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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报]地下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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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ia:
注:由于本团中存在“国际友人”,因此本战报中凡是前面用中括号注明语言的即是使用该种语言,未注明的则是使用德语。
从大门到第一个守卫是9步,从第一个守卫到第二个也是9步,后面的守卫也以同样的距离在长长的通道两侧双双对立站成两排。雅克琳踮着脚尖轻巧的在走廊里滑行着,仿佛仍然置身于华丽的舞台上,沐浴在耀眼的聚光灯下。两旁的几个守卫有的对此嗤之以鼻,有的则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在走廊里练习舞步,还有的则完全不在意这个相对于其他血族而言年龄明显偏小的外来者。
这是2005年的夏夜,德国,巴伐利亚州,新天鹅堡地下未被人类开发的溶洞洞府。魏尔夫公爵,巴伐利亚州血族的亲王,即将醒来。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氛围,守卫的脸上也是一片严肃。雅克琳因为资格不够的缘故被拦在了那扇紧闭着的黑色大门外面,虽说有一些无聊,但她清楚在等级森严的血族社会里“规则”的重要性,因此也只是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跃动着,看裙子轻盈地在灯光下投射成一片晃动的影子,宛如当年在巴黎大剧院的舞台上演出那样,尽管永远走不上主角的位置,但是舞蹈带给她的乐趣却是永恒的——尤其当她的生命或者说死亡已经变成永恒之后。
远远的大钟敲了八下,走廊里依然只有雅克琳的脚步声,柔软的皮鞋踩在石头地板上发出非常细小的声音。她停下脚步,靠在门边坐了下来,父亲刚进去一会儿,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在针锋相对的势力范围里作使者,雅克琳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绷得紧紧的了,那么父亲一定比她还要紧张。她开始练起了甩鞭旋转,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仿佛这个权力斗争的巨大漩涡一般。
过了一阵子,20分钟,或者30分钟的光景,黑色的门被猛力推了开来。雅克琳刚想迎上去,却发现走出来的是一个怒气冲冲的老者。他的模样停留在四五十岁的样子,实际年龄肯定已经是这个的数十倍,一个守在门口的侍卫一路追了过去,急急地喊着:
“封·腓德烈堡教授,您不能这样。亲王马上就醒来了,您这样做我会很为难的。”
“该死的,我的居所受到了攻击,我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老者一边往头上扣住帽子,一边用更快的速度朝门口走去。雅克琳见状赶快退到了路旁。
“可是,教授……您的居所在我们的严密保护下……这不可能……”
“不要说了,我一定得回去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教授,等一下……”侍卫追着教授跑了出去,声音在走廊里不断地回荡着。
雅克琳趁机从还没关上的门缝朝里面偷偷瞥了一眼,只看见了一张巨大桌子的一角,绣着新天鹅堡纹章的华丽桌布,里面传出玻璃杯的碰撞声。
远远的又传来了九下钟声,然而第九下似乎格外的悠长沉重,不断地在这个地下府邸里回荡着。雅克琳感觉到了一种对耳朵和胸膛的压迫感,如果是一个凡人的话,大约是喘不过气来了。等声音渐渐变弱之后,她才恍然辨认出那是亲王苏醒时发出的咆哮声。与此同时,一团黑暗从走廊的远端朝门这边逼近过来。这团黑暗似乎非常强大,连灯光都要为之让路,仔细辨认时,又觉得似乎只是个幻觉。等那黑暗逐渐接近后,才能看清出那就是魏尔夫公爵,巴伐利亚血族的亲王。走廊两旁的守卫顺次低头致意,先前一直坐在地上雅克琳来不及站起来,干脆就地改成单膝着地的下跪礼——反正礼多人不怪。
正在此时,黑色大门被猛地撞开来,一个红色头发的侍卫——先前他也是在门内服侍的——突然冲了出来,口中还在凄厉地惨叫着,他的手指已经伸长并且指甲也变得尖锐,双眼血红,朝着走廊尽头扑将过去,丝毫没有顾忌到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亲王。两边的守卫互相使了几个眼色,几个人都冲了出来,不过很显然都没有携带武器,拳打脚踢地想要把这家伙弄翻在地,然而已经完全陷入狂乱状态的侍卫也更加凶猛地想要甩开这些相对他来说年轻了许多的新生血族,又抓又咬地进行着反抗。
“[法语]救命呀!”雅克琳靠着门边的墙壁,尖声叫道。先前站在靠近门边的一个守卫朝她扑了过来,似乎是想阻止她继续喊下去,但是扑了个空。
“快来人啊!!”周围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雅克琳赶紧换用德语继续大叫救命。刚才那个守卫过来用力地抵住她的下巴,以此让她没办法继续换用其它语言叫。
“见鬼!你想把所有人都招来不成?”她愤怒地问道,这是个身着皮衣,打扮颇有些另类的女性。
而另一边,几个守卫也把这个发狂的红发侍卫压在了地上,虽然其中一个守卫的腿看起来已经被这个发狂的家伙咬断了,但她仍旧用全身的力气压在他身上防止他爬起来逃走。还有一个守卫基本上被这个疯狂的家伙给开了膛,但他居然还站着,使出浑身解数压制着地上的家伙。另外的几个守卫也同样紧紧地压着他,同时不忘记给他两拳让他赶快清醒过来。此时其它站在里面的侍卫也反应过来了,纷纷冲出来给这个发狂的家伙饱以老拳,一顿乱拳之下,刚才还无限狂野的红发侍卫直接被打得昏死过去了。
房间里,一声玻璃被摔碎的声音,雅克琳往大开的门里看去,看见来自英国的汉弥尔顿爵士双手将来自法国的伯努阿——雅克琳的导师,也就是被她称为“父亲”的那个人——制服在地,表情狰狞,后者正捂着双眼痛苦地跪在地上,一种蓝紫色液体不断从指缝间涌出。
“[法语]父亲!”雅克琳不顾一切地想要朝里面冲进去,哪怕门口正中央站着的就是本地的亲王殿下。
“你疯了?!”另一个守卫一把将她拖了回来,“想惹怒亲王殿下吗?!”
“可……可是……”雅克琳还在努力挣扎。
“住手,汉弥尔顿爵士!”一直在一旁冷眼观战的亲王终于开了口。
“亲王殿下,”汉弥尔顿爵士挺直了腰,指着地上正在呻吟的人说道,“我,来自英国的约翰·汉弥尔顿爵士,控告法国使节伯努阿·昂希·德·拉杜尔谋杀奥地利使节斐迪南德勋爵。”
“撒谎!”雅克琳在心里暗暗说道,但没敢说出来。
“您的指控必须有相应的证据支持它,汉弥尔顿爵士。”亲王不紧不慢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房间里那个已经化为灰烬然而衣服仍然抱持原样的斐迪南德勋爵而发生任何变化,语气也同样平和舒缓,“德·杜拉尔必须得到公开审判,明晚。”
汉弥尔顿爵士迟疑了片刻,站起身来耸了耸肩膀,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消失,呈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英国绅士模样来。亲王缓步走进了房间,身后的卫队也迅速跟了进去。
“[法语]雅克琳!雅克琳!!”瘦高男子紧紧捂住眼睛,蓝紫色的液体沿着指缝慢慢流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法语]父亲!”雅克琳几步就跑到了父亲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小声唤道,“[法语]我在这儿,父亲。是我啊,雅克琳。”
“[法语]雅克琳?”父亲伸手顺着她的胳膊慢慢摸索,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庞,雅克琳可以清楚地看见父亲的眼睛似乎被烧伤一样粘在了一起,蓝紫色的液体还在不断地涌出。
“[法语]您还好么,父亲?”雅克琳跪在父亲的面前,伸手抚摸着那张几乎破碎的脸庞,紧张地问道。
“[法语]我看不见了!”父亲哀号道,“[法语]雅克琳,我看不见了!!”
“[法语]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雅克琳抓着父亲的手,小声地说道。
“在那之前,”亲王侧了侧头,几个侍卫立刻上前来拖开了雅克琳和她的父亲,“德·拉杜尔先生,得先委屈你一下了。”侍卫迅速拖着德·拉杜尔朝房间的另一扇门走去,另外两个则把雅克琳控制在原地,让她没办法追过去。
“他是无辜的!求你们了,别伤害他!”雅克琳追在后面哭得声嘶力竭,如果是凡人的话,大概已经晕过去了。
“魏尔夫家族和施陶芬家族的恩怨,咳……”旁边一个侍卫看了看哭得满眼泪的雅克琳,摇了摇头。
她怏怏地退回来,看见几分钟前在走廊里制服那个发狂侍卫的守卫正在检查现场,其中一个黑色短发的苗条女子女子正举着地上破碎了的酒杯陶醉地端详着里面残存的鲜红色液体,喃喃自语道:“[英语]一定很美味,一定的……”不过她端详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意识到亲王殿下的存在,慌忙把酒杯的破片放到一旁,神色也有些尴尬。另外几个人在研究在深夜的地下室里化为灰烬的斐迪南德勋爵,只是其中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人形灰烬,于是整个还保持原样的衣服终于“噗”的一声落在椅子上堆成一堆,那个碰到衣服的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
雅克琳仍旧蹲在墙角抽泣着,一个高个儿的金发男青年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法语]别哭了,他会没事的。”,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雅克琳感激地点点头,迎面撞上了一束怨恨的目光。目光的来源是个个子略矮,穿了医生白大褂的黑发男子,她打了个冷噤,立刻住嘴,只有肩膀偶尔还止不住地抽动一下。
此刻的现场除了一堆正在被人清扫的灰烬与堆在一起的衣服和同样正在被清扫的酒杯破片之外,只有一副掉落在灰尘中的牙齿,先前那个端详酒杯的女子和那个穿了白大褂的男子正蹲在一起研究这个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女子的额前有一撮儿染成蓝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中桀骜不驯的光泽,一身皮衣煞是拉风。除了这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牙齿,这群正在搜索的人再没有别的新发现了。而几分钟后,牙齿也被清扫走了。
“走吧,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刚才那个金发青年又走到雅克琳的面前,伸出手来想要拉她,不过被身后那束凶狠的目光刺了一下之后,他很尴尬地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雅克琳倒是对这个细节并没有太在意,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一行人沉默着从亲王的府邸出来后,也没有说什么话。回到居所,她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不禁觉得心里一阵发酸,便没有开灯,蹲在屋前啃指甲(她的指甲因为这个缘故已经被她啃得很秃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她下定决心,跳起来,撒开双腿朝着新天鹅宫所在的山上跑去……
在对守卫痛哭流涕了足足半个钟头后,不堪折磨的守卫终于答应让她探监,但也仅局限在趴在远远的窗洞那儿望一望而已。“我一定得把这件事情报告亲王殿下。”守卫愤愤地说着,推着她朝更深的地牢里走去。这是一间单独的囚室,德·拉杜尔的手脚都被铐在了墙上动弹不得,眼睛上缠了厚厚的布条,地牢里阴暗潮湿,也没有什么光线,唯一的光源就是上方走廊里透射下去的灯光。
“[法语]父亲,父亲,是我啊,您感觉得到我吗?”她趴在窗洞上,手指紧紧抓着铁栅栏,急切地想念着。远远望去,父亲的手似乎在微微颤动,雅克琳发动了托芮朵族所特有的异能,周围的景物突然模糊了,然而自己就仿佛站在父亲的面前一样。父亲的手指在敲击着他身后的墙壁,非常的有节奏,仿佛是……仿佛……
“[法语]雅克琳,要不要看我发电报?”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天晚上,父亲搬出一台发报机,接好了线路,笑着问她。
“[法语]咦?我要!”她开心地凑了过去,看着父亲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发报机,告诉她怎么按是什么字母,然后又让她一遍一遍地复述出来。
“[法语]这是摩尔斯电码,国际通用,紧急时候会有用的。”父亲在她终于记得了全部字母的发报方法之后告诉了她这种有节奏的敲打的名字。
是了,一定是摩尔斯电码!雅克琳一个字一个字地解读着:NAINE MI XPS。可这是什么?不是英文,不是法文,不是德文,连意大利文和西班牙文也都不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她坚信这一定是父亲想要传达给自己的信息,而且一定和今天晚上的谋杀案有关。她在心中默念:“[法语]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您救出来的,我相信您是无辜的。请您也相信我!”
父亲的手再一次微微敲打着墙面:J-e- -t-'-a-i-m-e([法语]我爱你)。雅克琳微微颤抖着,眼泪夺眶而出。身后的守卫凶巴巴地吼道:“喂,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快走!”她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守卫,并没有收回已经发动的异能和自己的眼睛。
停了片刻,父亲的手又开始弹动:A-d-i-e-u([法语]永别了)。守卫的忍耐也在同一时间到达了极限,一把抓住雅克琳的衣领就把她拽了起来,一直拖到了走廊的最外面,才把她丢在那里。一路上雅克琳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愿,闭着眼睛任由对方把自己一路扯出来,清亮亮的眼泪沿着脸庞在她脸上肆无忌惮地流着。走出亲王府邸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4点,在巴伐利亚,夏天的太阳在早晨5点就会升起,雅克琳不得不赶紧拦下出租车赶回住所……
当黑夜的羽翼再度笼罩大地的时候,昨夜那群检查现场的守卫也来到了雅克
琳的住所。“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吧。”昨晚那个金发青年劈头就说,“昨晚那个教授的住所的确遭到攻击了,似乎是狼人干的。但是我们无法寻找到进一步的线索……”
“我们知道托芮朵族有异能能够追踪痕迹寻找目标,而且我们打听到了你就是托芮朵族的,所以,我们请求你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昨晚那个被开了膛的家伙抢过了话头一口气说了下去。雅克琳默默地点了点头,跟在这一行人背后朝教授居所走去(闹腾了一夜之后,教授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狼人,恐怖的种族。对于雅克琳来说,这样的记忆已经足够了。当年若不是因为那场剿灭狼人的战争,帕斯卡尔何至于早早离开自己,他也拥有永生不死的身体啊。那时候她刚刚获得永生,连自己有些什么样的能力都完全无知,只是靠着天生的乖巧个性来让所有认识她的人容忍并且慢慢认同她的存在。当战死的同族的残存部分被运回来的时候,亲王允许将他们安葬在墓地里,并且立起墓碑。从那一天起,她就开始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在墓地里散步,看那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父亲的墓碑,和那个给了自己永生的父亲的墓碑……
教授的住所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似乎都温柔了一点,完全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被抓烂的家俱、空气中弥漫的血液气味(似乎有人咂了砸嘴:“可惜了……浪费啊!”)、扔得满地都是的碎纸片……地下室里,教授平时睡觉的棺材上已经留下了好几道深深的爪痕,甚至剐破了坚硬的木材,棺材里面更是有放肆者趁机“方便”了一把。雅克琳抿了抿嘴唇,坐在附近的一把椅子上,闭上双眼发动了异能。
混乱的画面,仿佛是某种破坏的快感在荡漾着,又似乎充满了仇恨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尽管她什么也不可能吐出来……然后这画面飞快地向前递进着,穿过一片平原、一道峡谷、一片森林,一双双眼睛在灌木丛中亮了起来,好像很害怕,但是又好像回到了家中。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山洞,山洞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呻吟着。那呻吟声让人心悸,仿佛昨晚父亲眼睛受伤时自己的感觉一样。然后,一切都消失了,她觉得自己清醒过来了。
“怎样呢?”一个瘦高个子的女子问道,雅克琳觉得昨天晚上似乎没有见到过她,但又好像曾经瞥见过她一眼。
“从,从这儿,出,去,穿过,平原、峡谷、森林……就,就是,那些……狼人的……窝。还,还有东西……在,在山洞里,有……有什么东西在呻吟……”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雅克琳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说话也结巴起来了。
似乎有人叹了口气,大约是对这种费劲的说话方式感到不满吧。
“那么就出发吧,这个小姑娘带路。”金发青年从门口那儿匆匆奔进来,好容易听明白这句话之后下了决定。
“啥?”昨天堵了雅克琳嘴巴的那个女子叫了起来,“可靠吗?”
“现在我们这儿能找到那些狼人的也只有她了。”金发青年摊了摊手。雅克琳很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正当众人准备出发的时候,雅克琳突然感觉到了一声巨大的哀号:“[法语]雅克琳!”
“父亲!”她一惊,跳了起来:“我要去亲王那儿,我一定要去。”说着,就木然地朝门口走去。
“你发什么神经?!”昨天拽住她的那人又一把拉住了她。
“可……可是……”
“听我说,女孩,”金发青年弯下腰,很诚恳地看着雅克琳的眼睛说道,“现在就算你去了亲王府,也不会有什么用。我刚从那儿回来,你就算去了那里,进不去,也只能干瞪眼。不如和我们一起把狼人的问题解决了,也算是给你的……父亲,一个交待。如何?”
雅克琳闭上眼长叹一声:“[法语]这就是生活啊!”然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建议。
在出发前,雅克琳把昨天晚上父亲传给自己的那段密码文字让大家传阅,经过一番讨论,集思广益之后,所有人能够知道的只有这些神秘文字的来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古老宗教所使用的文字,但是对于内容,却完全没有了解。因为苦思冥想都无法得出答案,大家于是决定先去寻找狼人,然后再来研究这些密码。
沿着新天鹅堡所在的山朝前走着,雅克琳一直没有收回自己的异能,她就凭借着这能力一路追踪着狼人的痕迹。在经过一座横跨峡谷的桥时,仿佛是什么东西借她的嘴很机械地说了一句:“[法语]国境,分界线。”金发青年把这句话解释给了其他几个人听,大家非常顺理成章地想到了这是狼人的地盘和血族的地盘的分界线,但几乎所有人都没明白:明明在上世纪60年代末欧洲狼人清剿运动中完全被灭族的狼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并且还和血族划河而治?
过了桥,雅克琳眼中的景色开始变得和先前不一样:圆圆的满月在蓝丝绒一样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耀眼,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野性的气息,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氛在周围弥漫着。树林中依稀开始有了一双又一双的绿莹莹的眼睛盯着他们看,雅克琳停下脚步:“他们在看我们。”不必解释这里的“他们”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片林中空地,中央是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
“就是这里了,”雅克琳停下了脚步,“山洞应该不远了。”他们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间,灌木丛里出现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几乎无法计算的绿眼睛盯着他们,然后开始朝他们步步紧逼过来,其中有的完全就是狼的模样,有的还留着一些人类的特征,还有的只是略微有些驼背和脸部的变化。包围圈逐渐缩小,在包围圈中心的几个人也慢慢靠拢过来,最后包围圈在距离中心这一圈人还剩下一跃便能够到的地方停了下来。
“谈……谈判。”金发青年很英勇地挺了一下脖颈。狼人群中开始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嚎叫,随着嚎叫声,一位面容有些沧桑,但是绝对是美女的女子走了出来,不过她的美貌还远远没有达到能让雅克琳目瞪口呆的程度罢了。
“和约仍然有效,对么?”狼人女子微笑着看着这一群被问得目瞪口呆的年轻血族,它们完全不知道所谓的“和约”究竟指的是什么。
“那……是什么?”医生模样的男子问道。
“够年轻……”狼人女子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在场的几个血族倒是都听明白了,事实明摆着,他们成为血族的一员至今也不到一个世纪,甚至连半个世纪都有点不够,的确够年轻了。“永死,带给你们很多痛苦吧,”狼人女子接着说了下去,“不如让我们帮助你们从这种痛苦折磨中解脱出来?”她眯着眼睛看着这一群站在中央的血族,表情颇为玩味。不论怎么看,一旦动手,在场的这几个血族恐怕连塞狼人的指甲缝都不够;倘若不动用嘴皮功夫,今天怕是就葬身于此了。
“你又不是我们,凭什么替我们做判断?!”雅克琳愤愤地骂了一句,本以为是很小声地骂对方不会听到的,不过事实似乎刚好相反,狼人女子笑得更灿烂了。
是要我陪你一同赴死么,父亲?帕斯卡尔在战斗中牺牲后不久,她就被送到了伯努阿那儿抚养,很有一把年纪的伯努阿着实喜欢这个乖巧伶俐的小女孩,而对她几次的考验都证明了当初帕斯卡尔选择她作为自己的子嗣并非一时冲动。他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女儿一样抚养照顾,而从小几乎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和帕斯卡尔相处时间也非常短暂的雅克琳同样十分享受这种难得的美好时光。然而今天,一切似乎都走到尽头了……
“说得好,”狼人女子笑了起来,尖尖的獠牙在月光下格外的白(“有什么稀奇的,我也有。”一个打扮略有些古怪的年轻人呲了呲牙齿),“那么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这问题只有雅克琳能够说清楚,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之下,她非常艰难地比划了半天,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们的一些族人越过界线袭击了我们一位使节的居所,而我们的这位小朋友说她看见这附近有个山洞里有个什么生物在痛苦地呻吟,所以……”穿皮衣的女子替雅克琳解了围,她耸耸肩,又退后了两步。
“呵……果然很年轻,年轻得可以,年轻得可以……”狼人女子念念有词了半天,转过身来盯着这群人说道,“好吧,你们和我一起走,留一个人在这儿等。”
“去,做什么?”金发青年问道。狼人女子神秘的笑了笑,又一次呲了呲牙,但是什么也没说。
不过谁都不知道到底是留在这儿的人可能死,还是跟着去的人可能死。在狼人女子的一句“可能我把你们跟着去的人全杀了,把留在这儿的这个人放回去哦。”之后,所有人都认定留在这儿是可能活下去的,于是纷纷把这个“唯一生还的希望”留给别人。
“你,留下。”雅克琳扯了扯金发青年的衣服,同是完全无视那道投射过来的愤怒的目光。
“为什么?你还得会去救你父亲,当然得你留下。”金发青年很诧异地说。雅克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的性命和父亲的是绑在一块儿的,之前的那声哀号,大抵父亲已经被绑上火刑柱了,那么自己,也无需留什么生的希望了……
“让他们一起去吧。”狼群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狼人女子显然还想争辩几句,但那个声音中包含的力量是她无法抗拒的。于是一行人便被蒙上了眼睛,带着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魔法阵面前。魔法阵中间放了一把双手巨剑,做工极其精美,雅克琳不禁看得出了神。直到被那个金发青年强行一把转了过来,这才醒过神来。
“这把剑对我们有很严重的伤害,”谁都不清楚狼人女子所说的这个“我们”指的究竟是狼人,还是要把血族也包括进去,“所以我们用这个魔法阵镇住它的力量。”她看了看剑,剑身上还残留着血迹。雅克琳觉得刚才看的时候剑身上似乎有一行文字,于是转头回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于是虽然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不过又一次地看得灵魂出窍,直到被又一次蒙住了眼睛。{战报苦力语: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这次走了很长的一段山路,似乎是走进了一个天然溶洞中,还能听到洞壁往下滴水的声音。等他们的蒙眼布揭开后,发现面前躺着一个畸形的狼人:他消瘦,憔悴,毛发一块一块地掉了不少,整个身体因为痛苦而蜷缩成了一团,正在大口地呼吸和呻吟着,这呻吟的声音简直太熟悉了……
“就是他,”雅克琳坚定地说,“我听见的就是他的声音。”
“他被你们刚才看见的那把剑砍中了,没有死,但是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狼人女子用一种痛苦的口吻说道。
“这……这是怎么……?”一直沉默的瘦高个儿女子发话了。
“它会驱除掉非自然生物身上的非自然部分,”狼人女子解释说,“如果是我们,那就是把那种让我们变身的东西去掉,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她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不过如果是你们……那么就——‘嘭’!”她做了个很夸张的手势,然后朝着听得目瞪口呆的血族们龇牙咧嘴地笑起来,“变成灰烬。”
变成灰烬?!这么说,斐迪南德勋爵一定是丧身于这把剑下了,那么一定是汉密尔顿爵士用这把剑杀害了斐迪南德勋爵,然后再嫁祸于父亲。雅克琳暗暗想道。她咬紧了嘴唇,脑海中飞快地思考着: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借这把剑为父亲洗刷罪名呢?她完全想不出来。在她满脑子各种念头横飞的时候,狼人女给他们解说的一系列内容她完全没听进去。{战报苦力语:其实是因为当时分心打岔,没听……:P}
他们再一次被蒙着眼睛带到了魔法阵面前,狼人女子一把抓过雅克琳来,往魔法阵方向推了她一把(她再度被那把精美无比的剑吸引得神魂颠倒了):“女孩,有这个东西做证据,应该就能够洗刷你父亲的污名了吧。”
“……”魂游天外的雅克琳根本就没听见问话。金发青年叹了口气,一把抓过她转了个个儿,她才醒悟过来。
“这……这东西……拿着没,没没,没事吧?”雅克琳小心翼翼得问道。
“有事儿。”狼人女子大笑起来,“我最可惜的就是没有亲眼看见那一个混蛋抓着这把剑刺进另一个混蛋身体里,闪出来的光把第三个混蛋的眼睛刺瞎的那个场面,那个握剑的家伙两天后也会化成灰烬的。”说完,她开心的大笑起来。
“那……案件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也就是说……”染了一缕蓝白色头发的女子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
“对,”狼人女子朝她快乐地眨眨眼睛,“明天他就得化灰!”
于是众人正踌躇满志准备出发前去为蒙冤的德·拉杜尔洗刷身上的污名时,狼人女子拦住了他们:“发个誓吧。”
“啊?什么誓?”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
“发誓我们的和约仍然有效,你们不会侵犯我们的领土,并且关于这把剑的事情不能透露给除了魏尔夫之外的任何人。”
“好吧,我发誓……”大家七零八落地发了誓,尽管有人在心里想着不算不算,有的人偷偷把食指摞在中指上擦了擦,不过总算是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一路狂奔,雅克琳觉得自己快要跑得从自己的皮里面蹿出来了。“千万要赶上啊!”她在心里暗暗地说道,东方的天空似乎已经有了维纳斯的影子。
跟门卫交涉吵闹很久之后,审判庭的门开了一小条缝,雅克琳从刚推开的门缝里看见亲王已经举起了小锤子准备判决了……
“停止判决!我提出抗辩!我有证据!!”她根本顾不得什么身份资格,大喊着一路狂奔而入。亲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戴金面具的陪审团也都愣在了当场,他们大约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胆大包天竟然敢独闯审判庭的新生血族——等等,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一群都是十三世代的年轻血族跟在她后面也涌进了审判庭。
“判决已经下达,审判已经生效了!”汉弥尔顿爵士趾高气昂地对一路狂奔的雅克琳嗤笑道。
“雅克琳?!”父亲的眼睛仍然包裹着厚厚的布条,但是他循着声音转过头来问道。
“亲王殿下,请您单独听我们一言,德·拉杜尔先生是被陷害的。”金发青年认真地说道。
“请您听我说几句话,单独听,我有绝对不能忽视的证据!”雅克琳大约是头一次这么流利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
“判决已经……”汉弥尔顿爵士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
一声雄鸡的啼鸣,第一缕阳光越过地平线,照进了新天鹅堡所在山区的山谷。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审判庭里,汉弥尔顿爵士的皮肤开始裂开,裂开的口子里迸射出刺眼的如同阳光一般的光芒,雅克琳条件反射地掩住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应该是汉弥尔顿爵士的地方,只有一团人形的灰尘包裹在形状还没有发生变化的衣服里。
亲王缓缓地把锤子放在桌子上:“休庭。”
雅克琳突然感到一种虚脱的感觉,而且不仅仅因为白昼的到来……
等到苦痛的白昼过去,亲王在单独的私人接见室里接见了他们,一番七嘴八舌的说明之后,事情总算是理出了头绪:一个神秘人物在3天前用一把双手巨剑袭击了狼人部落的成员,他要求狼人们为他到封·腓德烈堡教授的居所里偷出某样东西,在武力胁迫下狼人答应了神秘人物的请求。此后,这个神秘人物突然出现在3个使节聚集的房间里,汉弥尔顿爵士用它扔在桌子上的这把剑准备刺杀一直很碍眼的德·拉杜尔,不料却误杀了盟友斐迪南德勋爵,于是他就想出了这么个嫁祸于人的办法。此后,汉弥尔顿爵士把这把剑以及斐迪南德勋爵的四颗犬齿交给狼人部落让他们封住这把威力强大的剑……
而关于狼人的问题,魏尔夫公爵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求他们严格保密,否则……于是,他们也只能从Werelf这个和“狼人”(Werewolf)极其相似的名字猜测这位亲王殿下大约是同狼人签订了一个互不侵犯的和约,给他们留下了在欧洲最后的一块保护区。
3天后,当雅克琳和父亲一同返回巴黎时,整个欧洲的血族早已把那天晚上的惨案传得满街都是:神秘人物袭击了三位使者聚会的房间,杀死了斐迪南德勋爵和汉弥尔顿爵士,德·拉杜尔先生在抗击过程中不幸负伤……没有任何人提及狼人以及那把恐怖的剑的问题。
两个月后,当父亲的眼睛终于恢复的时候,雅克琳觉得这世界上大约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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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镜头:
No.1:
见到狼人女子,狼人女子开始抱怨血族占据的地方太多,他们都没有地方可以待了……
ST:你可知道,当最后一头狼,在荒野上哀号……
众PC:唉呀,就是环保主义的宣传啦……
某无良医生:要不要我帮忙做节育手术?
No.2:
BFT里面有某种石榴蜜和咖啡混合的饮料,一开始有人尝试性的点了4杯来喝。等端来后发现这玩意儿张得巨像血液,于是剩下的人纷纷举手,都要求来一杯。
旁观的Sauron:好嘛,一人一杯血
Elf:这才是VTM嘛
No.3:
当loli雅克琳正在出神感应的时候,ST突然说了一句,某朋克你掌握了重要情报的呀
某野人(一把揪住朋克):快把你知道的情报都说出来
某朋克:我忘记了亚,况且我没说你也不知道我掌握了重要情报
某野人:我得到神的启示,你掌握了重要情报
某朋克(很无辜):我真的忘记了
某野人(一把将朋克抵在墙上):说还是不说?!
某朋克:我真的不记得了,记得肯定给你。
某野人(华丽地拔刀):我看咱们给这家伙放点儿血如何?
某朋克:“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某loli(突然伸出个声音来):不可同族相残……
vicia:
由于本人着实喜欢这个loli鬼,so,正在把这个战报改编为小说。其中更正了一些战报中的情节错误,也补充了一些没有写进去的内容。敬请期待。
广告,广告啦~ :em009
星逸:
快写啦,一定要把我写得再拉风一点~~
记不住的情节我可以帮你想想~~ :em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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