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律顿文档 THE EURYDON DOCUMENT
下文为恶名昭彰的《欧律顿文档》经辑订后的版本。TH 1502年,游历四方的学者法拉弥卡(Falamica)从一位游商那里买来了这份文档,自那时起它便一直是记录厅中争论的焦点。据说,这份文档来自人类商人欧律顿,记录了他在被名为千眼阿扎瓦特(Aazhvat Many-Eyes)之物打下惧魔印记后的经历——正是因此,它被收录在本总集中。
索洛尔的语言学者们对这份文档也兴趣颇深,因为它似乎是由三种语言随意交混写成的:人类语、索洛尔语还有一种未知的语言。著名的语言历史学家维瑞夫·卡诺斯(Verrif Kanos)及其学徒在1503到1504年间对这份文档展开了深入研究,试图辨识那些未知文字。虽说这一团队在破译方面成果不多,但维瑞夫·卡诺斯得出了结论,这些古怪的字母所代表的,正是惧魔的语言——或者说惧魔的语言之一。
1504年,维瑞夫的几个学徒被卷入了所谓的铜匕首谋杀案,瓦如鲁斯王睿智地下令封存了欧律顿文档,他认为正是它导致这些人陷入了疯狂。经国王特许,且将所有以未知文字写成的段落剔除后,我们将此文档呈现在大图书馆这一最为机密的总集中。希望这份文档余下的部分能在尽可能不伤及读者理智的情况下,让他们能够一瞥惧魔的本质。
——阿迪夫·法沙(Ardiv Fasha),档案员学徒,索洛尔大图书馆,TH 1507
我和我的兄弟乌拉凯斯(Uraxes)已经有三年多没说过话。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嫌隙,只是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乌拉凯斯选择做冒险者,一心扬名立万。而我则走上了商人的道路,只想把生意做好做大。
我得知乌拉凯斯的死讯,是因为一个信使据他尸体上的字条,把他的遗产带给了我。当局尽职尽责地把我兄弟的财产交付给了我——当然,是在扣过遗产税后——但说明乌拉凯斯死因的随附文档却写得含混不清。它只说我的兄弟是在艾奥珀斯(Iopos)城一家名叫刺棘蜥蜴(Briar Lizard)的旅店里被杀死的。这一模糊粗略的记录让我寝食难安,最终,在思量过一段时间后,我安顿好其他事务,动身前往了艾奥珀斯。
刺棘蜥蜴的经营者显然不太欢迎我,并对我兄弟的遭遇守口如瓶。但在请过几轮胡尔格(Hurlg)酒后,我从这间旅店酒馆的兽人酒客那里打探来了不少信息。他们说乌拉凯斯在死前的那段时间频繁造访这间酒馆,试图招募冒险者,以帮忙搜刮他发现的一座废弃卫城。但不幸的是,他的招募不太成功,因为众所周知,他以前的同伴在那座卫城死了个干净,而且他也没多少钱。兽人们说乌拉凯斯的行为在那几周里变得越来越古怪,最终,在某天夜晚,他打碎了酒馆里的大镜子,然后挥舞着他的战斧,怒吼着扑向了酒客们。许多不幸者,还有前来制伏他的士兵全都死在了乌拉凯斯的手下。那面镜子的碎片被匆匆粘回了镜框里,它悬在吧台上方,无声地诉说着乌拉凯斯在那个漆黑之夜造成的浩劫。
不久之后,我离开了旅店,并找到了维持这一城区秩序的治安官。他暗示我说,只要付一笔钱,他就能把扣留的证物之一交给我保管。我付了那个巨魔他要的银币,而他则给了我一张前往某座卫城的地图,这地图以乌拉凯斯所特有的精准度绘成。我打算利用手头的资源雇佣一队冒险者,并调查那座卫城,希望在里面能找到对我兄弟的死因有所揭示的东西。没用多久,我就召集了一队精于此类事务的赋名者,然后我们出发了。
我先前从未参与过对卫城的探索,但在我们到达那里时,我兄弟的命运之谜已经让我满心好奇。而毫无疑问,这一好奇心压抑了我平常时的谨慎,我和雇来的同伴一头扎进卫城,对前方可能的危险浑然不觉。
在进入这秽恶之地后,我倒抽一口冷气,紧抓住喉咙。待到眼睛渐渐适应过这里的黑暗,我发现了此地黑暗空气中满溢的腐臭蒸汽来源为何。卫城居民的尸体,四下散落在这里的泥地上,他们的尸身似乎已经因为未知的原因变成了干尸。他们可怜面孔上的惊恐神情好似烙入了我的记忆一般,时至今日仍然清晰可见。其他人对我们的这一可怕的发现全都抱以一种随意乃至轻佻的态度,这让我沮丧不已。虽然现在我明白,对于那些已经见惯了这类骇人景象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一种冷酷而又必要的反应,但当时我气愤万分。我鲁莽地向前急行,跌跌撞撞地进了一间前厅——就是在这里,我看见了它。
起初,它看起来不过是一面被遗忘在墙上的老旧盾牌,遍布灰尘,锈蚀斑驳。但随后,眼睑浮现,懒洋洋地睁开,露出了下面的眼珠——那颗恐怖,浑圆,水亮的眼珠!我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浑身打颤,待我再看去,那颗该死的眼球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和我的同伴什么都没说。但我的直觉意识到,我已经找到了我一直在搜寻的线索——我也已经犯下了我这一生中最大的过错。
当晚,我回到了刺棘蜥蜴。虽然我完全负担得起更好的住处,但一种难以解释,无从抗拒的冲动驱使着我,让我重沿我已逝兄弟的足迹,以理解他当时的所思所想。我很确信,他也看见过它,而就像我一样,他也无法将那可怖的一幕从脑中驱走。
我在酒馆落座,这次我一人独饮。我沉溺于葡萄琼浆之中,思索着我的兄弟,思索着他古怪的死因,还思索着卫城中的恐怖之物。
接下来我记得的是,我跌跌撞撞地走进我的房间,热蜡从蜡烛滴落到我手上。我把蜡烛放在五斗柜上,在烛光边倒出了我包里的钱币。突然之间,十一只水亮的眼睛在那些硬币上睁开,注视向我,那目光直直刺穿了我的灵魂。我尖叫着后仰倒去,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
待我醒来,阳光正照耀在我脸上。我摇了摇阵痛的脑袋,又想起了那些钱币上的眼睛——那不过是一场梦,一场酒醉后的幻觉,我这样安慰自己。我摇晃着站起身,走向五斗柜。
那些硬币仍在看着我——至少有一瞬间是这样。转瞬间那些眼睛便闭合了。我抓过硬币,紧紧捏着它们。它们坚硬结实,铸自金属——就是普通的硬币。我把它们堆作一堆,又把它们掷向墙壁——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硬币。我扑倒在那张粗糙又生霉的床上,哭泣起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那座卫城里的惧魔标记了我——也正是它标记了乌拉凯尔。它逼疯了乌拉凯尔,如今它又要对我故技重施。
在那之后的几天。硬币、瓶底、茶碟还有我杯中的酒——所有这些东西都会睁眼注视向我;它们圆睁着眼睛,充满恶意,不止不休。在我的房间里是这样,在酒馆里也是这样。我尽可能地抑制我的焦虑,但没过多久我便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我已经无法入睡,只要我的思绪恍惚片刻,便会梦见那些眼睛,那只眼睛,无处不在,直直刺穿我,让我动弹不得。无论去哪,我都逃不过它那无休止的凝视!
我设法找到了一位惧魔及其魔法方面的专家,一位近来从德奈拉斯塔斯(Denairastas)手下退役的下界术士。我向她讲述了我近来的遭遇,以及我兄弟的死亡。她面带深深的同情,专注地听着我倾吐出的绝望话语。待我说完,我恳请她为我眼下的困境指一条出路。
“你被阿扎瓦特标记了,也有人称它千眼阿扎瓦特,”她说。“传说要破除阿扎瓦特的标记,有数种方法。刺瞎双眼据称便是其中之一,但也有传言称这一方法并不奏效。被另一个更强大的惧魔标记是另一种方法,但这显然不是好主意。还有第三种方法。”她在桌对面推给我一把匕首。她以锐利的目光瞥视了我一眼,然后便走出了房间。她的意思很明白——自杀是如今唯一的解脱之法。但我不会就此屈服。
在我回到酒馆的一路上,我途经的一切似乎都正用阿扎瓦特那可憎的眼睛盯着我。在回到酒馆后,我看见工人正在安装新镜子。那面镜子还未在框里装牢,便已经化作了又一只阿扎瓦特的眼睛——注视着我,嘲弄着我。下一刻,我的手中便多了一只空瓶,我砸向那面镜子,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镜子变成碎片,碎片又变成碎片,碎片又变成碎片。旅店老板怒气冲冲地跑向我。我很清楚如今我需要做什么,我抓起一块碎片,刺入我的左眼。一次又一次,然后我又刺入了我的右眼。剧痛,剧痛难以忍耐。老板怔住了,我的自残之举吓到了他。他的怒气消散无形,两膝发软,摇摇晃晃地走向旁边一张桌子。
而后,一阵恐惧感在我的脏腑间蔓延开来,我明白了我并没能逃掉。我刺瞎了我的双眼,但我仍然能看见它们!
游戏信息
千眼阿扎瓦特只存在于星界位面,但却和物质位面——它寻找受害者的地方——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就和许多惧魔一样,它通过激发受害者的恐惧、惊骇以及绝望来获取食粮。但阿扎瓦特的做法不同寻常。
阿扎瓦特在整个巴尔塞夫都维持有精神化身,也就是附着于物质世界的凡俗物件之上。这些物件总是大而呈圆形,例如说盾牌、饰章、破锅底或者是圆形的盒盖等。此外,这些物体在物质界必须接近星界高度污染的区域,例如污染或腐化的区域(见施放原始魔法,《Earthdawn规则书》P155-156)。此类区域往往沾染有严重的惧魔污染,典型的地域包括恶土(Badlands)、帕尔莱因斯(Parlainth)的废墟,以及所有在天灾期间被惧魔摧毁的卫城。
阿扎瓦特可以在整个巴尔塞夫维持至多十三个这样被赋能的物体。如果其中之一被发现或摧毁,那么这一惧魔可以在物质位面中寻找另一个类似的地点与物体,并将其精华附着其上。附着物体这一行动不需要进行检定,但会花费阿扎瓦特12点业力。一旦某一物体被附着,它便视同带有阿扎瓦特的惧魔印记。
一旦有合适的生物靠近这些被赋能的物体之一,阿扎瓦特便能察觉到。若受害者看见了物体,那么阿扎瓦特便可利用它的腐化现实能力让该物体暂时承载它的一只眼睛(可想而知,对大多数赋名者来说这一景象都极为让人不安)。随后,阿扎瓦特便可借助这一通往物质位面的渠道对受害者进行惧魔标记。如果那名角色没有立即避开阿扎瓦特眼睛的注视,那么阿扎瓦特在惧魔标记检定上获得+3 Step的加值。
阿扎瓦特的能力
阿扎瓦特独有的惧魔标记能力远比其他惧魔的更强大。阿扎瓦特不仅可以标记它能看见的受害者,它还能标记看向带有其精华的物体的受害者。只要原本这一物体仍然保持完好,阿扎瓦特就一直可以无视距离对该受害者使用任意其他能力。阿扎瓦特还可以在惧魔标记消散时花费13点业力将其更新。
阿扎瓦特不会自动恢复业力,它必须使用业力吸取能力从被它标记的受害者身上吸取。为获取持续不断的业力供应,阿扎瓦特通常会同时维持十多个来自不同种族的标记受害者。受害者发疯乃至自害会让阿扎瓦特狂喜,因此它必须时刻在自己的饥渴与从鲜活受害者身上汲取业力的需求之间做好权衡。
阿扎瓦特通常以扭曲现实能力来逼疯它的受害者,这项能力让它能够扭曲现实的结构(见游戏信息,99页)。借助这项能力,它能让所有大致呈现圆形的物体在受害者眼中看起来都像是这一惧魔的可怖眼睛。它甚至可以扭曲其他赋名者,让他们在一时间看起来也像拥有阿扎瓦特的眼睛。阿扎瓦特从不与受害者直接交流,它很享受受害者惊恐交加的困惑情感。
阿扎瓦特的惧魔印记极难破除,因为它能无视距离更新印记。摧毁当初被阿扎瓦特附着的物体可以将它的印记变为普通的惧魔印记,而这会迫使阿扎瓦特在星界另寻一个距离受害者不超过十英里的新据点,这样它才能继续对受害者施加其能力。而唯一确信能够完全抹除阿扎瓦特印记的方法是杀死阿扎瓦特。由于阿扎瓦特只栖息于星界,因此玩家角色要想伤到阿扎瓦特,就必须在星界与其战斗。在星界,阿扎瓦特看起来就像一大团湿润,眨动的眼球,翻腾不休。它没有肢体,仅靠施展法术来战斗。阿扎瓦特在面对物理攻击时较为脆弱,但玩家角色需要先在能够前往星界的同时带来能在此显现的武器(在此默认只有线缕与他们有连结的魔法武器能够在星界对这一惧魔造成伤害)。
使用千眼阿扎瓦特
玩家角色可能会因遇到阿扎瓦特的惧魔标记物品或其受害者而与这一惧魔产生关联。一旦有受害者被标记,阿扎瓦特就会紧随其后,使用其能力折磨他。
有关阿扎瓦特的冒险之一是,阿扎瓦特标记了乡野地区的许多旅行者,并在近期造成了许多死难。在这些杀戮事件后,当地的领袖们凑集起一笔酬金,雇佣玩家角色前去寻找并摧毁被阿扎瓦特附着的物体。在这一冒险中,被附着的物体是附近丛林中的一个圆形树结,这片丛林在天灾期间遭到了腐化,如今里面栖息着古怪的植物怪物。