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主题: 【翻译】《哈利·波特与失败即死》  (阅读 15482 次)

副标题: 【三部曲其三】Harry Potter and the Save-or-Die

离线 ZzNo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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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哈利·波特与失败即死》
« 于: 2020-12-19, 周六 06:17:17 »
  《天然二十》系列为基于 HP × D&D3R 世界观的同人小说。
  系列原址 - FanFiction - by Sir Poley
  《哈利·波特与天然二十》(初版译文 - 纯美苹果园 - by 啃制石器)
  《哈利·波特与确认重击》
  《哈利·波特与失败即死
  感谢原作者:Sir Poley;
  感感谢其他译者与前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啃制石器;solarflare;关山越;
« 上次编辑: 2023-07-01, 周六 18:47:00 由 ZzNo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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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热血警探|Hot Fuzz
« 回帖 #1 于: 2020-12-19, 周六 06:30:08 »
  有人在布里斯托附近目击了米罗,那人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且选择报告给《预言家日报》。
  根据他们观鸟家的情报网报告,在布里斯托区域有三家嫌疑的魔法家庭订阅了《预言家日报》 。至少在六个月之前是这样;她的大部分伙伴现在不是已经死了就是继续过活自己的人生了。他们之中,只有两个人有孩子。其中有一个似乎丢了基因彩票(假设连基因都涉及到了),上的是一所普通的公立学校。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米罗的一个潜在同学在这地区里:一个汉娜·艾博。她有能力、有机会,而且——如果菲奥娜是对的——有动机去追踪举报那个男孩。她不知道有多少学生在霍格沃茨就读,但如果“预言家”是正确的而且米罗确实在他的学年刺伤了一个女孩,那似乎有可能是她的一个朋友。
  菲奥娜咧嘴笑了笑,把文件放进包里,下了火车。她所需要的只是快速换装和用公用电话叫上一辆出租车,她终于得到了她一直在寻找的突破口。

  “晚饭!”汉娜的父亲喊道。
  汉娜匆匆忙把课本塞进书包里(当然,除了《妖怪们的妖怪书》,她最后一次看到时它还潜伏在鞋柜里。)她的父母并不知道她早出晚归偷偷摸摸地去见米罗,她打算维持这种局面来避免不必要的猜疑。以前暑假里,他们从来没见过她手拿课本的样子,现在也不需要看到。
  罪证收拾好了,她往楼下走去吃饭。
  在她下楼梯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紧接着是她母亲挂在门上的银铃的响声,每当开门时都会响起。
  “喂?”她妈妈喊道。
  被好奇心征服的汉娜躲在楼梯间下面听着。
  “艾博女士?”,一个带着淡淡苏格兰口音的急促的商务范儿女性声音说道。
  “是艾博太太,谢谢。请问我能帮助你吗……小姐”
  “艾斯卡丽娜·史密斯,魔法法律执行司。请问您是否介意抽出一点时间来回答一些问题呢,女士?”
  “不,完全不介意。”汉娜的母亲说,声音里透着惊讶。
  “请问您有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儿子或女儿吗?”
  “有,一个女儿。她是不是陷入什么麻烦了? ”
  “不,女士。一点儿都没有。”
  汉娜听到了脚步声。“发生什么了?”她的父亲一边走向前门一边问道。
  “这是部里的艾斯卡丽娜,”她妈妈说,“她在这儿为了……实际上,是为了什么,史密斯女士?”
  “我们 DMLE 有理由相信您的女儿也许掌握了与寻找失踪人员有关的信息。”艾斯卡丽娜回答。
  汉娜的心跳停了一下。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她了?或者说其实并没有?
  “汉娜?”她母亲难以置信地问,“除非失踪人员碰巧是一包奥利奥,也许吧。”
  汉娜恼了。那就只发生过一次。
  “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很想和她谈谈。”
  这里有个停顿,汉娜几乎可以想象到她母亲和父亲交换眼神的画面。“很好,”她的母亲终于说,“如果我们能在场的话。”
  “当然,女士。”
  “汉娜!”她父亲喊道。
  “汉娜已经爬了一大半的路回到了楼梯上,只是为了让她能令人信服地从上面匆匆下楼。”
  “在?”她问道,绕过拐角来到前厅。站在她父母中间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巫,顶着一头蓬松、油腻腻的棕色头发,眼袋黑乎乎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尖顶帽,帽子上有铜扣。她看起来就像刚从洗发水的启示录 中勉强活了下来, 来警告世人适当头发卫生的危险。就此而言,还有睡觉的。
  “汉娜,这个女人想和你谈谈。”她的父亲说。“如果你不想就不必回答她的问题,但你如果你要回答,就必须要诚实。你听明白了吗?”
  汉娜点点头。
  “确认一下,”艾斯卡丽娜说,手里拿着一个麻瓜式的的笔记本。“你是汉娜·艾博吗?”
  “对。”汉娜说。女巫潦草地写下了她的答案。
  “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
  “对。”
  “你在霍格沃茨读几年级?”
  “明天开始读三年级。”汉娜说。
  “你见过这个男孩吗?”她问,举起《预言家日报》上的米罗的照片。
  “他是我的同学。”汉娜回避地说道。
  “你会把这个男孩形容为你的朋友吗?”
  汉娜停顿了一下。她不想对这个女人透露任何会让她得出自己知道米罗藏身处的结论,但她也不想直截了当地撒谎。据她所知,这个女人可以用魔法来辨别。“他就在我的家里。”她说,然后立刻咒骂自己的话。
  “不好意思?”女人说,把手伸入口袋里,大概是为了找魔杖,“他现在就在这儿?”
  “不不不,”汉娜赶忙说,“是学校的学院 ,格兰芬多学院。”
  “我明白了。”她放松地说,“所以你们一起上课,诸如此类的?”
  “是的。”
  “你能确定这个男孩是米罗·阿玛斯塔夏-利亚顿吗?”
  汉娜点头。
  “你知道他来自哪里吗?”
  汉娜摇头,“不太清楚。不过,我认为他并非来自英国某处。”
  艾斯卡丽娜把头歪向一边,“那是为什么呢?”
  “他的口音不同。可以能美国人,也许。”
  “我明白了,”女人说,在笔记本上潦草地写着,“你会用‘危险’来形容米罗吗,汉娜?”
  汉娜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米罗是危险的吗?她想到了红帽子,还有巨魔,还有他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对食死徒做的事。总的来说,她想,是的,他很危险......但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过,她不可能那么说,不是吗?
  “我倾向于不回答。”
  艾斯卡丽娜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男孩有没有伤害过你或者你认识的人?”
  “我倾向于不回答。”她的母亲和父亲向她投来了犀利的目光,相同的、难以言喻的问题浮现在了他们的嘴唇上。
  “在过去的七十二小时里,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男孩?”
  “我倾向于不回答。”
  “你知道这男孩现在在哪里吗?”
  “我倾向于不回答。”
  艾斯卡丽娜把笔记本和笔收起来。“谢谢你们。 ”她对他们三人说,“就到此为止吧。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说完这句话,她清脆地用一只脚的脚后跟转了一圈,走到路边。
  “等等!”汉娜的母亲喊道,“怎么了?”但那女人不是没听到,就是选择了不去听,快步走出了视线。她刚一走,父母俩就转头看向汉娜。
  她必须得警告米罗,不过,父母的眼神告诉她,那得等到她能有效地甩开他们的时候才行——至少可以说是个令人生畏的提议。他们很可能会充满了疑问,因为现在那个部里的女人当着他们的面暗示她在学校里被这个男孩袭击了(严格说来,她是被袭击了,但那时候并不是真正的她,反正都是个误会)。

  菲奥娜几乎是跳过了街道,把不舒服的长袍和帽子塞进她的书包里。那个女孩就差直接冲她大喊‘我知道点儿什么’了。菲奥娜本期待那个女孩会直接把她送到米罗那里去,但女孩显然更愿意替他打掩护(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没有把他告发到预言家那里,是谁干的?)。显然,她那些话在正式的调查中是不该说出口的,但还好,这不是正式调查。事实上,就菲奥娜来说,她甚至没有违反任何法律——法律中又没有哪一条规定自己不能装作某个政府眼中虚构的超自然组织成员,与其他人进行完全自愿的对话。她确实对欺骗一个孩子感到有些内疚,但上一次她低估了魔法孩童,米罗——她确定是他——用魔法触手把她的搭档钉在了地上,然后叫来了一个破案小组来抹去了她的记忆。至少她在失去记忆之前是这么记录的。
  下一阶段的计划需要多做一些准备,打几个电话,再加上一笔相当数量的钱,但如果她准确地判断出了艾博家的情况,她估计至少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准备——当然,这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自从她确定汉娜很可能和米罗合作。

  黑袍和黑帽映衬着黑夜天空,仅偶尔有点点星光投射在树上的剪影,几乎看不到任何踪迹。甚至是观察力最敏锐的人,也没有希望在夜色中跟上飞行的女巫。这不是魔法,这只是简单人类生理。
  这就是为什么,两小时后,当菲奥娜发现汉娜从爬出卧室的窗户时,她并没有打算只用肉眼去追踪她。
  AM/NIR-7 是八十年代中期的一种笨重军用头戴设备,用洋红和橙黄的荧光假色显示世界,依靠热量或辐射或不管是什么的道具原理来工作。经过一番摆弄之后,她把它配置成了以高亮白色显示汉娜。尽管热成像眼镜很实用,但这东西不完全算是合法,而她也不完全算是警察,反正又没人计较这事,再说了,她也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
  汉娜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菲奥娜骑着租来的山地车追赶。她估计这个女孩大多会沿着主要高速公路到达目的地(假设是在市中心以外的地方,就像预言家暗示的那样),因为她无法想象没有频繁的地标还能在夜晚用扫帚轻易导航。
  菲奥娜远远超速了,但她知道如何避开大部分主要的限速监视器和大部分巡逻路线。她不需要直接跟在飞行的女孩的身后,只要确保她一直保持在视线范围内就可以了。汉娜每隔几分钟就会停下来查看一下地图,了解一下方位,每一次都让菲奥娜拉近了距离。
  如果是在白天,菲奥娜肯定她不能跟上扫把,因为扫把能轻易以自行车的二倍速飞行,而且完全可以无视交通和地理等更多的干扰因素。但事实是,菲奥娜一直保持在飞行的女孩几公里之内,直到她突然被一辆超速的货车拦腰阻挡,跟丢了她。
  “该死。”菲奥娜抱怨道,停车扫描天空。没有任何东西发出明显的白色光芒。她正准备承认失败,然后回布里斯托想出一个备用计划,这时她发现地面上有一个白色的、隐约可见的人形轮廓。她举起护目镜,露出了一片看上去已经废弃的荒芜田地,可能曾经是农田。
  把自行车丢弃在路边,她轻松地跳过低矮的石墙,向着那道身影冲刺而去。然而,还没等追上她,她的身影就直接消失了。
  菲奥娜再次举起了沉重的头戴设备(这东西有三分之二千克……她的脖子明天就会对她进行甜蜜的报复,这一点她能肯定),感觉自己傻乎乎的。在她的面前是一块坚实的、成人大小的巨石。就像这样坐在田地中间,它可能会给这块田地的前主人带来不小的刺激。
  汉娜会不会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如果巫师和女巫能够进行星际迷航式的传送,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们能穿上可笑的长袍轻松地走动而不引起怀疑。去年她的警察突击队就是这样被轻易地屠杀了吗?如果她能记起就好了......
  不,如果汉娜能直接凭意志传送,为什么要骑着扫帚飞来这里?她一定还在附近的某个地方,但被诡计或巫术所掩盖。
  考虑到她躲在附近,而且她不可能简单地隐身(否则她在到这个藏身处的途中就隐身了),这意味着,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有一个隐藏的入口、隧道或其他隐藏地点。她选择在这块石头附近降落,而不是在野外的其他地方,所以有道理认为这块石头作为藏身处的一部分起到什么作用。
  菲奥娜绕着岩石转了一圈,陷入了沉思。岩石上没有任何假门或入口的迹象,而且植被丛生,不足以掩盖一个人——即使有,她意识到,这肯定不能隐藏他们的体温特征。菲奥娜再次将笨重的头戴设备戴在眼睛上,然后扫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周围没有人影……
  ……等等。
  当她戴着头戴设备看向岩石的时候,有些……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岩石上有一块五尺多宽的部分,就这样消失了。她把头戴设备摘下,又盯着它看了一遍,这一次是在找她的手电筒。
  果然,现在她在普通光线下看去,一大块正方形的岩石在她面前隐隐约约地晃动着,露出了一条通道。
  “你好……”她喃喃自语道,进入了隧道。她不得不弯腰进入,这一次,她很庆幸自己,嗯,浓缩的是精华 嘛。
  她蹑手蹑脚地走下隧道,尽可能地躲在暗处。没过多久,通道就拓宽了,变成了一个方形的小房间,里面摆放着一些简陋的手工制作的木制家具。墙壁上衬托着足够多的陈旧武器,以及其他简单的生存装备(包括一些字面意义上的火把)。
  然而,房间里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居民。为了确认一下,菲奥娜用热力护目镜扫描了一下这个区域,但她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是,桌子上有一个茶杯——而且从它发出的光芒来看,它仍然是热的。
  杯子旁边放着一份昨天的《预言家日报》,还有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有一个大洞大致刺穿了她正所处的位置,上面在英国境内还有一些其他的标记。菲奥娜从包里掏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旧习难改),举起地图对着手电筒的光照。她在表面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形,把地图翻过来,露出了一个手绘的区域,菲奥娜意识到这是与周围的田野相对应的。
  菲奥娜又把地图翻了一遍,并在脑海中记下了其他叉号的位置。它们是什么?魔法聚落?其他的藏身处?某种类型的目标?
  还有,那些弩箭是怎么回事?菲奥娜穷尽一生经验也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巫会需要武器,更不用说是古代的了。
  另外汉娜和其他人上哪儿去了?似乎没有任何隐藏的通道了,而且他们一定是最近才来过这里的——茶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菲奥娜叹了口气,然后,认定自己一定是跟丢了他们,安下心来对这个小藏身所进行了更细致的调查。

  “太险了。”汉娜喃喃自语道,她在传送后重新定位,考虑到他们发现自己所处的新避难所与米罗之前的那个大致相同,这够容易了。
  “同意。”米罗说,“但他们怎么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排除法。不可能有太多你的同学住在这一带。”
  “可是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藏身处的?”米罗问道,“我花了那么多的功夫!”
  “你确定他们找到了?”小天狼星问道。
  米罗点了点头,“我有一个警报咒语。在汉娜进来之后,某人触发了它。”
  “那她一定是被人跟踪了。”他说,“困难,但有可能。很有可能是用隐形斗篷和扫帚。” 他狡黠地咧开嘴笑了笑,“我就是这样做的。不过,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保持移动。”
  米罗冷哼了一声,“来吧,现在。用不着。他们不可能在这里找到我们。我们传送了,我们没有飞。”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没影响——我们把地图留下了。”
  米罗耸了耸肩,“那只有在他们找到穿过幻境的方法时才会有帮助,这需要离谱的意志力。当时我施放的时候,我被增益得你都无法相信。”
  “不是光靠收集瓶盖就能进入 DMLE 的。”小天狼星说,“我可不会指望你的魔法能把它们挡在外面。”
  “那我们能去哪里?”汉娜问道。
  “我想我知道一个地方。”小天狼星说,“不会舒服得要命,但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想到去那里找。”

  艾博太太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从床上爬起来,拉上一件家居服,踩着一双拖鞋,下楼去看是谁来了。艾博先生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喂?”她问道,打开房门。
  “艾博太太?”一个身穿深紫色长袍、面容和蔼可亲的人问道。
  “是的,是我。”她说。
  “我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金斯莱·沙克尔 。”他说,“请问您是否介意抽出一点时间来回答一些问题?”
« 上次编辑: 2020-12-19, 周六 06:53:30 由 ZzNo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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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2 于: 2020-12-19, 周六 06:30:14 »
  “防护善良。”米罗对面前桌子上手掌大小的银质博卡布之眼施放。根据他的经验,多带几个圣徽在身边以防吸血鬼来敲门永远不会有什么坏处。这一次,以防万一,他是单独的防护善良魔法效果下制作的护身符。所以哪怕里德尔不知怎的还在他的脑子里,他也没有对这枚护身符施加任何影响。他希望能拿回自己的旧法术书,这样他就能施展出稍微更实用些的防护邪恶,但他还不如许愿要个祈神蜡烛或者月亮。目前他只能用手头的材料来凑合了。
  “你快弄完了没?”汉娜问道,她用手臂搂着自己取暖。尽管到了夏末,但也是半夜了,而且小天狼星带他们来的小屋在遥远的北方。薄薄的玻璃窗(没有破损的部分)和古老的木质墙壁几乎没有提供什么保暖效果。
  米罗点点头。“刚刚完成。”他说,把护身符扣在脖子上。剧情发展得很快,而他绝对不打算在没有带着他的惯用护身符的情况下去任何地方——尤其是考虑到魔法部的人在追捕他,而他们在修改记忆时并不懂得节制。不过,他现在还是必需小心翼翼地制作物品,因为他只差一点儿就能升到九级了,没有任何经验值可供浪费。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汉娜问。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当他靠在那张被老鼠啃食过的破旧椅子上时,寒冷似乎并没有困扰到他。"我不建议你这样做。他们会监视你的房子。你的失踪会让他们证实你是米罗的同谋。"
  “我的父母会吓坏了。”汉娜说,“我至少能给他们传个话吗?”
  米罗挠了挠下巴。“我没有任何远距通讯法术,而且我的能量也只够再用一个传送术。”他承认道,“而且那会把我消耗的只剩一个四级法术。我可以传个话,但我就会被困在那里。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他们把我扔进阿兹卡班的时候,就拿走了我的魔杖。”他说。“你得把你的借给我。”他对汉娜说,“我对于召唤守护神的希望都比不上一只家养小精灵,所以我必须带着信幻影移形到那儿。”他叹了口气,“但是……”
  “……我们不能保证你不会干脆拿着我的魔杖跑掉?”汉娜说。
  “是啊。”小天狼星说。
  “我可以把我的借给你。”米罗说,“除了某位怯魔 爱好者用他那双瘦骨嶙峋的小手在上面摸过。还有我的其他大部分赃物也碰过。”
  汉娜耸了耸肩。“好吧。”她说,然后把她的魔杖尾端朝外递向小天狼星。
  “你疯了吗?”米罗呛声说。
  “相信我。”她说。
  小天狼星盯着魔杖,好像她刚刚把世界交给了他一样。在某种程度上,米罗认为,她确实做了。米罗想象着,当他终于拿到他的旧魔法书时,他可能也会有同感。
  “谢谢你。”他说,接过了魔杖。令米罗惊讶的是,他的眼睛里真的有泪水。汉娜从蕾尔金的隐形腰带中掏出一小块羊皮纸,潦草地写了一张字条。“你不会后悔的。”他说,接过纸条然后“啪”的一声消失了。
  “我重复一遍”米罗说,转头看向汉娜,“你疯了吗?”
  “想想吧。”汉娜说,“现在我们要测试一下,在合理的限度内,我们是否能够信任他。如果他把魔杖还回来,我们就信任他。如果他逃跑了,我们就不能信任他。”
  “那如果他回来收拾残局呢?”米罗问道。
  “你见过巫师试图用别人的魔杖施法吗?”汉娜问道,“一般来说,就算是最简单的魔咒,也要尝试半天才会有效果。如果他回来找我们麻烦,就用你的闪光尘致盲他,或者变出一些触手缠住他,或者用油脂绊倒他。你知道的——像往常一样。如果有必要的话,就把魔杖打碎吧。我随时可以买个新的。”
  米罗的下巴不由自主地张了又合,因为他试图想出个反驳点。“那确实是个机灵的计划。”他勉强承认。“鲁莽,”他补充说,“但很机灵。那么,你对你父母说了什么?”
  “真相。”汉娜说,“别的借口都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但我用了只有他们才懂的语言,所以即使 DMLE 发现了那张纸条,对他们来说也不会有任何意义。我还让他们明天把我在学校里的东西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去。”说着说着,她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吗?”米罗问道,从自己的腰带里掏出自己的无尽口粮。考虑到他近期可能没法把它还给原主人了——如果以后能的话——他决定不再把它当成“蕾尔金的腰带”。
  “谢谢。”汉娜说,“我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跑掉了。”她把手伸进包里,掏出一把灰蒙蒙的松脆圆球。“啊。”她说,“又是这些。”
  “抱歉。”米罗说,“我已经用完法术伎俩了,所以我没办法改变口味。”
  汉娜耸了耸肩。“韦斯莱双胞胎去年跟我说过有一种咒语可以让任何东西的味道都变得像桃子馅饼一样。”她说,“他们会在每次父亲做饭的时候施展它。但我没有魔杖,就算有,我也不能在暑假施法。”
  米罗当然听说过这个规定,但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那逊爆了。”他说。自从伏地魔拿走了他的魔法书之后,他只过了不到一周的削弱施法能力的日子就已经觉得深受困扰了。他无法想象要在完全不施法的情况下度过两个月。
  “是的。”汉娜说。“而且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来让我们不记得前一年所学的东西了。在霍格沃茨之前,我上的是麻瓜学校——涉及到魔法,我的父母不知道我更像妈妈还是爸爸——而在暑假之后还记着数学就已经够难的了。但即使如此,我是说虽然我从没这样做过,但理论上,我可以在空闲时打开课本刷题,对吧?但到了魔法,作一点儿暑假复习都是非法的了。这很烦人,因为不像数学,把羽毛飘来飘其实挺好玩的。”
  米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听到的一定是他所遇到过最恐怖的事情。“你……”他打起精神,“如果你不用的话,你就会忘记自己的技能?”
  汉娜点了点头。
  “我是说,”米罗继续说,“你真的会变得弱?不是说,可能变得有点生疏而且不清楚在特定的情况下施放什么法术最好?”米罗很清楚那种感觉,他一年来都只与巫师和偶尔几只红帽子战斗,然后刚回到自己的世界后不久就和龙龟干上了,“而是真的忘掉如何施法?”
  “是啊。”汉娜说,“不只是魔法,还有一切。语言、知识、天赋。身体机能之类的也是——如果我们不运动,就会变得不健康。你真的不是这样的吗?”
  米罗摇了摇头。“我其实还从来都没有机会用龙语说过一整段对话。”他说,“但我这门语言还是很流利的。而且一直都会。”
  汉娜低声地吹了一下口哨。“有时候,我都忘了你有多与众不同。”她说。
  “食死徒们也是如此。”米罗咧嘴笑了笑,“还没有人酝酿出一个基于我没能记得很清楚的多年前的琐事的邪恶阴谋,但总有一天,有人会的。而当他们做到时……”
  米罗正打算用“砰!”之类的很爷们的声音来结束这句话,再表演一记重拳,但替代的是,他被幻影移形特有的一声“啪!”打断了,他觉得这效果应该也差不多。
  米罗转身发现小天狼星·布莱克站在他身后。
  “我把你的信放在厨房的桌子上了”他说,交还了汉娜的魔杖。他用另一只手举起了一个印着亮黄色“M”字样的大纸袋。“我还带来了晚餐。”他说。
  “检测毒性。”米罗暗自嘀咕了一声,但显示袋子里的东西很干净。他向汉娜点了点头,她随手将味同嚼蜡的无尽口粮扔到身后,扑向纸袋的姿态令人联想到凶暴狮 解决羚羊。
  米罗强迫自己重新评估小天狼星·布莱克。也许,只是也许,他可以信任这个奇怪的逃亡中变形人,毕竟——这是个值得欢迎的信号,综合考虑来看,在他把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事情搞清楚之前,他的盟友名单是非常短的。
  无论怎样,这整个“逃亡”的事情就快要到头儿了。明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去学校。霍格沃茨是行动的地方,情节发生的地方,经验值躺平等候他来获取的地方。食死徒们不敢在那里对他动手动脚——好吧,他们去年就曾在那里动过手,现在米洛想起来了,但这对他们来说并不轻松。而如果魔法部决定要逮捕他,嗯哼,他们可以试试。根据他的经验,这里有两个完全不同的执法部门,谁出动就取决于谁被激怒了。第一种是在 PC 与有权势的人为敌时派来的,一般都是中低级的政府雇员,只是为了薪水而来,能稳定地被成群结队地击败。如果是这种情况,米罗并不担心。但另一种只有在 PC 与 DM(Dispassionate Moderator,冷酷无情的主持人)为敌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团队至少有十级以上,可以接触到政府机构昂贵得离谱的硬件,而且成群结队来的人基本上是无限的。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好吧,米罗还是不担心——他又没什么办法。
  不过既然想到这一点,他近来一直有把 DM 逼得很紧。
  为了测试一个假设,米罗伸手敲击了一下棚屋的内壁,看它是否会变成一堆成百上千的细木棍。
  什么也没发生。
  米罗想:这究竟是因为  DM(或诸神,就此而言)在他揭示了这样一个容易被利用的漏洞后改变了宇宙的性质,还是因为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性质不同,还是因为(最可信的是)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 DM 不一样?一个判定和意志都不同的 DM?
  米罗的食物在他面前凉了,还没有被动过,因为他在自己的思绪中飘荡着。

  菲奥娜醒来后,立刻就希望自己没有醒来。
  她的左腿像火烧得疼。
  她还不应该跑步,可能永远也不该。见鬼,她甚至不应该在没有拐杖的情况下行走。中枪就是这样,有时候——恐怕不像电影里那样,布鲁斯·威利斯在一部电影里可以不顾无数的枪伤,下一部电影开始时,除了一道酷酷的伤疤,什么也没留下。她从来没有发现她是怎么中了一枪的,因为那些该死的巫师们已经把她的记忆从那晚带走了,但就因为她不记得自己被射中并不代表她不记得自己被射中过。她只是沉浸在那一刻,希望自己终于能得些答案,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的脖子几乎没有好转,在前一天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里不得不支撑着一个沉重得令人发指的军用设备。她除了在床上再呆上一个或十二个小时外什么都不想做,因为就连她所住的廉价汽车旅馆的薄薄的床垫在她的状态下都舒服得不可思议。她还想回家,想看看链轮,然后读一本好书。
  然而,她再怎么想,也知道自己不能。根据《预言家日报》和《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所说,今天是巫师世界开学的第一天,所有的学生都会去国王十字车站到霍格沃茨报道。这是个不容错过的大好机会,就算再想也不容错过。
  她不情愿地把自己从床上拉起来,把灾难现场般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捡了几件衣服套上,拿起包就走了。太阳还没有升起,但对她来说也都一样。反正这些天来,她几乎每次睡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两个小时,所以这只意味着去火车站的路上会很安静。
  “——送术。”
  国王十字街道还是和往常一样,尽管贴着一两张麻瓜的静态海报,警告路人危险的罪犯小天狼星·布莱克从一个不知名的监狱中越狱后正在潜逃。
  米罗好奇麻瓜政府和魔法政府之间的合作到底有多少。上层的人是否很清楚魔法世界的存在?麻瓜统治者本身就是巫师吗?(或者本身就是女巫;米罗既不知道也不是特别关心麻瓜那边儿的是谁在管事儿)。还是魔法政府只是直接在适当的人面前安插了一些虚假的证据和记忆,让他们采取他们想要的行动?
  当然,这一切都完全不相关。米罗不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在今年的伏地魔的邪恶计划中会扮演什么角色(他似乎总是有一个计划),但这与他目前的问题没有任何关系:尽管 DMLE 追捕,但他还是准备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前往霍格沃茨。为什么被追捕,他并不完全清楚,但他很明显是被追捕了,这才是这件事的关键。
  “隐身术。”他一到达就低语道,然后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嘿。”汉娜悄声说。
  “啥?” 米罗悄声回答。
  “如果你隐形了。”汉娜说,“你能在闭眼时看见东西吗?”
  米罗皱起了眉头。“不……”他说,虽然他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他的眼皮是隐形的,为什么不能闭着眼睛看见东西呢?
  “奇怪。我去找我父母和我的行李。我会在火车前等你,好吗?”
  “听起来像是个计划”米罗说。
  汉娜转身要走,却愣住了。“你看到那边那个女人了吗?”她问道,暗地里指着一个衣容不整的黑发女人,她套着一件尺寸好几号的皱巴巴的男式衬衫,袖子看上去被卷了好几次才让她的手腕能伸出来。她的眼袋很重,倚柱而立,偷偷摸摸地对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根木杖触手可及。“她是那个来找我家人谈话的人。她有一堆关于你还有我们是否知道你对藏身处的问题。她是 DMLE 的人。”
  米罗眯起了眼睛,开始数着形容词。“不,她不是。”他说。他以前见过她一次,那是她在哈利家逮捕他的时候——但那时候她穿着当地的城市巡警的制服。然而,他从未见过的是,一个随机的武僧又出现了,显然从那时起,她就获得了特征。不管这个 NPC 是谁,她显然是高度重要的。
  “火车还有多久才会离开?”米罗问道。
  “呃……”汉娜看了看手表,“二十分钟。”
  “给我留个位子。”米罗说道,朝神秘的女人漫步走去。

  菲奥娜差点吓一跳,因为尽管她的周围五米之内没有人,一张纸片压在了她的手上。
  她把手伸进书包里,掏出那本破旧不堪的《宇宙尽头的餐馆》 ,就这样用书本掩护着读了读那张纸条——讽刺的是,考虑到她第一次学会这招儿,还是在《数学原理11》的掩护下读这同一本书,以免让老师哈弗舍姆夫人看到。
  那张纸条写在一种又厚又重的材料上,菲奥娜惊讶地发现这根本不是纸,而是某种薄薄的动物皮。
慢慢地走到门边的角落,门上有个大型红色发光的出口标志。独自前来。
备注:这句话说得比我想的更恶毒。
  好吧……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给她纸条的人显然是用了魔法来做的——没有人可以这样潜行接近她——她认为按照指示去做就会陷入一场抢劫。最有可能的是,某人干脆把她的记忆再次抹去,这也是菲奥娜愿意冒的风险,因为她已经把当天的事情写在了日志里,而且还带着窃听器。尽管如此,出奇不意地给别人一张这样的纸条绝对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被好奇心战胜了常识,她决定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去做。
  纸条上提到的那个角落是在这样的公共场所中所能找到最好的密谋之处。它不在入口处和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视线范围内,附近的一盏灯似乎已经烧坏了,被黯淡的阴影所遮盖。
  她到这里几乎不到一秒,一个男孩就出现在她身边。他穿着黑色的长袍,上面有银色的饰边和一条真材实料的蝙蝠侠式的万能腰带,上面有几十个口袋。一只巨大的棕白相见的老鼠坐在他的肩膀上,令人不安地模仿着他的神态。
  “米罗。”菲奥娜说,点了点头。她不记得他们上次的交手,但她自己的笔记中提到她曾成功地用警棍制服了他,而他并没有拿出魔杖。她转变了重心和握住手杖的力道。这次她没有拿着警棍,但她有两根半尺长的实木棍,这至少也算不错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米罗问道,“你是谁?”
  菲奥娜耸了耸肩。“某个好奇的人”她说。
  “那可真够呛。”米罗说,“你看,我从小惠金区中认识了你,除非你有一个同卵双胞胎,而且——等等。你有一个同卵双胞胎吗?如果有,我们也许应该早点把这个误会弄清楚,不要耽搁。戏剧性讽刺很有趣,但效果可糟糕。”
  菲奥娜摇了摇头,有些疑惑。这完全不是她对这次会面所预期的走向。在她的脑海中,这个奇怪的巫师孩子一直某种邪恶的主谋,在幕后操纵事件。但她很快就面对着这样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真的像《预言家日报》所说的那般疯狂。“不,我没有双胞胎。”她说。
  “那就好。不论如何,你看,我就直切正题:你为什么要装作是魔法部里的人?还有你对汉娜·艾博有什么兴趣?”
  “为什么你认为我只是假装魔法部的人?”菲奥娜问道。
  “因为你是城市巡警……”米罗皱起了眉头,“除非你是个伪装成麻瓜的女巫?说实话,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可能。”
  菲奥娜就只耸了耸肩。她不知道这段对话的方向是什么,但似乎维持了米罗对她的松懈,对她来说只会对她有利。“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为什么要袭击小惠金区的那家人?”
  “谁,他们?” 米罗问道,“呃……他们对我的一个朋友相当恶劣。”
  “哈利·波特?”菲奥娜问道。她读了很多在对角巷买的关于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的书。很显然,他作为婴儿时不知如何打败了一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犯罪分子,之后被魔法界视为某种救世主—斜杠—弥赛亚小子类型的角色 。
  "是啊。"米罗说。然后,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对哈利有什么兴趣?”男孩从袖子里甩出手,用一种并非不像西部片中的枪手的方式弯曲手指。尽管他缺个魔杖,但菲奥娜还是认出了他的肢体语言:这个男孩显然认为自己有武器并且很危险。
  “没有。”菲奥娜如实说,“虽然如果有什么虐待行为发生,我可以采取一些措施。”
  米罗耸了耸肩。“我已经处理好了。”
  “你的意思是用剑尖威胁他的姨夫姨母?” 菲奥娜问道。
  “差不多吧。”他说,显然,他并不太在意自己已经如实供认了罪行。“侦查物体:魔杖”男孩儿暗自嘀咕了一句。
  菲奥娜紧张了一下。男孩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背诵的方式来吟唱出这句经常重复使用的词组,那意味着完全缺乏词语本身的含义。她很确定,简而言之,他是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施了一个咒语。
  “你不是女巫。”米罗说,“像你这样的麻瓜是怎么发现魔法法律执行司存在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女警卫?”
  “我只是想要答案。”菲奥娜说,“魔法政府是如何安排英国警方追捕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为什么那些巫师和女巫们会把那些孩子从霍格沃茨绑走?他们为什么没有被你们的政府逮捕?如果他们在逃,那他们又在哪里?”
  米罗眨了眨眼。“你是说肖恩、迪安和托马斯等人?”
  “是的。”菲奥娜说,“虽然我认为迪安和托马斯其实是同一个人。”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米罗问道。
  “我参与了警方的突袭行动,救了他们。”菲奥娜说,“那天有很多好人死了。”我的职业生涯也是。
  “洛哈特救了他们”米罗说,“他单枪匹马地打败了食死徒。报纸上都是这样写的,汉娜说。”哈,菲奥娜心想。我就知道那女孩和他是一伙儿的。
  “食死徒。”菲奥娜说,“那就是他们?他们不是‘秘脸人’ 的犯罪团伙吗?”
  “你可以这么称呼他们。”米罗说,“你是说洛哈特谎称救了他们?”
  “是那个长得像金发版肯尼斯·布莱纳的吗?”菲奥娜说,“是的,他抢了功劳,还有我的记忆。”她费了好大劲才想通了这一点;其中一个护士说,她在大厅里看到一个长得有点像哈姆雷特的人,要了签名。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嫌疑人在行动中签上自己的真名。
  “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战了一群食死徒并获胜了?”米罗问道,“我真希望能看到卢修斯听到那个消息时的表情。”米罗梦呓般地说道,“难怪他们会让洛哈特的故事传出去;换什么说法都能减轻些尴尬。”
  “卢修斯?”菲奥娜问道,“卢修斯·马尔福?”他以一个富有的慈善家的身份频繁出现在《预言家》中,无偿捐钱给慈善事业——而现在菲奥娜想了想,可能也是某家魔法新闻媒体公司。
  “是的,他基本上是他们的领袖。”米罗耸耸肩说,“呃,他直到神秘人回来之前还是。我想那让事态有些动摇了吧。”男孩瞥了一眼墙上的大钟,“好了,我没时间了。这次谈话很有意思,但最终无济于事。我还希望有更多的,我不好说,线索。剧情钩子。我猜洛哈特的事可能有关联。 隐身术。”
  没有任何的戏剧性和特效,米罗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等等!”菲奥娜说。“等等!我不知道是谁 !”但无济于事;那个男孩已经消失了。
  尽管那个奇怪的男孩似乎在想什么,不过,但这次谈话是非常有价值的——只是也许对他来说没有。因为现在她有了一个名字。
  卢修斯·马尔福……

  米罗滑行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看似坚实的墙壁,就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开始它的……米罗的脑海里对技术术语一片空白。在开始移动之前,它正在做的事情发出了巨大的噪音。门已经关上了。
  “次元门。”米罗低声道,然后突然间他就到了火车的中央走廊上。
  他漫步在走廊上,透过窗户向车厢里窥探,直到找到了汉娜。她旁边的座位是空的,纳威坐在她的对面。
  “嘿。”米罗说。
  汉娜跳了起来,“米罗!别这样在别人身边潜行!”
  “对不起。”米罗说。他忘了自己还在隐身,随即解除了咒语。“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没有。”汉娜说。
  “是霍格沃茨快车。”纳威说。“还能发生什么事?”
  米罗点头对此表示同意,并在汉娜身边坐下来。“那我想你应该不会认为我是个疯疯癫的野孩子吧?”他问道。
  纳威耸了耸肩。“你在一年级的时候把我从毒药中救了回来。”他说,“你在我的账面上还是很好的,即便你是被狼养大的也没有问题。”
  米罗咧着嘴笑了笑,往后靠了靠,准备享受一段漫长而平淡的旅程。
  就像汉娜说的那样——那是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还能发生什么事呢?
« 上次编辑: 2020-12-19, 周六 06:55:11 由 ZzNo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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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特快校车
« 回帖 #3 于: 2020-12-19, 周六 06:30:20 »
  “汉—汉娜?”米罗问道,愣了一下。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任何回应。
  “好吧。”米罗大声道,“我会去找到她,她会没事的。就是……没事。你等着瞧吧。”
  米洛从他的俯卧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抖落着雪。他涉过深深的雪地来到侦测物体告诉他汉娜躺着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寒冷淹没了。空气,雪,甚至是他自己的衣服,都感觉像冰水一样。
  “汉娜?” 米罗再次呼唤,却又一次无人应答。
  忽然,大雪不再阻挡了米罗的视线,露出了一棵可能是柳树的老树。汉娜靠着它躺在那里,软绵绵地作出了半坐的姿势。她的右手松弛地握着魔杖;她的左手紧紧攥着米罗匕首的刀柄。匕首从她的腹部里伸出来了。这很难分辨——毕竟她的校服是黑色的——但能看出来上面沾了好多血。非常吓人的血量。她的头歪在一侧,一动不动。
  而这全都是米罗的错。
  汉娜虚弱地抽搐着,伸手去拿她的魔杖。
  “呼……呼……”她虚弱地说道。
  “嘿,汉娜。”米罗温柔地说,“你会没事,好吗?我已经……我已经得到了急救包感知+1,所以我可以做急救,好吗?所以只要……别动。”米罗想伸手去拿自己的急救包,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锁在了原地,就像冰水被冻结了一样。
  “呼……”
  “回到城堡里告诉我,解释一下你来到外面这儿做什么,好吧?”
  “呼神护卫!”
  “米罗!米罗! 醒醒,伙计!”
  他的头顶上挂着吊灯,他勉强能看清一张粉红色的圆脸。
  “纳威?”米罗问道。暴风雪已经消失了,树也是,只剩下冰冷——和负罪感。“怎么……怎么回事?”
  “还在继续。”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米罗眨了眨眼,努力清除眼前的模糊。他觉得自己缓慢又虚弱。 纳威的脸慢慢地浮现在眼前,米罗看到他看上去和自己一样。甚至更糟,如果有可能的话。那张平日里总挂着的略显呆板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苍白的面孔。
  “呼……呼……呼神……神……”
  “呼……呼……呼神……神……”
  他们还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米罗意识到。他记得最后一件事是在火车上飘然而去,对自己的安全充满信心。现在,他浑身是汗地躺在车厢的地板上。他转身面向车门,并几乎希望自己没有这样做。
  漂浮在门口的是一个……东西。米罗对它能作的最佳描述是一个三维立体的阴影,它的形状像一件破烂的黑色斗篷。它隐约似是个缚灵  ,只是它被暴露在火车窗外投进来的日光下还活着。
  他看不出来它的主要形状,因为汉娜站在他和阴影之间,伸出魔杖,像地震中的胶质怪 一样颤抖着。或者说像她在森林里那样瑟瑟发抖……
  一股细如发丝的灰白色雾气在她和阴影之间漂浮着,阴影似乎不愿触碰它,但它很快就消散了。
  汉娜在维持,但它不会持续下去。她需要帮助。
  米罗拖着站起身,从袖子里伸出了手。
  对她来说幸运的是,他在对付那些可以说是「长者级」 的东西时,算是个资深老手。
  “闪光尘!”他大吼道。
  什么也没发生。米罗皱起了眉头。他并没有像被食死徒追杀的那几天一样没能过专注检定,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在反魔法力场 中,否则他的隐形腰带袋会爆炸,因为每个袋内的非次元空间都会变得不适地,嗯,次元化。
  也许他应该试试别的法术?
  “克鲁古尔火焰箭!”再次,什么也没发生。不过,这感觉不像他尝试失败了施法,但感觉更像是……
  ……像是他死了一样。在他游荡到外层位面期间,他同样无法施展魔力。还在物质位面,这意味着,如果他已经死了,他在亡灵的属性上会更说得通。
  不过他并没有亡灵的感觉。他仍然拥有起步者的体质值,他的生命上限并没有像亡灵会的那样增加……
  米罗愣住了。他的生命上限并没有增加。
  而是减少了.....
  “……神……护卫……”
  “……神……护卫……”
  汉娜和阴影之间的那缕细线消失了,汉娜倒在了地上。抛开自己命中率总数减少的问题先不管,他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问题上。
  “召唤骷髅巨魔。”米罗试着——施法——但失败了,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阴影围着他转了一圈,向他伸出了一只米罗认为是手臂的东西。
  放弃了魔法,米罗将手伸进了他的魔术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玻璃水壶,上面印着一个黄铜太阳徽记。
  米罗将壶猛地向阴影甩去。“吃圣水吧,怪胎!”他本来用一种想挑衅的语气来说,但说出来的更接近于“虚弱”。
  壶在还魂尸的躯壳上无害地碎了,除了让它有些潮湿之外什么效果都没有。
  米罗后退到角落里,差点被躺在地上翻白眼的纳威给绊倒。
  再一次被逼到了任何一个初级法术师的绝对的最后关头,米罗将手伸进了他的隐形腰包里,抽出了他从避难所的武器库里获得的短法杖。
  米罗用双手握住法杖的一端,竭尽全力(考虑到他是个法师,几乎没有力气)挥舞起来,直接砸到了阴影的脑袋的位置上,如果它有的话。
  然而,当他挥舞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握力减弱了,手臂也软了下来。他听到隔间里响起了咔嗒的一声,迟疑地意识到自己的法杖已经掉在了地上,唯一能让他站住的就是他靠着的那面墙。
  “你是什么?”他哽咽着。滑倒在地上。
  阴影向他伸出手来,披风滑落,露出一只苍白腐朽的手,轻轻地抓着米罗的下巴。自从里德尔在密室里抽干了他的灵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无助的感觉了。
  “呼神护卫!”一个陌生男声喊道。
  一条银白色的狗冲进房间,身体猛地撞上了阴影,将其钉在了米罗上方的墙壁上。狗的爪子和牙齿扯着的破烂布条处,有蒸汽冒出,仿佛只要一接触到这个幽灵就会燃烧起来。
  “小天狼星?”米罗喃喃道,感觉自己半信半疑,但当他更仔细地审视这只动物时,才发现这是一只狼,而不是狗。
  阴影成功地挣脱了那只动物的抓捕,从窗外逃了出去,玻璃碎片散落在整个房间里。
  “你刚才说什么?”走廊里的一个男人问道。他的眼睛睁大了,大概是初次注意到了包厢里发生的大屠杀的全貌。“别管了。你们都感觉如何?”
  “呃啊啊啊……”汉娜呻吟了一声,拉起身子坐了起来。
  这个男人看起来比米罗见过的任何活人都要糟糕,他弯下腰来更仔细地检查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地上的窗户碎片和圣水壶。米罗顺着窗外景色看去才迟迟地意识到,火车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行驶。“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陌生人问道,向汉娜靠得更近了。
  “我说,‘我那该死的大脑就像被一只该死的山猫给撕裂了一样’。”汉娜嘟囔着,用手抵着额头,“嗷。”
  “她说的是。”纳威赞同道,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那是不是一个……一个……”
  “一只摄魂怪。”陌生人郑重地说道,“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决定在满是孩子的火车上放一只摄魂怪。吃吧。”他说着,掰下巧克力给他们每人递了一块儿。
  “那是摄魂怪?”米罗问道。“什么……”他咽了下口水,“它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是吃点巧克力和晒晒太阳解决不了的。”卢平说,“最好不要纠结于此。你们中的哪一位召唤了守护神?”
  “那个雾状的东西?”纳威问,“那是汉娜。”
  “那是一个非常高级的魔咒。”那人说,“十五分给……呃……”
  “格兰芬多。”汉娜说,拿起巧克力棒咬了一口。
  “那就给格兰芬多加十五分。我最好先撤了。”他说,“还有很多学生要检查。”
  “等等。”汉娜在他转身离开时说,“你是谁?”
  “啊,当然了。”那人说,“我是莱姆斯·卢平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估计会明天上课的时候会见到你们的。”说完这句话,他就匆匆离开了,他那破旧的灰色长袍在身后拖着。
  “你是怎么知道怎么施展呼神啥啥的?”纳威嚼着巧克力好奇地问汉娜。
  “在米罗死……”她轻微吞咽了一下,“在去年米罗消失后,以及蛇怪在大厅里袭击了赫敏、哈利和罗恩之后,我有点想我应该学习一些更高级的防御魔法。但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成功地让咒语起效,”她承认,“而且还很勉强。”
  “它可能救了我们。”米罗说,“博卡布知道我完全没用。”他沮丧地补充道。“魔法伎俩”他低语道,打算把地上的玻璃清理干净,但又一次,什么也没发生。这几乎就好像……“等等。”米罗说,“小天……”他瞥了一眼纳威,“我们的毛茸茸的朋友不是说过阿兹卡班的守卫吸走快乐回忆吗?”
  汉娜点了点头。“据说摄魂怪会夺走你的快乐念头,”她确认道,“包括你的记忆。唯一能阻止他们的就是守护神。”
  “让我猜猜——他们也会让你重温最糟糕的记忆?”米罗问道。
  “有时会。”汉娜说。她给了他一个好奇的眼神,但在他转移话题时并没有逼问。
  “我想它把我的法术都夺走了。”他说。每天早上,他都要记忆当天打算施展的法术,如果说闪光尘不算快乐的记忆,那肯定也没什么能算了。尽管他不知道它是如何在米罗戴着护身符时成功的——他本应该免疫一切形式的精神攻击,“……还有我的经验。”
  汉娜的眼睛睁大了。“你怎么能确定?”
  米罗颤栗了一下。“我现在变弱了。虚弱了很多。”他咬了一口巧克力,那感觉就像(米罗甚至都不好意思这样想,准确的说是)咬了一口阳光本身。他咽了下口水,感觉到温暖从胃里向外扩散。不过,这并没有归还他的法术和经验点值。他估计自己丢了两千点经验值,让他降了一级——传送术也跟着没了。“谢谢你。”他对汉娜说,他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你没有干预,那可能会更糟。糟得多。”
  “你……不会有事吧?”汉娜问道。
  米罗点了点头。“只要我一旦狠揍了几个怪物,就会回复如初。”他说,“虽然我怀疑我升级后,还能不能重掷生命上限。”他眯起了眼睛,“其实,如果我们能把摄魂怪困在一个可控的环境中,我可以用它来反复地降级升级,以最小的经验值成本在每次获得最高的生命上限。而且我每次还能免费获得两个新的法术。”尽管感觉到了巧克力的温暖,但一想到心甘情愿地再次承受摄魂怪的攻击,他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记忆最好还是留给过去吧。“虽然我不指望自己真的会这么做。你说只有用这个法术才能对抗他们?”
  汉娜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别的——甚至连索命咒都不能——对他们有任何效果。”
  “该死。”米罗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很过分,但他没有意识到,他显然已经玩脱了,以至于让 DM 诉诸于此。摄魂怪似乎是为了彻底摧毁他而专门设计的。他们可以窃取他最强大的能力,他们可以永久地夺走他来之不易的经验值,而且最糟糕的是,如果汉娜是对的,他对它们完全无能为力。
  米罗靠在座位上,试图想出某种策略来对付这些摄魂怪,如果下一次遇到他们的话。也许像 “英雄气概”这样的法术可以抵挡住他们的攻击,但米罗无法施展任何附魔学派的法术——这就排除了任何有精神影响或基于道德的法术。真正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能以某种方式绕过他的护身符的防护。这就排除了附身和精神控制的可能性,这让他很好奇摄魂怪对他到底做了什么。强迫别人重温他们最糟糕的记忆,而你偷走了他们最美好的记忆,这怎么就不是精神控制了?巧克力真的能抵挡住摄魂怪的攻击究竟是因为巧克力特有的特性——一种可以被利用的特性——还是仅仅是因为大多数人喜欢巧克力,而这种舒服的感觉就能起作用?最喜欢的音乐、香水或绘画会有类似的效果吗?还是说巧克力具有某种反摄魂怪的特性,就像大蒜对吸血鬼的作用一样?
  “喂……”纳威说,打破了米罗的沉思。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思考了多久了。
  “啊?”米罗问道。
  “为啥我们还不开始行动呢?”
  米罗微微眯起了眼睛。摄魂怪早已经走了,缺少尖叫声和晕倒的学生摔到地上的撞击声,说明车上已经没有人了。
  “摄魂怪是为魔法部工作的,对吧?”
  “差不多。”汉娜说,“虽然他们更像是.……极度危险的工作动物而不是真正的员工”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在没有驯兽师的情况下把它们单独送出去。”米罗推测道。
  “也许不会。”汉娜赞同道。
  “摄魂怪能和人类交流吗?”米罗问道,“比如——”
  包厢的门猛然打开了,一个巫师和几个女巫走了进来,威胁地伸出魔杖。就像他们找到了通缉犯一样,他正要说。
  “米罗·阿玛斯塔夏-利亚顿。”前面的那位用权威的语气说,“你跟我们走。”
  “呃。”米罗说道,“为什么?当然要除了你手持魔杖,而我没有。”
  “为了保护你自己。”那人说,“我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金斯莱·沙克尔,我们有理由相信你被危险的重罪犯小天狼星·布莱克盯上了。”
  “那根本没道理。”汉娜插话道,“如果小天——如果布莱克是针对他的,那么米罗最安全的地方肯定是在霍格沃茨?”
  “这不是请求。”沙克尔说,“我已经被授权在必要时使用武力。”
  米罗举起了双手。他没有法术,几乎没有任何魔法物品,也没有真正的逃跑希望。他考虑过要从窗外逃出去,但这里全是空地——他在被他们用昏迷咒解决掉之前,连三十英尺都逃不了。他看了一眼沙克尔和其他人,就打消了用蛮力抵抗的念头。他们看起来几乎和他见过的麻瓜警察一样强悍。
  “我来了。”他说。米罗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念头。“喂……你们中没人刚好戴着我的护身符,对吧?”
  “你在说什么?”沙克尔问道,“没有,而且我建议不要再拖了。拿上你的东西,我们走吧。”
  “啊,其实我并不拥有任何东西,本质上。”米罗说。他所有的财产都在他的隐形腰包里——以及散落在全国各地的避难所里,但他并不打算让魔法部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如果他们还不知道的话,“所以这不成问题。”
  沙克尔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好吧。我们走。”他将手放在米罗的肩膀上,在他们消失时迎接米罗的是一种明显不愉快的感觉,与被人从一个便携小孔里向后拉出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卢修斯·马尔福在镜子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长袍。今天,仪容会很关键。他在魔法部的棋子应该会把那个怪胎带进来,而他需要出场。作为校董会的成员,他有责任——不,更确切地说,是有特权——保护学生,对米罗也不例外。怎么,他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建议把这孩子送去安全屋,位于比如埃及或尼泊尔。位于某个很远很远的远离‘冷酷罪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地方。
  他的思绪被一阵庄园的敲门声打断了。多比在外面给德拉科拿一些最后的学习用品,所以卢修斯亲自去开门。
  “喂?”他好奇地问道,打开门,但不管是谁来过都已经离开了。然而,在他的脚下,有一个寄给他的大号马尼拉信封 ,上面盖着一个字号大得不必要的红色“紧急”字样。
  卢修斯好奇地拿起它,仔细检查了一下,寻找着信封上的内容,想知道是谁寄来的。
  “谁是该死税务局?”

  菲奥娜在挂断公用电话时,对自己笑了笑。有些问题,政府很满足于坐而论道,以几乎无法察觉的——呃,政府速度——基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其他的问题要么直接被轻易遗忘了,要么在各部门和局之间来回踢皮球直到也被遗忘了。但有一个非常特殊的问题,使政府的行动速度能让爱因斯坦 惊坐起。这个,她很确定,这就是其中之一。
卢修斯·马尔福,她想,正要迎接糟糕的一天。 她想知道在《大宪章》 之前的未缴财产税的利息是多少,是否会被判处监禁。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把他——可以说,就像把艾博家那样—— “记在账上”。当你处于公众的视线中时,要想搞阴谋黑幕就难多了。
  菲奥娜翻了翻电话簿,又从挎包里掏出几个硬币。她还有几个电话要打,这次是打给电话簿上的第一份红顶小报  。
« 上次编辑: 2020-12-19, 周六 06:57:02 由 ZzNo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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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4 于: 2020-12-19, 周六 06:30:26 »
  那是一个又小又暗的房间,墙壁上是光秃秃的石头。 从他身后的某个地方,米罗可以听到不规则的“滴……滴—滴………………滴……滴—滴—滴”声,严重破坏了他的注意力。他的头顶上挂着一盏灯,明亮得让人觉得不舒服,又昏暗得无法照亮整个房间,不时地闪烁着。米罗自己坐在一张简单金属桌子后的不伦不类的难受椅子上,对面是博恩斯、沙克尔、皮斯古德和几个不知名武僧。
  这是那种不论时空都存在,但很少向学校参观团展示的政府房间。这一个被标记为“面试室 H”
  “你对逃犯小天狼星·布莱克有什么了解?”阿米莉亚·博恩斯问他。先前跟着沙克尔进入包厢的两个女巫站在门边,满面写着不解。而沙克尔本人,却明显不在其中。滴……滴……
  米罗耸了耸肩,“他的表弟,小天狗星·布莱克 ,在派对上风趣多了。”滴……滴滴—滴—滴。
  “他在撒谎。”记忆注销员阿诺德·皮斯古德说。滴…………滴……米罗自从把有缺陷的护身符卖给他们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两个人了。
  “是的,我知道他在撒谎。”博恩斯呛声说,“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在撒谎。”她回头看向米罗。“如果你把所知的事情都告诉我们,那就容易多了。这是为你自己的安全着想。”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被一个风头正盛的权威人士告知过什么‘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米罗说。滴—滴……滴。“而我知道你们两位身上的护身符——”
  “布林斯,吴。”博恩斯厉声说,“离开。” 这两位女巫若是对这命令感到惊讶,她们也没有表现出来。她们一言不发地立刻了。她用魔杖对准了那扇紧闭的门。“快快禁锢。”她低语道,然后又把魔杖收了起来。
  “这里的事情真的是一塌糊涂了,对吧?”米罗问道。滴……滴—滴。“人们从阿兹卡班左右两边以及中间儿逃亡,霍格沃茨的董事们在家中遇害,据说被抹去记忆的麻瓜有点太执着了……”
  “你怎么知道的?”皮斯古德厉声道。他瞥了一眼博恩斯,后者皱起了眉头。“情势完全在掌控之中。”他说,稍微松开了领带,“去年有一小撮被清理记忆的麻瓜似乎又回溯了。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
  “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博恩斯坚定地说,然后回头看向米罗,“我们的护身符怎么了?”
  “它们有缺陷。”米罗解释道,“ 即便你戴着它们也能被神秘人夺魂 。我会给你们……部分退款。比如说,百分之十五?”
  “荒唐。”皮斯古德说,“每一个护身符都经过了彻底的测试,可以抵御各种威胁,上限包括夺魂咒。它们的表现完美无瑕。”
  博恩斯眯起了眼睛。滴—滴—滴—滴………………滴。“真正的问题是,”她缓缓地说道,“你让我们把它们移除掉的既得利益是什么。”
  “什么?”米罗完全没有料到这一点,“不,我只是想警告——”
  “是为了让小天狼星·布莱克和他的随从们能够夺取魔法部的控制权吗?”博恩斯逼问道。
  “那太可笑了。你们这种人连专长都没有,更别提领导力 了。他不可能有随从——”
  “是你协助小天狼星从阿兹卡班中越狱的吗?”
  “我几乎不知道阿兹卡班的存在,直到——”米罗在说出“直到小天狼星告诉我”之前就打断了自己,“直到小天狼星越狱的消息传开为止。”
  “你对吉德罗·洛哈特失踪的事知道多少?”
  滴……滴……
  “克哈特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杀了洛哈特吗?”
  滴……滴……
  “不!”
滴。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米罗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那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博恩斯缓缓地问道,“你知道什么,米罗?”
  “我口误了。”米罗急忙道,“我以为你说‘你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否杀了洛哈特吗?’,我说‘不’的意思是‘不,我不知道——’”
  “别再拖了!”博恩斯用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在廉价金属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痕,“我们知道你能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没人逃脱过阿兹卡班——就像以前没有人挡住过不可饶恕的诅咒一样,更别说是靠附魔的廉价饰品来实现的。”
  米罗坐的那张恐怖钢椅对他的下背部犯了战争罪行。“我在对付你派去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摄魂怪的时候表现得不太好——顺便说一句,把那种东西放到满是孩子的火车上,真棒——我不明白我怎么能走进阿兹卡班把布莱克劫出来。”他把双手举过桌面做了个伸展运动来舒展一下后背的筋骨。
  “速速绑缚!”博恩斯大吼。
  米罗还没看到博恩斯抽出魔杖,粗绳就从里面射出来,将米罗钉在墙上。他不自在地想起就在几天前,贝拉特里克斯让他处于类似的局面。
  “博卡布不在乎 !”米罗咒骂着,挣扎着绳索,“我只是想伸展一下!”
  “我们已经尽力以礼相待了。”博恩斯说,“但你一定意识到了我们可以让吐出真相,不管是哪种方式,对吗?”
  米罗微微地耸了下肩,但没成功。“我现在耸了耸肩”他说,“我知道你看不出来,考虑到那些该死的绳索,但那是耸肩。如果你给我机会,你就能看出来了。”
  “皮斯古德。”博恩斯说,她的魔杖直指着米罗,“去拿吐真剂。”
  “哦,对了。”米罗说,“那个。”魔法部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对他用过,当时他们想证明他不是人类什么的。仿佛他的奖励专长 还不足以证明他的人性。“上次你们用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说的一切都被你们当做是妄想而被证据驳回了。”他提醒他们,“你凭什么认为这一次会任何区别?我不能作证词。我疯了。我认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记得吗?”
  从桌下的某处,皮斯古德拿出了一小瓶无色透明的液体。
  “等等。”博恩斯说。她用她的魔杖做了一个尖锐的横划,“四分五裂。”米罗的防护善良护身符的银链被切断,从他的脖子上掉落下来了。
  “那是全新的!”米罗抱怨道。
  “你明白,如果你反抗的话,我们可以用魔法强迫你喝下这个,对吗?”博恩斯说。
  “如果能动一下脖子我就会点头。”米罗说,“我会喝的。”
  “不错。别把事情搞得不必要地麻烦。”
  吐真剂索然无味,如果不是(滴—滴……滴)米罗被三声该死的滴滴噪音搅得心神不宁的话,这绝对是个说双关语的绝佳时机。
  “我们从一些测试题开始,好吗?”皮斯古德说,“你叫什么名字?”
  “米罗·阿玛斯塔夏-利亚顿。”
  “你年纪多大了?”
  “呃……”米罗说,“我也不完全确定。我死了,这让问题复杂化了。下一个问题?”
  皮斯古德眨了眨眼,“你死了?”
  通用语(他们在这里叫它“英语”)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语言。它容许任何一个足够头脑机灵、具备语法学徒知识的人能通过各种各样的神奇方式来达到讲真话的效果。
  在这种情况下:就拿“你死了。”这句话来说吧,皮斯古德很可能说“你死了”的意思是“你正死着”,但是,从技术上讲,米罗无法确定皮斯古德的意思不是“你死过。”。最起码,他有合理的可否认性。对第一种解释的真实回答是“不”,但对于第二种同样正确的解释.....
  “死得像 THAC0 ,是的。”米罗不得不说实话,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对绑架者扰乱视听。而且,此刻,莫迪很可能在外面某处组织救援他。魔宠可以在方圆一英里内的任何地方找到他,不需要天才就能知道他被魔法部的人扣押在某个地方。另一方面,米罗从他和老鼠的关系中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但这只意味着他还在路上。但愿如此。
  “皮斯古德,检查一下他的脉搏。”博恩斯命令道,“我都不记得我跟福吉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应该把这个地方献祭给亡灵。但他总是说这会得罪我们‘新陈代谢障碍的表亲’”
  皮斯古德将两根手指在米罗的脖子上放了二十秒,“他在撒谎。”
  “不可能。”博恩斯说。“没人在他这个年纪能在吐真剂的作用下撒谎。这是闻所未闻的。”
  “就像能随意阻挡不可原谅的诅咒一样?”米罗帮腔地补充道。“到目前为止,我对他们三对三。”
  博恩斯犹疑地瞥了一眼皮斯古德。米罗感觉到她并不适应犹疑。他也开始感觉到和博恩斯在一起时似乎并不是一帆风顺。
  “你声称你死了。”皮斯古德抢在博恩斯之前说,“怎么会是这样的?”
  “嗯,你问我的年龄,我——”
  “我劝你别再耍滑了,孩子。”
  米罗再一次轻轻地挣扎了一下绳索,“那本应该是另一个耸肩。好吧,随你怎么说吧。去年神秘人在密室里解决了我。”
  “就先当我们不知道是谁 吧。”皮斯古德说,“别以为你是首例用‘神秘人’这词儿来掩护另一个黑巫师的首例。顺便一提,神秘人已经死了十年了。”
  米罗揉了揉眼睛。至少他还有那么多的掌控力,“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但你早就知道了。”
  皮斯古德瞥了一眼博恩斯,现在和她一同犹疑了。
  “你可以不演了。”米罗说,“我们都知道你们俩不是在这次谈话中说了算的。”
  阿米莉亚·博恩斯只是耸了耸肩回应,但皮斯古德的表情却完全变了,几乎像被切断了开关一样,“小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被魔法复活了。”米罗说。
  “不可能。”博恩斯说,“我比任何人都更接近不朽。你一定是耍了某种的诡计。也许是个小喽啰,用夺魂咒从远处控制,再用复方汤剂伪装成你的样子。”
  “你在我的脑子里更好使的部分住了一年。”米罗说。他并不经常有机会真正激怒战役的魔头 ,他决定趁此尽可能发挥一下,“你知道,我和其他巫师不一样;我可以做你梦寐以求的事。死亡对我来说真的不是障碍。”
  “贝拉特里克斯告诉我,你不会感觉到疼痛。”博恩斯低声说,“她说,钻心咒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你去年就亲眼看到了。”米罗说。他真希望自己能耸耸肩,那会让整个‘临危不乱’的扮演更有说服力。也更有趣。“吐真剂让我说实话,但它并不会让我回答你。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杀了我之外,你对我无能为力。”米罗说,“那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了解掉呢?”据他所知,他擅长就是惹恼里德尔——他现在完全确定是里德尔正在控制着博恩斯和皮斯古德——以至于让他露出马脚泄露点什么。
  “啊。”博恩斯说,“但我不需要杀你。”
  米罗皱起了眉头。他不确定这是什么走向,但他不喜欢这样。她把手伸进了自己的长袍里,掏出了一只非常大型、非常寂然的棕白色老鼠。
  “莫迪。”米罗不顾自己的反对,低声说,“他不会”
  “死了?不。只是被眩晕了——目前为止。他会死的,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米罗咽了一下口水。他怀疑自己给老鼠来一个机械降神,即使能,他也不确定这可行。这是规则中的另一个灰色地带——死掉的魔宠可以被替换,但不清楚它们是否能复活。没有人对它们关心到弄明白这点。它们并不重要。而且即便它们能,失去一只魔宠也会让主人受到巨量的 XP 损失,而米罗今天已经损失够多了。
  但除此之外,魔邓肯 是他的魔宠,该死的。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朋友。
  滴……滴…………滴……
  “你想知道什么?”米罗问。
  “哈利·波特不在霍格沃茨的时住在哪里?”
  米罗叹了口气。归根结底,他只是太累了。他已经被摄魂怪折磨得魂飞魄散了;他现在只想去吃点巧克力,然后也许再睡一觉。他不想在他的魔宠和哈利之间选择。他没有法术,没有计划,没有防护邪恶/善良/守序/混乱/狂魔巫师 护身符,也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他获救的希望也随着被附身的魔法部的人带走了他的老鼠而破灭了。
  归根结底,他实际上没有任何选择。如果他不告诉伏地魔,那么莫迪就会死——而且,很有可能,米罗也会死。如果他真的泄露 了哈期的暑假居所,那么哈利肯定会死,而米罗和莫迪也会几乎肯定会死。
  “在几天以前和我的妹妹的一次谈话,让我想到了资源配置的问题。你知道的,X 的钱怎么能买到一个 Y 或二十个 Z 之类的。在我的冒险之中,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和我的同伴们有一次遇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部落,他们在一座失落的城市的废墟中艰难地生存着;他们是一支探险队的后裔,被派去搜集一种稀有的女贞属灌木来制作香水。那是一种可怕的香水——四号女贞露 的味道让我的妹妹发疯了。他们只能勉强糊口,几乎每天晚上,他们中的一个人都会被附近的战蜥人 挑走,或者被狗头人 抢走。
  他们没有魔法,几乎没有任何庇护所,也几乎没有武器——但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们也没有袜子。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赤脚走的。”
  “我确定你迟早都会进入正题。”博恩斯说,“如果你不,你的老鼠就会死。按照我的理解,会带走你的大部分力量。”
  “我就快说到了。”米罗说道,“你失去身体的时候,应该是五六十岁吧?”
  “六十六岁。”博恩斯说,“一个问题,后来已经补救了。”
  “当然,当然。现在,对于接下来的故事,我需要做一些有根据的猜测。我对你们的世界和它的历史了解不多,知道吧。但我知道,说回迈雅(光明之城!魔法之城!),一个人平均每年要买六双袜子。你可以感谢这些年来我在各种知识技能中投入的技能等级的惊人数量。不过他们并没有囤积;那些袜子只是为了填补他们的损失。”
  “你正在拖延时间。”
  “我没有。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是在吐真剂影响之下的,我正在接近你要的答案。只要你就先忍耐一下。我在假设,因为这里的人比阿泽兰 的农民富得多,所以这里的人比阿泽兰的农民得到的袜子多。你让我觉得你是个富家子弟,所以我要胡猜一下说,要你愿意小小抱怨一下 ,你在楼梯下丢了的袜子,随时可以找人补上,所以你一年大概要换十双袜子。在你埋头扎进 ——原谅我的双关——那本日记之前就能得到六百六十双袜子。”
  滴……滴……
  “在我杀了你的老鼠之前,你有二十秒的时间。”
  “我见到他们的时候,部落里只有一百二十三人。我敢打赌,他们一定会比你更爱护自己的袜子,因为他们自己的损失无法弥补。他们不会在晚上把它们丢掉,他们不会因为懒得把它们缝补好而把它们扔掉。我敢打赌,他们可以用一双袜子穿上一整年的时间,他们会比你更享受。它们会成为他们最珍贵的财产。六百六十双袜子可以让整个部落的人的脚温暖五年。我相信在你的世界里也有这样的地方。”
  “五……四……三……”
  “你有兴趣找哈利波特。我明白。但哈利波特是我的朋友啊!你在我的脑海里待得够久了,你知道我不会让我的朋友出任何事的。我采取了一系列的预防措施来保护他们。我为我的朋友们做了一系列的避难所,让他们在夏天的时候躲起来,如果需要的话。有一个这样的藏身之处,就在霍格沃茨以南一百零七英里的地方,藏在一棵被闪电劈开的橡树下。如果我是你,我在夏天会先去那里找哈利波特。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的母亲有一个普通礼仪,干脆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而你在生活中浪费的袜子都给了有需要的人,那就是给这个世界增加了十二个足年的温暖。我知道我死后会去哪里。”米洛说,“我已经见过了。记住,我是在吐真剂的影响下,所以你可以相信我相信我要说的话是百之百正确的,你是个遭雷劈费袜者,里德尔。但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在那之前我就会把你干掉。如果你想活到那个夏天,你最好就再次杀了我。现在放了我的老鼠吧。”
  米罗说的每一句话在技术上都是真的。他甚至准确地说出了哈利在学期间隙的住处。如果他是伏地魔,他就会在随机树木下和森林里找哈利,因为对这个世界来说,完全浪费他的时间会比努力实现他的目标更好。如果是米罗·伏地魔,他也很可能会把自己淹死。”
  阿米莉亚·博恩斯的眼睛抽动着。她用魔杖指着魔邓肯,张口说,“我不这么想。阿瓦达索——”
  她身后的门迅速打开,光线充斥着整个房间。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紫和品红的可怕撞色长袍的古老男子站在门口,他的白胡子几乎到了腰间。十几个各色各样的巫师和女巫好奇地朝房间里望去。
  “这里有著名的第三矮的清洁工壁橱,在清洁工史学家中被认为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的——哦,抱歉。”那人说着,从他的半月形眼镜上探出头来。“这根本就不是第三矮的清洁工壁橱。事实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都是长期未被使用的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审讯室。除非是在战争时期是不会重新开放的。显然,这其中有一些误解。”
  “邓布利多?”米罗哽咽着说出。他几乎无法相信这句话。不,挠挠头——说到邓布利多,他可以相信任何事。
  “事实上,看起来犯了相当数量的错误。”邓布利多看着他的小访客徽章说,“我不是犯错最少的,事实上,我并非向导。请原谅我,这是谁都可能犯的错误。在没有正当理由和正式程序的情况下审问一个未成年人,很像意外,而且恐怕相当非法,”
  被夺魂了的博恩斯难以置信地盯着邓布利多看了一会儿才振作起来。
  “不接访客!”她呵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门是锁着的!”
  “是的,我确实很纳闷。”邓布利多说,给米罗迅速眨了个眼。他回头看向参观团。“第三矮的清洁工壁橱从没被锁起来过,自从——有人能告诉我吗?”
  “自从 1743 年的妖精起义之后。”米罗叫道,选择完全拥抱超现实,“当他们被魔法部员工用作最后的避难所来逃避报复的时候。"”
  “好样的!”邓布利多说道,“两分给格兰芬——哦,不好意思。我也不再是教授了。这次参观完后,我得给米勒娃写信——”他颇为真实地喘着气,看着参观团,就好像这是他见到一样,“我去,今天的事情似乎确实出了问题!”他解释道,“这不是参观团;而是全体集结的威森加摩!”
  “所有人都出去!”皮斯古德大喊一声,从他中立的、关机的表情中挣脱出来,“这里是禁区!”
  “的确如此,年轻人。”邓布利多说,“然而,你会相信这个徽章”——他指着他的访客的徽章——“说我是首席魔法师,顺便说一下,在陆地上的最高法院——当然,是比喻,而不是地理上的——因此,法理上,我比你更胜一筹?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惊讶!我相信他们迟早会解决这一切,但在此期间,我不得不暂停这次非法审讯,把这个孩子带到他该去的地方。大家都赞成吗?”邓布利多回头瞥了一眼威森加摩,大部分人都紧张地举起了手,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很好,动议通过。”邓布利多随意地弹了一下魔杖,将米罗绑在墙上的绳索切断。
  博恩斯看起来在很努力地尝试不杀死眼前的每一个人——现在邓布利多在房间里,米罗怀疑她能不能做到,不管是不是被黑魔王附身。最起码,现在门开着,她不能保证不留目击者。
  “我们走吧,米罗。”邓布利多说着,伸出了自己空闲的手。
  “等等。”米罗说。他先是抓起自己的破损的护身符,塞进了口袋里。然后,他向阿米莉亚·博恩斯伸出了手。在她不情愿地把莫迪推到了米罗的手里是,他从他站着的地方就能听到她的磨牙声。
  “滚出去。”她嘶声道,指关节攥得发白。
  米罗带着邓布利多几乎是从门口跳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在他们单独相处时问道。
  “一只小鸟告诉我的。”邓布利多说。“或者说,更准确的说,是一只小鸟带着我在魔法部的一个线人的信。我不应该再细说了,魔法部里是迷宫式的。”
  米罗皱起了眉头,“迷宫式?”
  “是的,就像迷宫一样。”
  它……像迷宫?米罗茫然地盯着邓布利多,“我觉得你这句话少了一个字。”
  “玉米的那个苞米 。”
  “哦,那……什么都解释不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美国的苞米是长在耳朵里的。”
  【The copper piece dropped.】 “你是说隔墙有耳?”他说,感觉有点傻。
  “自然。你还好吧?”邓布利多认真地问道。
  “我想是的。”米罗说,“不过博恩斯和皮斯古德被伏地魔夺魂了。”米罗对着他破损的护身符皱了皱眉。“而我可能也是,就此而言。此刻我的记忆可能不属于自己了。下次准备法术的时候,一定要确保我在自己身上施放一个防护魔法。”
  “唉。”邓布利多说,“因为我已经被解雇了,不能和你一起去霍格沃茨了。不过,我可以请米勒娃来做。”
  “那也行。”米罗说,“我们不希望去年的事情重演。”
  “我能否问下,”邓布利多说,“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事?因为,我必须承认,我相信你已经死了。等等,不,不要回答我。在吐真剂的影响下窥探隐私会触及礼仪的底线。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他们给我下了药?”米罗问道。
  “我没有自夸的意思,但一个人不是凭收集瓶盖就能成为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 的,米罗。虽然我在霍格沃茨的办公室里确实有一个不起眼的收藏。我很好奇西弗勒斯会怎么处置它。”
  “很有道理。”米罗说,“我们现在总算可以去霍格沃茨了吗?我觉得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一半了。”
  “当然可以了。”邓布利多说,“牵我的手。”
« 上次编辑: 2020-12-19, 周六 07:02:12 由 ZzNo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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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帖 #5 于: 2020-12-19, 周六 06:30:31 »
  当汤姆·里德尔把麻瓜小报猛摔到桌子上擦伤了它完美无暇的表面时,卢修斯·马尔福吓了一跳。他们在卢修斯的餐室里,虽然里德尔坐到了卢修斯惯常的餐桌前的位置。 贝拉特里克斯静静地坐在阴影里,手指捻着她的魔杖。除了他们之外,屋子里空无一人。
  「你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里德尔问道,「你自己解释一下吧。」
  卢修斯瞥了一眼标题。巨大的乡村庄园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而在它下面,用略小的字体写着: 奇怪的树被发现长出屋顶。
  「我……」 卢修斯犹豫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麻瓜当局未曾找过他的麻烦。是什么改变了?「我正在调查这件事,我的主人。」他说。
  「它上了报纸,卢修斯。」里德尔说,「报纸。」
  「这件事我可以处理」卢修斯说。
  「怎么处理?」里德尔说,「你不可能把整个国家都给一忘皆空。」贝拉特里克斯瞥了一眼里德尔,脸上露出了难解的表情。
  卢修斯愣了一下,但他克制了自己的回应。不过,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想法。也许如果你没有夺魂魔法部的首席记忆注销员并用古老仪式把他的副手送往另一个世界的话,永远不会沦落到这一步。这就是大多数所谓的「黑魔王」的问题。他们被绝对权力的前景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失权后没有停下来思考过有多少日常的琐事要由自己来承担。总得有人来维持飞路网 的畅通,支付猫头鹰邮局员工的退休金,并阻止麻瓜世界发现巫师世界的存在。清除泥巴种和获得不死之身是上上策,但你的十年经济计划是什么,里德尔?
  「麻瓜的新闻和我们的不一样,我的主人」卢修斯说,「三周前,他们报告说在伦敦市中心看到了大脚怪。」
  里德尔眨了眨眼,「这太荒唐了。所有人都知道大脚怪从不离开西藏。」
  「确切地说,我的主人。魔法英国只有一份值得注意的报纸:《预言家日报》。」卢修斯煞费苦心地确认情况如实,「巫师和女巫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预言家告诉他们的东西。他们没有其他的信息来源。对麻瓜来说,这不过是众多震惊体丑闻中的一个。在它被有声望的报纸报道出来之前,没有人会把这个故事当真。」
  「有什么能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呢?」里德尔问道。
  「我会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报道。」卢修斯微微一笑,「更大的问题,大人,是谁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我的家是由魔咒保护的;麻瓜只有在他们已经知道这里的存在的情况下,才能来这里。」其他巫师喜欢一并阻止麻瓜们前来,但卢修斯发现有时对那些「知情的」非巫师——比如魔法孩童的父母,或者某些麻瓜官员——施加一些影响是很有用的,没有什么比带他们去看这样的房子更能打动人的了。或者说,直到那个该死的男孩把那棵该死的树从我的屋顶上穿了过去……还是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能修复。「我们的敌人之一对我们动了手脚。」
  里德尔笑了起来,「没有会用麻瓜攻击我们的人值得担忧。」
  卢修斯开始对「黑魔王」产生深深的怀疑——从为何很容易把他看作汤姆·里德尔而不是他的头衔开始。他越来越相信里德尔不仅会带着少年的身体回来,而且还会带着少年的思想回来。
  「阴影中的懦夫可能比光明中的冠军更危险」,"卢修斯引用了一句话。
  「睿智的话。」里德尔承认道,「谁说的?」
  是你说的,就在佩迪鲁 卖掉波特家族之后。「梅林。」卢修斯耸了耸肩。
  里德尔把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沉思了一两分钟。「很好。」他说,「你似乎很了解这些麻瓜,卢修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用特别的语气和表情暗示,但卢修斯并没有漏掉到其中隐含的侮辱。「等你收拾残局的时候,找到他们的源头。」
  「是的,我的主人。」卢修斯鞠躬说道。当他再次抬头时,里德尔已经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他要立刻把你做掉了呢。 」贝拉特里克斯说。
  卢修斯只是摇了摇头,「他太需要我了。」
  贝拉特里克斯的眉毛一下子弹了起来。
  「黑魔王为什么会需要你?」她用嘲讽的语气说,但犹豫了片刻。卢修斯停下了脚步,仔细地注意着她——他不记得以前曾见过她露出怀疑的神情。「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当然,除了他的身体之外」
  谁会屈尊于用麻瓜作为武器?
  就像他拥有活生生的传奇力量以及对青春期的冲动控制吗?「不。」卢修斯说。这个肉身上一个好得没边儿——也更容易操纵。贝拉特里克斯受到其他食死徒的敬畏,所以他需要她对里德尔忠心耿耿。显然比他更受敬畏。如果她开始动摇了……「他的言行随心所欲,他一向如此。」卢修斯悠然地寻思,是否有办法能安排她为之……牺牲。
  贝拉特里克斯疑惑地点了点头。「税务员想要多少?」
  卢修斯告诉了她。
  「还是三英镑五分钱到加隆吗?」她问道。
  「不,最多五英镑。」
  「天呀 ,」贝拉特里克斯说,「不过,还是不愿意和你站在一边儿 。」她低头瞥了一眼他的意大利皮鞋。「尽管你的鞋子很闪亮。」
  当贝拉特里克斯离开他的办公室时,卢修斯意识到他并不完全肯定自己不赞同她的意见。
  他回头看了看桌上的小报。
  谁会屈尊于用麻瓜作为武器?

  菲奥娜在丽痕书店的过道里略微翻阅书本时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长袍。她怀疑自己永远不会习惯穿长袍。它们有点太像裙子了,她也从来不太喜欢裙子——太过宽松的布料会让她对抗拒捕流氓时被抓扯。她也不太清楚长袍下应该穿什么。女巫们的长袍下穿的是长裤吗?某种内衣?紧身衣?菲奥娜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来弄清楚,所以她穿了她相信任何理智的人都会穿的衣服,如果有选择的话:运动鞋,运动裤,和一件防刺背心。
  「……而他们发现的只有他的小拇指……」菲奥娜喃喃自语。她不断地回看那句话。这是修辞吗?仅仅是为了渲染而加的?但她也在其他书里看到过这句话。不过,有可能是一个作家为了给故事增加点气氛而想出来的,其他人也会引用第一个,然后互相引用,直到它成为既定事实。
  但是,好吧……
  菲奥娜有一些在科威特打过仗的队友,但即使在那之前,她也知道爆炸不是这样起效的。爆炸不会直接把人蒸发掉——至少这次的规模不会。她看了足够多的电影来知道这个。她见过的唯一真正的「蒸发」是在《终结者2》中,但那是一场原子爆炸,而且是一场噩梦。
  巫师们对麻瓜世界传达的说是煤气管爆炸。菲奥娜想起来了,因为她的表哥的男朋友就是被炸死的十二个麻瓜人中的一员。(如果她的表亲被人相信的话,他 有点而脑子不正常,所以对这个世界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损失)。新闻中的画面显示出的破坏情况当然让它看起来像不多不少的常规爆炸,尽管巫师们可能伪造过了。
  菲奥娜很想直接举手说「这是魔法。没有什么原理可讲。」但她找到的所有书籍都认为这个法术是真正的爆炸,不是什么花哨的魔法分解爆炸之类的东西。这意味着它必须遵循一些适当的爆炸规则,而仅仅是将佩迪鲁的身体中的 99% 的部分从存在中删除并不符合那些规则,尤其是其他十二个个受害者都留下了,呃,尸体形状的尸体。
  哦,这是在佩迪鲁大喊布莱克把波特家族出卖给伏地啥 之后——虽然这怎么会进入公共记录 ,菲奥娜也说不清楚,因为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迅速炸死了。那么,应该是谁偶然发现了这一幕呢?无非是魔法部长本人,他作证说布莱克站在那里,浑身是血,握着佩迪鲁的手指,还在笑。
  不,划掉那个。他没有出庭作证,因为还没有进行过审判。该死的戈林 得到了该死的审判,但布莱克却没有?
  所以,据说,布莱克在光天化日之下用一个法术杀死了十三个人,十二人死于爆炸,而其中一人死于自发性存在失败。然后,他被部长抓住了血淋淋的手(据说是),被扔进一个守卫能偷取快乐记忆(比如说那些完全无辜的记忆)的监狱前表现了所有休克症状,然后才有机会作证,这很奇怪,因为他显然是佩迪鲁有罪指控的唯一幸存目击者,而这些记忆不是快乐的记忆,确实被载入了历史记录。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巫师的血腥的 V-E 日,食死徒领袖死了,他的追随者被打败或被驱散。没有人甚至接近于关注布莱克和佩迪鲁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十二个死掉的麻瓜,他们太接近了),因为那个新闻周期。难怪没有人注意到对他不利的薄薄的案子。
  问题不在于小天狼星是否被人陷害了。甚至不关乎谁在陷害他。而是谁没有参与进来
  菲奥娜把《巫师战争史》猛然关上,草率地装回了书架。
  这根本就不是该死的正义的该死的流产。它甚至还没有机会走到那一步。这是一场该死的正义的该死的避孕。
  秘密社区和秘密法律和秘密监狱来处置秘密罪行。烦死了。
  菲奥娜瞥了一眼手表。她曾想过把它丢下,不确定女巫和巫师们是否会戴,但她决定这并不重要——即使是魔法界也一定有一些怪胎。她只是把它当作是她的「麻瓜裔」朋友送她的圣诞礼物。(魔法师也过圣诞节吗,还有好多东西要学。)
  3:43。该死的……她又错过了一次强制性的治疗课程。哦,好吧;她会等这一整件事大爆炸结束后处理好辐射。她不太清楚这「整件事」的内容是什么,但这和布莱克有关,和马尔福有关,还和米罗有关。
  菲奥娜·斯迈斯,侦探大师,她凄然地想。她很确定她知道谁干了点儿啥,虽然她并不完全清楚他们干了啥以及为什么干。这和你应该的犯罪调查方式正好相反。
  她转身要走,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陌生女巫和巫师。他们看起来彼此很相像,有着相似的深棕色头发和厚重的颧骨。巫师拄着拐杖走路,黑发紧扣,脸上略带惊讶的表情。女巫是个身材魁梧气质刻薄的小个子女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至少,她不认为自己见过。记忆被反复抹去会产生各种焦虑,令她的治疗师心痒难耐地想要讨论),但她的内心深处有些什么不喜欢他们。
  「抱歉。」菲奥娜喃喃道,低下头来避免露出脸来并且想绕着他们走。
  「小心着点儿路。」女巫呵斥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到了巫师身边,「现在,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阿米库斯?」
  阿米库斯……菲奥娜想了想,试着随意地走出了商店。为什么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那个女巫你看着眼熟吗,阿莱克托?」阿米库斯问道。
  扯淡。菲奥娜想起了她上次在哪里听到过阿米库斯和阿莱克托的名字。卡罗家族。他们是八十年代所谓的「巫师战争」中伏地-喽啰最残暴的支持者,但因争辩说被下咒而脱罪。最近一段时间,阿莱克托更是成为了去年伦敦大屠杀中导致很多好人丧命的诱饵。她加快了脚步,在蜿蜒的过道上寻路。
  「是啊。」阿莱克托说,「她看起来有点像艾希,不是吗?」
  「谁啊?」
  「你知道的,我们的表妹,阿什利。」显然,阿米库斯并不知道,因为阿莱克托觉得有必要进一步澄清。「胖的那个。」菲奥娜微微咬紧了牙关,克制自己。胖?!
  「哦,胖艾希!」阿米库斯在菲奥娜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不……她看起来更像……到了舌尖上了……」菲奥娜推开玻璃门,引发门上方挂着的铃铛声响。她不确定是铃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还是只是运气不好,但就在她离开店门的时候,阿米库斯和菲奥娜对视了。他眯起眼睛盯在菲奥娜那祈祷不要被认出的目光中。「……那个射中我的麻瓜傲罗女士。」
  这就很不公道了。菲奥娜对那场灾难性袭击毫无记忆,但记录在案的是那晚她的枪并未开火。那晚唯一一个开火的「麻瓜」(菲奥娜讨厌这个词)女士是林登。他不仅编排了她;他把她编排成了「错警察」。
  菲奥娜在泥泞街道上打了个滚,一双魔法红箭从店面窗户上砸了过来。它们从她的头顶上掠过,把街上一个毫无防备的年轻女巫的胸口狠狠地砸了个正着。那女巫无声无息地倒下了,不省人事。好吧,菲奥娜希望她是不省人事了。她读到过杀戮咒应该是绿色的,但菲奥娜不愿拿性命担保说魔咒不绿就不危险。而且,据她所知,巫师和女巫真就对魔法看法不同。也许红色魔咒在他们看来是绿色的。又或许是她读过的魔法书的作者是个色盲。除此之外,作为一名警察,她很清楚「非致命」与「安全」之间的区别。
  她从地上爬起来,在更多魔咒飞来时,冲刺到了街上。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在慌乱人群中甩开了他们的时候,他们却直接出现在了她面前。就像,前一刻还空荡荡的,接着,。两名黑巫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巫师和一个女巫。没有一个通用无性集体名词来称呼有魔法天赋的人,真见鬼地太不方便了。
  「靠!」菲奥娜想转身逃跑,但她不可能成功——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娚巫们会对她下手的。相反,她做了最后一件令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意想不到的事。
  她对他们发了冲锋。
  「Waaaaaaaagh!」她尖叫着。干扰他们,当然,而不是因为她被吓坏了。她是一具冷酷无情的战斗机器。玛格丽特·撒切尔的警察转世。警察夫人。完全的。
  菲奥娜与阿米库斯撞在一起,他的伤腿在身下蜷曲了。她抓着他的头发和长袍把他翻了个身,来让自己夹在他和他妹妹之间。
  「见鬼的地狱!」 阿米库斯大叫着,被菲奥娜撕扯着头发,「抓住她!」
  「我射不了!」 阿莱克托抗议道。
  阿米库斯尴尬地朝她胸口挥出一拳,但当他的指节隔着长袍打在她的刺背心上时,不由得吃痛畏缩。菲奥娜抓住机会用额头狠狠地撞上阿米库斯的鼻子,发出了非常满意的脆响声。
  「那就用该死的昏迷咒吧,你这头蠢牛!」阿米库斯对妹妹大吼道,鲜血从两个鼻孔中喷涌而出。
  「对啊!」阿莱克托说,「昏昏——」菲奥娜不想冒着被击中的风险,在阿米库斯的躯干下用力一蹬,将他从自己身上朝阿莱克托大概方向踢去。他猛地撞在了阿莱克托的小腿上,虽然没能把她撞倒,但肯定毁了她的魔咒瞄准。
  趁阿莱克托分心时,菲奥娜伸进口袋里,抓起她藏在那里的那一小罐不算严格合法的辣椒水,对准女巫按住了按钮。
  「梅林的胡子!」她尖叫着,抓着自己的眼睛,「好烫啊!她给我下了咒!她给我下了咒!她是个女巫!见鬼地弄错人了!」
  「那是一种莽乱药水,阿莱克托!」阿米库斯大吼,拖着步子站起身来,「她没有魔杖!」阿米库斯试图将魔杖对准菲奥娜,擦了擦眼角的血迹。
  小胡椒喷雾瓶流干了,于是菲奥娜用最快速度把它挥过肩头,松开了持握。它以大约三马赫速度正中了阿米库斯已经破损的膝盖。黑巫师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然后痛苦气喘吁吁,因曾被他们中的一员射中一枪而似曾相识。他的魔杖从手中脱落,而菲奥娜在魔杖被再次用于对付她之前就把它从地上抢了过来。
  「清理一新!」阿莱克托在她身后喃喃道。菲奥娜转了转,努力回想那是个什么魔咒。她不是在《一千一百家庭咒语》中见过吗?那是清洁咒。它是无害的。但为何阿莱克托现在要施展清洁咒?
  清洁咒。
  菲奥娜转身发现阿莱克托的魔杖正对着她的脸。阿莱克托的眼睛清澈无暇。
  该死的魔法,菲奥娜在心里埋怨着。这天杀的不公平。脸上被喷了那么多,她本该被干得至少失能十几分钟。
  「你这混蛋到底是谁?」 阿莱克托咆哮着,她握着魔杖的手因愤怒而颤抖。「你怎么来这儿的?」
  菲奥娜不得不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阿莱克托手持的工具可实现百分百非致命的击倒用途。没理由用它来威胁谁。阿莱克托可以直接将她击晕,用魔法将她扭转到漆黑静谧的所在,然后再把答案从她嘴里威胁或蛊惑出来。
  菲奥娜在训练中被灌输的知识是,缴械用枪指着你的人是极其凶险的。一个在发抖、害怕而且肾上腺素激增的人,可以在毫秒内扣动扳机。技巧很重要,速度也是,因为你必须在首次尝试时完美地完成,否则你很可能会死。但更重要的是要分散注意。你需要让歹徒的大脑聚焦在你和他们的枪以外的事物上。即使是一些小事,比如说或听,也会给他们的反应时间产生质变的巨大影响。
  但魔杖不像枪。枪,已经架好并上膛的枪,瞬间就能开火。菲奥娜敢打赌,熟手用魔杖施法就像用枪精瞄开火一样快。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攻击前的念咒之类的准备阶段上,而枪械开火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子弹射出之后,在后坐力下稳定武器重瞄。枪,只要对手还握着扳机,甚至能在被你双手抓握之后照样开火杀死你。但魔杖呢?魔杖需要花哨手势以及旋转以及挥舞以及诸如此类的动作。精确、专注且优雅。据她所知,魔杖在挣扎中「走火」伤人是不可能的。
  菲奥娜用左手抓住阿莱克托的手腕,用力一扭,迫使她丢下魔杖。然后,她将阿莱克托的手臂拧到她身后,从身下踢开她的双腿,用膝盖夹住她的小腿,用膝盖顶着她的尾椎来将她按倒在地。她的右手本能地伸手去拿手铐,然后才想起自从她被解职后就没带过手铐——而且即使她带着,在长袍下也摸不到。
  就算摸到了,她也不可能在对角巷里逮捕他们——在巫师警方(或者不管他们怎么自称)到达之前,她没法把他们扭送到伦敦本土。说到这里,菲奥娜想知道在他们达到之前,她到底还有多长时间。一方面,缺少电话会延误联络,但另一方面,他们可以直接《星际迷航》式地传送过来,足以弥补那一会儿延误。菲奥娜需要来个人间蒸发。
  菲奥娜提醒自己道,阿莱克托是个能获取花哨的魔法治疗的强悍杀手,然后揪着头发抬起她的头再狠狠地撞在鹅卵石上。与电影里不同的是,人在头部受到中度创伤后往往不会方便地陷入昏睡,所以菲奥娜放开了她,用双手将魔杖像树枝一样掰成了两半。
  此刻,阿米库斯还攥着鼻子在地上呜咽,于是菲奥娜决定勇于临事而惧,溜之大吉。
  直到她直穿破釜酒吧、赢得一堆惊愕的目光、赶到繁忙的伦敦街头、闯过几个街区(过程中差点被一辆城市公交车撞上)、钻入一家拥挤的购物中心,她才放自己停下来。她瘫到墙上,气喘吁吁,体内流动的肾上腺素使她颤栗。她的坏腿疯狂地痉挛着,而她几近崩溃。
  「耶稣、玛丽以及约瑟夫,」她喃喃自语。当真千均一发。她没有料到会在书店里看到一群食死徒,但是,仔细一想,搞什么她就没料到呢?坏人也需要时不时地读点东西,而且他们已经被巫师世界的司法系统开释了,所以他们可以自由漫游公共场所。她希望没有人拍下她的脸,尽管,她所知道的是,阿莱克托可以用魔法从记忆中创造她栩栩如生的照片。
  「您还好吗,夫人?」
  菲奥娜猛然睁眼,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她通常情况下会挂着夜棍的位置。
  一位操着浓重法国口音的中年妇女推着一辆婴儿车,关切地望着她。菲奥娜意识到她还穿着长袍,几十人都在盯着她瞅。她选中了公共场所,这样巫师们就不会跟踪她到那里,但她没考虑周全到她在城里的非魔法居民眼中会有多怪异。
  她吞咽了一下,尝到了肾上腺素味儿,咕哝了一句关于化妆舞会,然后踉跄着回到了街上。她不得不靠着墙壁和路灯来弥补她的坏腿。
  愚蠢。她一向很蠢。在突袭伦敦时,她应该像火器部队那样戴上面具。她去对角巷时应该有更好的伪装。当他们发现她时,她不应该弄出那种局面,而应该在当局到来之前予以否认。她不应该在返程时回头逛书店。她应该在长袍下穿上不那么显眼的衣服,这样她就可以脱掉长袍,混入城市角落。她应该有一辆逃亡车辆在大釜外边等她。
  菲奥娜试着叫辆出租车,希望这一切以后不会再来整她。

  「接着她就该死地折断了我该死的魔杖!」阿莱克托几乎是在尖叫。「我要活了她,马尔福!我要剥她的!」
  「你确定是同一个女人?」卢修斯平静地问。「那天晚上很黑,在伦敦。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容易出错。」
  「就是她,」阿米库斯说,握着一块染血手帕捂住鼻子。「还记得她对塞尔温搞的那些花哨的功夫招数吗?她对我们也是这么搞的。」
  「这就在阿莱克托意外地杀死他之前,是吗?」卢修斯问。梅林啊,但那一整晚都是一连串惨剧。
  阿莱克托怒气冲冲。「她把他扔到了我的魔咒上。这不是我的错。」
  「那么你是说,一个手无寸铁的麻瓜女人设法搞定了你们两个,搞到了你们的魔杖?」卢修斯问。「设身处地的话,我会在告知黑魔王之前使劲反思你们所『记得』的经过。他不太……像我这么仁慈。」
  「我受伤了,」阿米库斯说。「我的腿。」
  「我获知本国最好的医护人员给了你一份干净的健康证明,」卢修斯说。「你的腿没有任何问题,阿米库斯。你感受到的任何疼痛都纯粹是出于想象。」
  阿米库斯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什么。
  卢修斯靠在椅背上。「我一直认为洛哈特已经解决了在那次遭遇中幸存的麻瓜,」他说。看到洛哈特为麻瓜的行动邀功,他像别人一样惊讶,但当时决定配合一下。「但我现在发现,我......把这件事交给我们这个小家庭以外的人是错误的。」
  「我想要她,马尔福,」阿莱克托再次说道。
  部里对他们的人员涉身的任何导致暴力的事件都做了详细报告,特别是当有人员死亡时。他觉得麻瓜执法部门肯定也会这样做。这些记录将被保存在一处相当安全的地方,但这并不重要。这儿威胁下、那儿夺魂下,他就能打通不限量的安保。在那之后,就能很轻易地找出哪些麻瓜人员参与了突袭,追踪到他们家里去。
  「你会得到她的,」卢修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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