另一方的人将被赏赐与智者相符的财富。黑女巫连夜帮她的手下打造了一副秘银和铅铸成的魔法囚牢,这个牢笼能让其中的任何东西现出原形。黑女巫认为这样一来,不论输赢,白雪的真面目都被揭穿,并将接受刑罚。
在决斗当天,白雪并没有带任何器具,黑女巫的手下看到白雪走进囚牢后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是就在他要关上门时,白雪向他道出了一声低语,那究竟是咒文还是别的什么如今已无可考证,人们只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后,那个手下顿时脸色惨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半步。气急败坏的黑女巫打算亲自上前将白雪关进去,但此时白雪大声喊出了她的名字,并呵斥她不义之举。据说那之后黑女巫和她的随从被定住了整整一天,直到白雪第二天早上离开时才能再次自由活动。事后,黑女巫花了很大功夫才平息了关于她的种种不理言论,但是她的地位也变得岌岌可危。
这个故事中,白雪也发表了著名的那句话:自由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坚硬的钢铁或严密的戒备,而是名为身体的枷锁和名为身份的狱卒。
3.异国王子和白雪的离世
关于白雪的传说一般都以她的死亡终结,这都涉及到她的复国计划和某个异国王子。
在最后,黑女巫将国王变成了她的傀儡,以恐怖和暴虐统治着曾经安宁祥和的国度。看到生活在持续的压迫和黑暗中的臣民,白雪决定做个了断。她走访了周围每个国家,最终找到了一位曾经因为反对黑女巫而被驱逐的王子。在白雪的辅佐下,这位王子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集结了兵力,最终光复了曾经的国土,将黑女巫驱逐出了宫殿。
然而就在王子加冕的前一天,白雪也故去了。这里有很多种说法,普遍认为白雪死于暗杀,但是暗杀的指使者是谁没人知道。有人猜测是王子为了不留后患除掉了她,有人也猜测是黑女巫最后的还击。无论如何,白雪被埋葬在皇家的墓地里。
后来,有人发现她的墓碑多出了一行,文字仿佛是魔法刻上去的一样,像白雪本人的字迹,并且留着她的印记,多出来的碑文写着:“最终,白雪获得了胜利。”那件事情没过多久后,有人发现了黑女巫,她抱着用来占卜的水银镜,面色惨白,头发凌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吐着胡言乱语,不认识任何人也不再记得任何事。
那之后的几年中,经常有人传言看到了疑似白雪的女巫在他们身边出现,有时还帮他们解决各种困难,这种事情的真实性无从推断,但传言说直到现在白雪还游荡在世界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